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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抓现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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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着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出来，都在猜测这是哪位重要人物。空间一时安静到极点，所有的声音都被故意隔绝、压抑了下去。
“喂？”那边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
路凉城早已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茶几上，张口，一声惊喘，仿佛被人抓住了要害，然而喘息暗藏绵绵情意、暧昧无比，似乎要害正被人把玩、抚摸或者亲吻。
“啊——哈唔。”那声音闷在胸腔里，并不高亢，也不淫媚，却骚得人心底痒痒，叫人期待听到更多的反馈。
“路凉城。”那头的人在一阵错愕、惊异后，缓缓地喊出他的全名，语气沉冷。
一旁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关系不一般哦，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路凉城轻轻饮了一口酒，旁若无人、肆无忌惮，拖拽着人陷入魅惑的深渊。他低低叹息一声，幽远缠绵，只是唇齿间几个音节，却是人类面对快感最本能的呼唤吟哦。
电话对面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唯有悠长的呼吸不经意与路凉城的应和。
“啊嗯、呼——”微微提高的呻吟之后是漫长的余韵，一场高潮结束，情事中的人似乎精疲力竭又似乎正在享受回味。
只余一片寂然。
时间到了。但路凉城没有开口，对面也没有其它的反应。大家不明所以，而又感觉气氛暧昧。有人在人群里挤眉弄眼。
最终季炆问道：“你在哪里？”
“喔——”看好戏的人无声做着口型。
路凉城浑不在意，喝光杯中酒，报了地址。
“我就来。”话音落下，季炆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李聃代表众人发言，笑道：“这是哪位人物，关系非同一般呀，凉城。”
“圈外人。”
“哪个圈子啊？不会是内人吧？”一个小有咖位的明星拨弄了一把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妩媚地笑着。引得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路凉城端着空酒杯，扫一眼众人，眼神冷漠而又玩味，笑意浅薄：“和你们无关的人。”语气说不出是冷硬还是调笑。
李聃道：“行行行，知道是你的人。放心，到时他过来，大家都是朋友了！来来来，我们喝酒。”
“喝酒！”
众人都响应，音响又开始工作，暧昧的灯光下，重新开始夜的狂欢。
路凉城默然地一杯接着一杯，面孔彻底隐没在昏暗里，自成一个世界。不过仍然有人心怀着野望，端着酒杯靠近。
野心者笑容阳光，身上散发着健康的气息，开口就是后辈面对前辈的谦恭和敬仰：“前辈好。早在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维洛斯老师还一直遗憾您不肯留下来，法国失去了一张神秘优雅的东方面孔呢。”
“你比我小多少届？维洛斯居然真的留校做了老师？”路凉城含着轻浮笑意的眼淡淡扫过靠近的青年，眉眼间是十分时髦的帅气，他随口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却不适用音响震天的场合。尤其李聃又在表演死亡摇滚。
青年只好靠的更近。路凉城淡定喝酒。青年凑在他耳边，道：“两届。是的，维洛斯老师读完博士后就申请留校并且通过了。在他的主持和带领下，戏剧社不仅仅只局限在学校里了，还对外举办了商业演出。”
“难为他一个搞物理的，这么纯粹地热爱戏剧。可惜他本人没有天赋，只能出演一些扁形人物角色。”路凉城嗤笑，语言刻薄，呼吸间，酒气掠过青年颈项露出的皮肤。对方瑟缩了一下，耳朵染上粉红，像一块可口的点心。
听到这番言论的青年，只能默默地微笑，不反驳、不附和。聪明又乖巧的样子，比之当年的季炆，不知优秀出众了多少。
路凉城感觉酒喝得太多了，热意上头，他将本就扯得松散的领口更加一拉，露出小片胸膛。
青年这下脸也红了，只是纯洁地望着路凉城，嘴唇若有似无地微微张合着。
路凉城调笑道：“是不是太热了，脸红得像烧起来了。”他端着酒杯，碰一碰青年的红脸，姿态随意而浮浪。
青年受惊似的说道：“前辈。”
“可不是，瞧着小样，是骚起来了！”一只手横插过来掐一把青年的脸，语气更是轻浮不堪，原来是李聃，他一屁股坐两人对面茶几上，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
李聃漫不经心调戏道：“路凉城可是圈里有名的渣男，过夜不天亮，白睡不给资源，你确定要攀高枝，不如找我如何？”
青年的脸更红了，尴尬地低下头去，借给路凉城倒酒的动作掩饰。
李聃却截住他的动作，抓住他的手，似笑非笑：“他杯里可还有呢，我倒是一口都没有，不如倒给我。”
“你一个唱歌的连杯子都没有，人家怎么给你倒酒？”路凉城懒散笑道。
李聃笑说道：“要什么杯子，酒不是用来喝的？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抚摸着青年的手腕骨节，忽然将人拉近，“不如喂我怎么样？”
青年脸一白。
路凉城冷笑，倾身揽住青年的腰将人压在自己腿上，道：“就怕喂到你嘴里，你喝不了，还得吐得一地恶心。”
作为一屋里咖位最大的两个人，此时隐隐争斗起来，气氛便不由自主低冷了下来。正在唱歌的酒红发色的女明星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唱下去，正好瞧见服务生领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推门进来。那人穿着清爽，一身健康肤色，昏暗中是鲜明的眼白和暗红的厚唇。
对方站在门口，扫视一圈，很快发现人群中正在对峙的焦点，同时也发现了他要寻找的人腿上伏着一个人，尤其腰间揽着一只臂膀，十分刺眼。
他心中激荡起伏的心情在此刻转化为鲜明的怒火，大踏步上前，气势汹汹。落在酒红头发女人眼里，明显是来找茬，一时情急对着话筒质问道：“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
于是众人的目光同时调转开来，看向季炆。
路凉城也是，季炆的黑脸映入眼底，腿上的温度让他心虚，连忙将青年拉开，站起身来。当季炆真正出现站到他面前，满室的声色犬马、轻浮暧昧突然之间存在感无比的强烈，让本打算捉弄季炆一番的路凉城感到浑身不自在起来了。
“走吗？”季炆深呼吸好几次，目光沉沉地落在路凉城脸上
路凉城心中的小人又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他刚来就说走，太不给面子了。”
“跟他走，我也太没面子了。”
“拒绝他！让他没面子！”
“这呆瓜，难道还有这种自觉吗？”
“有本事，你试试。”小人冷笑着回应，胸前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模样。
周围的人，这种心思的，不在少数，都在想，这是哪里来的没眼色。
“走吧。”路凉城低低地说，找补一句，“正好喝累了。”
众人惊掉下巴，传递眼色，到底是哪路朋友？不知道啊，看着有点眼熟，是圈内人？没听说过啊。
季炆点点头，浑不在意周围人的心思，说道：“那我们走吧。”然而临走，他看向青年，问，“你呢？要不要一起走？”
众人瞪出眼睛，什么神人啊？
青年一直无措地站在一边，闻言，迟疑地说道：“好的。”
于是三人前后脚离开了包厢。路凉城臭着脸，一语不发。青年倒是对李聃说了一句抱歉，又对众人道了再见。季炆大踏步走在前方，按下电梯，走进去。青年跟着进去后，连忙说道：“我待会儿打车回去就好了。”说着按了一下楼层。
路凉城靠着电梯壁，默默生气。
青年缩在角落，假装不存在，同时心中疑惑又失落。
当电梯到达一楼，青年一边走出去，一边不敢抬头看，说：“我到了，我先走了。”
“嗯。再见。”季炆回道。
路凉城从鼻子里哧出一声，算是回应。
电梯合上又打开，到达停车场。路凉城不爽地撞了季炆一下，大步走出来，直奔自己的座驾。季炆闷头跟在他身后。
路凉城正准备拉开跑车的门，季炆抓住他的手，皱着眉道：“你打算醉驾？”
“是又怎么样？”
“那我报警。”
路凉城一下子哽住了，走到副驾旁边重重坐了上去。
季炆坐上驾驶座，问道：“怎么开？”
路凉城好气又好笑，道：“没驾照啊？”
“有。”季炆被讽刺了，情绪却很稳定，“只是很少开别人的车，这种车也没开过。”
人在副驾驶，方向盘在别人手里。路凉城心里小人骂自己怂、贱，嘴上老实指点。指点完了以后，掏出手机刷朋友圈，一声不再吭。
季炆开着车，低速驶出停车场，正是即将黎明的时刻，只有路灯还在忙碌。快节奏的生活在此时安静了下来。
朋友圈第一条是一则新闻转发——关氏集团股东大会投票一致通过由关山接任董事长一职。路凉城看着照片里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大个子，笑起来，他踹了踹司机座位后背，问道：“你既然想起来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你有没有联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