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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袒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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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的回家计划暂时搁置，这两天几乎是在蒋木家里度过的。
他把头靠在椅背上，现在最期盼的日子居然是上学吗？
上学后，蒋木的禁足自然就解除了，但周末还未可知。
谢昀慕还是老样子，来了倒头就睡。
睡醒，他直起身，刚举起手想要伸懒腰，就感觉有什么从肩上滑了下来，他捞起，原来他身上盖着张毛毯。
他转头这凌澈屿视线交汇，谢昀慕问：“这是哪来的？”
凌澈屿：“天冷，会着凉。”
他回家后叫人拿的，来了学校看哥哥果然又直接倒桌子上了，他小心给披上了。
他还准备了个小枕头，也递给谢昀慕。
“箱子在后面，不用的时候可以放在那。”他知道他那肯定没有多余的位置放。
凌澈屿现在说的话变多了，主要还是在谢昀慕面前说，偶尔也很会和蒋木和范巧希说，情况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谢昀慕感动，这个弟弟没白认啊。
谢昀慕将其整齐叠好，放在箱子里。
谢昀慕手撑在蒋木椅子上，“你们在干嘛呢？”
范巧希专注着手上的工作，目不斜视地说：“蒋木耳洞有些合上了，得给它戳开，你忍着点啊。”
喷好酒精，范巧希捏住她的耳垂，做好心理准备后，狠心戳了下去。
耳洞被重新打开，耳钉穿过，伤口开始渗血，范巧希指尖被血染了一小块。
她连忙拿着棉签把血擦掉，再给那消了下毒。
“怎么样，很痛吧。”范巧希捧着她的脸，对着蒋木耳朵吹气。
距离很近，她能嗅到女孩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蒋木感觉耳朵滚烫，像是要烧了起来，一片通红。
“养的这几天，要一直戴着耳钉的，不要取，也不要碰水。”范巧希叮嘱。
蒋木摸上耳垂，想让它降降温，结果按耳洞上了。
范巧希移开她的手，“手也不要碰，有细菌的。”
蒋木罕见地木讷点头。
她回家时先取一下，回房间再戴上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
中午他们没回教室午休，呆在这个小亭子里。
听范巧希倾诉她灰暗的过往。
内心无比紧张，讲出的话也因为记忆里的痛苦而断断续续，这是她第一次像他人宣之于口。
回忆起那段经历，她的肢体反应又出来了，不受控制的伤害自己，好像只有感受到疼痛才能让自己清醒些。
蒋木一如既往的握住她的手，范巧希居然真的痛苦压抑的思绪得到了缓和，像一股暖流轻柔地冲刷过她堵塞的心脏。
但她说完后还是免不了有些忐忑。
谢昀慕率先出声，愤愤不平，“那群人渣，要是让我遇见非教训他们一顿不可，要是谁再敢欺负你，直接告诉我，我给你出气。”不过这个学校应该是没有了，大多数人都畏惧他，不敢轻易挑事。
凌澈屿附和点头，两人是哥哥的朋友，那也是他的朋友。
蒋木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很幸苦吧，之后我们都会陪着你，有事都可以说，别憋在心里。你的喜好没问题，是他们在故意扭曲，歪曲事实，靠此诋毁你。”喜欢粉色都能被说成幼稚，对于那种人，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一个攻击点。
都是群品德、秉性低劣的人。
谢昀慕在手机上搜出张照片，是一张淡粉色的洛丽塔裙子，胸口有一个大蝴蝶结，裙摆绣着蕾丝边，做工繁复精致，“是这种吗？”。
“是其中一种，里面有很多类型，不过我有的确实是这种居多。”
蒋木：“很漂亮，你穿一定很好看，出来玩的时候可以穿吗？”
范巧希眼中闪着光：“真的吗？”
蒋木：“真的，我觉得很好看。”
谢昀慕：“我之前还没接触过，这个拍照肯定特别好，如果你可以穿出来的话，我一定给你拍的美美的。”
“谢谢你们，不过现在天冷，不适合在外面穿。”
“说的也是。”
范巧希询问：“这个周末可以来我家玩吗？”她借机邀请。
谢昀慕没什么事，点点头，他看向蒋木，她行吗？
范巧希望向蒋木，面上希冀，“不过要是又事就算了，可以下次。”
蒋木在她头上揉揉，“没事，可以的。”
范巧希开心，“那就说好了，一定要来啊，到时候不见不散。”她告诉了他们她家的位置。
待只剩下谢昀慕和蒋木两人，蒋木拜托道：“如果到时候我出不来，就麻烦你帮下忙了。”
谢昀慕：“我们之间哪什么麻不麻烦的，还用说这个，不过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提。”
看来虽然认识不久，但范巧希在她心里分量很重。
蒋木：“嗯。”
谢昀慕：“和你这么多年朋友，我都要吃味了。”
蒋木转过头看他。
谢昀慕笑道：“什么眼神，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到时候告诉我阿姨什么时候在家，我去一趟。”
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相较与她这个亲生女儿，蒋母会更纵容他这个外人闹。
晚上，依旧走的小巷，道路施工还没完。
出了校门，在大路上时，谢昀慕频频回头，风吹得他背脊发凉。
一路有惊无险，他停在宠物医院门口，今天他来把小猫带回去。
买了个猫包，把它背在背上。
骑着车往回走。
小区楼下，凌澈屿和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男人站在那。
他盯着上面一扇窗户，直到灯被打开。
“少爷，季少爷已经安全到家了，我们也回去吧。”晚上温度骤降，陈管家怕少爷着了凉。
“谢……”
“谢什么？”陈管家反应过来，“是是是，年纪大了，健忘了，是谢少爷。”
凌澈屿跟着管家离开了。
谢昀慕给它买了羊奶粉，还买了个奶瓶。
到家后，谢昀慕将它放在猫窝里，对它这样的小猫来说有些大了，只占了个角落。
猫砂也在旁边准备好。
它还是很聪明的，谢昀慕教了几次就会自己用了。
安顿好它，接下来就是吃的了。
谢昀慕努力当好一个称职的奶爸，用手试着水温，待合适时为小猫冲好奶粉，喂到小猫的嘴边。
它脑袋微微仰起，粉嘟嘟的小嘴一张含住奶嘴，舌头有节奏的配合着，发出“吧唧”的吮吸声。
宝石般的异色眼睛半眯，一脸陶醉，偶尔还哼哼唧唧的，两只小爪子下意识的抱住奶瓶，生怕美味偷溜走的模样，简直是被香迷糊了，看得人心都软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吃饱喝足后就开始打哈欠的小猫，谢昀慕捏了捏它耳朵，“你以后就叫馒头啦，乖乖的，跟着小爷以后让你吃好喝好，要不了多久给你养的白白胖胖。”
“从小馒头变成发面馒头吗？”谢昀慕想着自己就先笑了下。
馒头听话抬头看着他，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还发出呼噜声。
谢昀慕一看时间经过这几番折腾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得赶快洗漱洗漱睡了，不然明天早上又起不来了。
快速将睡前的准备工作做完，谢昀慕连忙上床。
他每次上学都会提前定好几个闹钟，毕竟他太了解，不经过一番轰炸自己是根本起不来的。
果然第一个闹钟响时，床上的人纹丝未动。
第二个响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但只不过是翻了个身。
……
不知到底是第几个了，谢昀慕才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胡乱搓着脸，他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糟糕透顶，恨不得杀人泄愤。
谢昀慕最讨厌每天起床上学离开被窝的时刻，痛苦啊。
但也没办法，学还是要上的。
让人感叹，现在校霸都这么准时上学的吗，迟到不是标配吗？有时候还会翻墙逃课出去的那种，事实上嘉泽完全没有给他这个可乘之机，学校围墙修的极好，再说他自己也不想，懒得去。
就算他迟到，负责记的学生也不敢在本子上写他的大名，毕竟在众人眼里他‘无恶不作’。
什么打架斗殴啦，抽烟喝酒啦，而且还进过局子啦……越传越离谱。
但他还是守时，几乎没有迟到过，风雨无阻啊。
只不过是到了教室又睡。
谢昀慕再讨厌，也只能认命地起床穿衣服，由于天气太冷又是骑车上下学，他穿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才记起还有校服，直接就套在了最外面，好不滑稽，戴上帽子和围巾就大功告成了。
出门前给小猫喂了一次，喂完还在它的小脸上揉了揉，拿件衣服给它裹上，里三层外三层。
谢昀慕一路风驰电掣。
教室里还没有老师镇守，各自都还在干各自的事，闹哄哄的。
教室里要比外面温暖些，谢昀慕卸下一些他骑车的装备，
放在凌澈屿之前给他准备的箱子上。
他抽屉现在放下一只小猫是绰绰有余的，里面很整齐，凌澈屿给他收拾的。
等凌澈屿一到，他第一时间把馒头给他看，“怎么样，可爱不，还是我们俩遇见那天捡到的，不知道你当时看见没。”
当时它在车篓里，被衣服裹着根本看不见，但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谢昀慕：“怎么样，要摸摸吗？特别乖的。”说完就继续逗弄。
看得出谢昀慕得这只猫很是喜爱。
凌澈屿抓住他的手，“哥哥，我也乖。”
怎么还和小动物比起来了？
谢昀慕顿住，考虑到他父母去世和平时的一些行为，谢昀慕判断他是不是缺爱？
谢昀慕现在很纵容他，胡乱在他头上揉揉，“是啊，你最乖了。”
“说来它还和我们挺有缘的，都同一天晚上遇见。”
我们，是的啊，他记得哥哥小时候就喜欢猫咪，说他们以后要一起养一只。
还玩过过家家，他们当的父母，小猫是孩子，只不过猫终究是别人家的，之后再没见过。
后面回家回家他暗戳戳叫人准备，想找一只最可爱的小猫送给他的，可还没等养，哥哥就……
他在馒头的背上一下一下抚摸着，毛茸茸的触感和传递到手掌的温热，让他晃神。
谢昀慕脱口而出：“当我们一起养的，怎么样。”
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小小身影重叠，一样却又不一样。
凌澈屿：“好啊。”
没想到现在真的成真了，哥哥也还在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