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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猎物越是挣扎,猎手的兴趣,才越是浓厚。不是吗? ...

  •   沈砚清的话语,如同最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剥开过往,将那枚蕴含着绝对支配与屈辱的“印记”本质血淋淋地展现在林惊蛰面前。
      空气似乎被瞬间抽干。
      林惊蛰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到极致,那总是平稳运行如同精密仪器的大脑仿佛遭遇了最高级别的逻辑冲击,出现了一刹那的绝对空白。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核心程序被强行篡改般的排斥与冰冷怒意。
      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发出一个音节,身体已然做出最本能的反应——转身就走。步伐快而决绝,试图立刻逃离这个空间,逃离这个再次将他拖入不堪回忆泥沼的人。
      然而,他的速度快,沈砚清的速度更快。
      就在林惊蛰的手即将触碰到门禁开关的刹那,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他的手臂,将他狠狠地拽了回去!天旋地转之间,他的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金属墙壁,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沈砚清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横亘在他身前,小臂压在他的锁骨处,将他牢牢地禁锢在墙壁与自己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间里。那枚戒指几乎硌在他的皮肤上。
      “啧,”沈砚清低头看着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呼吸交织,带着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疯狂的占有和掌控欲。
      “跑什么?”他低声问,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毛骨悚然,“不是你要看的吗?”
      林惊蛰被迫仰着头,呼吸因为刚才的撞击和此刻的禁锢而略显急促,但他眼中的冰冷却几乎能冻结空气。他紧抿着唇,拒绝给予任何回应,仿佛一尊拒绝被融化的冰雕。
      沈砚清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沉默。他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指尖再次虚虚地、却极具暗示性地划过林惊蛰的后腰,那个烙印所在的位置。
      “他就在这里,”沈砚清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滚烫的气息灌入林惊蛰的耳中,“随时欢迎你看,用任何…你想要的方式‘查看’。”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即使隔着衣料,也让那片皮肤下的印记再次灼烧起来。
      然后,他话锋猛地一转,身体压得更近,彻底消除了最后一点距离。
      “不过,现在…”
      他的目光落在林惊蛰紧抿的、缺乏血色的唇上,眼神幽暗得像是最深的海沟。
      “…我先收点‘权限使用费’。”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低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掠夺的姿态,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充满了侵略性、惩罚性和绝对宣告意味的进攻,如同风暴席卷冰原,试图强行撬开所有坚固的防御,唤醒最深层的、无论是抗拒还是其他什么的反应。
      沈砚清的进攻粗/暴而精准,如同破解一道加密程序,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强行突破林惊蛰所有的生理和心理防线。冰冷的理性与灼热的疯狂在唇齿间交锋,空气被掠夺,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
      林惊蛰的身体僵硬如铁,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全力抵抗着这突如其来的侵犯。他的大脑在疯狂计算着反击方案,但生理上的缺氧却无法立刻被意志克服。
      终于,在肺叶传来尖锐抗议的瞬间,他猛地偏过头,挣脱了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掠夺,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的脸颊因为短暂的缺氧和某种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泛起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透明的薄红。
      然而,就在这换气的刹那间隙——
      沈砚清低笑一声,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个破绽,再次不容拒绝地欺身而上,攫取了他的呼吸。
      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暴力,反而带上了一种慢条斯理的、令人心悸的玩/弄意味。他用牙齿轻轻碾磨那已然红肿的下唇,舌尖如同最狡猾的入侵者,试图撬开紧守的牙关,动作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制和令人头皮发麻的亲昵。
      林惊蛰的瞳孔猛地收缩。
      所有的计算,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被某种更原始的情绪冲垮。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骤然打破了房间内曖昧又紧绷的气氛!
      林惊蛰不知何时挣脱了钳制,右手用尽了全力,狠狠地扇在了沈砚清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沈砚清的头都偏了过去,白皙的侧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红痕。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林惊蛰急促地呼吸着,打人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后悔,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被逼到绝境的屈辱。他的眼神冷得能冻裂钢铁,里面燃烧着一种沈砚清从未见过的、纯粹的、未被任何理性过滤的震怒。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没有再看沈砚清一眼,猛地推开他,转身一把拉开房门,身影如同裹挟着极地寒流,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决绝的意味。
      房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弹回,缓缓闭合。
      房间里,只剩下沈砚清一个人。
      他缓缓转回脸,用舌尖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内颊,感受着皮肤上灼热的刺痛感。然而,他的嘴角却慢慢地、慢慢地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那不是愤怒的笑,也不是懊恼的笑。
      那是一种……愉悦的、甚至带着某种病态满足感的浅笑。
      仿佛他等待已久的,就是这打破绝对冷静的、鲜活而激烈的反应。哪怕是一记耳光,也远比永恒的冰封来得有趣。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属于林惊蛰的、极其稀罕的温热气息。
      “呵。”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般的笑音逸出。
      警报灯的红光早已熄灭,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那抹浅笑显得愈发深邃难辨。
      猎物越是挣扎,猎手的兴趣,才越是浓厚。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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