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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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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未来之星
小华拿着自己手绘的小花《拎蛇图》正在发呆。
“这不是小花吗？”牛老师一把拿过图一看就认出了小花。
“嗯，小花很厉害，她不怕蛇。”
“这不是我宿舍门口吗？”牛老师看了看图。
“是啊，怎么啦？”小华点头。
“你该不会告诉我说小花拎的蛇是我宿舍里抓的吧？！”牛老师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疑惑并恐惧。
小华点点头。
牛老师赶紧把图扔回给小华，谨慎地四下里看了看，爬到地上朝床底下检查了一遍。
“这可怎么办？我也怕这个东西。没听说还好点，这一说，我现在就开始害怕啦。”牛老师独自念叨着。
“牛老师不用怕，这蛇都被小花抓走啦，没事的。”小华安慰着牛老师。
牛老师一听也是这么个理，舒了一口气，“快把画收起来，我不想再看到那玩意儿。”牛老师示意小华把画收起来。
小华笑笑收起了画，一幅画从小华的画夹里飘了下来。
牛老师好奇地捡起来一看，露出欣喜的表情。
“这，这是你画的？”牛老师很激动。
“怎么啦？”小华不解地答道。
“你这画画得很有意思，很有创意，色彩搭配也很得当，整体充满了时代感。你是怎么想到的？”牛老师喜悦地问小华，眼睛没有离开画。
“是吗？有这么好吗？”小华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画。
“当然啦，你看这春耕的村民栩栩如生，再加上旁边放的一台录音机，这不就是一幅充满时代感的画吗？这点子是谁想到的。太符合这次美术比赛的主题啦。”牛老师越说越起劲。
“我乱想的，我家里刚好有一台新的录音机，我妈在家常听，还会跟着磁带唱唱跳跳的。我觉得挺喜庆的。”小华说着自己的想法。
“行，那我们这次就把你的画寄到杂志社去参加美术作品比赛。”牛老师开心地告诉小华。
“比赛，是比谁画得好吗？”
“当然啦，这画呀，不当要比画画技巧，还要比创意。好的创意会给画增加不少加分，有可能还会拿奖，那你进初中就更没有问题啦。”牛老师兴奋地畅想未来。
“真的，我拿了奖就能直接进初中是不？”小华也兴奋起来。
“对。”两人想疯了一样在宿舍里开启狂欢模式。
“你俩在干嘛呢？”王小静大声朝着两个失控的人喊道。
“你来啦。”牛老师立马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见到小静露出甜甜的笑容。
“哦，没干嘛，我作业做完了，所以我该走啦。”小华识趣地收拾着画和作业，想快快离开牛老师的宿舍。
“别急，我有点事问你。”王小静拉着小华问道。
“最近高军没找你麻烦吧？”
“高军，没有啊，怎么啦？”
“没有就好，他这人总是惹事生非，又胸无大志。我怕他影响到你的学习。”王小静关心地说。
“谢谢王老师，我不会让他欺负的。”小华开心地对王小静说，然后背上书包朝牛老师道别后朝家跑去了。
“我真想搬来跟你一块住。”王小静口无遮拦地向牛老师表白道。
牛老师捂着小静的嘴，四下张望一下。“我怎么能让你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即使你愿意，我也不答应。你别急，再等等，我已经写信告诉我妈了，这辈子非你不娶。”在小静身边轻轻地说道。
“真的”小静的眼睛都笑得像弯弯的月亮。
“不骗你。真的。”牛老师捏了捏小静的脸蛋。
两人甜蜜地拥抱着。
“小华这段时间成绩怎么样?”牛老师突然想起，问道。
“他进步很大，字的认读这些都没啥问题，就是阅读理解和作文要费劲些。”王小静如实地说道。
“能及格吗？”
“及格没问题，作文发挥好了，也能考个七八十分。就是不太稳定。”王小静有些焦虑地说。
“那你得多帮帮我们俩的这个红娘啊。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牛老师感慨地说。
“我知道，小华挺上进的，尤其是这学期，感觉像变了个人。学习也积极，作业也工整，也不开小差啦。但愿他在升学考的时候发挥好些。”
“不过我还有个成全之策，他有一幅画可以拿去参赛，如果能得奖的话，他就可以以特长生的身份进入初中，这样就更稳妥。”
“那是好事啊，那赶紧拿去参赛啊。”王小静急着说。
“明天，我就去镇上办邮寄，加上途中会耽误的时间算计在内，应该能在截止前把图寄到。”牛老师心里也是在盘算着。
一大早，牛老师就在路口等待小华。
“快，把画给我吧，我拿去投稿。”牛老师一见到小华着急地说。
“好的，”小华把画夹打开开始翻找起来。可找了几遍就是不见那图的踪迹。
牛老师也着急地帮忙翻找起来。
“怎么会没有呢？”牛老师边翻边嘀咕。
“哦，我想起来啦，昨晚上我拿回家给我爸妈看了，可能那会没有收到画夹里，还在家呢。”小华回忆道。
牛老师一听这话，汗水都急出来了。
“你家有人吧？”
“有人。”
“那行，你快去上课，我到你家去拿。”说完朝着小华家跑去。
牛老师跑到小华家，爷爷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收音机里播放着《水浒传》。
“爷爷，您好啊”牛老师礼貌地打着招呼。
“谁呀？”爷爷耳朵眼瞎可耳朵好使。
“我是小华的老师。”
“老师啊，小华上学去啦。不在家。”
“我知道，我来拿画。”牛老师说明来意。
“画？谁的？”
“小华画的，落家里啦，我来帮他拿。”牛老师耐心地说。
“去吧，你去拿吧。”爷爷慷慨地把牛老师让进了家里。
牛老师进屋后，“有人吗？”大声地喊了一声。
“你去拿就是了，我媳妇出门啦。”爷爷对牛老师说。
牛老师这才放心地进到小华的屋里。
小华的屋子已经收拾得很整洁啦。这画放在哪里，牛老师一阵后悔，早知道该把小华一块带上。现在弄得自己在别里家像贼一样这翻翻，那弄弄的。
找了好久硬是没见到昨天那画的踪影，急得牛老师的汗水直冒。
“这可怎么办啊，这画到底在哪里啊？”牛老师在屋子里边翻边念叨着。
“你谁呀？！”一个声音吓得牛老师差点胆都破啦。
牛老师转身盯着来人，张翠花正拿一把刀指着他。
一看是熟人大家都尴尬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吓到你啦！”张翠花大大咧咧地道歉。
“我来找画，爷爷没说吗？”牛老师解释道。
“爷爷，哦，你说我家老爷子啊，他这会不知道去哪啦。我一回来就看见你在屋里所以。。。”张翠花解释道。
“哦，我进来爷爷是知道的。”牛老师怕引起误会解释。
“哦，你说你找画，什么画？”
“是小华画的，他说昨天拿给你们看，就没带到学校，我就到家时来拿来啦，我可翻了好一会，硬是没有，你看到了吗？”牛老师赶紧求助。
“画？让我想想，昨天小华拿给我们看画，我们在饭桌上看了一会，他自己拿走的，回到屋子。应该，应该在这屋里，准没错。”张翠花回想后，确认到，然后也眼睛在屋子里四处扫视起来。
“可我都找遍了，硬是没找到。”
“找不到就算了，让他再画一幅不就得了。”张翠花看找画费劲，出了个主意。
“来不及啦，今天再不寄出去，就没法参加比赛啦。”牛老师着急地说
“啊，这么严重啊。”
牛老师点点头，继续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床上，床上找过没？”
两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床铺，整齐的床铺上一眼望去，一清二楚。
“我不信，还就找不到啦。”张翠花走到床前，一把扯开被子，抖了抖，什么也没有，扔到床尾，又开始去挪动枕头，一扯开，一张皱巴巴的图呈现在他们面前，牛老师欣喜地扑了过去，拿起图一看，果然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张。
牛老师赶紧把皱的地方抻开，不停地用手去抻，上面发皱不说，还增加块水渍，这让牛老师费解“这是什么？”
“口水，一定是口水”张翠花一看猜测道。
牛老师看着这张又脏又皱的图稿来不及叹息，急匆匆地卷好，刚想往学校赶。
“嫂子，家里有熨斗吗？”牛老师问张翠花。
“熨斗？有，我马上给你拿。”张翠花赶紧跑出屋子。
牛老师把图放在铺了一张桌布的桌面上，图稿面上再放上一块干净的布料，插好电的熨斗设置到低档位，待熨斗已经发热时，牛老师在布料上轻轻地，稳稳地移动着熨斗，一套动作娴熟而又谨慎。
张翠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画还要这么做啊。”
“没法呀，都给弄皱啦，这样恢复到平整的样子更好。”牛老师一边解释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画去皱的情况。
“好啦，”牛老师终于如释重负地感叹一声。
“嫂子，家里能找到卷筒吗？”牛老师问道。
“卷筒，啥叫卷筒？”
“就是可以把纸塞进去的圆的。”牛老师比划着。
“没有，圆的，能塞东西进去的？”张翠花脑袋飞速地思考着。
牛老师也在家里四处查看。
“竹子，竹筒，能行不？”张翠花一下开窍地问。
“竹，竹筒也行。”牛老师兴奋地点点头。
张翠花飞奔到院子里，瞅了屋门对面的竹子一眼，跑到厨房找了一把砍刀，冲了出去。
牛老师见是体力活，也赶紧跟出去帮忙。
张翠花正用砍刀朝着一根粗壮的竹子，猛劲地砍，不费吹灰之力，那竹子被她三下五除二地砍倒在地，牛老师根本近不了身，只能站在不远处盯着。
她拎起一头，用砍刀把小枝叶从竹茎上剔了下来，一顿削脱，一根几米长的竹子被她削得光溜溜地。
“牛老师，你看要哪节比较合适呀？”张翠花询问牛老师。
“画不厚，就前端点的就行了。”牛老师指着竹子的最佳位置。
张翠花立即手起刀落，竹子被她砍成了两截，牛老师急忙上前去看了看，比了一下大小尺寸。
“就它啦。”示意张翠花再砍一刀达到标准长度。
牛老师把屋里的画再仔细端详了一遍，卷好后塞进了竹筒里，另一端开口用胶布封堵得严严实实。
“这下可以啦。”牛老师高兴地拿着竹筒朝门外跑去。
“嫂子，这自行车可以借我一下吗？”牛老师突然又折返回来跑进院子朝着张翠花嚷道。
“你骑走呗。”
牛老师把竹筒往自己的裤腰带上一插，骑着自行车朝着镇上的邮局奔去。
等牛老师拿到邮寄的凭证那刻起，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
牛老师骑着车，一路吹着欢快的口哨。
“叭叭叭”汽车喇叭声传来，牛老师心慌地往路的边上靠摇摇晃晃地车头，吓得牛老师汗水直冒。只能车龙头捏得死死的。
汽车没有礼貌地呼啸而过，飞扬的尘土把牛老师呛得直咳嗽，眼睁睁地看着跑远的车影，骂了一句“有病。”
牛老师一边咳嗽一边推着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等他到了学校后，一辆白色的汽车停在了校园的操场上。
“这谁呀？”牛老师不耐烦地问朝他迎面走来教体育的李老师。
“不知道，两男的，一个女的。”李老师说道。
“开得挺快的，弄我一身灰”牛老师闷闷不乐地把身上的灰尘又拍了拍。
“这一大早上，你跑哪去啦？你的课还是我顶的。”李老师好奇地问。
“哦，谢谢，我去镇上办点事，有点急，没有给大家交待清楚。”牛老师抱歉地说。
“算啦，没事。”李老师笑笑。
“听说初中部快恢复啦，这是不是要来新来老师啊。”牛老师猜测道。
“拉倒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来啊。”李老师嫌弃地说。
“这地方哪里不好啦？你可不要有偏见啊。”牛老师纠正道。
“牛老师，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村原来的老师整体水平都不高，这一会来一些像这种高水准的新老师，我们呀，饭碗恐怕保不住啦。”李老师忧虑地说。
“怎么会？你们教得都挺好呀。”
“现在不兴讲这个啦，要文凭，要是没有啊，就会被清退。我前段时间就听说啦，这心里呀，确实有些危机感，不知道啥时候就轮到我啦。”李老师直摇头。
“文凭，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可以边工作边学的文凭可以拿呀，你可以去搞一个嘛，去读夜校啥的，这些都是可以拿文凭的渠道啊。”牛老师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李老师。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真的，不骗你，哪天我陪你去镇上问问看，不行，咱就到县城去，怎么样？”
“那可太感谢啦，行，有你给我出主意，我心里有底啦。”李老师开心地笑了笑。
“那我们就约一天，你到时记得叫我。”牛老师叮嘱李老师后，停好自行车后朝办公室跑去。
“哦，快看我们的牛老师来啦。”校长正在办公室说着话，见到进门的牛德华，立即介绍道。
两男一女转过身看向门口。
“严丽？！”牛德华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那女的，叫道。
“你们认识啊？！”校长问道。
“何止认识。”叫严丽的女人微笑着说。
“认识就更好啦，牛老师啊，这是刚调来的语文老师严丽同志。”校长郑重地介绍道。
“严老师好。”牛德华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招呼道。
“这两位是马老师和张老师”牛老师的眼神跟随着校长的介绍，和新同事一一打着招呼。
严丽的目光像吸铁石一样紧紧跟随着牛德华。
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口的王小静看在了眼里。
“我们初中部马上就要恢复啦，多谢教育部门的大力支持，用最短的时间就给我们学校输送来了这么优秀的老师，来大家欢迎新老师的加入，鼓掌。”一时间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包括站在门口的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就这样一个简单而热闹的迎新会就这样结束啦。
新来的老师一个个都充满了热情，看得出他们对这里十分好奇，特别有新鲜感，看到分的宿舍，也不嫌弃，还称这是来感受老一辈的艰苦奋斗，到井里去拎水，称是可以内外兼修，即学习技能又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牛老师对他们三人的说法也是无语，笑笑了之。
晚饭时，牛老师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三人像看稀奇地跑到牛老师厨房来看做的什么。
“你们不吃饭吗？”牛老师很好奇这三人的行为。
“要。”三人异口同声，一直在那盯着牛老师，过了好一会，牛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
“合着你们是想吃我做的饭啊？！”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牛老师点点头。
“今天这顿算我的，可明天啊，你们就得自己做啦，我可不负责你们的吃饭问题。”牛老师直接亮出底线。
“校长说吃饭找你啊。”姓张的男老师天真地说。
“哼，这话你们也听得懂？”牛老师冷笑着，“他是让你们跟着我学做饭，不是让我做给你们吃，懂了吧。”
“啊，是这么个意思啊。”
“当然啦，这儿没食堂，你们就自个做呗。我来那会做饭还不会呢，现在不也啥都会啦。”牛老师现身说法。
“我就说嘛，刚分配时，说这里啥都好，原来是圈套，我，我明天就去打辞职报告。”
“说啥呢，也不怕被前辈笑话，来了就做一做再说嘛，别那么心急嘛。”另一马姓男老师劝说道。
“这才刚来就打退堂鼓，真不害臊，让开，我来帮你。”严丽拨开两男的，径直走到牛老师的厨房，帮忙打着下手。
两个男同事嘀咕着走出了牛老师的宿舍。
牛德华没有阻止严丽的行为，两人就配合默契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你不是在城里吗？怎么？”牛德华低声地问。
“我不想在那里呆，没意思，所以就来找你啦。”严丽口无遮拦地笑着说。
“找我，找我干嘛？”牛德华一脸懵地看了严丽一眼。
“找你讨债啊？”
“讨债，你可别瞎说，我可不欠你的。”牛德华听到严丽的说辞，有些急啦。
“是，我们美术系的高材生，跟别人都分得一清二楚，从来不欠别人的。很好，我欠你的好吧。”严丽耍着性子说。
“切，懒得理你，什么话？”牛德华对于严丽的说法，感觉到了不对劲，继续做着饭，不再理会。
看着如今不一样的牛德华，严丽越看越喜欢，自个在那傻笑着。
牛德华看着她笑，以为脸上弄花了，也尴尬地笑笑说：“这厨房里弄得有点脏很正常，我不怕你笑。”
严丽笑得更大声了。她爽朗的笑声被站在门口的王小静听得一清二楚，气得转身又跑了回去。
一路上王小静心里堵得慌，不想回家，一口气跑到小河边，朝着小河直抒胸臆：“王八蛋，有了新人忘旧人，当初敬你是个爷们，可现在你就是陈世美，挨千刀的，混蛋，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王八蛋——”“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呀，谁在那嚎呢？”一个男子的声音，着实把王小静吓得把哭声给憋了回去，四下里张望着。
“你谁呀，管，管那么多。”王小静舒了一口气，壮着胆回怼。
天色暗了下来，王小静借着微弱地光线努力想看清对方是谁。
“高，高胜，，高叔？！”王小静看清楚是高盛娃，往身后退了几步。
“怎么，被哪个野男人给骗啦，给叔说，我立即帮你出气。”高盛娃不怀好意地说。
“没有，我瞎说的，你家高军在学校又打人啦，你不回家管管？”王小静撒谎道。
“那个臭小子，成天就不没个消停地，到处给我惹祸。”高盛娃心想。
“你看这天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马上就回去。再见啦。”说完，王小静像惊弓之鸟一样往大路上冲去。
“别跑呀。”说着也跟着小静往大路上跑。
王小静使出自己浑身力气，拼命往回冲，两人在大路上追赶着，眼看就要被高盛娃抓住的那一刹那，王小静没有看清前面的路况，撞倒了一辆自行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