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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语嫣、秋风 ...

  •   神婆有个还不错的名字,唐语嫣。据说是当年唐门世家派去蒙山学习道法的,记事起就在蒙山,关于唐门的暗器,她是一样都不会。
      那这端木秋风又是何许人也?
      端木家,书香门第。家父是朝廷里的官员,母亲是大家闺秀,更是皇帝的妹妹。
      端木家有三个儿女,长子与两个女儿。秋风是老三,恰巧在立秋那天出生。秋风经过,扫起落叶,故取名为秋风。
      后来,端木家觉得“秋风”二字过于凄凉,毕竟书上诗词里的秋风大多带着萧瑟之意,用于姑娘的名字实在不妥。可惜,这名字是皇帝所赐,改是不可能了。
      端木秋风自出生起就在荣华富贵与书香气息中长大。然而,养尊处优的生活并没有惯坏她,反而给了她一颗想闯荡世界的心。她想像八荒弟子那样行走江湖,结交好友,而不是整日坐在家中做乖乖女,除了刺绣就是读书,实在无趣。
      于是,十八岁深秋的那天深夜,她留下一封书信,翻墙离家出走。
      出了开封城,走了几十里路,端木秋风终于抵达了做梦都想去的地方——桃花渡。
      虽叫桃花渡,却没有一枝桃花盛开。或许,是因为秋天的缘故吧。
      深秋的银白月光洒在树叶上,树冠被染成一片片白色,不像桃花,倒像梨园盛开的样子,美得令人心醉。
      面前的河水静静流淌,清澈见底,映着月光,宛如一条银带。
      “这里春天一定很美。”她不禁感叹。
      “那是,桃花渡的春天全是粉红色的。跨过这条渡口,对岸还有一家酒屋。他家酿的桃花酒特好喝!”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喋喋不休地说起那家酒屋的桃花酿。
      秋风好奇地问她:“很好喝啊?我都没喝过酒呢。”
      那人捧腹大笑,“很多人都说我不像姑娘,完全就是个男娃娃。你是第一个大晚上认出我是姑娘的人。”
      秋风听她这么一说,才仔仔细细观察那人。头发束着,穿一身浅色的道袍,不施粉黛,姿色也不像姑娘家。若不是先听声音认定是姑娘,光看样子还真得认错。
      “难得夜晚在这桃花渡相逢,不如交个朋友吧。我叫唐语嫣,道家弟子。”那人伸出手,主动示好。
      秋风握住对方伸出的手,浅浅笑道:“端木秋风。我还以为你姓唐的话,是唐门弟子呢。”
      “哈哈,我确实是那个唐家的人,只是送去蒙山学了道法而已。关于我们唐门的暗器傀儡啥的,我是一样都没碰过。”
      秋风握住对方伸出的手,浅浅笑道:“端木秋风。我还以为你姓唐的话,是唐门弟子呢。”
      “哈哈,我确实是那个唐家的人,只是送去蒙山学了道法而已。关于我们唐门的暗器傀儡啥的,我是一样都没碰过。”

      在得知秋风是离家出走后,唐语嫣各种担心她。“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单独出门很危险的。”
      之后又得知秋风的父亲是朝廷中人,母亲还是皇帝的妹妹,皇亲国戚啊!瞬间,担心的人变成了自己。她胆怯怯地问秋风:“你爹娘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以为是我拐跑了你,把我给……”说着,手掌横着抹过脖颈,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秋风被她滑稽的模样逗得笑个不停,“放心吧,不会的。再说,找不找我还是问题呢。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哥哥姐姐挺优秀的,犯不着为了我操大心。而且我留了信的,玩了累了就回去。”

      她们结伴而行,天刚一亮便起身离开桃花渡。开封城就在隔壁,但为了远走高飞,走得越早越好,越远越好。

      唐语嫣问秋风:“你的第一站想去哪儿?”
      “这是个问题。想去巴蜀,但是太远。云滇有个花海不错,但更远啊……近一些的……”秋风在脑海中展开地图,开始搜索目的地。
      “我给你推荐个地方,包你满意!”唐语嫣做出一副“相信我”的表情,秋风抬眉示意她说下去。
      “秦川雪山!”
      “秦川?秦岭?”
      “没错!那儿有座雪山,特美!”

      开封城每年都会飘雪,秋风对雪景并没有太大兴趣。而唐语嫣常年生活在蒙山那种四季如春的地方,几乎没见过雪。蒙山那年下雪时,她又恰好去了玉树长街,完美错过了。难得逮到个机会能去一趟,还有人结伴同行,她自然不会错过。

      早就听说秦川雪景天下绝美,还有秦川的药王谷,更是美不胜收。
      “秋风啊,我跟你讲啊。这秦川啊,是个常年积雪、万年不化的地方。尤其是药王谷,那才是……蒙山的道池都没它美!而且!重点来了,就算是在那种寒冷的雪山,有一种树常年开花,几乎不会凋谢的!”
      一听有花,还不曾凋谢,秋风瞬间来了兴趣。
      “什么花这么神奇?”
      “想知道吗?”
      “想想!”
      “那……就跟我去秦川吧!”
      “……”
      这种被套路的感觉真讨厌。

      农民伯伯在前头驾着马车,拉了一车稻草。车辆颠簸地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秋风凉凉,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到这儿她们已经跋涉了整整五天的路,感觉走了一个季节。开封城还只是初秋的温度,到了秦岭温度急速下降。
      驾车的大伯听到秋风在抱怨太冷,笑呵呵的说道:“秦岭本是中原一条分水岭,集南北气候为一体,风景特别美。只是后来来了位雪妖,把那座山川变成雪山。唉,春夏还好,这到了冬天要是山上去,真得冻死。”
      唐语嫣深咽一口水,“这么可怕?大伯知道这雪妖什么来头?”
      大伯摇摇头,“没见过。不过听说雪妖守着一笔前朝留下的财富,全是金银财宝!是有人为了富贵硬闯雪山,可没一个回来的。唉,可惜咯。”
      吃人的妖怪守着财富,来的人为了贪图钱财丢了小命,没什么可怜的。

      秦岭山脚下有座小镇,名为琴歌,老伯就是那里的人。端木秋风和语嫣抵达琴歌镇后,告别老伯,找了一处客栈先歇歇脚。
      唐语嫣双手环抱住自己,哆嗦个不停,“山脚下就这么冷,这要是上山了还得了。”
      端木秋风没有作答,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雪山山巅。
      唐语嫣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你怎么啦?是不是也对那上边充满了期待啊!”
      “语嫣……雪妖有多可怕?会吃人吗?”
      “那是当然!妖怪都是会吃人的嘛。害怕不敢上去了?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
      “不是,”端木秋风抬手指向山上的某一点,“那里,有人。而且,快死了。”
      唐语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再看一眼方才秋风指的地方,除了一片白,什么都没有。这么远的距离,肉眼可见只有纯白的雪,更别说那里还有个人。
      端木秋风越看越着急,拉着唐语嫣手臂,“他真的快不行了,还在流血!我们得去救他!”
      “可是那么远,我们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好几个时辰啊!”
      “你不是道家弟子吗,肯定有办法的!”

      办法确实是有,可这太不切实际了。端木秋风一个第一次出阁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见那么远的地方有个人。唐语嫣想想,算了,管他真真假假,去看看也没啥损失。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对端木秋风说:“抓紧我了啊,待会不管看到什么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千万别轻举妄动!”
      端木秋风迅速点头说“好”,双手死死抓住唐语嫣的手臂。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唐语嫣心里一阵暖意,闭上双眼开始念诀。
      “动!”

      两人从原地消失,刚身旁经过的一个路人一头雾水,“刚才好像是有两个人站在这里吧?”
      一秒之后狂风打在两人脸上,艰难睁开眼,茫茫雪山出现眼前。
      端木秋风开始寻找倒在这里的人,唐语嫣看风头太大,扯着嗓子喊道:“风太大了!我们还是回去了吧!”
      端木秋风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有理会唐语嫣。
      “秋风!那边有悬崖!你慢点!”

      走出十几步,端木秋风发现了那个人,转头朝唐语嫣嘶声喊道:“语嫣!快来,真的有人!”
      风太大了,唐语嫣根本没听清端木秋风最后说了什么,只听到个快来。她艰难的走过去,走到秋风身边。果真有个有人!那人奄奄一息,像是受了重伤。
      秋风探了探那男人的鼻息,“还活着!我们得带他回去!”
      “可是一张符一次只能带一个人。”
      “那就你先带他回去,找个大夫医治,然后再折回来接我。”
      “不可能!这中途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谁保护你,我不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
      两人陷入了僵局,可时间不等人,地上的患者急需医治、刻不容缓。唐语嫣再次掏出瞬间移动符强势塞进秋风的手里,把秋风的另一只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臂。
      “你干嘛……”秋风呆呆看着唐语嫣,“你不会是想……”
      “我送你们先回去,我会武功和法术,遇到危险至少能保护自己。你和这位大哥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端木秋风想了想,点点头,“好,我们在客栈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遇到危险能跑就跑!”
      “好啦!没时间了!跟我念口诀!”
      唐语嫣念了一遍,端木秋风跟着念了一遍,身体和男人的身体一并消失在唐语嫣的眼前。
      方才还十分镇定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冷,而是身后不断传来的怒吼声。端木秋风因为过于担心那人的安危,加上风声太大,似乎并没有听清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唐语嫣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强颜欢笑地朝着山下的方向低声说道:“秋风,说好带你去看春天的桃花渡,不知道,还能不能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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