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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不去的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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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绎川有些恍惚的拉着游渡回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所公寓里，他抱着游渡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他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境，面前的游渡穿着白色的风衣，站在他面前笑着在喂学校的流浪猫。
那是他们相识第三个月，游渡总会在下午来喂校园里的流浪猫，而他像个傻子一样跟着，只为多看几眼那个笑容。
“发什么呆？”梦里的游渡凑过来，身上带着阳光的气息，“帮我拿一下罐头。”沈奕川眼眶通红的看着这一切，前世他本来想着跟他表白逗他一下，自己却沦陷了，把他当做真正的男朋友，谈着恋爱，最后收获的不是爱情，却是背叛。
沈绎川的手臂沉甸甸地压在游渡腰间。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游渡静静地躺着，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沈绎川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很反常。自从被强行带到这所公寓，游渡从未见过沈绎川在自己面前失去警惕。
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的人，此刻眉头微蹙，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游渡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却被睡梦中的沈绎川更用力地搂住。男人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收紧，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后。
“别走...”沈绎川的梦呓带着鼻音，“小猫...还没吃完...”
游渡的身体僵住了。小猫？什么小猫？
沈绎川的梦境却愈发清晰。他看见阳光下的校园草坪，看见那个穿着白色风衣的背影，看见游渡蹲在图书馆后门，修长的手指轻挠一只三花猫的下巴。那只猫舒服得直打呼噜，蹭着游渡的手腕，像一团毛茸茸的阳光。
“它喜欢你。”梦中的沈绎川听见自己说。那是上辈子的声音，带着他早已遗忘的温柔。
游渡回过头，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它更喜欢你手里的猫粮。”
沈绎川低头，发现自己果然拿着一袋开了封的猫粮。梦境如此真实，他甚至能闻到猫粮的味道，能感受到秋日阳光晒在背上的温暖。
“阿渡...”现实中的沈绎川无意识地呢喃，手指在游渡腰间收紧，“今天...去图书馆吗？”
游渡的呼吸一滞。图书馆？他很久没去过图书馆了，自从被沈绎川控制后，他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而且都有沈绎川的身影。但沈绎川此刻的语气，仿佛他们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梦中的画面转换了。沈绎川看见上辈子的自己和游渡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落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游渡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心理学专著，白皙的手指被书脊压出红痕。
“我帮你拿。”梦中的沈绎川伸手去接。
游渡摇摇头，却因为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沈绎川及时扶住他的腰，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游渡身上淡淡的香气，一切都清晰得令人心痛。
“小心点。”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现实中的沈绎川无意识地抚上游渡的后背，仿佛那里还放着想象中的书本。游渡僵着身体，不敢动弹。沈绎川的触碰向来带着暴戾和占有，从未像现在这样...珍视。
梦境又变了。这次是图书馆的角落，窗外下着初雪。游渡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的沈绎川。阳光透过雪花照在他脸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蝴蝶般的阴影。
“看什么？”梦中的游渡发现被偷看，耳尖微微泛红。
沈绎川笑着递过一张纸条：看你好看。
游渡在纸条背面写了什么推回来：专心复习，期末考要到了。
但纸条下面，他的脚尖轻轻碰了碰沈绎川的小腿，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现实中的沈绎川嘴角微微上扬，呼吸变得绵长。游渡借着微光观察他的睡颜，发现这个平日里凶狠的人，此刻竟带着少年般的稚气。
梦境突然跳转到初雪那晚。沈绎川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吻游渡的地方。学校后门的小路上，路灯将飘落的雪花照成金色。游渡仰头看雪的样子太美，他没忍住就...
“阿渡...”现实中的沈绎川突然收紧手臂，将脸埋进游渡的颈窝，“别走...求你...”
游渡感到颈间一阵湿热。沈绎川...在哭？那个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少，那个胁迫他的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抱着他啜泣。
“我喜欢你...”沈绎川的梦呓含糊不清，“真的...好喜欢你...”
游渡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是沈绎川第一次说喜欢，即使是梦中无意识的告白。那些威胁、强迫、控制之外，原来还藏着这样的感情吗？
梦境中的雪越下越大。沈绎川看见上辈子的自己鼓起勇气牵起游渡的手，而游渡没有甩开。雪花落在他们交握的手指上，又很快融化。
“可以一直爱我吗？”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游渡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绎川以为会被拒绝。然后，一个轻轻的“嗯”飘散在雪夜里。
现实中的沈绎川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梦境跳转到最不堪回首的部分，他的二十岁生日，那艘游轮，游渡冰冷的话语：“我不过是玩玩而已...不止有你一个……备胎都算不上……”
“为什么...”沈绎川在梦中挣扎，手指掐进游渡的皮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游渡吃痛，目光却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看着他。沈绎川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被困在某个噩梦中无法醒来。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
“阿渡...阿渡...”沈绎川一遍遍呼唤这个名字，声音从温柔到绝望，“我恨你...我恨你...”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有那么几秒钟，沈绎川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怀中的温度，鼻尖萦绕的气息，都是游渡没错，但为什么感觉如此陌生？
“你...梦到什么了？”游渡轻声问。
沈绎川瞬间清醒。他粗暴地推开游渡，打开床头灯。刺眼的灯光下，游渡的领口被他扯得凌乱，锁骨上还有几处新鲜的红痕，是他在梦中无意识留下的。
“不关你的事。”沈绎川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尽管他的眼眶还泛着红。
游渡低下头，快步走进浴室。当水声响起，沈绎川才松开紧握的拳头。一阵清风拂过，桌子上的书被翻动了几页，赫然停留在了有一枚金属镂空白玉兰形状的书签上。
沈绎川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立刻翻身下床，把那枚书签握在手心，上一世，这个书签一直挂在他的手机壳上，视作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信物。那是他跟游渡表白后，他轻笑了一声给他的东西，到死都没有离开过他。
他急忙翻过去查看，书签的背面有一道小小的划痕，跟上辈子的印记重叠，他把金属书签儿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直到手心里开始冒血都没有松开，他当□□情的开始却是游渡玩弄他的起点。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床单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沈绎川死死盯着掌心中的金属书签，白玉兰花瓣的边缘已经割进皮肉，可他却感觉不到痛。或者说，这点痛比起心脏被撕扯的感觉，根本不值一提。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拇指摩挲着书签背面那道细小的划痕，那是上辈子游渡给他时说是不小心掉在地下弄成的。
位置、形状，甚至划痕末端的分叉，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浴室的水声停了。沈绎川条件反射般将书签塞进枕头下，随手扯过床头的纸巾按住流血的手心。当游渡擦着头发走出来时，他已经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你手怎么了？”游渡的目光落在沈绎川刻意遮掩的右手上。
沈绎川冷笑：“怎么，关心我？”
游渡没说话，只是走到衣柜前拿出医药箱，默默递过来。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们之间没有那些强迫与恨意。
沈绎川想起上辈子有次打球受伤，游渡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帮他包扎，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不需要，过来。”沈绎川推开医药箱。
游渡放下毛巾，缓步走到床边。刚洗完澡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又滑进松垮的睡衣领口。沈绎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腿上。
“白玉兰书签是那个死人给你的吧？”沈绎川鼻尖抵在游渡颈间，声音闷闷的。
他满意地感受到游渡的脉搏在指尖下加速。这个永远平静如水的人，只有提到林尘时才会有明显反应。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沈绎川的心脏，他报复性地咬住游渡的脖子，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疼吗？”沈绎川舔去那点血珠。
游渡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脸上没有怒色，只有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表情。
沈绎川粗暴地吻着他，右手无意识地收紧，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游渡的睡衣领口。
游渡皱起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在流血。”
沈绎川这才注意到，血迹已经渗透了临时按压的纸巾，在两人之间拉出几道黏腻的红丝。游渡趁他愣神的瞬间，一个翻身调换位置，夺过床头的医药箱。
“别动。”游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沈绎川恍惚间想起上辈子的游渡，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让人服从。他还来不及反抗，游渡已经掰开他紧握的拳头，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
“怎么弄的？”游渡用棉签蘸取消毒水，动作意外地轻柔。
沈绎川别过脸不回答。他不能说是自己看到一直被自己当做定情信物的书签，是另一个男人给游渡的，愤恨之下就割伤了手。
游渡给他包扎完后，默默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背对着沈绎川。灯关掉后，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色的分界线。
沈绎川盯着游渡的背影，思绪纷乱。枕头下的书签像块烙铁，烫得他无法安宁。他不舍得把书签扔掉，又感觉心里很烦。干脆偷偷拍一下书签的样式，重新做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