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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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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砚的笑像颗石子，在苏妄言心里漾开的涟漪，好几天都没平息。
两人的关系悄然变了味。不再是课间针锋相对的争吵，而是陆承砚会在早自习时，把温热的牛奶放在苏妄言桌角；苏妄言也会在陆承砚被老师罚抄笔记时，偷偷把自己整理好的重点塞过去。只是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像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这天下午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苏妄言坐在看台上背单词，陆承砚突然在他身边坐下，递过来一瓶冰镇汽水。
“谢了。”苏妄言接过，指尖碰到陆承砚的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陆承砚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操场。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不少，苏妄言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却正好撞进陆承砚看过来的目光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苏妄言慌乱地低下头，假装认真看单词，心脏却跳得飞快。
“苏妄言，”陆承砚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前世……你恨我吗？”
苏妄言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恨吗？曾经是恨的，恨他的打压，恨他的冷漠，恨他让自己家破人亡。可现在想起那些日子，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以前恨。”苏妄言声音很轻，“现在……不知道。”
陆承砚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也是。”他顿了顿，转头看着苏妄言，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这一世，我们别再互相伤害了，好不好？”
苏妄言抬起头，撞进陆承砚眼底的认真。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冷硬，只有小心翼翼的期待，像个怕被拒绝的孩子。他心里一软，轻轻点了点头：“好。”
得到答案的陆承砚，眼睛亮了亮，像有星光落进去。苏妄言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来这个总是冷冰冰的人，也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可这份难得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周五下午，苏妄言刚走出校门，就被几个陌生的男生拦住了。为首的人染着黄毛，吊儿郎当地说：“你就是苏妄言？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苏妄言心里一紧，知道是冲自己来的。他想起前世，也有过类似的事，是陆承砚的仇家找他麻烦，最后陆承砚赶来救了他，却也因此受了伤。
“我不认识你们，也不会跟你们走。”苏妄言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拿出手机报警，却被黄毛一把夺过，摔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毛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围了上来。苏妄言握紧拳头，做好了反抗的准备，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住手！”
陆承砚跑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挡在苏妄言身前，冷冷地看着黄毛：“你们想干什么？”
黄毛看到陆承砚，明显慌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陆少，这是我们和苏妄言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多管闲事。”
“他是我的人，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陆承砚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的冷意让黄毛忍不住后退。
“陆少，我们是奉……”黄毛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承砚一个眼神打断。
“滚。”陆承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黄毛知道自己惹不起陆承砚，只能恨恨地瞪了苏妄言一眼，带着人走了。
人走后，陆承砚立刻转身看向苏妄言，语气里满是担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拉过苏妄言的手，仔细检查着，看到他手腕上有一点红痕，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手机坏了。”苏妄言看着陆承砚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前世他也是这样，明明自己受了伤，却先关心他有没有事。
“手机不重要，你没事就好。”陆承砚松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苏妄言，“先用我的，明天我陪你去买新的。”
苏妄言接过手机，指尖碰到陆承砚的掌心，又红了耳尖。他小声说：“谢谢你，承砚。”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陆承砚，没有敌意，只有纯粹的感激。陆承砚的身体顿了顿，他看着苏妄言泛红的耳尖，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苏妄言忍不住问：“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陆承砚沉默了一下，才说：“是我爸之前的仇家，他们不敢对我动手，就想找你麻烦来报复我。”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是我把你卷进来的。”
“不关你的事。”苏妄言摇摇头，“前世他们也找过我，是你救了我，还受了伤。”
陆承砚转头看向苏妄言，眼神里带着惊讶：“你还记得？”
“嗯。”苏妄言点头，“那时候我还恨你，觉得你是活该，可现在才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
陆承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看着苏妄言，认真地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会保护你。”
苏妄言看着陆承砚眼底的坚定，心里的情愫又浓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好像真的爱上这个曾经让他恨之入骨的人了。
可他没看到，不远处的树后，林疏桐正看着他们，眼神阴鸷，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才陆承砚保护苏妄言的照片。他冷笑一声，把照片发给了一个备注为“陆父”的人，还附上了一句：“陆叔，您看承砚现在，为了苏妄言，连您的仇家都敢对抗了。”
发送成功后，林疏桐收起手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不会让苏妄言和陆承砚好好在一起的，前世不行，这一世也不行。
而此时的苏妄言和陆承砚，还沉浸在彼此靠近的喜悦里，完全没察觉到，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