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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高中篇·下：夺冠收鞘，各赴前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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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疯了似的冲到场中央拥抱，司昭一把抱住景熠，力道大得差点让他踉跄，下巴抵在景熠汗湿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赢了！景熠，我们真的赢了！”景熠的左肩被勒得发疼，却舍不得挣开，抬手拍了拍司昭的背，鼻尖蹭到他脖颈间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心里突然暖暖的——从初遇时接起那只快摔烂的西瓜，到现在一起站在全国冠军的赛场，那些藏在伤病里的遗憾、躲在替补席的不安，好像都被这场胜利填满了。
看台上的景父激动得跳起来，手幅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举着手机左拍右拍，镜头里的儿子被队友围着，笑容亮得晃眼，他手都有点抖，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景熠“最后一次高光”，而是儿子终于又找到了值得并肩的人。
双方队员握手时，孟甫拍了拍景熠的肩，力道不重不轻，刚好避开他的伤处，眼里带着点释然的笑：“今天打得真过瘾，前年你伤退那场，我总觉得赢得不踏实，现在总算扯平了。”景熠笑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好好打一场。”白杨也走过来，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司昭，你那记后排扣杀太绝了，回头得教教我。”司昭接过水，挠了挠头笑：“彼此彼此，你们的背飞也让我们防得够呛。”阿林则勾着小山的肩膀，絮絮叨叨说刚才救球的技巧，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输球的沮丧。
夕阳透过场馆的窗户照进来，金色的光落在一群少年汗湿的球衣上，映出亮晶晶的光。景熠摸了摸挂在球包上的小西瓜吊坠——是司昭给他的，刚才扣杀时瞥见了一眼，让他格外安心。他转头看向司昭，他正和小山打闹，阳光落在他笑弯的眼睛里，像盛着星星。
就算有维多利亚女神的眷顾，胜利也来之不易。领奖台上，北苑一中的球员们站成一排，景熠被拥簇在中间，悄悄把因用力过度而发抖的左臂藏在身后，单手接过奖杯，低头轻吻了一下冰冷的金属表面。景父挤在领奖台下方，举着手机不停地拍，嘴里念叨着“我儿子是冠军”，声音都有点哽咽。站在景熠左边的司昭，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把右手绕到身后，紧紧扣住景熠发抖的左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皮肤传过来，景熠指尖的抖动慢慢停下来，转头冲司昭笑了笑，少年们的笑容落在相机胶片里，肆意热烈，又带着些少年人独有的张扬。
赛场外，胜利的喜悦顺着转播信号飘向千里之外。司家客厅里，司父和司母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听到终场哨响的瞬间，两人激动地相拥，司母抓起琴弓就往客厅走准备拉一曲《胜利赞歌》，庆祝儿子拿冠军。司父笑着拦她：“先等等，我订个馆子，晚上出去喝两盅，好好庆祝！”
南府中学附近的快餐厅里，一群穿着队服的球员和刚毕业不久的的学长们挤在小卡台里，围着一部笔记本电脑尖叫，汉堡薯条撒了一桌子。一个学长抹了把脸，假装擦眼泪：“没想到景熠这小鬼头，居然真的能重返赛场，还拿了全国冠军！”另一个学长咬着汉堡笑：“多稀罕啊，他可是咱们南府的‘魔鬼主攻’，怎么可能输！”“今天高兴，我要再吃三个汉堡！”“好好好，今天给你买五个，管够！”
场馆的风穿过走廊，带着夏日的热气，吹起少年们的衣角。景熠牵着司昭的手，走在队伍最后面，球包上的小西瓜吊坠轻轻晃着，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又明亮——这场胜利不是终点，而是他们并肩向前的新开始 。
国青季的风还带着赛场的热气，慢慢飘进6月的盛夏——树荫下的橘猫蜷成毛球，瞌睡时偶尔抖抖耳朵，倒是比这群高考生们清闲。
高考信息录入刚结束没几天，景熠的保送通知就寄到了家——K大，国内顶尖的医科大学，录取专业赫然写着“运动医学”。没人意外，毕竟他成绩优异，而且手里攥着省数学竞赛一等奖、物理竞赛金奖这些压箱底的奖项，早就是各大高校盯着的“香饽饽”了。司昭看着通知上烫金的校徽，笑着拍他的肩：“景医生前途无量啊？”景熠把通知书放进抽屉，嘴角弯了弯：“早着呢，先陪你把高考熬过去吧。”
这话不是随口说的。此后的日子里，景熠几乎成了司昭家的“编外成员”——几乎24小时看护这个准高考生，甚至几次直接住进了司昭家，连司母都摸清了景熠吃饭的口味。
国青赛被称为国家队青训班的后花园，高考后不久，两份印着“国家队青训班”烫金字样的邀请函陆续寄到了二人手里。但景熠拒绝了，司昭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继续留在球场对景熠来说或许也不是个好选择，景熠说过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坚持。他相信他。那天下午，两人去了圣心公园的球场，司昭起跳扣球时喊着：“这球也替你打！”景熠在网下笑着鼓掌，阳光落在他们被汗浸湿的发丝上，像裹着一层金边。
6月8日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司昭走出考场，就看见景熠举着冰镇可乐站在树荫下，和当初小树林里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走，为了庆祝你解放，今天允许你喝一罐。”景熠把可乐塞给他，眼底的笑藏不住。
司昭接过可乐，拉开拉环，气泡在嘴里炸开，开玩笑说：“那我得抓紧喝两口，以后景医生看的严，想喝就难啦！”
景熠点头，看着司昭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高中这几年的遗憾、挣扎，都在这个盛夏里有了最好的结局。
后来，司昭带着两人的份，继续留在了球场；而景熠则背着书包，踏入了K大的校园。风掠过树的枝干，卷着排球落地的“嘭嘭”声，那是属于他们的，未完待续的约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