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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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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的夜空被城市里的灯光照亮，飞速行驶的摩托艇拉长了点点星光。方新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整个人沉浸在了肾上腺素加剧的疯狂里。
他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美人在怀，又有着激情澎湃的速度加持，一瞬间从过往的偏执中破土重生。
7869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可怕的虫洞，艾拉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或许艾拉在衔尾蛇的事情上极为冷酷残忍，却也说对了一件事，重生的机会难得，他不能沉浸在无意义的内耗里，他要好好活着，为了自己，为了留在虫洞里的同伴，为了曾怀远，为了彻底失去这几个月记忆的7869……
“啊——”
方新逆着风大喊出声，他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肆意挥洒着热血。
艾拉被他的举措逗笑了，两人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笑声从一个胸膛传递到了另一个胸膛。
“这么兴奋啊！我带你盘山去！”
艾拉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方新叫着好，摩托艇立刻在空中转了个直角，直直地冲向首都最高的山巅。
金星级教官的驾驶技术在此刻发挥得酣畅淋漓，摩托艇擦着山体的边，高速盘旋上升，厚厚的植被被气流扰动，花香草香激发出来，方新问着自然的味道，彻底沉醉在其中。
半山腰处有一座停机坪，艾拉没有继续往上走，两人降落在这里，气喘吁吁下了车。
明明没有任何交流，可他们还是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这里远离居住区，灯光昏暗人迹稀少，无形中放大了这份快乐。艾拉刚一掀开头盔，方新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他懒得去思考什么所以然，只想放肆地施展他内心的感觉。
他们吻得缠绵悱恻，只有情没有欲，默契地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分开。
“你说，我们打了人会不会有事？”方新拿鼻子尖蹭着艾拉的额头，低沉着嗓音问道。
“不会有什么事，衔尾蛇总部会派人收拾的，金子废物虽然有权势，但是权限等级不可能比得过衔尾蛇。只要是我打过的人，都会乖乖闭嘴，你知道的，我不能过多的透漏行踪。”
方新换了个姿势，靠着艾拉的后背搂住他，和他一起看向喧嚣的都市。
“你这样也挺辛苦的……”他感慨道。
艾拉自然而然靠在方新肩膀上，揉着方新的手指，柔声道：“不会，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恩赐，是我幸运。”
方新笑了笑，他又何尝不幸运，可以离开虫洞，一点点找回自我。他紧了紧手臂，有些埋怨道：“你身手这么好，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反抗能力么？”
突然被揭发，艾拉打开了方新的手臂，转身抛了个香吻。
“是，我是故意的，你长得这么对我胃口，我怎么回放弃难得的机会。”
善意又可口的谎言让方新晕头转向，死命抱住艾拉，根本不想放开这段让人惊喜的“意外”。
“艾拉，我想清楚了，我不找曾怀远了！也不会去见7869，我想好好地放松，开开心心的生活！”
艾拉一滞，在方新看不到的地方僵硬地笑了。
“是么……这样，也好……”
“艾拉，我可以继续联系你么？如果可以我们试试，如果确实不合适……我们就当朋友。”
方新抛出他的愿景，松开了怀抱，看着艾拉的眼睛，深深地沉浸在熟悉又陌生的瞳仁里。
艾拉顿了顿，马上笑意满满地回道：“当然可以！要知道和曾怀远虽然刻骨铭心，但……还是很容易留下遗憾呢。”
看着艾拉意味深长的笑，方新有些懵，问道：“遗憾？”
要知道艾拉和曾怀远交往了三年，还是名正言顺的男友，方新这个金主实在是看不出来能有什么遗憾。
艾拉疑惑地皱了皱眉，反问道：“你……不是么？曾怀远他有洁癖和X冷淡，牵手都要提前通知，虽然我们很好很好，可是……我也是人啊。”
方新听着，眼睛逐渐瞪大，由于这个信息过于炸裂，他一时半会没想明白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
“你这是什么表情？”艾拉意识到不对，骤然严肃起来。
方新重复了一遍艾拉的话，“洁癖？X冷淡？”说完，开始回想，虽然曾怀远骨子里冷冰冰的，但是该有的反应都有，和这两个字靠不上边。
就是再迟钝，艾拉也反应出来不对劲，绝望地问道：“你们……睡过？”
方新急忙点头。
艾拉像是被雷劈了，惊恐地怔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是……他拒绝我的亲近……为什么你……”
方新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凭借直觉判断出自己好像是占了大便宜，在某些方面扳回一局，嘴角不由自主地抬起，又连忙放下。
艾拉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两手掐着腰，痛苦地喘着，“对不起，我……我需要去做些事情，今晚我们就回家吧……”
方新赶忙应下，看艾拉情况不是很好，也没厚着脸皮蹭车，自己研究了半天打车软件，赶着天亮之前回到了住所。
他刚刚有着重获新生的感觉，没有难为自己，冲了个澡直接钻进被窝，一觉睡到徬晚。
醒来时，冉和鸣帮忙订的餐正好送到，他刚坐下准备吃，门铃就响了。
一开门，方新被艾拉的状态吓了一跳。活力满满的人在一天之内被吸干了阳气，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度，见到方新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艾拉，你……怎么了？”
艾拉痛苦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直接坐在了餐桌旁。
方新不好意思打扰，筷子都不敢拿，静等艾拉说明一切。
“方新……对不起，这种事我只能找你倾诉了。”
方新赶紧拉住艾拉的手，十分暖心地点了点头，“你说，我也没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和我说。”
艾拉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说道：“我今天去找了乔通，就是……你之后和曾怀远交往的人……他之前在街上认错了，所以我们一直留着联系方式。”
方新愣住，从鼻孔里嗯了一声，他只看了照片，还真没注意这人叫什么。得，今天的主题就是曾怀远情史回顾。
艾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这样，就从我和曾怀远说起吧。你应该调查过，我俩相识在K系战场上，我是地面战队，他是空中战队，按理说没什么交集。有天地面清扫的时候，他坠机了，我恰好路过，救下断了腿的他，带他突围。后来他就说是为了报答我，约了几次饭，然后就是试着交往确定关系。”
方新眼珠子转了转，他听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值得念叨的，只能看着艾拉等他说完。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无X关系？”方新问道，立刻收获一记眼刀。
“不是！他当时不是断腿了么？可他的飞行器舱体完好，他又是全任务机动部队，机舱里肯定有急救物资，就算是我没管他，他也足够自己突围！”
“……”方新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艾拉这时转到方新这里，“好，再说你这边，当时他和你交往时的契机是什么？”
方新呆愣着一字一句蹦出：“就是要为你凑足护理费用，保住你的性命。”
艾拉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就是问题！我查了查我当年的补贴打款记录，我的治疗补贴加上积蓄，再加曾怀远的工资的十分之一，就完全可以涵盖我的护理费用，根本用不着找你，无非是护理级别没那么高，住的病房差一点，命是可以保住的！”
方新大惊失色，却十分嘴硬道：“那……是不是他有其他的花销，不想自己付款？”
艾拉无奈说道：“不会，因为我重生后有补贴，就一直没管之前的账户，今天查了查，曾怀远根本没动那笔钱！他就是……怎么讲呢，夸大了问题，然后……”
方新摇着脑袋起身，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曾怀远是个耍心机的人。
艾拉见自己说不通，立马砸下剩下的重拳，“好，再说乔通那边，我问过曾怀远和他交往的契机，是曾怀远说你方大少爷要政治联姻容不下他了。”
“屁！”方新大喊，“怎么可能……从政才会有政治联姻！那几年我哥哥成绩不错，我家里不需要牺牲我的婚姻！这些我都和曾怀远讲过啊！我……我当时的意思是我和他不会太早结婚，因为家人需要我在军部工作几年攒够经验，另外他也没和我商量过结婚的事……这，这怎么就成我容不下他了！”
艾拉投来怜悯的目光，说道：“发现了么？曾怀远一直在夸大其词，故意显得自己很可怜，然后博得同情，确定关系。虽然追究起来他这些说法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连起来，真是……不太对劲。”
方新因为过于激动，加上低血糖，整个人进入振动模式。
艾拉见他的脸色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出言安慰了一下：“不过你确实是这仨里头唯一的全垒，我和乔通，哼，一套说辞！”
方新两眼一亮，嘴角又抬了上去。
“哎！你！”艾拉怒火中烧，“这种事就不要沾沾自喜了！反正曾怀远这三段感情都要欠着点什么，和我们就是无X，和你就是不确定关系。你……不好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