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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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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鎏金的光瀑不由分说地溢过雕花窗户,阴影在古棕色的木地板上蜿蜒出潋滟的水溪;阳光透过素花的窗帘,在光滑的丝绸上缀上光斑,为冷色的布料镀上了一层琥珀色的温度。
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打破了安静的早晨。
见主人丝毫没有想管的迹象,手机铃持续发出刺耳的声音。见一张大床上用轻柔的蚕丝被盖着。底下还顾涌着什么。时不时还能看见几撮黑色的毛发。
满清宵恋恋不舍地从软乎乎的被窝里坐起。靠着床头用被子严实地裹着身体,就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头。大概是因为昨晚一直把头埋进被子里了。满清宵的头发凌乱不堪,将他的视线遮住部分。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粉红。眼睛半眯着,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给人留下无限遐想。他正瘫在床上微微喘着气。
待脑子正式开始运转后,涣散的眼神汇集在一起。将眼前零碎的画面拼起来。少年睁开眼睛,黑灰色的瞳孔倒映着房间的景象。满清宵缓缓站起,松软的被子轻轻从身体滑落,少年的洁白的肌肤一览无余。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如无瑕洁净的玉器一般。
满清宵全身上下只在隐私部位套了一条黑色短裤。被铃声吵的太过不耐烦,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又打起了哈欠。眼尾还又流着汪春水。顺着声音的轨迹寻去。满清宵找到了被自己遗忘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也不看屏幕上的联系人,拿起手机就按下了接听键。
满清宵没打算让自己掌握通话权,呆呆地站在桌子旁,举着手机放在耳边,等待着屏幕那头的人的声音。
“喂?宵哥?”手机那头传来另一位少年痞气的声音。
“嗯......”满清宵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回应了一声。
“哎呦我的哥诶,你快点清醒清醒吧,昨天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今天一起去开业的怎么现在还没起啊?兄弟的事业你也不来帮忙宣传宣传?高中都毕业了还睡不醒啊?宵哥你特困生啊?不至于吧.....”对面的人语速极快,叽里咕噜的输出一大段,传到满清宵的耳朵里,像古典神话里恶魔的神秘秘语扭成结绳拴住了满清宵大脑里运转的齿轮。如进水的电子处理器,满清宵此时此刻无法思考对面的人输出了什么内容。
满清宵:.......
还没等那边的人继续,满清宵就开口打断了对面的人的话,强制地夺回了电话的发言权
“嗯......”满清宵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对面的人立马闭了嘴,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生....抱歉啊....我马上收拾就出门”满清宵闷闷的声音传来。他现在只解锁了简单的语言系统,稍微复杂点的语言系统被水淹了,还得晾会儿,吹干水分才能重启。
“我的哥啊,你是我的亲哥哎喂,宵哥你慢慢收拾着,我这边等着你来给我撑脸面呢,哥你今天穿精神点,帮我多吸引几个哥哥妹妹啥的,咱们今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昂。”
倒不是谢生好说话,只是他清清楚楚地明白,满清宵这张脸,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作为满清宵高中的唯一室友兼同桌,谢生可靠他体验了人生的多样性。
满清宵长相清冷,轮廓是沉淀百年的清灰调,反复淬炼后,晕染出月下松树的劲瘦。整张脸如澄心堂的素纸,薄而透的肌理下蜿蜒着檀皮般清冷的脉络,连呼吸都仿佛挟着未干透的墨气。夺目又不张扬。鼻梁右侧的一点黑痣,为这张天仙下凡的脸添上了一点魅惑。诱人却又让人不敢靠近。充满了性吸引力。
谢生作为有矿的少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直到高二那年满清宵如天仙下凡般降临在谢生的班级门口。周身散发的光芒简直闪瞎了自己的24k钛合金狗眼
高二开学第三周,教导主任亲自领着个白衣少年穿过操场时,整个年级的窗户上都贴满了好奇的脸。
"长得跟明星似的,该不会是哪个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吧?。
“人家娱乐公司看得上我们学校?藏宝呢这?”
"我刚才路过办公室,看见他睫毛在阳光下都是金色的!"
谢生正趴在课桌上补觉,被同桌疯狂摇晃:"快看!新同学来我们班了!"那时的满清宵还没有现在这么冷淡,多了些许稚气和亲和力。像一颗未成熟的青苹果,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清香。
下课铃刚响,全班同学立刻围了过来。谢生被挤到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课桌变成追星现场。
"满同学喜欢吃什么?"
"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
"能加个微信吗?"
满清宵始终垂着眼睛,偶尔点头或摇头,像尊精致的瓷娃娃。满清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路边路过的老爷老奶都要回望两眼的人。斩男女老少每个碳基生物。
给他的情书通通堆在了同桌谢生的桌子上,谢生满心欢喜地一个一个拆开期待会有属于自己的一封情书。
没有。
一封都没有。
谢生彻底绝望了。
"这都第三十二封了!"谢生咬牙切齿地说,"我的课桌是信箱吗?"
满清宵正在看一本英文原版书,头也不抬:“扔了。”
"我要是敢扔,"谢生压低声音指着前排扎马尾的女生,"跆拳道黑带的张悦明天就能让我横着出校门。"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富二代。凡人不应该最喜欢金钱和美貌两样么。?怎么没有一个冲我来的。
富二代流下了皇帝的眼泪。
当天中午,谢生把情书全部退了回去,并在每封里夹了张百元大钞。同学们疑惑地打开后,发现钞票上龙飞凤舞写着:"谢少爷重金求购专属情书"。
这个举动很快传遍全校。第二天,谢生桌上终于出现了一封署名给他的信。他激动地拆开,里面掉出一张纸条:"谢同学,我是初三(2)班李明的家长,听说您出手阔绰,能不能资助下我儿子的补习费?"
谢生:......
可是美人同桌似乎是个哑巴,两周相处下来,要不是偷偷瞟了几眼满清宵还在眨巴的眼睛,谢生老有种旁边坐了个bjd等身娃娃的感觉。那段时间谢生总是幻觉一阵阴风,睡觉都不踏实,连忙求老妈花了几个w,请了山中最权威的老先生出山,求了几张黄符。
啪————
谢生将求来的黄符猛地拍在满清宵的面前。略显粗糙的黄色符纸被折成三角形,上面还用鸡血画了写图案。看起来是有些唬人和神秘。
满清宵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倒,靠在了背椅上。
满清宵:.......?
谢生还没做好思想准备怎么开口推销自己的黄符,只见面前的美人先行开口:
“你这是要COS钟馗...把我当邪祟除了。?”满清宵挑起一边的眉毛,静静看着眼前的人。
谢生:!!!!!!
“说话了!!!你居然真的说话了!!还是一个完整没有任何语病的长句!!”
听完后,满清宵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深山的大师果然不一样!!哑巴都能治好!!回去得让我妈多打点钱送给大师!我同桌有救了!!”
满清宵哪能知道面前这人心里在胡思乱想什么,敲了敲自己的桌子,强行将谢生的思绪从幻想拉回现实。
“不仅会说话。”满清宵从书包里抽出练习册。“还会写作业,五十一份,抄不抄?”
“......抄”
至此,二人成为高中彼此的好同志,好同桌,好朋友。(当然是谢生单方面认为。)
满清宵看了看手机屏幕——9:45
先是从衣柜里拿出了有点皱的衬衫,满清宵有点困惑地看了看手里皱巴的衣服,头晕让他来不及多想,利落地穿上了白衬衣。衬衣将满清宵的身材衬得更好了,布料包裹着紧致的肌肉,曲线愈发明显。锁骨上的纽扣没有被选择系上,露出了洁白的肌肤和锁骨。满清宵挑挑拣拣,又在衣柜里薅了件白色T恤和浅色阔腿牛仔裤穿上,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满清宵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番思想斗争下,拿起沙发上搭着的黑色外套,穿着白色板鞋,又走到镜子前凝视着自己,将脸凑得镜子近了些,看着眼前别致的人,满清宵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嗒嗒嗒嗒地跑去赴约了。
回忆当初,谢生和满清宵高中毕业后都选择了在本地A市读大学,原因无他,谢生的家庭产业都在这里,本人也不太想离开舒适圈。佛系玩家满清宵,高三时更是以优异的竞赛成绩直接碾压和秒杀他人,直接获得了A大保送的通知书。学校收到结果时,全校都在因为出了一个成功保送的学子而欣喜。只有作为满清宵高中两年的校友兼好同志,好室友,好朋友——谢生。那晚默默地叼着根棒棒糖独自寂寞地走上了学校天台。只留下了一个孤寂而又落寞的背影......
待满清宵摆脱了人群后独自上天台找到谢生时,他正靠在护栏上,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像株蔫巴了的小草挂在护栏上。
满清宵:.......
满清宵刚想走上前去安慰点什么,突然,谢生转过了身面向他,吓得满清宵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得溜圆,直愣愣地看着谢生。虽然满清宵并不知道这个傻X富二代受到什么刺激了,但怀着两年时间养条狗都有感情的想法,如果谢生真的打算跳下去.....
那他就意思一下,假装阻止吧。然后自己点了点头。
“如果你打算从这跳下去,我是不会拦你的。”满清宵道。
谢生:........?
谢生:这难道就是每天和我一起迟到早退的美人毒心么.....装都不装了.....
见满清宵丝毫没有向他靠近的意图,谢生跨出了两人的第一步,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下一秒,满清宵满脸镇定地向后退了一步。
谢生:....?
毁灭吧。心好累。活着意义是什么。?
满清宵立在原地,如他们初次搭话一样,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嘴角扬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谢生也忍不住开始大笑,扶着栏杆却也险些站不稳,眼角还有几滴清泪流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清宵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笑着说完又调整好姿势,面对着满清宵。
傍晚的风像刺骨的利剑,穿透二人的骨骼。谢生不禁哆嗦了一下。两人相顾无言。
谢生和满清宵一前一后地慢慢的走下了天台,不知道此刻两颗跳动的心脏频率是否相同。
低着头走在前的谢生缓缓停下脚步,跟在后方的满清宵也停了下来,抬头望向谢生。谢生比满清宵大了半岁,体型也大了一圈,身高只比满清宵高了半个头。将本该打在满清宵身上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蔷薇花开始凋谢了,我们也要离开了吧”谢生语气变得伤感起来,转头望向远处,几朵伶仃的蔷薇在寒风中瑟缩,在枯败的花丛里守着最后一抹艳色。
满清宵默默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唉,算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这里待了三年,自己也当半个家了,要离开了,多少还是有点伤感的嘛。”
满清宵勾了勾唇调笑道“富二代还有这种伤感情绪?”
面前的人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富二代也是人嘛,人都是有感情的。”
满清宵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笑了笑没说话,与谢生一同走出了校门,消失在黄昏的人海中。
夜幕降临,校园的大门被彻底关闭,浑浊的天空开始鸣雷,行人匆匆。暴雨降临。用力地拍打着相依的蔷薇,流下粉红色的眼泪。
————10点整
满清宵踩着点到达了大楼门口。不等自己从内部打开车门,车门就迅速地被他人从外面被打开。来者正是谢生,大半年未见,谢生已经褪去学生时期的吊儿郎当感,穿上了修身的西装。显得整个人愈发正经和可靠。
“你差点就迟到了”谢生笑了笑。
“抱歉,我昨天睡得太晚了,闹钟也没叫醒我。没耽误吧?”满清宵问道。
“没关系,你来得刚刚好,这边请”谢生将他一路领到了门口。
只见这一路上,一排黑色的宾利整整齐齐地停靠在大门一侧。鲜红色的羊绒地毯从满清宵一落脚便直达门口,旁边的鲜花花束以同样的方式排列在车的旁边。每个服务生都穿着黑色丝绸西装手上都戴着同样的黑丝绒手套,像玩具店里的士兵小人挺立地站在一旁。满清宵抬眼望去,看见几个穿着不一,花花绿绿的人正站在大楼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满清宵:.......
相隔几步的距离,硬是被满清宵走出T台的架势。连身上穿的纯棉内搭和外套仿佛是由Alumo瑞士府绸和Super 200's Worsted制成。下一秒就会出现在《VOGUE》当季的时尚杂志做封面。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无法挑剔的面孔和身段。不充足的睡眠导致满清宵的皮肤添上了几分病态的白,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
满清宵就这样顶着火热的目光,走到了门口。注意到旁边站在的谢生不停地望向那块镶着祖母绿的腕表上,脸色有点发青,紧紧地抿着唇。唇色已经开始逐渐发白了。
满清宵扫了眼周围夸张的装饰:"钱多烧的?"
"这叫商业投资!"谢生得意地整理领带,"高端俱乐部,专为精英人士服务。"
"比如你这样的暴发户?"
一旁站着的女士似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皱着眉问到“还有客人么?”
谢生扯出一个笑容答道“还有最后一位客人没到呢。”
满清宵想了想选择扭头看向一旁竖着的牌子。
“谢幕谜生?”满清宵轻轻地将牌子上的大字念了出来。他又将视野转向底部的一排小字“人生如戏....?”满清宵在心里默默思考。
还不等他推论出什么,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入耳腔。
只见价值超千万全球仅限30台的布加迪超跑闯入眼帘。阵仗之大,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靠在跟前,车内的人长腿一跨,潇洒地走向门口。宽厚的背脊在布料下勾勒出完美的比例,衬衣是国内没有的款。向内收缩,半身呈现一个黄金倒三角,将近1.9几的身高无形中形成压迫感。俊朗的五官清晰可见,嘴角还噙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三两步便停在了满清宵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