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空：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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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系统说的，再过两天就要去罪空塔“忏悔”了。
江黎并不想去这种奇异的地方，而且忏悔之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妖怪。
想想就觉得诡异。
他把猫抓过来一顿乱搓，暂时忘掉了这些糟心事。
“猫：？”
“笑死了，我也想撸猫。”
“我家猫从我前面走过，我把它也抓来一顿搓哈哈哈。”
除了这些，弹幕里也有不少攻略党。
“撸猫干什么，赶紧准备忏悔清单，然后被鬼怪吃掉吧！”
“赶紧准备忏悔清单，被鬼怪吃掉吧！”
“被鬼怪吃掉吧！”
好……竟然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他灵机一动，附身对猫说了几句话，故意没让弹幕听到。
猫听懂了他的意思，尾巴卷起钢笔，从窗户一跃而下。
江黎走到窗边，看不见猫的身影。
做完这件事，他认认真真地完成了忏悔清单，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了他对这个副本的所有推测。
往后一天，一切如常。江黎找五不言问了一句，是否一个人通过这一阶段，所有人就都能前往下阶段。
五不言以为他有些一筹莫展，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让他放宽心。
“当然，如果触发条件死亡了，那肯定就不行。”五不言怕这个奇异体质真放宽心把自己玩死了，补充了一句，“所以还是要注意安全。”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黎心满意足地回去睡了。
第三天凌晨，所有人的系统突然发病一般，把全部人吵醒了。
【滴——】
【检测到玩家江黎完成任务：100%。】
【恭喜玩家江黎完成副本【空】第二阶段。】
江黎睁开眼。
罪空塔只有他一人，辉煌模样的城堡再次被岁月抛弃，恢复了先前断壁残垣的模样。
他没看到其他人，倒是他的猫，再次从某个角落里出现。
现在该是凌晨，弹幕几乎没有人，有人也都在那群老人的直播间里，至于他这个新人……
有的那些也估计就是僵尸人机。
江黎并不关心那群为他默哀的人，只是一个人在，难免有点担心。
说来奇怪，虽然那群人对自己的心思不纯，但现在没有人在身边，倒是更加让人心慌。
那只猫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迈着猫步走过来，直挺挺地倒在他脚上。
【欢迎玩家江黎来到副本【空】第*阶段。】
【请玩家尽快逃离。】
【期限：无。】
声音戛然而止，如同它出现般突然。
没了？
江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空中某一点。
先不说任务的事情，但是这个鬼里鬼气的副本通知，是想吓死个人吧。
江黎先前被boss和那群木偶吓得现在还没怎么缓过来，实在不想再……
“想我了吗？”
……再经历一次。
江黎撒腿就跑。他现在应该是已经回到了第一阶段的罪空塔里，按理来说，那个木偶还是庄园主不应该出现。
“贵客，您为什么要欺骗我？”女主人站在原处，只是皮肤已经不算完好了，一块块血斑黏在脸上。
江黎不由得想起了先前自己皮肤的状态。
只是这位女士的状况比他严重得多。
女士看起来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江黎胆子不算大，不敢多看，只是赶紧往反方向逃跑。
女主人的到来，为整座塔楼添上了不同以往的浓墨重彩。
而且非常贴合整个副本的风格。
江黎往楼上走去，角落不再是多年未扫的尘埃和锈迹，而是用腐朽锁链捆住的木偶肢体。
兴许是做工一般，或许是保存不够好。比起城堡四楼的那些，这些的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没有外来的蛀虫啃食，只是空气中无形的潮湿气息席卷了它们，蚕食殆尽。
“我曾经多么信任您，以为您真的离开虚妄的伪神，信仰我们共同的父母。”
“可是您把伪神的毒药带进我的城堡，杀死了所有人。如今还来这罪空塔，是想一笔勾销么？”
江黎半听不懂她的话，但也猜到原主钢笔里面藏的是什么。
当时社会思想腐朽，统治者利用宗教控制民众，但控制不住坚持眼见为实的人。
一旦心生疑虑，或是被许诺的理想乡与现实不符，根基便会动摇。
有的动摇算不得什么，但科学对此的冲击是不可想象的，对于统治者而言。
当然可以将其归于神权，但不可避免动摇了君权，如此赶尽杀绝，不选择自保，也只好选择同归于尽了。
江黎不难想象，那一支如同生化武器的钢笔能为这个城堡，甚至王国带来什么。
但请归咎到原主身上去，不要误伤到他好吗？
江黎有心解释，但boss杀玩家并不需要逻辑。庄园主只是双手一伸，被锁链锁住的木偶反而因为锁链重新联结了碎块，锁链也成了关节。
木偶们比先前遇到的更灵活，一个接一个扑过来，都把他当成了罪魁祸首，算得上是不分青红皂白了。
江黎心里苦哈哈，脸上还是苦哈哈，腿上的功夫实在有些跟不上木偶的速度。很快，甚至还没走到下一层，他的脚踝便被一股力气死死拽住。
“喵？”跑在最前面的猫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跳过来对木偶又抓又挠，只是木偶根本感知不到疼痛，力气没有松懈半分。
“是猫啊，”庄园主也注意到了这点小动静，脸上流露出不耐的神色，“我最讨厌猫了，扔出去。 ”
那只木偶手凭空而起，无形丝线控制着它。
但那猫一看危险将近，也不闹什么，当机立断，跟木偶玩起躲猫猫来。
一时间，几只手都顾不上江黎，江黎手肘撑地，手脚并用地半趴着上了楼。
庄园主：“……”
江黎摸了一把口袋，想起口袋里的钢笔已经在先前被猫带走了。
如果上个阶段算是过去的话，那他和这位庄园主都应该已经死了，甚至是所有人。
他不经意接触了钢笔中的病毒，因此有了先前的症状，如今的庄园主也大概如此，呈现出这副模样和这副恨意。
可已经“死亡”的他非但没有死，反而进入了第三个阶段……
难道死亡才是离开的真相？
但……
【我嘞个老天爷这是走哪里去了？】
【我就一会没看，怎么主播走到f线了？】
f线？
【有没有先前看的人来着？】
江黎知道自己没可能跑过那群手脚通用的木偶，随便躲在一只柜子后面，食指与中指交替敲着墙皮，祈求弹幕能给点力。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身躯慢慢滑落，干脆直接坐到地上。
好在弹幕给力，有人回复了刚刚那个人。
【他刚刚脱离上一阶段的方式不一样，人家是走完剧情逃走，他是直接死遁。】
【？】
【好吧，他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顺带搞死了所有人（不是），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他进f线了。】
【f线的话，挺容易死的，但找到离开的钥匙跑路就行吧。门应该就在他们那个什么赎罪的地方……】
【经验之谈，不保证对，也不保证这姐们能看到。】
【姐们？是何姐？】
【……不是。】
弹幕的大佬为他指明了方向，但钥匙的话……
他将手伸向柜子底部，很容易捡到一只钢笔。
一把钥匙也顺带这一起被吊出来。
此时此刻，江黎只好感叹，这猫真好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收好东西的下一秒庄园主几乎闪现到他面前，“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恶人，你凭什么还活着，你就该去死！”
江黎被她拎起来，狠狠砸在墙上：“可惜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回来了就能赎清你犯下的罪孽了吗，真是天真愚蠢的孩子！”
周身的丝线已经缠上他的身躯，从四肢，到躯干，再到脖颈和头颅。
他被迫扬起头，迎接属于他的结局。
眼前那位面目全非的女士看上去有些……悲愤？可都不重要了。
江黎卯足了劲，从不算多深的口袋里掏出那支钢笔，狠狠摔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钢笔没有耐摔体质，里面的不明液体暴露在空气中，很快渗入地板。
也算江黎半蒙半猜地赌对了，庄园主连忙松开了手，吸了血的细线瞬间失去了活力，瘫软在地，像腐烂的肥料。
可是这里没有花草，不知未来会不会有。
门外的木偶也变回了原样，那只猫从木偶堆里挤出给脑袋，“喵喵”叫了两声。
江黎没去管boss的死活，只是一把揪起那只猫，一步三阶跑去了最顶层。
他不记得有人说过在哪里进行所谓的赎罪，但如果要他选，他会选顶层。
因为顶层是离上帝最近的地方，他老人家兴许能听得清些。
可能是动物的原因，那只猫比他敏感得多，一直跑在前面，似是在为他引路。
到达了顶楼，boss再也没追上来。江黎扶墙缓了会儿呼吸，抬腿走向那只四处蹦跶的猫。
“找到什么了吗？”
“喵喵喵喵喵。”小猫叼住一块怀表就往他怀里塞。
他打开微微发绿的盖子，里面的时针早已停滞不前，相片也被模糊了，隐约看得出是个年轻女人。
“这是庄园主？”江黎问。
那只猫已经跑远。
他跟了过去，在众多杂物后面翻出了门。
此时，天已是蒙蒙亮。
副本内外的时间流逝基本一致，已经有不少人从睡梦中醒来，观看这场表演。
【我去，这直播间什么时候开的？我的全勤时长奖励啊……】
【貌似真的出来了，在大厅。】
【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