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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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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叶星付钱下车，刷卡进门，电梯上行，整个过程都有点心不在焉。
进屋，踢掉鞋子，扯开领带，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客厅没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晕透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安静下来，晚宴上那一幕幕又开始在脑子里自动播放。他爸铁青的脸，林董错愕的表情，他二哥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还有江屿。
江屿那句“他今晚得陪我”。
还有后来在咖啡馆里，那句“是你恰好是个男的，又恰好是叶星”。
叶星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这叫什么事。
他躺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爬起来，晃进浴室冲了个澡。热水冲在身上，稍微驱散了一点疲惫和混乱。
擦着头发出来，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了一下。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
是微信新消息。
来自那个黑色的头像，「九月」。
时间显示是两分钟前。
内容很简单。
「睡了吗？」
叶星盯着那三个字，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心跳没出息地又快了两拍。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回。回了好像显得他很在意，不回又有点刻意。
纠结了大概半分钟，他最终还是没好气地戳着屏幕回过去：「干嘛？」
消息刚发出去，那边几乎秒回。
「没事。」
叶星：“……”没事你问个屁？
他正要打字怼回去，又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晚安。」
就两个字。干脆利落。
叶星看着那两个字，打字的手指顿住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细细密密地爬上心头，有点痒，又有点躁。
他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几秒。对话框顶端没有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像江屿说完晚安就真的去睡了。
叶星抿了抿唇，手指动了动，最终也只干巴巴地回过去两个字。
「睡了。」
发送。
他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进去，关掉台灯。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闭上眼睛，但脑子里却异常清醒。晚宴上的画面，咖啡馆里的对话，还有屏幕上那简单的“晚安”两个字，轮番出现。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摸过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了下眼。
他点开和江屿的对话框，看着最后那几句没营养的对话。
看了半天，他手指动了动，像是要再发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按灭了屏幕，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神经病。”他对着空气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江屿，还是在骂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