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蓝环章鱼幼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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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褚黎是什么？
一只巨型畸变章鱼问褚黎，是不是它的妈妈？
人怎么可能会是畸变兽的妈妈呢？更何况他是男的，男的是不能生孩子的，褚黎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唇角，认真的解释。
“我不是你妈妈，而且我是男的，男的不能生孩子，更何况就算男的能生子，也生不出来章鱼，人类和章鱼是有生殖隔离的。”
“生殖隔离是什么呀?”直径足有一米的墨黑圆眼，泛着青蓝色的幽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褚黎，仿佛充满了好奇。
......
褚黎不知道要怎么跟一条鱼讲生殖隔离这种事，但好在这只章鱼也并不是很好奇。
章鱼见男人神情冷漠的看着自己，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时，便换了个问题。
“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妈妈的话，那你身上为何会有妈妈的气味？”章鱼晃了晃触手，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什么？气味？”褚黎一边用手轻轻按压住小安的蛇头，避免生气的小安朝这只巨型章鱼攻击，一边平淡的说。
“就是那种清冽、干净但又有一种空旷干爽的气味，生下我们的妈妈，身上就是这种味道，就跟你身上的气息很像。”章鱼余下的三只触手有些焦急的朝着褚黎比划着，不知道怎么才能描述的更清楚一些。
“像的人很多，但你认错了”褚黎冷硬的侧脸线条紧绷，嘴唇动了动，声音没什么起伏的继续说。“如果没别的，就放开腕足，离远点，而且我有急事。”
“对不起，可以不要讨厌我吗？”
感觉好像被男人厌弃了的巨型章鱼，猛地放开了触手，怯生生的瞅着褚黎，真诚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听到此话，忍无可忍的小安，当即顶开哥哥按住自己脑袋的手，爬到哥哥的头顶，恶狠狠地瞪着模样狰狞丑陋，看起来还很脏的巨型章鱼，发出威慑的嘶嘶声。
嘶嘶......嘶嘶
褚黎听不懂小安的蛇语，但却并未制止小安的行为，小孩懂得表达自己的态度是好事。虽说这只巨型章鱼确实很难搞，但真要被逼急了，他也并非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小安虽是蛇语，但高阶畸变兽们，大体上语言是想通的，所以章鱼听懂了小安的警告。
大致就是别来碰瓷别人的哥哥，在哥哥看来，你本来就不值一提的东西，何谈讨厌，滚远点之类的话。
巨型章鱼被小黑蛇一顿劈头盖脸的警告后，蔫蔫地连晃动的触手都耷拉了下来，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将视线挪到褚黎身上。
“走了。”
在小安嘶嘶了几声，但巨型章鱼一副受了欺负，却并未反驳的单方面输出中，褚黎选择了制止。
既然巨型章鱼没有恶意，甚至还算是间接性的帮他们解决了皇带鱼，只是说了几句没有尝试的无心话，倒也不该受小安如此的威慑、恐吓。
听声音奶声奶气的，应该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此番小安是有些凶了点。
褚黎虽有些抱歉，但也并没有因这点小事而说小安，只是无言的从空间囊中掏出了一些当初向阎明知够买的夜光莓加工的果脯软糖和C级可食用的变异牛肉干，放在了巨型章鱼的触手上，便转身离开了。
巨型章鱼眼巴巴的望着褚黎游走的身影，圆润椭圆形的恐怖巨头耷拉了下来。在褚黎背影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它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挖了皇带鱼的能核，卷着触手上的食物，消失在了原地。
自遇尖牙鱼群，又连遇两大畸变兽后，上浮途中，并未再遇到别的难缠生物。褚黎算着时间，跟小安一起简单的吃了两顿肉干和面包后，顺利的浮出了水面。
巨大的浮冰如......随波漂移,冰面裂痕交错，刺骨的寒风卷着碎冰掠过海面，冷寂得只剩自然的沉肃。大海茫茫望不到尽头，只剩浪声与鸟兽相伴。
褚黎在水里泡了三四天的褚黎，都快泡发了。一到海平面上，他就立刻从空间囊中掏出了只能勉强坐下一人，喷水式小艇，坐了上去。
喷水式小艇，也是江修筠研发的科研产品，需要用怪物能核来驱动的。换句话说，即江修筠研发的所有科研产品，都需要用怪物能核这种新型能源来驱动。
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废物再利用。既然被污染的能量不能使用，那便改造成为人类所利用。
怪物能核有污染性人体不能吸收，所以，江修筠研发出来一种可用可以提取能核能量的转换装置。该喷水式小艇就是用了这种办法，将怪物能核的能量转化为小艇的驱动力。
褚黎坐着喷水式小艇朝着极北冰域前进。他需要赶回极北冰域，接回被托付给薄珊珊的寒雪。
虽说薄珊珊是一个很好的女生，也值得信任，但自己孩子还是自己看着最放心，更不要说，他需要赶快寻回寒雪，研究一下如何将两人二合一，救回冰寒雪。
浮到水平面后，强撑了许久的小安，在褚黎的劝说下，总算进入了休眠状态，这是因过高的压力导致的应激性休眠。
据小安写道，祂需要两天的休眠来调整蛇身的状态，但也有可能会更快，因此哥哥不要担心。
了解完状况，放心了不少的褚黎点了点头。此后，小安围着褚黎的脖子松垮垮的缠上两圈后盘在褚黎的肩膀上进入休眠。
虽然喷水式小艇的速度不快不慢，但也节约了10多个小时，将原本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一路上，褚黎遇到了由北极熊、鲸鱼、王鲑、鲨鱼和各种鸟类的畸变兽等。但这些畸变兽无一例外，都没有攻击褚黎，甚至有一些看起来稍弱的畸变兽，还会转身就跑。
这让褚黎感到有些疑惑，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就好像是喷水式小艇周围潜藏着什么震慑这群畸变兽的更高阶存在一样。但他细细查探了四周，却并未发现异常。
褚黎假装一无所知的驶着小艇前往北极冰域与塞罗尼海洋的冰川海滩。
十个小时后，喷水式小艇靠岸，褚黎跳下小艇，将小艇收进空间囊后，向前走去。
凝着寒气的蓝白冰面上嵌着细碎的冰泡，潮声裹着极地特有的凛冽阵阵漫来，悄无声息的漫过海滩上的冰川余痕，留下湿漉漉的水迹。
细雪簌簌的落在冰面上，给冷硬的砾石覆了层薄霜，寒风吹拂，疏雪轻扬，模糊了冰川与远岸交界的视野。
“姐姐，你看到妈妈的身影了吗？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呀！”仅有小拳头大小，身体圆滚滚的蓝环章鱼，瞪着像黑珍珠般亮晶晶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没了人影的冰川海滩。
它焦急的戳了戳一旁的藏青色小章鱼，八条短粗腕足不安的拨弄着海水。软乎乎，肉肉的，很像一颗敦实的墨色汤圆。
稍小一些的藏青色小章鱼正盯着冰川海滩，紧绷着小脸，很是严肃的在思考些问题，所以没有及时回答褐黑色小章鱼的话。
虽然被姐姐忽视了，但褐黑色小章鱼并没有在意，只是绞弄着触手在一旁玩了起来，不过呼吸间，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慌的开口，小奶音里盈满了不安：“姐姐，我们不会再次把妈妈弄丢了吧！！！”
“不会的。”回过神的藏青色小章鱼快速的回答，嗓音清甜脆嫩，语气却透着掷地有声的坚定。它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腕足，叮嘱道：“小宁，你乖乖呆在这里，我上去看看，会找到的。”
“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便是我遇到了威胁，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出来，等我回来找你，相信姐姐。”
黑褐色小章鱼卷了卷腕足，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藏青色小章鱼抬了抬腕足，摸了摸弟弟圆滚滚的脑袋，便游向了海滩。它借助上涨的海水，悄无声息的从礁石缝里溜了出来，快速的在沙滩的冰面上爬动。
稀释散落在冰川沙滩上的沙粒和冰面间的石堆、岩块很轻易就能遮挡住藏青色小章鱼幼小的身形。
藏青色小章鱼凭借着极强的隐蔽能力，警惕的查探着冰川沙滩的情况，以及“妈妈”的去向。
“在找我？”
平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冰冷语调在背后响起，投下来的黑影惊得藏青色小章鱼猛地将身体扭了过来。
藏青色小章鱼的听觉并不敏锐，日常生存主要也是通过发达的视觉，以及触手的吸盘触摸、探测物体，但这并不代表它的听觉很弱。
它能在还是幼崽的阶段，就在半深海区基本横着走，除了靠自身的剧毒外，其他的任何方面都不差，更不要说，它还需要照顾、养育弟弟，这就意味着，它注定不会很弱。但即使这样，它也没能察觉到男人的靠近、甚至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动静。
虽说可能是因为男人身上携带着妈妈的气息，才可能导致了它的松懈，但这是不可能的。相反，正因如此，它才会更加警惕。
它带着弟弟，已经寻了母亲多年，但从未得到任何的消息，所以，在突然遇到一个人身上有着母亲的气息，这怎么看，都像是有诈。
何况，它们那个未知的、更高维度、不曾见到过的生死仇敌。前不久，还控制着超A级深海区怪物攻击它们，甚至妄图吞噬它们。
要不是污染会伤到脑子，超污染的怪物，智商本就不高，再加上它的异能克制，它和弟弟也不一定能轻松获胜。
因此，藏青色小章鱼怀疑男人可能是那个未知仇敌派来的新敌人。但它又太想弄清男人身上携带着妈妈的气息是怎么一回事。
短短一瞬间，思绪在脑海中翻飞又回落。
藏青色小章鱼瞳孔微缩如细缝，漠然的视线如凶残的猛兽般，牢牢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看似一动不动的垂在砂石上的腕足末端，悄然紧绷。
藏青色小章鱼没有回答褚黎的问题，反而语调平静的反问。“怎么发现的我的？”
虽然语气看似平淡自然，甚至还尽力伪装，压低了音调，但褚黎一听就听出来，这只小章鱼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幼崽，不是伪装，而是真真实实的小幼崽。
那伪装成熟的蹩脚行为和仍掺杂着奶气，对未知事物的强烈好奇心，这让极具洞察力的褚黎，想猜不出来都难。
因自家的弟弟的缘故，褚黎对幼崽都很有耐心。所以，他简言意赅的解释。“隐匿性很不错，只是视线出卖了你。”
说完，褚黎上下打量了一翻小章鱼，顿了顿，问。“你跟海底那只巨型章鱼，什么关系？”
藏青色小章鱼虽然有些怕褚黎凌厉的审视，和周身冷硬低压的凶悍气息，但它仍强装镇定，用自认为凶巴巴的语气回答。“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嗯，别跟着我了，陆地上没水，不适合章鱼，继续跟着，会死。”褚黎并不在意小章鱼的回答，简单的告诫完，转身便朝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冰山走去。
藏青色小章鱼盯着褚黎转身就走的背影，心底突兀的涌上一股怒气，而浓烈的怒气之下，是被遗弃多年的恐慌和委屈不安。
它用盈满了愤恨和怒意的稚嫩嗓音，高声质问。“你就这么走了？不是？你凭什么就这么走了？你难道不会继续问一下，为何我们会认为你就是母亲吗？”
藏青色小章鱼的声音不算很大，却极具穿透力，褚黎远远的都听到了。但不是就是不是，他已经直白的否认了，更何况他还有急事，需尽快寻到薄珊珊，便没有再回头。
藏青色小章鱼看着褚黎头也不回的背影，甚至是一直无视它，连带于它愤怒质问都一起无视的态度，强压着怒意的委屈不安急急涌了上来。
“……您不觉得您这样很过分吗？呜……呜……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我们？如果对您来说，我们那么的无关紧要。”
“那为什么要生下来呢？您不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吗？呜呜……嗝——”
藏青色小章鱼瘪了瘪嘴，眼泪如决了堤的坝一般，顺着幼小的圆滚身体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冰面上。它抽着身体，透过模糊的视线遥望着远处的冰山虚影，恶狠狠的发誓。
“以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寻找您了，我们不需要妈妈这种东西，您不配。”
眼泪仍啪嗒啪嗒的滴落，藏青色小章鱼却没了有声音，它孤零零的瘫在寂寥寒冷的冰面上，茫白天地只剩下汹涌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
“啪—沙沙沙——唰……”
“啪—沙沙沙——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