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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褪色的篮球与沉默的对话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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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得像杯兑了水的柠檬水，寡淡又漫长。林亦川把自己埋在篮球训练营里，每天练到浑身酸痛，倒头就睡，试图用疲惫压下心里那点反复翻腾的涩。
他的手机里，沈知夏的对话框停留在高考结束那天。他说“到此为止”，她没有回复。后来张淼发来谢师宴的照片，照片里沈知夏坐在角落，面前的酒杯空着，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林亦川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赵磊偶尔会来找他打球，每次都旁敲侧击地提沈知夏：“听说她去南方前，把所有笔记都送给张淼了，说让他转交给你……”
“不用。”林亦川运着球，声音闷在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里，“我用不上。”
话是这么说，某天训练结束，他在更衣室的旧包里翻到一个笔记本——是沈知夏送他的那个“林亦川专用”草稿本。他鬼使神差地翻开，最后几页没有解题步骤，只有用铅笔淡淡画着的篮球场，场边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在投篮，一个在看书。
林亦川的手指顿在那页纸上，突然想起高三那个雪夜，沈知夏给他讲题时，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轻响。原来有些痕迹，不是想抹就能抹掉的。
八月末，他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红色的封皮很刺眼，他盯着上面的“体育系”三个字，突然没了当初填志愿时的期待。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我明天走。”
林亦川看着那条短信，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锁了屏。
第二天，他去了趟学校。天台的门没锁，栏杆上还留着去年堆雪人时的痕迹。他靠在沈知夏常站的位置，风里带着夏末的热，却再也闻不到那股清冽的皂角味。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张淼发来照片：沈知夏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背影很瘦，扎着简单的马尾。
林亦川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下了天台。篮球场上空荡荡的，他之前常用的那个篮球孤零零地躺在场边，外皮已经磨得褪色。他走过去，捡起球，却发现气早就跑光了，软塌塌的，像他此刻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