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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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节课，孟川如坐针毡。她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和纪枫开口。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老师一出门，她横下心来立马转头：“纪枫。”
“什么事？”纪枫应声抬头。这么长时间了，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眼角的弧度也格外的柔美。
孟川对上纪枫清凌凌的眼睛，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觉得心怯，打了四十五分钟的腹稿全都卡了壳，乱七八糟搅合成一团憋在胸口，一个完整的句子也想不出来。
“嗯？”纪枫不解地皱了皱眉，投以不解的眼神。
“那个，”孟川干笑两声，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我就是想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那个仲博凡？”
话一出口，孟川就看见纪枫的脸“刷”得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可她已经问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到底：“我，我听说他特别帅，特别优秀，所以……”
纪枫冷着一张脸，掉转头“噼里啪啦”地整理桌上的书本，嘴里连珠炮一般急促地吐出一连串气恼之语：“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孟川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事情又要搞砸了！”孟川急得都快在心底里扎自己的小人了。
心里急得冒火，孟川不得不厚着脸皮，就当没看见纪枫的冷脸，讪笑着接着往上凑：“诶，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喜欢仲博凡的？”
纪枫整个人都不由得一愣，但立马就反应过来，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一两分：“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的事儿！”
停了几秒，也没等孟川再说什么，纪枫“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匆匆忙忙就往外走：“我去一趟办公室。”
孟川眼睁睁地看着纪枫红着耳垂埋头往门外冲，只恨不得拿头狠劲儿地撞桌子：“怎么就没说到重点呢？”重点不是纪枫喜欢谁，是她喜欢的那个是鬼啊！
纪枫出了门，微风一吹，脸上的温度自然而然地降了下来，哪儿还有一星半点儿的羞赧和慌乱。她的脚步也不似先前的急乱，悠闲从容地走到楼梯转角靠着栏杆，往操场的方向看去。
她看的是刚才和九号一起的地方，心里想的却是孟川。孟川的举动太奇怪了！纪枫一点一点地回想着孟川的每一个异常，眉头越锁越紧。
“你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太正常的东西？”
“就是那种，不太符合科学，是迷信的那些东西，有遇见吗？”
“没事儿，是我自己犯病呢，你别搭理我。”
“纪枫，你吃完饭去哪儿了啊？”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喜欢仲博凡的？”
孟川的每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每一个异样的眼神，每一次的欲言又止，像电影一样在纪枫的心里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纪枫的右手慢慢地收紧：只差一点儿，就一点，一条最关键的线。
急促的电铃声骤然响起，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思考中的纪枫猛地一震。灵光一闪，犹如暗夜中的一道闪电，划过纪枫的脑海。
“明白了！”纪枫右手在情不自禁地锤了一下栏杆，脸上多了些明了的笑意。
快步赶在老师来之前回到教室，纪枫坐在孟川身边，不再像是绷紧的弓弦，略微轻松了一些。孟川的出现虽然未必是巧合，但多半不是冲着她来的穿越者。
孟川每一次异常，都和九号有关，在九号出现之后。这本来让她怀疑，孟川和九号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不过目前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结合前后，再想着孟川早上重点盯着自己的右手，上节课又重点关注自己的脸，纪枫明白了她大概是能够看到九号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的。
她要是穿越者，来攻略自己的话，如果九号是受她指使，那这些痕迹落在她的眼里就应该是攻略的进度，她就不会表露出震惊，只要不动声色就足够了；如果九号和她分属两边，那她应该更早就把事情挑明了，告诉自己九号其实不是人，以此来获取自己的信任和依靠。
想通了这一点，纪枫也懒得再往深里追究孟川到底有什么秘密，只要对自己没有恶意就够了。纪枫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事事寻根究底，一来是精力有限，分神太多容易出岔子；再一个就是世界这么大，多一点不科学的事，也算不了什么了。
孟川心不在焉左思右想，终于决定还是打直球吧。她撕下一张纸条“唰唰”写了几行字丢到纪枫的笔记本上。
纪枫拿起来一看，心里乐了：“纪枫，你也许很难相信，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你喜欢的那个，不是人，是鬼魂。”
就算孟川没有恶意，这事儿纪枫也是绝对不能认的。她作出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淡淡地瞟了孟川一眼，仿似是在看大街上的疯子。然后，纪枫指了指讲台上的老师。
孟川看了看讲台，又回过来看纪枫，不明白她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纪枫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丢回给孟川。她写的赫然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后面还跟了一串省略号。孟川忽然想起来，这节课可不就是政治课嘛！
直到晚上放学，孟川也没再找到合适的机会，主要是因为她一提这方面的话题，纪枫就开始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摆明了就是什么都不信。她也只能暂时不再说什么，希望找一个更恰当的时机。
回家的路上，纪枫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废废闲聊，一面走，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周围开始没了声音。缓缓地停下脚步，纪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陷入到重重的黑雾当中！
明明应该是在大街上的，却捕捉不到任何车辆和行人的声音；本来是晴朗的月夜，头顶上却一片朦胧；只有在前方不远处，依稀有一点昏暗的黄晕的光，是纪枫唯一能够看到的东西。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就连心跳声都是那么清晰，“咚，咚，咚”，清晰得令人恐慌。
寒意从脚下一点一点地侵了上来，漫过每一分骨血，漫过她激烈跳动的心脏，浸透了每一个毛孔。纪枫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自己是遭了暗算了。
这寒气似乎不止能冻结人的身体，还能冻结人的思维，纪枫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思绪开始恍惚，对前方那一点光晕升腾起无边的渴望。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对她说：“来啊，过来啊。”
纪枫迷迷瞪瞪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强行让自己停了下来。因为用力过猛，她完全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疼痛给了纪枫最后的理智，她横下心狠咬自己的舌尖，“嘶”地抽了一口冷气。鲜血咸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让她想要干呕。
纪枫摊坐在地面上，低头闭眼不去看那亮光，死死地抗拒着那莫名的吸引力，不敢再往前半步。那光晕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比先前更亮了一些，还一闪一闪地试图再次吸引纪枫的吸引力。
纪枫的心跳快得几乎连成了一个声音，胸口仿佛要炸裂一般，嘴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不只是舌尖的血，还有从嗓子眼里涌上来的血气。那是死亡的味道。
纪枫不是第一次听到死神的脚步声，所以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阵仗绝不是故弄玄虚，就是要她的命的！但她已经无力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纪枫的脑海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沌，没有了半点意识，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死死地停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她当然也就完全不知道，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激斗。
黑色的雾气中，无数鬼影携带着尖锐而凄厉的鸣叫冲向纪枫，却被另外一个同类给死死地拦住。九号这时候哪里还有在纪枫面前的温和，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眼里闪着冰冷的光，凶煞之气比那铺天盖地的围攻者加起来还要强。
他右手凝聚着一把短刀，游走闪现在重重鬼影中，每动一下，都伴随着绝望的惨叫和鬼影四散分裂的缕缕黑烟。他看起来闲庭信步，但他微蹙的眉，还有他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虚幻的身形却昭示着他并不轻松！
一个又一个的鬼影被他撕成碎片，所化的黑烟像是有意识一样朝着他的身上凝聚，似乎在填补他的身体，但补充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他消耗的速度，他的身形不可挽回地变得透明、飘忽起来，竟隐隐有了溃散的迹象。
再一次把扑上来的鬼影撕碎了，九号的身形散了一下，有重新聚集起来，几乎已经是完全透明了。他忍不住低声苦笑：这一次，被这丫头害惨了！
九号闪转腾挪间，还有空往纪枫的方向看一眼。看到纪枫人都半休克了，还死死扒着地面，憋着一肚子怒气的同时也多少有点儿欣慰：还没死，也不枉他付这么大代价！
其实若论实力，单凭这些鬼影能耐他何？真正对他造成伤害的，是指示这些鬼影的东西，也是一直制约他的那种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