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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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耳机中传来医疗区警卫队长的声音：“维德先生，我们接到系统警报，有闯入者，现已执行……”
“放行！”维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巴巴，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现在。”
“可是……”警卫队长还想说什么。
“我以医疗区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撤退，不得以任何方式阻拦他的前进。”
维德说着，目光却始终落在面前的光屏上，少年刚刚的画面每一帧都被他放大、标注、保存。
“这是什么力量……”他低声喃喃着，“精神力为零，切割网硬度完美超越七级合金。”
他的声音微颤，手指紧握，就像是即将用光刀进行一场解剖研究。
等他把所有画面保存好，再切换到实时光屏时，就发现让他痴迷的少年已经到了第三道密封门。
也是最后一道门。
这道门里面放置着凌绝专用的舒缓舱，此时重伤的少将正躺在里面，人事不知。
“对照实验可以继续了。”维德的脸上浮现出僵硬的笑意，抬手在控制台上划过暗码。
密封门无声滑开。
叶墨来不及多想，闪身进入。
舒缓舱已经启动，里面的舒缓剂比他在星舰上使用的剂量不知多了多少倍，从舱门外只能看到蒸腾着的气体，完全看不到具体情形。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一丝半干血迹，那是精神力与灵力同时抽空时身体承受不住有了暗伤，但他来不及考虑这些。
身体可以慢慢养，凌绝要是没了，他无力自保，只能陪葬。
手放到舱门上，警示灯立刻闪烁着一行血红的字迹：【舒缓舱已锁！煞气超标！禁止靠近】
少年慢慢摸索着，一寸寸找过去，希望能找到一丝缝隙。
哪怕只是一丝，他就能凑过去汲取一些灵气，再尝试重创舒缓舱门进入。
舱门毫无预兆地滑开仅容一个人侧身进去的身位，叶墨毫不迟疑地进去。
迎面就是浓重到近乎实质化的灵气，中间混合着大量舒缓剂的味道。那些灵气冰冷刺骨，在漆黑的舱壁内侧不停地撞击着。
少年下意识想起在星舰上时凌绝说的话：“那种金属叫金青……”
“呵，”他低低冷笑，“又是一个全金青打造出的舒缓舱。”
外面，凌安终于赶到，却被密封门拦住。他一转身跑进医疗区观察室，果然看到首席医疗官正在观察台上仰头看着光屏。
光屏上小少爷闪身进入舒缓舱门的身影被定格。
他吓得一呛，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震惊：“你疯了？！”他怒喝，“你怎么能把小少爷放进去？”
维德压根不低头看他：“说得好像没有你们默许，他能到医疗A区一样。”
凌安一脸愤怒：“我只是想他在舒缓舱外面陪着少将，谁让你把他放进舱里去，你知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维德干巴巴地说，“如果他不自己跑来，我没权力强把他带过来。如果他不主动进去，我也不会把他硬推进去。”
凌安咬牙：“少将被送进去后，舱门已经锁死，完全没办法从外面打开，唯一有应急权限的只有你！”
“那又怎样，”和暴怒的副官比，维德平静得近乎冷漠，“应急权限只有一次。”
用过了，就没办法再用。
凌安脸色铁青地看着舱门侧边显示的冷冰冰的提示：【舱门已锁！精神力平静度达标或舱内目标死亡前无法开启！】
“你要庆幸，凌家没有乔希亲王。”副官一字一顿地说。
首席医疗官没有回答，只是敲击观察台的金属指套停了刹那。
叶墨一边尝试吸收空气中浓厚的灵力，一边慢慢往凌绝的方向走。舱内空间不大，没走几步就到了。
男人躺在中央，胸膛起伏剧烈，身周舒缓剂的光影都被切断一般四散折射。
灵气仍旧不停地狂暴外泄着。
少年悄悄松了口气。
还行，他的炉鼎还在。
他轻轻抬手，手上每个毛孔中都有极微小的漩涡流转，空气中的灵力疯狂向他的身体内涌入。
不行，还是太慢。
必须要让凌绝体内的灵气平静下来，不然光他外泄的这些就够他吸收好几轮的。
他总不能一边吸收一边外放灵力网。
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叶墨想起内视时经脉里那滴液状的灵力。
他干脆地脱下陷入昏迷中的男人的上衣，又扯开自己的睡袍，张开双臂抱了上去。
两人相贴的部位都有无数细小的漩涡出现，凌绝体内暴动着的煞气在接触到漩涡时，突然开始变缓。叶墨则把已经卷入体内的煞气过滤压缩，直到压成极微小的一滴，才肯放进经脉。
割痛感瞬间袭来，就像是无数刀刃切割着经脉。
少年咬紧牙关，将来不及压缩的煞气直接运进识海。
识海下的暗涌猛地卷起浪花，把煞气直接吞了进去，同时层层紧裹，锁链般让它们不能再自由游动。
凌绝的呼级渐渐平稳，身周舒缓剂的光影逐渐趋于正常。
舒缓舱监测线由红转绿，最后发出柔和的“滴”。
观察台上的维德看着曲线，烟灰色眼眸越来越亮，低声自语：“反向阈值……成功对接。样本YA-2存活，少将精神域平静度——97.1%。前所未有的数据，前所未有的平复时长。”
凌安死死盯着光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少将若是有什么意外，就算家主放过你，我也一定会生拆了你！”
维德连眼皮都没抬，只金属指套在光屏上飞快敲下一行行数字，每次敲击都像是在手术台上落刀。
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林娜的身影。
女医疗官扫了一眼绿灯，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监控仪提示音已经响起，叶墨却仿若未闻。他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凌绝的胸膛上，持续吸收着灵气。割痛感持续不断，他嘴唇颜色发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睫毛滑落，滴到身下男人的锁骨上。
不能停。他想。
炉鼎虽然被救了回来，但若不让它们彻底平静下去，就会像被抛掷荒野的烟头一样引起燎原大火。
他的意识努力向识海深处探去。
精神力，他还需要精神力作锁链。
都是灵力，精神力能锁住他的，就能锁住凌绝的。
叶墨微微支起汗湿的脊背，正要从识海中捕捞，就感觉身下的男人抬起双臂，直接将他按回怀里。
随着整个身体虚脱般倒下，识海深处仅剩的几缕精神力也消散不见。
“不行，”少年昏沉沉地开口，“要继续……”
不然炉鼎再出问题怎么办？凌绝已经回到帝都星，不可能时时把自己带在身边。
男人微微睁开眼，微弱的光线里入目就是少年被汗水浸透的发顶，还有那声含糊的“继续”。
他心下喟叹，抬起沉重的手，轻轻放在叶墨的后颈，指腹只摸到了一片冰凉汗意。顺着后颈滑到脸上，少年的脸上也是湿乎乎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别哭……”男人低声说，“我不会出事，抱歉没来得及……”
话未说完，他再次陷入黑暗，那句“提前告诉你”没能说出口。
叶墨也难以再坚持下去，先前精神力与灵力同时透支，此时虽然有大量补充，却被压缩后的液态灵力割伤了所有经脉，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但他仍然死死抱着男人，哪怕半昏迷状态也继续维系着体内灵气的汲取压缩过程。
随着凌绝精神域恢复平静，舒缓剂也不再释放，舒缓舱里渐渐没了那些阻碍视线的气体。
凌安赶紧凌到舱门处，往里面看去。
林娜想了想，找了个借口：“维德先生，我去观察一下少将和小少爷现在的情况。”
说着急匆匆走到凌安身边。
维德压根没理会这两人，他将最后一点数据输进去，嘴边难得露出一点僵硬笑意。
“接下来，我要把这条完美的共振曲线完完整整地拆卸下来。”
凌安猛地回头，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维德先生，我刚刚的警告并不是恐吓。如果你敢动少将和小少爷的一根头发丝，我保证……”
“我不动，”首席医疗官呆板的声音里难得透着点儿温柔，“接下来十个小时内，任何人都不能动他们。我要他们继续拥抱，继续生成完美的共振曲线，继续给我医疗史上独一无二的数据。”
说着，他的金属指套在观察台上输了一行指令，已经转绿即将变成可以出舱的蓝色指示灯猛地转红。
电子屏上一行文字浮现出来。
【舒缓舱再次锁定，设定时间：10小时。倒计时结束前无法开启】
凌安的脸都绿了，直接把手上的军用手套扯下来就要扔到医席医疗官的脸上。
“你这混蛋……”他怒吼。
林娜见势不妙，赶紧拉住副官的胳膊，低声在他耳边劝阻：“别闹事。在医疗A区闹事，就算你没错，程序上也要先关押七十二小时。维德先生要是不混蛋，也不会套上金属指套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