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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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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煦大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这手机属实是结实,被砸到地上也没有坏,昨天聚会之前电就不多,过了一晚上电量还堪堪维持在了1%。
他起床气大得很,加上宿醉头又痛,此时的怨气比鬼都大。
谢秋煦烦躁地捡起手机,也没看清来电人是谁,接通后直接威胁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大早上找我。”
对面吊儿郎当的声音中满是戏谑。
“哟,谁惹我们谢大少爷了,一大早跟吃了枪药似的。”
谢秋煦眯着眼,听了这声音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是谁。
“有屁快放。”
这是他的发小凌劭,从小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直到高一那年因为成绩实在是太差被家里送出国读书。
凌劭走之前还问他,为什么同样是垫底,谢秋煦不用出国,自己要被送到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谢秋煦那时还幸灾乐祸地回答:“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能不能考上大学。”
在哀怨的眼神中,谢秋煦送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后来凌劭经常给谢秋煦打电话,跟他讲自己在国外的生活,顺便向谢秋煦打听打听自己的女神穆青柠。
凌劭:“算算时间国内高考应该结束了吧。”
谢秋煦:“嗯。”
凌劭:“行嘞,我过段时间回国哈,等我哦小秋秋。”
谢秋煦感到一阵恶寒。
还没等他骂出声对面就挂断了。
没过几秒又打来了。
这次不等凌劭说话,谢秋煦直接先发制人:“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在国外治了回来。”
对方不说话,谢秋煦低低的骂了两声,将屏幕举到眼前,显示的是一个本市的陌生号码。
“是我。”清冷的男声带着几分沙哑。
谢秋煦听出来了,是纪宴则那小人。
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噎了下去,等着对方先开口。
话筒中忽然安静极了。
谢秋煦一看,哦真不巧原来是关机了。
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心思继续补觉,洗了把脸下去前台借了个充电宝。
他坐上出租车后思索几秒,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手机没电了。
直到他到家对面也没有回复
高考之后的少年们挣断了束缚的枷锁,抖了抖翅膀,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同时,青春的爱恋在浓厚的初夏气息中生根发芽。
谢秋煦在家打了半个月游戏。
他手中拿着游戏手柄,眼睛盯着电脑,放在一旁的手机中传来许大嘴喋喋不休的唠叨声。
谢秋煦在班上朋友也不多,许大嘴算一个。
“谢秋煦你在不在听我讲话?班长问你去不去参加同学聚会,最后一次了,这次基本上来齐了!”
ACE!
电脑上跳出团灭的播报,谢秋煦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
“你去不去倒是给个准话啊,班长还要定位置呢,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啊 。”
谢秋煦幽幽来了一句:“纪宴则也去了?”
许大嘴听了这话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纪宴则?不知道啊,你问他干嘛?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看到他,理解理解。稍等啊——”
两分钟后。
“纪宴则没拒绝,那应该就是要去了。”
谢秋煦嗯了一声,“那你和班长说一下,我也去。”
他在家这段时间颠来倒去地想了想,虽然上学的时候他看纪宴则不顺眼,但是人家在学习上好歹是有问必答,明里暗里也帮他了不少。
比如在他被提问的时候报报答案啦,给他抄抄笔记抄抄作业之类的。
十八岁的少年血气方刚也没个对象,天天清心寡欲地不是学习就是学习,高考完后放松放松,喝了酒一时冲动。
好像也正常。
虽然纪宴则是同性恋,但是同性恋也不犯法啊!先天的性向又不是他个人能够改变的。
谢秋煦越想越觉得有理,不就是被亲了一口,自己反应这么大,倒显得他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了。
最终他还是悄悄地把纪宴则放了出来。
聚会定在当天晚上八点半。
许大嘴倒是没有夸张,他们班来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剩下的大多是一考完试就出去旅游了实在无法到场。
班长穆青柠难得穿了一条碎花短裙,小蝴蝶似的在人群之间穿梭。
谢秋煦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厅里实在是吵闹,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不由得觉得有些烦躁。
八点二十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谢秋煦扫视一圈没看到纪宴则。
“抱歉,来晚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纪宴则清隽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少同学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纪宴则落座在唯一的空位上,刚好在谢秋煦的对面。
谢秋煦:......
怎么就这么巧呢,一抬头就能看见。
觥筹交错间,同学们开始回忆起高中生活,空气中弥漫着愉悦的气氛。
“哎,要我说啊咱市状元我估摸着不是在隔壁三中就是在我们一中。”
“吃饭的时候聊什么成绩,多扫兴啊!”许大嘴喝了点,大大咧咧地说道。
但也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我觉得这就得是咱班学神啊!”
青阳一中的传奇学神——纪宴则。
“是啊,上次联考,纪宴则不和三中那个谁,叫俞啥的,并列第一吗!”
“三中算啥啊,敢不敢碰一碰平均分。”
“哈哈哈......”
“好了好了,换个话题吧。”
谢秋煦不经意间抬起头,刚好撞上纪宴则平静无波的双眸。
视线相交的瞬间,纪宴则也怔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挪开了视线,仿佛两人只是最普通的同学,离了教室就再无交集的可能。
莫名的不爽感从心脏深处丝丝缕缕地爬了上来,谢秋煦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饮料。
十点多才散场,大家都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谢秋煦拒绝了许大嘴晚上网吧通宵的邀请,独自向外走去。
在拐角处,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纪宴则靠在窗台上,身前站着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生。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谢秋煦听不清内容。
没过几分钟女生就低着头跑掉了。
或许是表白失败了?谢秋煦琢磨道。
当他再次望向窗台边时,纪宴则已经不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