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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归 ...
七年后,冰岛。
雷克雅未克,Silica Hotel,蓝湖温泉酒店,一群来自东方,身穿及膝羽绒服的学术交流队伍分散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和酒店人员交涉的是一个身高挺拔的年轻男人。
他有着一双温柔明亮的弯月眼,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他的声音清缓,像温泉一样让人直觉体贴舒适,他用流畅的冰岛语说:“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麻烦安排临近的六间标准间和一个单人间。”
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前台小姐很抱歉:“抱歉,现在只有六楼还剩下标准间六间,我们没有单人间。”
有人喊青年说:“灿烂,有什么问题吗?”
云灿转头,看见他的师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拍拍他的肩安抚说:“没事吧。”
云灿摇头,简单说明一下,表示可能要超预算了,他的师哥看着他,把他往怀里揽了揽,表示没关系,多出来的预算,他可以出,这个富家公子不差钱。
云灿蹙眉,从他的动作里挣脱出来,想了想说好吧:“那开七个标准间吧。”
他们一行人是来雷克雅未克参加一场国际性的学术交流会,据说这边的气象专家发布了最新的大气观测技术,会址在这附近不远,他们的导师听说冰岛的火山温泉对身体非常好,于是他的师兄见缝插针提出到这里来泡温泉----
Silica Hotel坐落在迷人的熔岩景观中心,距离蓝湖温泉Blue Lagoon仅有10分钟的步行路程,酒店还提供班车和私人温泉,非常方便。
但这里一晚的费用折合约人民币价格高昂极了,他们还要在这里呆七天,学校划拨的差旅费肯定不够他们折腾了。
不过这些钱,对于他的师兄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云灿低下头,七年前的傍晚,他和瞿溪坐在桥边的餐馆里描绘的有钱人的景象,七年后他总算是更深刻地体会到了。
当年裴屿竟然能够和他在山野稻田洪水里乱窜,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他错了。
他是最没少爷架子的那一个。
众人分好房间,他的师兄看向他试探道:“灿烂,我们住一……”
云灿捏着剩下的那张房卡微笑拒绝了:“谢了师兄,你出了剩下的钱,你自己独间享受吧。”
师兄的小心思被戳破,摸摸鼻子,心里叹息一声。
一年了,还是没能拿下他。
他还从没追过一个人一年呢。
他忍不住说:“你在躲我吗?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可从来没见过,云灿烂,你在搪塞我吧。”
云灿不笑了,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没有。”
“他在。”
一定还在。
-
第一天是学术交流会的开幕仪式,云灿跟在自己的导师身边,在晚宴上时不时偷吃一口据说是冰岛特色、用温泉地热烘烤24小时的黑稞麦面包,带着硫磺香气。
安晴阳在不远处和一个金发美女搭讪,言笑晏晏地聊着,很投缘的模样,微笑着揽着对方的肩。
他的导师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一生都在进行大气观测和气象应用研究,发表过很多权威的国际论文,他们在谈论最近的一只名叫鸥鸟的罕见大气漩涡,说那漩涡可能会让冰岛迎来三个月久违的日光,可以去很多地方转转。
他回神,发现师兄安晴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来,还给他的盘子里放了一块新鲜的三文鱼。
他把盘子放回去:“师兄,我不怎么喜欢吃鱼。”
安晴阳一顿,说:“这是三文鱼,你都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云灿打断他:“师兄,老师在叫你。”
安晴阳放在盘子,离开了。
云灿揉揉头,安晴阳对他真的是死缠烂打,没脸没皮,非得吊死在他这一颗树上。
一年前,他考上研究生去实验室报道,刚好碰见安晴阳的车坏在路边,他顺路载了他一程,刚好去的同一个实验室,他不再骑自行车,自己攒钱买了一辆。
记忆里的夏天、裴屿,就快要被时光变迁的洪流冲散。
开幕仪式上各番专家轮流致辞,他听得心不在焉,喝了口红酒,晕乎乎的想,那片云再不飘过来,他就要赌气不等了。
-
第二天,学术交流会开始了。
云灿前一天酒喝多了,听得头晕脑胀,中午休息吃饭的间隙,安晴阳过来说:“下午不听了,我们去外面逛逛。”
他闷声说:“不想去。”
安晴阳看不得他恹恹的样子,将他拉起来不打招呼就走了,他比所有人都肆意,研究生跟读着玩儿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导师除了经费和论文,懒得管他。
大家都知道他是镀金来的。
雷克雅未克濒临法赫萨湾,弯弯曲曲的海岸线,城市的地标建筑是哈尔格林姆教堂,安晴阳花钱买了两张票带他去塔顶,云灿坐在大厅的绿色礼拜椅上抬头,看着头顶一架恢弘的管风琴,零零散散的人坐在这里,有点冷清,似乎是在等它响起来一曲乐章。
安晴阳说:“我们去塔顶看看。”那里可以360°俯瞰雷克雅未克的彩色屋顶和亮丽的海岸线。
但只能从栏杆的小窗户里看去。
这个最靠近北极圈的首都,其实更像是一个小镇。
他们只好又回到大厅里,然后走出去。
冰岛寒冷的海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云灿弯下腰去系鞋带,脖子里的银链子掉出来,黑曜石在光下泛着五彩的光泽。
安晴阳看了一眼问:“我看这条链子你一直戴着,你妈妈送的?看颜色像是黑曜石……很漂亮。”
云灿听了,站直了身体笑起来。
他想到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停在稻田河岸边的一辆车里,潮湿沉闷的空气,浑身狼狈不堪的两个人,裴屿下巴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砸在链子上,就像是落的泪。
他递给他,语调平静又清晰说喜欢他,却听得他心碎。
恍惚了一瞬,他的余光忽然扫见一个人,眼睫猛的一颤,银色的素链被他攥的发白,他狂冲了出去,耳边全是疾风,慌乱地撞到人,连抱歉都来不及说,只一个劲儿的狂跑着,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跑到一条不知名的街上来,左右环视,他看见一个身影,眼里爆发出猛烈地星彩来。
他想也不想,冲上去拽住那个人,满眼欣喜看着对方转过头,那束火焰又熄灭了。
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安晴阳看着发疯一般奔去的云灿,又惊又疑,看着不远处的身形高挑,一身黑色冲锋衣的黑发蓝眼男人大叫起来:“嘿,放开我!”
云灿松手,胸腔里那颗心沉回去,他道歉说:“认错人了,抱歉。”
安晴阳冲上去挡在他面前,交流后才明白,原来是对方最近沉迷东方美学,特意今天刚给自己染了个黑色头发,没再计较,转身就消失在人潮里了。
云灿拽着链子,一言不发,身上有一种安静的孤独。
裴屿把他拖下了河。
他也生病了。
-
第三天,早上发的通知,导师说今天讲座的德国专家飞机延误了,会议推迟了一天,他们得多续一天的房费。
安晴阳再一次大手一挥承包了,还买了蓝湖温泉的豪华门票,于是他们终于得空去享用冰岛最出名的温泉。
这里为每个人准备了单独的更衣室,浴帽、吹风机、储物柜、洗浴用品一应俱全,如果没带泳衣,还贴心的准备了可供选择的多种款式,温泉池边甚至有为女士准备的饮品和面膜。
众人欢呼地喊安大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他们的导师不说话,已经悠闲的泡上了,让人觉得就算安晴阳今年交的论文就算是垃圾,他也会大手一挥让人放行。
云灿从更衣室里出来,只穿着一条宽大的沙滩裤,腿又长又直,一截又细又白的腰,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脖子上戴着那条黑曜石项链,脸被热地晕着殷红。
安晴阳看得口干舌燥,收回目光,掩饰着喝了口柃檬水。
云灿泡在温泉池里,他听别人说话,很少自己开口。
有人说:“灿烂,你胸口那颗亚帕奇之泪看起来很稀有啊。”他就笑笑。
安晴阳慢慢挪到他身边,胳膊刚挨上他,他一下子就挪开了。
安晴阳拿他没法子,只好停在那里,靠着他,为了套近乎压低声音说:“我也觉得你脖子上那颗亚帕奇之泪很稀有,好像是彩虹眼……我好像过去见过一颗类似的。”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说起来,好像就是在冰岛的拍卖场出现的。
“听说这种东西是被美国的印第安人叫作亚帕奇之泪,它由着所爱之人的眼泪化成,寓意着永不哭泣的宝石。”
“很多年前我来过一次冰岛,那时候也有一颗这样的珠子,据说它的稀有程度举世罕见,是世界上最天然纯粹的彩虹眼,最后被别人拍走了。”
云灿静静听着,倏忽间抬起头:“谁?”
安晴阳说不知道:“匿名的拍卖会,那颗珠子最后是七十万的价格成交的,一般来说,用强光照射会看见上面蓝色、绿色、金色的反光,那个拍卖员说,那颗珠子能够反射出真正的彩虹。”
云灿泡完温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时,从脖子上解下那根黑曜石项链,小心翼翼地用手机的光照了一下。
珠子上,两个圆形小光圈,猫眼一样,闪烁着七彩的华光。像他的眼睛在看着他一样。
云灿笑起来,倒在床上,把泪憋回去。
-
第四天。
德国专家终于珊珊来迟地登场,云灿发现他身边站了个德国男人,碧蓝色的眼,然后他看见他,向他走过来。
他说:“我好像见过你。”
云灿笑着说:“可能是我长得大众脸。”
没想到德国男人冥思苦想了一下,终于恍然大悟地摇摇头,精准的说:“不,我就是见过你,更准确的说,是见到过你的照片。”
他的笑容僵住,整个人站定在原地,大脑嗡嗡作响,宛如被当头一棒砸中,眼前都眩晕起来。
等回过神冷静下来,他抬手抓住对方的袖子,攥的死紧,手指都攥白了,问,在哪里。
在哪里。
德国男人说:“在Penn的手机里。”
Penn,佩恩。
裴。
他说:“可以等会儿请你吃晚餐吗?”
Pierce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神情激动地几乎要喜极而泣,同意了:“当然。”
他们一起在特约宁湖附近的Messinn餐厅坐下,很多本地人在这里用餐,最后点了两盘海鲜奶油意面。
云灿听见他用英文说:“你找我是想问Penn的事情?我只见过他几次,在我同事那里。”
Pierce是一个非常有钱的精神科博士,他正好休假,想来冰岛旅游一圈,正好他的德国老友因为航班延迟马上要错过开会了,他就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坐他的私人飞机一起来冰岛。
他的同事是一位心理医学的教授,他们一起在德国的大学任教。
云灿说:“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他有没有痊愈?
他的心病。
Pierce看着他,神秘地微笑起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从前他跟裴屿毫无关系,现在也是,他们的交集短的只有可怜的七天。
云灿说:“我在等他。”
Pierce跟他说,他第一次见到Penn,在三年前,德国的冬天。
他来看病。
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坐在他同事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的供暖明明很充足,但是他没有脱下来,双手拿着手机,裸露在外面的手背和手腕,全是疤。
全部。
在Jude来之前,他悄悄的翻了一下他的病例本,得知眼前这个青年,他的心理曾经崩坏过,因此留下了创伤,他有严重的自毁倾向,还有重度的抑郁、躁狂,偶尔有些神志不清,近来越发严重了。
他曾经努力抑制过,但愈发严重的自残又清晰地告诉他,他需要强制的心理干预,否则他太难自愈了。
“他的妄想症呢?好了吗?”云灿艰难地问。
Pierce说:“我不知道,病例本上没有写。”
没有写。
可能是好了,也有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他一直坐在那里看手机,比起大多数人都要沉默安静,于是他走过去,远远的站在他身后,看清他手机上是一张照片。
里面是个少年。
头顶着光环,笑的天真、灿烂、狡黠又耀眼。
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他看着云灿说:“你比照片还要好看一点。”但眼中的星彩少了。
那天Jude回来,捧着马克杯,看见Penn,难得神情复杂,她以为他不会来了,他曾经放弃过一次,如今又回来了。
对方抬起头,瞳孔里一片寂静,死气沉沉的没什么生机。
但是他们都知道,他在求救。
Pierce说:“我可以帮你问问Jude关于他的消息,如果你需要的话。”
“需要,”云灿定定地说,“我需要。”
-
第五天,小雨。
安晴阳敲响了他的房门,叫他一起跟他出海观鲸,从雷克雅未克港口出发,沿着碎冰钻一般的海岸线行驶,海风呼啸,冷得彻骨。
云灿看着那些海豚跃出水面,海鸥成群结伴的狂飞,他明亮地笑起来,吹了声雀跃的口哨,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金光下清晰可见。
一只海鹦停在他手臂上,轻轻啄他手里的袋子,他试探着摸了摸它的脑袋,那东西只顾着吃,一点也不反抗,是个吃货海鹦,他轻笑了声。
安晴阳总是被这样的他看的心动。
好看的东西总是更容易获得他的偏爱,因此他的耐心还算够多。
于是他又问了一次。
“云灿烂,考虑一下呗,要不要试试?我挺喜欢你的。”
云灿叹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安晴阳,你的喜欢有多少?”
“你的生命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如果我不停下,总会有下一个人开着车路过然后停下来,你会犹豫片刻,但还是会上他的车,我不会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的爱情就是这样的。”
“我想要唯一的选择,你能够保证就算我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经过,你再也看不到我了,还肯留在原地等我吗?”
安晴阳气笑了沉吟片刻低声说:“……云灿烂,感情不是你这样谈的,如果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再一次遇见,难道真的要孤独老死吗?”
“恒久等待太孤独虚无了。”
云灿笑起来,手臂一动,鸽子振翅高远的飞走了,他仰着头,轻声说:“他做的到。”
安晴阳沉默了。
这种喜欢太重了。
云灿心里的沙漏无声在走,他有预感。
还有两天。
他们就快见面了。
-
第六天,大雨。
他躺在床上,收到了Pirece给自己发的信息,附带几张观察记录:Jude发给我很多Penn的心理干预诊断,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秘密文件,但是考虑到你跟他的特殊关系,她让我发给你看,她让我转达给你说,他非常非常努力。
云灿的眼眸湿润了,竭力微笑起来,敲下键盘说:好。
报告都是德语,所以他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查,一整个晚上没睡。
安晴阳没再来敲过他的房门。
云灿透过那几张薄薄的纸,看完了他的七年,最后他倒在床上,含泪安心地睡着了。
Jude的记录说。
他不再自残,不再抑郁,不再狂躁,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
他笑容多起来。
偶尔的时候甚至会出去走走。
Jude的记录说。
“把一个人当作你活下去的新的信念,我不建议这样做,你曾经就是幻想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妈妈支撑你,她跟你的现实差别太大,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如果再次崩塌,Penn,这样会很危险。”
“他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建议,你不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要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不是为别人活着的意义,我是为你着想。”
Jude的记录说。
“但我心甘情愿。”
-
冰岛上空,那个罕见形成的气象漩涡“鸥鸟”消失了,阴沉沉的天气散开,第一缕阳光投下来,极地冰川的冷终于开始消融,慢慢化成一滔波光粼粼的水。
云灿听见他们在说:“最后一天了,我们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吧。”
冰岛最出名的国家公园只指的辛格维利尔国家公园,北美和欧亚板块的交界处拉扯出一条狭长的阿尔曼纳加裂谷,是地球一道赤裸的伤疤,雪覆在黑岩上,覆在木栈道两旁,风迎面吹来,听起来像是在吟唱着一首北极旷野的史诗。
他们边走边聊,直到霞光满天,积雪融化,青色的苔藓露出来,透着顽强的生命力。
云灿给他的几个小师妹拍照,鲜艳的亮黄色和红色,在大地的裂缝前,像是一颗颗弥合裂隙的扣子。
-
下午一点,他们在附近的餐厅吃饭,聊起冰岛的火山地貌和间歇泉,说到盖歇尔间歇泉,教授起了兴致,说:“去看看。”
他的叉子毫无缘由的掉在了地上,心忽然狂跳起来。
好像是胸口那颗彩虹眼,他在发烫。
下午三点。
他们驱车赶到景点。
这里的风比国家公园冷多了,众人下车,安晴阳看着天空,很是奇异地说:“有朵云飘过来了。”
云灿抬起头,瞳孔放大,呼吸暂停。
冰岛的天退去阴沉,那一朵云与这地区形成的云一点也不一样,别人是温泉高温形成的黑色,但它不是,他是消散的鸥鸟残存的云。
它以一种不科学的、不冷静的速度飘过来了。
云灿弯起眼,仰头笑了。
下午四点。
景点的工作人员对他们说,这里风大,水汽重,最好穿冲锋衣。
黑色和红色的两种颜色,发在他手里只剩下了红色,明艳的红,鲜艳极了。
据说这里的间歇泉在1294年曾经被一场地震摧毁过几次,后来又形成了几个新的,即盖歇尔和斯特罗柯。但盖歇尔的喷发并不规律,有时候六七分钟,有时候两三分钟,永远不知道喷发要等到什么时候,唯有耐心等待,直到他降临。
下午五点,这里热气弥漫,到处都是烟雾。
下午六点。
云灿在烟雾里迷失了。
大家好像自然而然就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个,他站在屋里,只有红色的冲锋衣鲜红分明,一直沿着栈道走啊走,走出去很远,走得很坚定。
有一瞬间,他感觉到脚下赤裸的土地在震动,那是地球的呼吸。
它好像从沉睡中苏醒了。
它吸了一口气,蓄力。
等云灿站定在一片矿物沉积而形成的彩虹阶地里,一道水汽便猛然冲天而起,直指苍穹,在冰岛的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春回大地的水之花来,阳光穿过云,穿过水珠,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在这超现实的光晕里,他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
他朝他奋力奔跑过去,毫无保留的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闭着眼拥抱他。
时间的时针指到七。
“我喜欢你。”
他把那句第七天没来得及弥补的遗憾填满了。
对方抱住他,轻轻笑起来说。
“嗯。”
“我知道。”
“我爱你。”
-
冰岛的春天来了。
盘旋不止的气象漩涡离开,却意外带来一个久别重逢的灿烂太阳。
耀眼的光穿过黑白的云,终于,恒久地融化了这座经年积雪的岛。
番外:一个青梅竹马if线和恋爱日常。
读到这里的宝宝愿意的话可以点个收藏吗?[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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