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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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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寒暄了一番，陈良从外面端了饭食进来，众人都累了一天，也不顾其他，简单洗漱一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热水热食下肚，顾清林才感觉身上的疲惫减缓了一些，终于有力气同何广去详细了解他们这些日子的发现。
打发了其余人去休息后，何广拉了个凳子坐在了顾清林对面说道，“陈家提供了一些线索，说黄家烟火铺子里硫磺的用量要远远大于别家铺子。我们顺着这条线查了一下的确发现了黄家暗地里走私硫磺的线索，但最近的时间也是在去年中的时候，而且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顾清林略一思索，“硫磺虽然是制造火药的重要原料，但其本身用途广泛。单凭此怕是无法证明黄家私制火雷。”
何广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样想。但是我借着县里例行检查的机会进去看过，也让人在暗中一直盯着，可这么长时间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铺子就跟个普通的烟火铺子一样。”
说完又往顾清林跟前凑了凑，一脸的苦恼，“你说是不是我们查错方向了？还是说这个事儿。。。。。。”
顾清林闻言也微微蹙起了眉，想了想道，“没有证据的确不好下判断，但是我觉的眼下还不能排除黄家的嫌疑。现在已经能够确认松山县的这次所谓地动，乃是人为火药开山的结果，就如同咱们在幽州荒村发现的情况一般。”
何广闻言登时来了精神，“当真？有证据了？”
顾清林点了点头，肯定的道，“有，所以我觉得现在还不能排除黄家的嫌疑。另外我也正要提醒你们小心，我听云烁说如今军器局制造的火雷威力有限，然而对方却可以屡次以火药开山，这说明他们掌握的关于火药的技术明显是要高于朝廷的！”
何广一惊，明显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顾清林的神情中也染上了一丝忧虑，“最要紧的是，咱们并不知道对方的手里还有多少火药，也不知道他们会将这些火药用于何处。”
何广沉默了片刻，懊恼的一拍大腿，“说到底都是我没用！”
顾清林轻轻拍了拍何广的胳膊安慰道，“这事也不能怨你。我在想或许是我们当初查铁矿案的时候惊动了他们才会有所收敛也未可知。”略停了下又道，“你既派了人去松山县，有什么发现吗？”
何广道，“起先咱们并不知道地动有异，等收到大将军的消息派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那时候就已经陆续有疫病的消息传出，咱们的人在那周边几个村子转了一圈儿也没有什么发现。地动的当天正是雷雨夜，电闪雷鸣的也没人出门。”
顾清林“哦”了一声并未再言语，心中却是不由想到了当初幽州那所荒村，根据证人所言黄家村发生山体坍塌的那一夜也是一个雷雨夜。这还真是相似的配方，相似的手法啊！
何广抬起头眼巴巴看着顾清林，“我天天盼着公子你来就是想听听公子的意见，公子觉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顾清林习惯性的站起身，发现屋子实在是有些窄小踱不开步，只得又坐了下来，抿着唇想了一会，“官府虽然对烟火铺子的选址有严格要求必须远离住户，但也只是有一定的距离限制，他们铺子的周围总是应该有人家的吧？”
何广答得很快，“有是有，但他们家这铺子的位置建在山脚，前路后山都没有人家，最近的是往西隔着一里地开始有人家，往东走不远便有一条可供一辆马车经过的小路，要再走出两三里路才有人家。”
顾清林在脑海里简单画了个地图，又问，“这个位置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何广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顾清林又想了想问，“这铺子两面临路，这两条路都是通往哪里的？”
这个何广清楚，“门前的那条路是通往城里的，东边的那条路走到头儿通往外城的主路。”停了停又补充道，“对了，那边离东城门很近。”
“这样啊！”顾清林轻声呢喃了一句，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对何广道，“你让人去东城门查一查看看黄家从东城门进出的货物都有哪些，再对比一下去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何广虽然一时并没有完全理解顾清林的想法，但顾清林让查他就点头应下。顾清林又道，“硝石，硫磺，木炭都是制作火药的主要材料，也可以从其他两种材料上查查看。”
何广再次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既然已经可以确认松山县地动有异，那我就把散在松山县的人手都撤回来？”
顾清林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对了，我昨日在路上还曾遇到过松山县城出来的富户，说是要转往他乡投奔亲友。这疫情现在是什么情况？”
何广道，“其实疫病一传出消息，松山县令就派人围了那些灾民的居住区，但还是没能控制疫病的扩散。如今周边几个村子都不同程度的发生了疫病，连防卫相对森严的松山县城里前些日子也发现了病例。官府虽也派了人设立了专门的收治区域，也安排了专人坐诊，但目前主要还是缺少药材。这疫情一传出，周边几个县镇都在大量囤积药材，松山县令之前已经派人前来同陈知县借过一次药材了，也不知朝廷拨付的赈灾药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略一停顿，又道，“其实我一直没闹明白，这次的灾民人数也并不多，按说疫病刚起的时候松山县令就已经派衙役封锁住了灾民居住的地方，也做了消杀处理，怎么到最后这疫病还是传开了呢？”
疫病之事并非顾清林的任务范围，也并非他能力范围之内，加之他此时心中更为担忧的乃是要尽早将逆党手中可能握有大量威力巨大的火药这事让云烁他们知晓，因此即便他对于身处疫区的人十分的同情，暂时也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又与何广闲聊了几句，何广见顾清林面带疲惫之色，便不再打扰。顾清林也不矫情，简单洗漱过后便躺在临时由木板搭起来的床上休息了。此时他最需要的便是养精蓄锐。
第二日一早，顾清林一行便动身前往江关州，临行前见到旁边一位约四十多岁的民妇早已打开了大门，正面带忧愁的在门口不住的张望。顾清林并未在意，几人起身上马匆匆离去。
半路上正遇到一队看样子同样是赶往江关州方向的车队，其中一辆样式低调的双架马车其中的一个车轮不知因何死死的卡住，此刻正陷在一处松软的土堆当中。马车旁两名家丁打扮的仆从和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满头大汗的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
顾清林几个降下了马速，路过马车旁边的时候那管事见顾清林随行皆是身强力壮的卫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敢问贵人，可否求贵人给帮个忙？”
顾清林还未开口，史明已经驱马上前挡在了顾清林身侧，顾清林示意不要紧，又对那名管事问道，“何事？”
那管事道，“咱们马车轮子卡住了，能否劳驾几位搭把手，帮忙将车给拉出来？”
史明几人有些警惕，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确认没有埋伏之后才转头看向顾清林，顾清林微微一点头，几人便下了马，那管事连连作揖，又道，“家主人如今正在病中，还望诸位尽量轻一些。”
此时马车中也正传来一人轻咳的声间，咳了一段时间才平稳下来，紧接着车窗便被人打开，露出一张面色苍白的男子脸庞，那男子又掩唇轻咳了一声，才略带喘息的道，“有劳各位了！”
说完又略带歉意的冲着顾清林笑了笑，“多谢这位兄台相助！”
顾清林同样一笑道，“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有了史明几人的加入，再加上车队中原本的几名仆从，马车很快便摆脱了困境。原本的两名仆从迅速又检查了一下车轮，发现轮轴处似有杂草，简单清理之后车轮便又恢复如常。
史明几人重新上马，不待车内之人再开口，顾清林冲他微一点头，几人快速驾马离去。待到了江关州，几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简单梳洗了一番，又去街上备了份礼，待衙门散衙之后顾清林才带着史明去了李清扬位于江关州的宅子，规规矩矩的递了帖子等待李清扬的接见。
门房的人见顾清林二人一身服饰虽也称得上体面，可却是商人规制，开始还不肯通传，还是顾清林悄悄塞了一锭银子，又听说是打京城而来之后才勉为其难的跑了一次。
李清扬见到帖子眉头一皱，训斥前来送拜帖的管家道，“不是说了举凡商户人家的贴子一率不接么？”
管家道，“老爷的规矩小人如何不知，只这贴子乃是京城赵家的拜帖，小人见是京城的贴子才想着来问一问老爷！”
李清扬一愣，有些狐疑的接过帖子，“京城的？”打开贴子看了，的确是京城赵家，停了停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管家吩咐，“让人去偏厅侯着吧！”
不多时，顾清林二人被带往偏厅，又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李清扬一身常服走了进来，待坐定之后才抬眼扫视了二人一眼。
顾清林息是不用说，史明因为之前曾跟在云烁身边，保险起见脸上也贴着一缕假胡子稍做伪装，是以李清扬第一眼并未认出二人，于是问道，“京城赵家？是哪个赵家？”
顾清林垂手回道，“回大人，是西城的赵家。”
听到顾清林回话的声音，李清扬微微一愣，见顾清林隐晦的转头看了一眼跟在李清扬身后的管家，随即很快便恢复如常，又听顾清林接着道，“家主有话委托小子带给大人。”
李清扬又盯着顾清林瞧了一会儿，才开口让管家下去了。顾清林转身看了史明一眼，史明会意也跟着出去了。
顾清林这才抬起头笑着对李清扬道，“大人，好久不见！”
李清扬有些惊讶的起身，上前两步看着顾清林，“你。。。。。。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