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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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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忆安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快到门禁时间了。
为了引起牧秋的注意，他故意喝了酒，有点醉。摇摇晃晃的推开宿舍门，顾忆安直直的躺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儿。
“哥们你去哪儿？醉成这样？”他上铺张昊下来上厕所，碰巧看见他死猪一样躺在床上。
“吃饭。”顾忆安懒懒的从喉咙里哼出几个音节。
“奇怪了，你平时不是烟酒都不碰吗？”张昊凑近了嗅了嗅，一股刺鼻的白酒味钻进鼻孔。
“度数不低啊？”
酒劲慢慢的才上头，顾忆安刚才跟牧秋争辩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后知后觉的晕。
顾忆安不想理张昊，他把鞋子蹭掉，整个人缩到床上，翻了个身。
张昊吸了吸鼻子，他属狗的，鼻子最灵。刚刚顾忆安翻身的一瞬间他似乎又闻到了什么其他什么味道。
在辛辣的酒味中有一瞬间一股清冽的香钻进他的鼻子里。张昊一时半会儿没想起这是什么味道。等他上了个厕所，冲水时，他脑子突然闪过些什么？
出来时，张昊几乎的跑过去的。
“老顾！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话音刚落，几个原本在床上躺着的室友都同时拉开床帘，起身向下探头，八卦的望向床上的顾忆安。
顾忆安脑仁被吵的嗡嗡作响，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拉起一边的被子，背对着张昊。
“老顾！顾哥！顾——忆——安！！”张昊是典型的刨根问到底人格，没问出点什么，顾忆安今晚别想睡个安稳觉。
“去去去！吵死了。”顾忆安不耐烦的说。
张昊还是不死心，他干脆一骨碌窜到顾忆安床上。捂着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老顾，你骗不了我，我狗鼻子最灵。你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股雪松香水味儿……”
“嘿嘿，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我说对了没？”张昊得意洋洋的挑眉。
话音刚落，顾忆安忽的睁开眼。下一秒，张昊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张昊捂着摔疼的屁股，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有话好好说，踹我干嘛？嘶……我的屁股要摔成四瓣了！”
“叫你话多。”
顾忆安这下清醒了，他从床上下来，扯下毛巾去浴室洗了个澡。
周围几个室友还在向张昊打探八卦。
“昊子，咋回事儿啊？他真谈了？谁啊？谁啊？omega还是beta？”
张昊还在揉自己的屁股：“我怎么知道？有本事自己去问他！你抗踹就行。”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顾忆安站在淋浴下，搓了把脸，终于彻底醒酒了。
他把手撑在浴室的墙上，任由水顺着头顶流下。
他身上有雪松的香味。
张昊是胡乱猜的，但他知道。这是牧秋信息素的味道，很淡的清香，带着轻微的甜和一丝凉，很符合牧秋的性格。
尽管顾忆安很喜欢闻这个味道，但一般来讲，当这个味道出现时，说明牧秋的发情期快来了或者已经来了。
这当然是牧秋最不希望出现的事，尤其是在学校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但今晚顾忆安跟牧秋两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信息素的存在，一向对气味敏感的他，大概是在喝酒后也丧失了部分嗅觉。奇怪的是牧秋本人也没有发现气味的泄露？
洗完澡后，顾忆安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也没人再问他恋爱的事。
张昊为了缓和缓和气氛，于是提议明晚出去聚个餐。大家都没什么事，纷纷举手通过。
“你呢？顾哥？你去不去？”
顾忆安心里还在想，明天早上醒来要立马跟牧秋发消息说信息素的事，这会儿又被张昊打断。
“我去，我去。”应付完他，顾忆安翻了个身，还在想牧秋。
周末没有早训，顾忆安昨晚醉的厉害，一觉醒来已经11点了。
刚醒过来，他胃烧的厉害，嘴里干的发苦。顾忆安起床倒了杯水，差点没站稳，跌跌撞撞的扶着椅子坐下。
他一边喝水，一边轻压太阳穴。头也开始莫名疼起来。看来酒这东西真不能碰，昨晚一口气喝下的白酒，都要把他的喉咙烧穿了，烫的他心慌。
但比起酒精的刺激，或许当时心里的难受要更甚一筹。
顾忆安去食堂吃了点东西，慢悠悠的回到宿舍，他一边头疼的厉害，风一吹更疼。索性回来后又窝在床上睡了一觉。
睡到不知道几点，顾忆安被电话吵醒。他浑身冒汗，额前碎发被汗液打湿完了。
“喂。”顾忆安的声音嘶哑。
“老顾，你人呢？不是说好要聚餐吗？”
“哦。”他这才想起来，今晚寝室聚餐，“在哪儿？”
“校门口的花雕醉鸡，你快来。”
顾忆安用耳朵夹住手机，起床穿了件衣服。
“太辣了，我吃不了。”作为一个沿海城市的人，真跟这群西南人口味吃不到一块去。
“放心，照顾你，我们几个决定吃微微微辣。”
“微微微辣也吃不了。”
“哎呀。”电话那头传来张昊的抱怨声，“兄弟别那么怂好嘛？你先过来试试呗。再说，刚才我们讨论吃什么的时候你哪去了？”
顾忆安看了一眼手机，寝室群99+的消息。再定睛一看已经六点了，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能不能去旁边那家晚风餐厅？”顾忆安问。
“不行，那地方西餐又贵又难吃，也就你这样人傻钱多的富二代才去。”
被一致否决后，顾忆安还是服从了多数，毕竟是他睡过头，事先没跟室友商量。
顾忆安穿好衣服鞋，拿起钥匙急匆匆的出门了。
太阳快落山了，光线渐暗，他坐在校车上能看见散布在湛蓝天空的晚霞。这个周末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睡了一整天，再起来天又黑了，顾忆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握着手机，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又始终想不起来。校车最终停在校门口，顾忆安急着去餐馆，也没再深究下去。
到店里的时候，菜刚好上上来。
“老顾来了！”张昊朝他招招手。
顾忆安在人满为患的餐馆里，挤到张昊的位置，差点栽了个跟头。
“人好多。”
“饭点嘛，正常。”张昊给他面前的一次性塑料杯里倒了点茶水。
“我看隔壁晚风人就……”
“行了，还在念叨那破餐厅呢。”另一个室友笑着说，“我说你们富二代是不是都没吃过好的？上次陪你去那家吃饭，200块钱吃了一肚子又冷又凉的预制菜。哥们今天带你吃点好的。”
张昊给他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安慰他道：“你就将就一下吧，下次你另外找人陪你去吃隔壁晚风。但我估计……也很难再找到跟你口味差不多的人。”
顾忆安把鸡肉放在茶水里涮了涮，心里想：牧秋就经常跟他去隔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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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牧秋昨晚把醉醺醺的顾忆安送回宿舍后，他又接到了姜文州的电话。
“学长，我答应你了，接任组织部部长。”
“真的？！”牧秋的语气带着雀跃，总算把这件事解决了，终于补上了这个让他夜不能寐的漏洞。
“但是……关于一些工作细节，我们线下聊聊吧，线上也说不清楚。”
牧秋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文州在那头快速说道：“明天晚上六点半晚风餐厅，我们不见不散。”
“可……”牧秋刚想拒绝，姜文州就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纠结的抬起头，望着刚进宿舍楼的顾忆安。
其实顾忆安问他，姜文州对他有没有想法？他给了否定的答案，实际上只是为了让顾忆安放心，不要再东想西想。
在开学典礼结束后，这个低他一个年级的学弟，以曾经学生会干事的身份成功加上他的微信。
在牧秋为新任部长辞职找不到合适人员发愁的时候，姜文州主动抛来了橄榄枝。就这样两人顺理成章的聊了下去。
姜文州几次都在聊天透露出有些暧昧气氛，连牧秋这种对感情略显迟钝的人都能感觉的到。他也对姜文州的目的产生过怀疑，但根据上一任组织部部长所说的，姜文州工作能力很强，可能是牧秋想多了，他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填补空缺。
牧秋虽然不想跟姜文州私下吃饭，但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不去也得去了。
他想到时候就只跟姜文州聊工作，其他什么都不说，等一谈完他就立马走人。所以纠结下他最终没有把吃饭的事告诉顾忆安。
地点对方选在了晚风餐厅，这地方他以前跟顾忆安一起去过。虽然里面的饭不怎么好吃，但顾忆安喜欢，而且人少，所以牧秋就总陪他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牧秋如期赴约。隔壁那家花雕醉鸡生意还是那么火爆，不过他却扭头走进了一旁冷清的晚风。
姜文州早就来了，他比牧秋想象中要高，长相看起来也偏成熟，带着一副眼镜。衣着打扮有些奇怪，似乎刻意把那些奢侈品logo穿在外面。密密麻麻的logo堆积在身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滑稽感。
“学长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一直跟你在网上聊天的姜文州。”
牧秋礼貌的跟他握了握手。
“想吃点什么？”姜文州很绅士的把菜单推到牧面前。
牧秋本意不是来吃饭，他要了个最便宜的烩蔬菜，然后拿起一旁免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要一瓶红酒吗？今晚我们有空慢慢聊。”他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容。
牧秋把头转过来，目光打量着对面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姜文州的衣服看起来很贵，但牧秋注意到他内里的衬衫吊牌没有剪掉。
他的笑像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牧秋直观的感受——很假。
这人身上透出的种种都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决定快速结束这场饭局。
“不用了，我喝柠檬水就好。”
姜文州点了点头，自己又点了一道牛排，终于结束了点餐这一环节。
“聊点正经的吧。我想知道目前来讲你对组织部的工作了解多少？马上这边要开始转接团员和推优入党的工作，你在做干事时有接触过吗？”
姜文州果然也不是花架子，他很认真的回答了牧秋的问题，包括一些工作细节，他甚至比牧秋还要了解。
这一点上牧秋暂时改观了对他的一些初印象。
“那很高兴你能再次加入学生会，以后你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牧秋刻意强调了“工作”两个字
“好的，主席。”
“你还是叫我学长吧，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行。”
菜上来了，牧秋面前摆着一大碗烩蔬菜，看着那一大碗绿油油的蔬菜，尽管来之前他并没有吃晚饭，但现在他提不上什么食欲。
牧秋拿起金属叉子，吃了一点碗里的菜。这道所谓的烩蔬菜好像就是他常吃的清炒油麦菜，不过西餐厅用的油不是菜籽油，大概是橄榄油，总之就是难吃。
吃了三口，牧秋彻底没了胃口。他主动说要去一下厕所，实际上是去漱口。
等回来之后，牧秋继续坐在座位上，他想找个理由提前离场，毕竟工作已经聊完了。
“那个……文州，我还有点事……要不……”
“学长。”姜文州打断他的话，“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今晚我约你出来的意思，我对学长其实是有倾慕之情的……”
“等一下。”牧秋没想到事态变化的这么快，他紧张的喝了一口手边的柠檬水。
“那个，姜文州。我是学生会主席，你是组织部部长，我们是工作上的关系……或者在学习上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我也愿意帮忙，但是……我不想跟你有其他发展，明白吗？”
牧秋把话挑得很明白，他想一个正常人在听见这么明确的拒绝后应该都该知难而退了吧。
“但是学长，你不是答应我出来吃饭了吗？我以为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吃饭，但也就相当于……”
牧秋眉头紧皱，他不会觉得答应吃饭就等于答应恋爱吧？正常人谁会这么想？
“毕竟这顿饭是我请客嘛，所以我觉得你要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顿饭，就等于接受我的告白。”姜文州很认真的对他说。
牧秋瞪大眼睛看着他，恨不得把震惊写在脸上。
什么叫心安理得的接受这顿饭就等于接受告白。
第一这顿饭不是他想要吃的，是姜文州强制邀请他的。第二……他什么时候在告白？难道那些零零散散的早安晚安就是在追他？
牧秋觉得有点好笑。
“对不起，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他立刻就想逃走，但当牧秋站起来的那一刻，脑袋突然一股眩晕，他有些无力的撑着桌子。
姜文州见状上前扶住他的腰。牧秋不喜欢别人碰他，他立马抽开身，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但下一秒就要直愣愣的栽下去。
姜文州眼疾手快的向前一步，让牧秋顺理成章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学长，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牧秋的身子阵阵无力，但头脑还是清楚的。他喝的是柠檬水，又不是酒，怎么会醉？
意志力让牧秋一直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姜文州趁机拉拉扯扯。
两人的互动透过玻璃，全都被窗外的人看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