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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惩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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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狱基地,总教官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顾恒宇正低头写着返回帝都的申请,这是他第八次申请返回帝都星的调令,但前几次都被驳回了。
没有正式的调令,他身为暗狱的总教官不能擅离职守,私自返回帝都星。
当然,主要还是怕再惹得殿下不悦,所以不得不,按捺住性子,一遍遍提交申请。
顾恒宇刚落笔,内线通讯响起,三声后,秘书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上将,有帝都星的加密通讯。”
“接进来。”顾恒宇头也不抬。
光屏自动切换,显示出一份标着皇宫特殊符号的加密文件。
他熟练地解锁,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官方辞令——直到看见最后那行批复:
“亲王继任仪式将与李挚阁下的订婚典礼合并举行,半月后于星耀宫举办,届时顾上将可自行返回帝都星。”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秘书站在桌前,看见上将握着电子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白色。那份训练报告还停留在刚才的页面,光标在原地闪烁。
“基地事务暂由岑智负责。”顾恒宇突然起身,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上将!”秘书急忙上前,“您的调令还没......”
话没说完,顾恒宇已经不见了踪影。
亲王宫内,灯火通明。
洛一棋站在宽敞的试衣厅中央,由侍从官协助,试穿着即将在典礼上使用的亲王礼服。
因是两个仪式合二为一,这套礼服在传统威仪的金白主色与帝国国花纹路基础上,被巧妙融入了些许婚典元素,线条更显柔和,于华贵中透出几分平日里罕见的温润。
李挚同样穿着一身精心剪裁的白色礼服,金色滚边与洛一棋身上的纹饰十分映衬。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流连在洛一棋身上,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俨然一派“琴瑟和鸣”的和谐景象。
就在此时,试衣厅的大门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推开!
顾恒宇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风尘仆仆,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声响,周身还带着穿越星海而来的凛冽气息。
他几乎是闯进来的,目光如炬,瞬间就锁定了房间中央那刺眼的一幕。
一路焦急追赶,试图阻拦的护卫官紧随其后,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殿下恕罪!属下......属下实在拦不住顾上将!”
洛一棋闻声,轻描淡写地抬眼望过去,面上看不出喜怒。
顾恒宇接触到他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右膝一屈,重重跪倒在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
他抬头望着洛一棋,声音因急速赶路而带着微哑:“殿下。”
洛一棋摆了摆手,示意惶恐的护卫官退下。
待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他才在李挚的服侍下,动作从容地换下了那身华丽的礼服,换上了一身银色的休闲服,与此刻紧绷的气氛格格不入。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月芷宫吧。”洛一棋语气平淡地对李挚道。
李挚温顺点头,仔细地将换下的礼服整理好,放入一旁的礼盒中,柔声道:“那阿挚就先告退了,殿下。”
他捧起礼盒,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经过依旧跪在地上的顾恒宇身边时,一股强大而凛冽、裹挟着毫不掩饰杀意的Alpha信息素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锁定了他。
李挚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侧过头,看向顾恒宇,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神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抱歉了,顾上将,你出局了。
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顾恒宇眼底杀意汹涌如潮,但他身形未动,甚至连眉梢都未曾挑一下。
在他眼中,李挚已与死人无异,无须与之计较。
李挚离开后,试衣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坐在沙发上的洛一棋,终于将目光完全落在了顾恒宇身上。
他朝顾恒宇勾了勾手指,语气听不出情绪:“过来。”
顾恒宇没有一丝迟疑,将另一条膝盖也放了下去,改为双膝跪地。
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姿态,用膝盖一步步挪行到了洛一棋面前,仰起头,哑声唤道:“殿下......”
“啪!”
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扇在了他的左脸上。
力道之大,让他的头猛地偏向一侧,鲜明的红痕瞬间在脸颊上肿起。
顾恒宇抿了抿灼痛的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摆正了脸颊,甚至微微抬高了少许,将自己摆在一个更便于对方施力的位置,再次开口:“殿下......”
“啪!”
第二个耳光紧随而至,狠狠掴在他的右脸。
牙齿磕破了口腔内壁,浓重的铁锈味立刻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顾恒宇动了动火辣刺痛的下颌,索性不再试图言语。
他直接开始脱衣服。
他今日未着军装或教官制服,而是一身深蓝色西装。动作间,外套、衬衫被尽数褪下扔在地毯上,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以及......
紧紧镶嵌在他胸口正中央、泛着幽紫微光的“埃米尔”生物能量反应炉。
顾恒宇抽出腰间的皮带,双手高举,恭敬地递到洛一棋面前。
这一次,当他再开口时,洛一棋没有再出手打断。
“殿下有气,尽管发泄出来,阿宇绝对不敢有任何怨言。”顾恒宇的声音低沉而恳切,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只求您......给阿宇一个解释的机会。”
洛一棋挑眉,眸色冰冷。
他并未去接那条皮带,反而用脚尖轻轻抬了抬,皮带的一端便挑起了顾恒宇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毫无温度的视线。
“你要机会?”洛一棋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可以。把你胸前这玩意儿拆了,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顾恒宇瞳孔微缩,下意识伸手想去拉洛一棋的手腕,急切道:“殿下,这个不能......”
话音未落,洛一棋眼神一厉,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了他胸口的反应炉上!
“呃!”顾恒宇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道踹得向后仰倒,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洛一棋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军靴的鞋底毫不留情地踩在了那闪烁着紫光的反应炉上,微微用力,碾压着其下紧实的皮肉。
“顾恒宇,”他俯视着地上的人,声音如同淬了寒冰,“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翅膀硬了,战功赫赫,就可以视帝国军规如无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是不是觉得,我上次纵容了你,你便可以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仗着我的那点心思,为所欲为?”
“私自调离驻守基地,擅闯亲王宫邸......哪一条拎出来,都够你上军事法庭脱一层皮!你当初在荒星拼死挣来的前程,就是这么让你随意挥霍的?”
“还是说,你笃定了我会心软,会一次又一次地包庇你,纵容你,让你这混账东西永远学不会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分寸’!”
每说一句,洛一棋脚下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反应炉坚硬的边缘硌在胸骨上,带来尖锐的痛楚,混合着被踩踏的屈辱,几乎让顾恒宇窒息。
但他只是紧紧咬着牙,忍受着胸腔的闷痛和窒涩,目光始终牢牢锁在洛一棋脸上,那里面没有怨怼,只有深不见底的执拗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说话!”洛一棋厉声喝道。
顾恒宇喉结剧烈滚动,咽下喉间的腥甜,声音破碎却清晰:“阿宇......知错。任打任罚,绝无怨言。只求殿下......别生气,别留我一个人......”
最后几个字,带着几乎卑微的乞求。
洛一棋盯着他看了许久,眸中情绪一再翻涌。
终于他移开了脚,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皮带。
顾恒宇连忙起身,重新跪直了身子。
冰冷的皮革带着风声,第一次重重落在顾恒宇紧实的腰侧,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
顾恒宇的身体应声绷紧,肌肉瞬间收缩,但他非但没有蜷缩躲闪,反而将腰腹挺得更加直挺,仿佛在无声地邀请更多的责罚。
“军规、擅闯......这些混账事,我尚且可以当你是一时昏头!”洛一棋的声音比皮革更冷,第二下紧接着抽在另一侧腰腹,与第一道红痕形成对称,力道狠戾,“可你胆大包天,竟敢拿假的实验数据来糊弄我!顾恒宇,你真是长本事了!”
皮带咬上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顾恒宇喉结滚动,咽下一声闷哼,只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迅速泛红的皮肤昭示着疼痛。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跪姿,让腰腹区域更完整地暴露在洛一棋的视线和鞭挞之下,“殿下,阿宇没有造假!”
“只是隐瞒了最关键的风险,对吗?”洛一棋手腕翻转,皮带带着凌厉的弧度,这次抽打在他胸口下方,靠近反应炉边缘的位置,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埃米尔’计划,能量转化根本不稳定!长期生物相容性存在巨大隐患!你给我的那份完美报告,是精心修饰过的!你宁愿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冒险去修复那个腺体?!”
连续的责打落在上身,顾恒宇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仰着头,目光死死锁住洛一棋,眼中是豁出一切的执拗:“是!我骗了您!可我不后悔!”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连声音都在发颤:“您是最好的殿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受万民敬仰的您被任何人指摘,更不能允许那个污点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