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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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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村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和露水混合的气息。
李伟站在村口，呵出的白气在眼前短暂停留又消散。他搓了搓手，寒意已经渗入骨髓。
所有人正在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十名武警战士正检查着装备，医护人员整理急救包……
村民们三三两两站在远处观望，眼神中混合着恐惧和某种奇怪的期待。
张国栋一脸严肃地与周队长讨论着。
局长李建邺从临时指挥室走出来：“都准备好了吗？”他是昨晚过来的，此刻一脸疲惫。
“随时可以出发。”周队长回答，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我们分两组，我带五人和王厉先行，剩下五人殿后。非必要不开枪，但安全第一。”
“向导小伙子就交给你们了，务必保证他的安全。”李建邺强调。
“是！”
十分钟后，队伍整装待发。
“出发！”周队长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向山林进发。
李建邺留在指挥室里接收实时汇报，张国栋与周队长一行人进山了。
初入山林，这个时节的景色美得令人心醉，金黄的落叶铺满小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松鼠从脚边蹿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如果不是此行目的特殊，这几乎像是一次惬意的旅游。
李伟走在队伍中间，身边是张国栋。林业局的科员老赵异常沉默，眼睛不停扫视着周围的树木，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在看什么？”李伟小声问。
老赵摇摇头：“没什么。”
众人走了近一个小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就是这里。”前面队伍中的王厉突然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发抖。他们来到了一块大石头附近，旁边还长着一棵大松树。
这是一处岔路口，左边的小径几乎被灌木完全掩盖。
周队长敏锐地问：“是在这里出事的？”他心里觉得不可能，这里离山脚的林子也不算远。
“那东西追到了这里。”王厉声音发颤，“过了这里，再继续往前的话，就很容易迷路了。”
周队长皱了皱眉，立刻召集队伍在这里稍作休息。
等后面的人到了，他才朗声道：“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要进深山了，大家不要走散了！注意观察四周，有任何异常立即报告！”
队伍转向左边的小径。
灌木丛刮擦着冲锋衣，发出刺耳的声响。
随着深入，阳光渐渐被茂密的树冠遮挡，空气变得阴冷潮湿。
李伟注意到，这里的树木异常高大，树干上布满瘤状突起，像是无数闭着的眼睛，看得人头皮发麻。
忽然，走在前面的一个武警战士猛地停住，举起拳头示意大家停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情况。”那个武警战士指着前方的一棵巨树，低声说。
李伟眯起眼睛看去，瞬间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在那棵树的低枝上，挂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看起来像是一件被剥下来的人皮，随风轻轻摆动。
“天啊……”一个医护人员捂住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周队长示意大家保持冷静，慢慢向前靠近。
随着距离缩短，那恐怖的景象越发清晰——确实是一张完整的人皮，面部特征依稀可辩，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望”着来者。
“是王大志……”王厉腿脚发软，声音支离破碎，“他是上次进山的十六人之一……”
张国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的上前检查：“没有血迹……像是被完整剥离的。”他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周队，通知法医过来。”
周队长拿起对讲机，但只传出一阵刺耳的杂音：“信号被干扰了。”
张国栋面色凝重：“拍照取证，然后我们继续前行。注意警戒，可能有野兽或……犯罪分子在附近。”
李伟感到一阵眩晕。这绝非普通野兽能做到的。他看向老赵，后者正死死盯着那张人皮，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队伍继续前进，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每个人都紧握着防身工具，警惕地观察者四周的动静。
李伟注意到，越来越多的树上出现了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动物抓痕。
“那是什么？”他指着树干问老赵。
老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管林业这块儿，以前有见过这样的痕迹吗？”李伟继续小声问。
“嘘！”老赵突然抓住张伟的手臂，“你听到了吗？”
李伟屏息凝神。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似乎还有……另一种声音，像是轻笑，又像是呜咽，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确定具体方向。
“所有人注意！”周队长突然大喊，“背靠背围城一圈！”
队伍迅速组成防御阵型。李伟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手心渗出冷汗。虽然他一直暗示王厉要相信科学，但真到了这时候，他还是害怕的。
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却依然看不到任何生物的影子。
“在那里！”一个武警战士突然指向左侧的灌木丛。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方向。
灌木丛微微晃动，但没有任何动物出现的迹象。
“可能是风……”有人小声说。
就在这时，右侧传来一声清晰的树枝断裂声。众人又猛地转向右边，依然什么都没看到。
“该死！”周队长咒骂一声，“保持阵型，慢慢往回撤！”
队伍开始缓缓向来路移动。
李伟走在内侧，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他注意到前方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一把柴刀！
“等等！”他喊道，“这里有……”
话音未落，周队长突然大喊：“开枪！对着灌木丛开枪！”
震耳的枪声在山林中回荡。
灌木丛被打得枝叶横飞，片刻后，周遭安静下来。
随即，灌木丛后响起一阵“沙沙”声。
王厉浑身一僵，就是这个声音！那怪物又来了！
众人目光所及之处，残枝败叶间，竟是什么都没有！
“撤退！立刻撤退！”周队长的声音终于让大家回过神来，队伍开始疯狂向来路奔逃。
李伟被老赵拽着胳膊往前跑，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身后的树林里，那中诡异的“沙沙”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生物在追逐他们。
“别回头！跑！”王厉气喘吁吁地喊道，“跑到那棵松树附近就安全了！”
李伟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斑驳树影间，他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高大的、人形的轮廓，但比例完全不对，胳膊过长，头部畸形。
最恐怖的是，那东西似乎在笑，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快到了！”有人喊道。
李伟转回头，看到远处就有一块大石头，旁边还有一棵大松树。
队伍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冲向那处。
果然，到了这里的时候，身后的“沙沙”声停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众人脸上，温暖得几乎不真实。
除了武警战士，其余众人几乎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清点人数！”周队长的声音颤抖着。
经过清点，众人惊恐地发现那名地质专家不见了！
“我们得回去找他……”张国栋红着眼睛说。
“不行！”王厉突然厉声打断他，“天快黑了，回去就是送死！”
“那他怎么办？”张国栋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王厉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周队长拿起对讲机，信号已经恢复了。
“汇报情况。”电流声与李建邺低沉的嗓音一同传出。
“失踪一人，发现一个村民……残留的皮肤器官。”周队长脸色灰败。
“我们的人失踪了？！”那头传来李建邺不可置信的声音。
周队长嗓音干涩：“是的。”
夕阳将远处的山林染成血色，那些随风摇曳的树冠，看起来就像无数等待猎物上门的怪物。
一阵难熬的沉默后，对讲机里再次传来李建邺沉稳的声音：“先撤回来吧，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