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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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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基调：从深沉的爱意，到极致的喜悦；从沙场的铁血，到初为人父的柔情。
帐内烛火温润，映照着林清专注的侧脸。她纤细的手指正搭在覃深腕间，为他例行诊脉，眉尖微蹙，不似平日松快。
覃深斜倚在榻上，目光始终缠绕着她。自她来到身边，这军中大帐便有了家的暖意。他享受这份静谧，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色的细微变化。
“如何？”他开口，声音是常日里少有的温和，“可是近日劳累了？”他首先想到的，总是她的安危。
林清没有立刻回答，指尖微微一动，又凝神细察了片刻。随即，她脸上的凝重如春雪消融，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抹混合着惊讶、羞涩与巨大喜悦的红晕，自耳根悄然蔓延开来。
她抬起眼，眸中光华流转，宛如盛满了整个星河的清泉。她看着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一个美好的梦：“阿深……我……我们……似是有了孩儿。”
帐内霎时间静得能听到烛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覃深整个人僵住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雷击中。他愣愣地看着林清，又愣愣地将目光移向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那双惯于握剑、布阵、裁决生死的大手，竟无措地悬在半空，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
“我说，”林清笑着，拉起他颤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小腹上，“你要当爹爹了。”
那层坚硬的、属于统帅的外壳，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一股汹涌的、纯粹的热流从他心底直冲头顶，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林清连同她腹中那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一起，死死地、却又无比小心地箍进怀里，仿佛拥抱着世间最珍贵易碎的瑰宝。
“清清……我的清清……”他将脸埋在她颈间，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哽咽，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肌肤。
这个在万军阵前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像个孩子般，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从这一夜起，全军上下都察觉到了他们都督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依旧治军严明，令行禁止。但眉宇间那常年不化的冰霜，却悄然融解，时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
他禁止林清再靠近伤病营，理由是“晦气”；他亲自过问她的每一餐饮食，恨不得将天下补品都搜罗来；以往雷厉风行的步伐，在靠近主营时总会不自觉地放轻、放缓。
夜里，他常常将她拥在怀中，大手一遍遍轻柔地抚过她的小腹，尽管那里尚且平坦。他会对着那处低声说话，内容是些不成调的、关于未来的零碎构想——要教孩儿骑马射箭，要带他去灵山看外公（指林清的师父），若是女儿，便为她建一座世上最美的秋千……
林清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那些充满烟火气的憧憬，感觉内心被一种饱胀的幸福感填满。她抓住他因常年握兵器而布满薄茧的手指，轻声道：“瞧你，还是个将军呢，这般沉不住气。”
覃深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坚定：“在外，我是三军都督。在此，我只是你夫君，是孩儿的爹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