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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有志事成 ...

  •   回到教室,现在是下课时间,他愣在教室门口,看着自己桌面上摆着许多糖,那几支葡萄糖在一推糖里特别明显,心底像被人用力打了一拳,看着班上的人,此时都像个无事人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高建跑过来搂着他肩膀:“怎么样宋哥?你是不是早上没吃早饭?”

      宋鹤舟走到自己座位前,刚哭过眼睛涩红,低下头说:“嗯,今天起晚了,这些大家拿回去自己吃吧,我一个人吃完恐怕是要得糖尿病。”

      其实大家表面上是在各自做自己的事,耳朵却认真听着宋鹤舟讲话,全班哄堂大笑,有人开口说道:“要是宋鹤舟不要我们这糖,明天让他给大家做苦力,搬东西!”

      宋鹤舟知道他在开玩笑,自己也接茬:“你就饶了我吧,我明天就晕在你面前。”

      再一次全班被他这话逗笑,宋鹤舟看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人,正也趴在桌子上笑。

      融入一个班级好像没宋鹤舟想象的那么痛苦,只是有些人好,有些人坏,可是好人的生活总是难过一点,他思来想去没什么作为谢礼的,珍重开口道。
      “你们有什么不会的题,或者其他什么事。可以来问我,大家一起解决。”

      班级沉默下来,他尴尬得抠手,哪知道,突然有一个男生冲上来抱住他,然后接二连三冲过来抱他,幸好背后倚着桌子,而他的桌子抵着讲台。那不然,这摔下去得真成傻子。

      阮星泽看这场面,他也要插一脚,女生把他们围起来,他冲进去,熊抱在他们身上,引起一阵哀嚎。
      “哎哟我去,阮星泽,我们要吐血了。”

      “泽哥啊,宋哥真要吐血了,脸又煮熟了。”高建的声音响起。

      女生们围着他们笑,说:“冷菡清,快来拍张照,这不拍还等什么。”

      冷菡清去座位上摸相机,对着那“叠罗汉”举起相机,叠罗汉们一个个转过身对着镜头比茄子,她看着取景器里的人,突然站在桌子上,对女生们说“你们站讲台上,围着他们手伸出来,一起比耶。”

      “冷摄像师,以后我们毕业照就靠你了。”一位男生笑着说。

      冷菡清对着他就是一张大头照,然后低下头又说,“三,二,一。”

      全班大喊:“茄子!!!”

      宋鹤舟此时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聋了,腰也要断了,但他还是颤颤巍巍伸出手比耶。

      “你们干嘛呢?马上上课了都在门口干什么?!”岳莉拿着语文书站在门口。

      人群哄散开来,阮星泽最先暴露,“你还躺在那上面干嘛?!还不起来?”

      叠罗汉们一个个站起来,漏出最里面的宋鹤舟,“你们欺负新同学?干嘛呢这是?”

      高建溜回座位上:“老岳,我们绝不会欺负宋哥,你不信问他。”

      宋鹤舟坐在位置上缓了会,这“友情”的份量还是太重了点,腰被咯得有点痛。

      “没有欺负我,在玩。”

      岳莉对他点头,“回座位去,上课了。”

      讲台上的人在上面讲的口干舌燥,阮星泽在下面玩的乐此不疲。给语文书烫“大波浪”已经玩腻了,他决定给语文书画几个小人,他数学课倒还听,语文和英语完全不听,除非有时候岳莉讲历史,他就爱当个认真的听众。

      小人越画越多,他也越来越痴迷进去,注意力完全在书上,一点都不看黑板,也当然没注意到,岳莉走到他旁边来。

      岳莉扶着他的桌子,“画的什么?这么认真?书拿着给我出去站着。”

      阮星泽书拿着从后门出去了,岳莉又把他叫住,“你等会,站前面不用出去,就站讲台窗户边。”

      他觉得站哪无所谓,走前去站在窗户边,这个视角全班都能看见,离宋鹤舟也好近,他开始升起尴尬的情绪,捏着书完全不敢看第一排的人。

      他歪着头看向黑板,盯着黑板上的水泥天花板,思绪又飘到,昨天看见叶嘉呁他们在车里亲嘴的画面。

      这个事给我打击这么大?

      阮星泽在心里想着,又飘到刚才他和宋鹤舟在夹角处干的那些事,在书上写了三个大字。

      死变态。

      而此时的“死变态”全然不知道阮星泽在书上骂他,他正准备偷摸给阮星泽递纸条。从桌里拿出一张黄色的便利贴,在上面写下:

      好好听课别看我,下课我们去李校办公室剪头发。

      宋鹤舟的字不是飘逸洒脱类型,字里行间透露出“规矩”像印刷体。他揉成小纸团,扔在前面站着的人怀里捧着的语文书里面。

      阮星泽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用一只手打开它,看见上面的字,拿起笔在上面“愤愤”写下:

      谁看你?死变态,我自己一个人去。

      他带着情绪写的字,洋洋洒洒倒还能看,又在后面画了个死亡微笑,小心翼翼趁岳莉不备,将纸条扔给宋鹤舟。

      阮星泽瞄了一眼,那人不准备把纸条传给他了,认真盯着黑板听课,他也转过头第一次这么认真听语文课。

      直到下课铃响起,阮星泽才回过神来,时间过这么快吗?他不是才低下头记笔记吗?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走回座位上。

      阮星泽把语文书放在桌上,准备出教室门去李校办公室剃头发,背后被人扯了一下,转过头是宋鹤舟。

      “我们一起去。”

      阮星泽问他:“认真上课时间过这么快吗?我感觉给你传完纸条我才低下头写几个字就下课了。”

      宋鹤舟走在他旁边,听他这话说明刚才认真听课了,笑了一下。
      “所以,以后认真听课,你一眨眼就到下午放学了。”

      阮星泽摆摆手:“这下语文有点兴趣了,数学课也听,就英语完全没兴趣也不想听,更听不懂。”

      宋鹤舟:“我给你补,好不好?”

      阮星泽看了他一眼:“再说吧,到了。”

      宋鹤舟第一次来李校办公室,两人同时敲门,开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一个在剃头发的女生。

      阮星泽以为他是男生,等到那人剃完头发开口说:“谢谢李校长,那我先走了。”

      阮星泽当着别人面说:“我去,女生啊?李校,你给别人剃个光头,她居然没哭?”

      那女生路过宋鹤舟的时候,宋鹤舟瞥见她脖子上有一道伤疤,被校服遮掉一半,他下意识皱起眉,又很快散开。

      李校抖抖围兜,开口:“她自己要求的,你看地下那么好一把头发,我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她也说没有。”

      阮星泽看着底下乌黑的长发,心想: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坐在塑料板凳上对李校说:“您也给我剃个光头试试,好久没剪过光头了。”

      李校没开口,宋鹤舟倒先开口了:“真要.... 剃光头?要不剃个板寸就行?”

      阮星泽摇头:“你剃寸头吧,我要光头,李校你再在两边给我搞个x出来,简直帅呆了。”

      李校被他逗笑,“我不是专业的,一会流血了别怪我啊,你这小子还搞这种。”

      又抬头和宋鹤舟讲话,“你真的剃寸头啊?剃完头发会不会没小姑娘喜欢了哈哈哈哈”然后又想到学校不能谈恋爱,稍整严肃地说,“咳,现在还不能谈恋爱哈,伤身,伤情,更伤心。现在你们重点是学习,重要的事说三遍哈。”

      宋鹤舟红着脸在心里回答,没小姑娘喜欢也没事,有人喜欢就好,现在不谈,以后就不能谈了。

      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我知道的,李校。你先给他剃吧,我坐着等会。”

      阮星泽朝他挑眉,闭上双眼,屋里就只有电推器运作的声音,他莫名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液。
      “你睁开眼看看,行的话我就给你搞那个x了。”
      李校递给他一面镜子,让他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

      阮星泽接过镜子,却抬眸去看对面的宋鹤舟,无声开口问他:

      “帅不帅?”

      宋鹤舟笑着微微点头,确实挺帅的,没有什么阻挡,优越的五官,倒有点像外国人。
      原来他左边眉毛上面也有一颗痣,小时候明明没有的。

      宋鹤舟又想起自己把阮星泽叫妹妹发生的一系列事,但主人公自己还没完全想起来,得找个机会给他一些暗示了。

      “李校,你下手慢点,我还是有点紧张的。”
      阮星泽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偏头看去,李校准备给他刺x。

      “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阮星泽:“右边吧”

      “滋滋”的声音响起,很快,右耳上边太阳穴旁边出现一个大x线条。

      “完事儿!下一个。”李校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阮星泽拿着镜子站起来给宋鹤舟让位,走到窗子边,左照照右看看,自己也很满意得点头。

      “你是宋鹤舟吧?从市一中转过来那个?”李校忽然开口。

      宋鹤舟:“嗯。”

      李校把电推器上阮星泽的头发吹掉,又说:“这几天习惯了没?明天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和班级融入的机会。”

      “习惯了一些,我想请问您是教化学的吗?”宋鹤舟仰起头。

      “啊对,怎么了?”李校把他头按下去,开始剃发。

      “您作为校长,为什么可以作为老师教学?据我所知,校长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宋鹤舟闭上眼。

      李校听见这话却笑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有教师资格证啊,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说话,不是每个校长都那样的,但也不止我一个这么干的校长。”

      宋鹤舟又给他道歉:“不好意思李校,我不是.... ”

      李校又打开电推器,继续剃头,打断他。
      “就像你说的有些校长作为商人,那这个位置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职称而已,我们这种别人都不叫校长。”
      宋鹤舟:“那叫什么?”
      阮星泽抬头摸了一把没剃干净的“光头”,缓缓开口,

      “李老师。”

      李校摸着宋鹤舟刺手的脑袋,听见阮星泽把答案说出口,展开笑颜,
      “对咯,老师,教书育人的,虽然学生们天天喊我李校,但有时候喊一声老师,我也是很开心的。”

      李老师又说:“不是没有同行质疑过我,但你作为学生,你是第一个,你很勇敢啊小伙子。”

      宋鹤舟:“嗯,我还很年轻。”

      屋内沉默一瞬,又发出阵阵笑容,李校按着他头,像看见自己年轻的样子。

      还很年轻,所以他要来山区修建一个学校。

      还很年轻,但他看着山里的孩子,没爹,没妈,没书读,只能背靠大山,面向黄土。流下泪来,暗自发誓。

      还很年轻,所以他要发挥自己的价值,得让孩子们走出去。

      我们都还很年轻,有无限可能,有知错就改的机会,所以请不要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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