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表白 ...
-
我哥叹了一口气，他抚过我被泪染湿的睫毛，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轻声对我说：“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刻起，我便发誓，往后不会再让我哥为我流下难过的泪水。
他又重新搬回了那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我哥走后，我时常会坐在他的床沿发呆，回想到那个晚上，回想着我哥的温情，他看向我时的每一个眼神。
那天我哥他哭着说，如果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伴，是兄弟情的话，他同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我哥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或许他认为我在床上说的话当不了真，那我就给他一次真心实意的表白。
“玫屿”，是z市最大的情趣场所，许多年轻男女都经常去那个地方约会，玫屿，顾名思义，玫瑰的岛屿，在那无时无刻不见到象征浪漫爱情的红玫瑰。
或许我哥会喜欢。
周六那天晚上，我抱着枕头依在我哥房门口，待他洗完澡后，看到我在他门边倚着愣了一下。
随后问道：“怎么了？小衡。”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闷闷地埋进枕头里，说道：“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可以嘛？”
察觉到我哥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犹豫，疑惑。
“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干，就只是单纯睡觉而已。”我拉了拉我哥的衣角：“可以吗，哥？”我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我哥的薄唇紧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松口：“行吧。”
我哥的床是很香的，与他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完全不符合，他为人最是冷淡，只有对我这个唯一的弟弟，才会露出少见的温情。
和我哥一同躺在床上时，我仍然有些许的恍惚，我碰了碰我哥的肩，轻声询问他：“哥，我想抱你。”
我哥背过身不去看我，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他的肩，见我哥不做反应，我便动了动身，靠近他，将头靠在我哥的后背。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又偷偷落下，浸湿了我哥的衣服，他的身形猛地一顿。
黑暗中，我哥沙哑着声音开口：“怎么了？”“不知道。”我带着鼻音开口：“就是想哭。”
过了很久，以为我哥睡着了，我又轻声开口喃喃自语：“哥，你别讨厌我，别不要我。”
将头埋进他弓着的脊背，闷闷地说：“好不好？”
他忽然“嗯”了一声，而后道：“没有不要你。”累又不受控制地流出，身形哭到颤抖，这么多天因为矛盾而积压的委屈，被统统发泄出来。
我哥默了默，转过身来，搂住我，将我的泪水抹开，轻声柔情的对我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衡旭。”
“哥………”我带着哭腔的叫他：“我就是怕，怕你不要我。”
但我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哥的理念似乎一开始就是：全世界都可能抛弃周衡旭，唯独他不能，也不会。
后来，我是在我哥的怀里睡着的。
我做了一个梦。
荒芜之地生出无数爱意时，我哥在吻我，他一直不说话，用那双饱含温情而爱恋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神明在抚慰信仰他的子民一样。
…………
醒来时已是早上，我动了动身，此时我哥随着我的动作也睁开了眼。
眼眶干涩不已，向来是昨晚睡着的时候又哭了，我哥看着我发了会呆，直至我想起身去洗漱，他才回过神。
“哥，我昨晚睡着的时候………”我清了清嗓：“又哭了嘛？”我哥冲我笑了一下，揉了揉我颇有些凌乱的头发：“嗯。”他顿了顿道：“一直在叫我。”
我哥此话一出，我便觉得脸上一阵燥得慌，不敢看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地同他说：“我先去洗漱了，哥。”“嗯。”我哥应了声。
吃过早饭后，一通电话就把我哥叫走了，临走前，我试探性问他：“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抿了抿唇，不确定地道：“不知道，4点前应该能回得来。”“好，注意安全。”“嗯。”
临近4点，我定了捧白玫瑰去到玫屿的那个预定卡座上，盼着我哥看到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意外总是降临得这么不堪。
4点，我哥没回来，5点，没来，6点，没来…………
到了傍晚8点，我哥都没回来，我并不清楚他怎么了，被什么耽搁了，但我不能找他，这件事本来就是瞒着我哥的。
他不知情，所以我失去了过问的权利。
终于，在猜忌的控制下，我发了条消息给他：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一会儿，聊天框上才有动静，我哥发来一句：怎么了？在回家的路上了。
心跳的有些快，在聊天框上删了又打，打了又删半天，兴许是我哥实在好奇，他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不巧的是，打出的最不满意的一版，被我不小心发出：可以来一下玫屿吗？哥。
好尴尬，但我哥却发了个“好”。
很快，我哥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将外套脱下，披在他单薄的身形我哥想下意识地拒绝，入秋后，Z市的天气凉，我哥出门时却只穿了件黑t。
“哥。”我牵起他的手，吻了吻，“走吧。”我哥任由我牵着他走，走到卡座后，我将玫瑰递给他。
“现在我可以和你郑重的表白吗？”我坐在我哥对面，冲他笑，我哥支着脑袋，问我：“你想怎么表白？”
服务员送来特色饮品，我搅着饮品，不敢看我哥，手支着桌子，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
“还记得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是在高一时，你偷偷买票来看了我四次，其实我每次都知道。”我笑着道：“其实你每次走后，我都会逃课去家里，到你的床上，去闻你遗留下来的味道。”
我哥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后释然的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吗？”“后来每次一有时间我就会买票去z市。”我把玩着我哥的手：“专门去看你的。”
“D大的确是我想和李灼宁一起去的。”我看向我哥的眼睛：“其实我早都不怪你了，甚至还有些庆幸能和你读同一个大学。”
“不知道是对哥的占有欲还是什么。”我笑着轻轻吻了吻我哥的手背：“只要一想到你会谈婚论嫁，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生出的嫉妒。”
还有一句，其实我不敢说，我想要我哥只爱我。
露天阳台的风不轻不重的刮过我的脸，我垂着眼：“哥，其实我知道16岁的那场病，实际手术费多少，我骗你说不想治疗，对你说重话，实际上是不想拖死你。“
我哥的睫毛颤了颤，开口刚想说什么，又无措地闭上嘴。
“我欠的越多，我就越不安，想对你好，却总让你失望，真的很抱歉。”我哥回握住我的手，笑了笑：“没关系，我是哥哥，我总要做这些的。”
他的手上有着不同程度的茧，想到我哥独自打暑假工供我上学，为了我所做的一切，最终我还是想问我哥一句：“值得吗？”
他肯定会说“值得的。”但为什么，我的心闷得无法喘息了呢？或许是心疼我哥吧。
自从我哥17岁时生了重病，花光了周父，周母所留下的所有遗产后，我和我哥的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了。
似乎是有一次，我哥来接我放学，有人小声在我们四周说我是孤儿，听出来是同学后，我本不想理会，只是我哥牵着我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头埋的很低。
看出我哥的异样后，我便一拳砸向说话那人的脸，对他说：“你他*的说谁是孤儿呢？再说一遍我给你嘴巴打烂。”
可那人却肿着脸说：“就你那个窝囊哥？我呸！都不是亲生的，小心哪天他不要你了。”
我哥的尊严在那一刻，因为我而被碾得粉碎，可我那时候不懂，还想再上前时，我哥却拉住我，默默的走开，十七八岁，本就是好面的时候，我哥却肯为了我丢下颜面去求被我打的那人家长，请求不要找我麻烦。
后来还是有人和我说，我哥去求了那人的家长，我没有嫌弃，反而心疼他，我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可我哥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怕我过的不好而已。
回过神来，又只觉得眼眶酸涩不已，但我将泪水咽回，看向我哥道：“哥，我知道爱人，亲属，和*伴是什么，我不想止步于弟弟这个位置了。”
我慢慢凑近我哥：“我爱你。”
说罢，我便吻上了我哥的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