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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海鲜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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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谕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的早餐，还在早上的位置上，没有动过。
江谕垂着眸，走过去，“秦总，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秦知衡抬眼看向江谕，因为今天大会的原因，江谕今天穿的很是正式，现在一看，外面的西装外套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白色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也松开了，领带松松散散挂在上面，隐隐能看见白皙的皮肤有些泛红，身上不知道在那里沾着气味，充满甜腻的香味。
秦知衡喉咙一紧，又紧接着低下头说：“跟德聚那边的工作，接下来会交给郑南来负责，你还是继续负责亚洲部分的销售。对了，研究中心那边还是需要你盯一下，魏白毕竟是你同学，你去看着我也放心。”
江谕因为醉酒，过了一会才明白秦知衡说的意思，愣了一会，直直点了点脑袋，“好的，秦总。”
秦知衡看向江谕，刚想解释两句，可却看到人已经离开，还是收下那些话。
回到座位上，看着桌子上的姜汤，江谕看向唐敏，说了声：“谢谢。”接着双手捧起水杯，小口小口喝着。
唐敏一脸心疼地看着他，江谕酒量不是很好，一开始工作时，太想要向上爬，喝酒可谓是不要命，胃也收到严重损伤，后来被秦知衡调到身边，情况才开始好转。
她还记得有一次，要跟一个供应商谈合作，那个老总供奉一个真理，那就是酒桌上出合作。为此，江谕特别从公关部挑了两个人跟他一起去，可最后还是他干了三杯白酒，才拿下那个合作。
当时江谕一拿到合同，就飞快跑回公司，将合同送到秦知衡手上，秦知衡正在和上游企业谈价位，得到一个确切的数字后才放心答应那个报价。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江谕，大学刚毕业还不到两年，脸上满是青涩，平常喜欢穿宽大的卫衣，卷毛显得更加有几分稚嫩，送完文件后半倚在门上，整个人佝偻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像一只高贵的卷毛猫，缩成一团，看得她直接母爱泛滥。
唐敏一惊，赶忙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江谕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唐敏透过玻璃窗看着会议室坐在主位男人，眉眼中透露着凉薄，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知衡，端了一杯姜汤给江谕。
热气腾腾的雾气慢慢弥漫，唐敏看到江谕的身影在桌边忙来忙去。
唐敏：“忙些什么？”
江谕从忙碌中抬起头，“秦总让我把德聚的资料和郑总做一下交接，我收拾一下。”
唐敏：“你不是一直想跟进这个项目吗？”
江谕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又瞬间恢复正常，“没有，只是当时对这个项目比较感兴趣，不是很重要。”
其实不是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只是因为秦知衡很重视罢了。
临近下班，唐敏看向江谕，“一起走吗？”
江谕摇了摇了头，看着旁边的三箱资料，略显苦恼地说道：“你先走吧，我还要把这些处理完。”
唐敏：“好吧！”
“那我先走了。”
“拜拜。”
过了一会，秦知衡从门内走出来，，径直向外走去。
江谕抬眸看着转弯处的背影，又继续低着头处理手上的事物。
暮色慢慢变得昏暗，一片寂静，只有桌前暖黄的灯光。
江谕放下眼镜，仰起头，捏着眉心，看着旁边整理好的资料，伸手关掉台灯。拎起椅后的外套，上面还有淡淡的酒气，最后还是没有穿上。
脚步顿了一下，江谕转过身，走向秦知衡的办公室，熟练地输入密码。
28楼的楼梯里响起脚步声，声控的灯光一闪一闪，黑色的皮鞋发出咔哒声，青年左手拿着牛皮纸袋，右手拎着外套搭在肩上，墙壁上的身影一蹦一晃，最后消失在转角处。
回到家后，江谕洗完澡，换上了宽松的T恤，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打开已经凉了的外卖。
整个房子是个一居室的公寓，当初在达盒实习，还没有什么钱，为了更方便上班，在公司旁边租了这个房子，后来手里的钱慢慢多了起来，他对房子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能住就行，索性直接买了下来，一直住到现在。
江谕小心翼翼打开外卖盖子，海鲜粥已经放凉，上面漂浮着乳白的油点，江谕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夜晚，MJ俱乐部。
霍仕东将手的酒递给秦知衡，“听说你家的小朋友把程大公子得罪了？”
秦知衡听后挑了挑眉，“小打小闹而已，不算得罪。”
霍仕东“嚯”了一声，“这么淡定？”
秦知衡：“程家一开始不同意不过是为了提高自己身价而已，被他家这个蠢儿子一弄，不合作也得合作，算是他们倒霉罢了。”
霍仕东冲他挤眉弄眼：“那这次江谕小朋友也算帮到你了，这次的合作应该由他来负责吧。”
秦知衡摇了摇头，“不是他，郑南来负责。”
霍仕东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这个项目不是江谕促成的，你现在把人给踢走不太好吧！”
秦知衡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别的地方做生意看人情世故，那么越州更看重宗族血亲。郑南的母亲和程付的母亲是亲姐妹，小时候被送给舅舅家养育，只是这件事除了程家当年的老人鲜少有人知道。
不过，这些事也没必要跟别人解释。
秦知衡盯着霍仕东，开口道：“你每天撺掇我约江谕吃饭干嘛？”
霍仕东坐会原来的位置，耸了耸肩，“Anay非常喜欢江谕，一直想和他认识，一直求着我介绍江谕给他认识。”
秦知衡一脸黑线，Anay是霍仕东的亲妹妹，和霍仕东一样，是个非常严重的颜控，换男人的速度如流水。上次在一个宴会上见到江谕，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没可能。”秦知衡拒绝道。
霍仕东小声叨叨道：“至于这么小气吗？再说我妹妹也不差，江谕一个私生子要是能跟我妹妹在一起也算他高攀，你不过资助他生活，控制欲这么强，小心江谕那天受不了。”
秦知衡脸色瞬间暗下来，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审视，霍仕东悄悄闭上嘴，多年的相处告诉他，秦知衡现在非常不开心。
霍仕东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得得得，这次算我不对，给你陪个罪了。”说完一口饮尽。
秦知衡自然不可能跟他计较，不提两人多年的交情，霍家也永远是达盒最好的合作伙伴，他抬手，把自己面前的酒也喝光，算是这件事就过去了。
两人绕过这个话题，继续说起别的。
霍仕东这才喘过一口气，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江谕只不过因为被秦知衡资助过才显得有几分重要，可也仅仅而已，再说每年秦氏资助的学生没有成百也有上千。更何况江谕的出身，就决定了，他能带来的利益太少，没有价值。哦，也不能这么笃定，毕竟那张脸还是有些价值的，否则也不能在秦知衡那么多年。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还等着秦总带他发家致富。
第二天一早，江谕直奔工厂，刘树德对他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笑嘻嘻把人请进去，然后自己再离开，江谕也不推辞，跟刘树德肩并肩走进去，时不时还会说两句闲话。
江谕换上白大褂走近实验室，穿过层层大型机器，在一台电脑前才看见魏白，青年坐在电脑前，紧皱眉头，脸上的神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魏白一看到来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急忙站起来，座椅向后移动，发出“吱嘎”的声响。
“江谕，你来啦！快过来看看，这个地方明明测试的时候好好的，但一旦组成电池包就会出现问题。”
江谕顺着青年的视线看向屏幕，一段连续的曲线中有一段明显的陡升，隐隐有超过临界值的趋势。
江谕：“把前几段测试的数据找出来我看下。”
魏白的动作飞快，立马把几组数据发到电脑上。
魏白：“师兄，看出什么了吗？”
江谕没有搭话，一目十行看起资料。
魏白知道他这个人的习惯，一旦认真做什么事情，就是一种旁若无人的状态，安静站在旁边，看着江谕的动作。
仿佛又回到以前上学时候的情景，虽然他叫江谕师兄，但实际上江谕比他还要小上两岁，当时他正值研一，导师是当时做新能源方向的第一人，当时他觉得自己就是天才，可江谕用实力告诉他一个事实，天才不过是见我的门票劵。
他认识江谕的时候，对方只有二十岁，只是个大三的学生，但在实验室已经待了三年。他一开始进实验室就是江谕带着他，甚至连ANSYS都是江谕教会他的。
阳光透过排气扇，一缕缕洒在地面上，随着扇片不断跳动，像是在跳格子一样。
周围的吵闹声依旧，但江谕依旧低着头看着数据，和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们这些明明比他着急毕业的人聚在一起嬉笑打闹，江谕则坐在电脑旁，准备下次开组会要用的内容。
魏白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心满意足。
江谕：“魏白。”
魏白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师兄，有什么指示？”
江谕对他这种厚脸皮已经习以为常。
江谕：“怀疑是受到布置边界的约束，空间尺寸预留的太小了。”
魏白恍然大悟看向江谕，伸手比了个大拇指，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不愧是你。”
江谕：“……”
他拽着魏白走到一个角落处：“你知道厂子里最近发生什么事情吗？我感觉刘树德最近对我的态度不太正常。”
魏白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虽然我们在工厂工作，但是基本独属于两个部门，除了技术上的问题，很少有交流。不过最近厂里的工人确实有些不对劲，看见我们总是欲言又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江谕目光扫向一楼，每个人犹如螺丝钉在工位上旋转。
时不时向他这个方向张望，可等他看向他们的时候，又齐齐低下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