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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本宫也听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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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祁景澄笑成那个狗样子,孟曼初表示并不是很想理会。
祁景澄笑着笑着,倒是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地方,他想了想,道:“孟尧呢,你所说的事情里面似乎都没有孟尧。”
当然不会有孟尧了,因为根本没有这个人啊。孟曼初在心里默默的想道,但是说的却是:“孟尧与我们不亲近的,少时就出去学武了,后来回来也多在边关战场。”
祁景澄不解的道:“那孟尧还为你而死?”
孟曼初摆了摆手说道:“你别听丽妃那丫头瞎说呀,我根本没有不想入宫,孟尧有什么好为我而死的,不过是多年伤加伤,伤重而亡罢了,时间上过于巧合,才被人这般理解,若是为我而死,那孟家为何从不曾以此求你收回成命,反而是在孟尧死后没多久,就送我入宫了。”
这倒是也对的,因为祁景澄确实从不曾收到任何孟家说不愿意入宫的话,似乎在收到圣旨后,就一直在准备入宫事宜了,只是孟尧死的时间也确实太巧合了一些,之前也没传出孟尧伤重的消息,所以才让人觉得怀疑。
孟曼初觉得终于忽悠完这个皇帝陛下了,可以睡觉了,就侧身闭上了眼,但是她闭上眼那一瞬间,猛然想到:不对啊,这不是为了听祁景澄说故事,她才说故事的嘛。
所以孟曼初赶忙又睁开眼,身子也翻了回来,对着祁景澄道:“你还没说你为何要睡外侧呢。”
祁景澄不禁失笑,他倒是也忘记了这出,难为这平日里忘性贼大的小姑娘还能记着了,他便笑着道:“少时在床上遇到过刺杀,后来就习惯性睡外侧了,感觉更安全一些。”
孟曼初:“……”
空气都安静了一会儿,孟曼初才开口道:“这就完了?”
祁景澄笑得更开心的道:“不然呢?”
孟曼初:“……”
孟曼初觉得憋屈,自己讲了那么长一个故事,还差点被他发现破绽,结果想听人家的故事的时候,就一句话被打发了,真的是生气,她直接转过身不理他了,气鼓鼓的要睡觉。
祁景澄觉得好笑,戳了戳孟曼初的背。
孟曼初抖动全身,像是要甩开祁景澄的手一般。
“噗”祁景澄直接笑出了声。
孟曼初生气的不行,回身等着祁景澄,道:“你到底要干嘛,还不睡吗?”
祁景澄笑道:“你这样能睡得着嘛,我还是给你再说说其他的吧,免得你太生气了,气得要整晚失眠了。”
孟曼初一听还有故事,倒是不气了,但是为了显得自己没那么多变,她依然沉着脸,看着祁景澄。
祁景澄看孟曼初这反应,就故意逗她,道:“看来你不想听,那我不说了吧。”
说着,就要转身去睡觉。
孟曼初急了一把拉住祁景澄,道:“你说。”
祁景澄早知道孟曼初会是这个反应,其实压根就没怎么用力转身,所以被不出意料的拉住之后,他就笑开了,但是怕逗的过了,就又忙开口道:“你猜那场刺杀是谁安排的吗?”
孟曼初觉得能让祁景澄问出的人,那就定不是那些显而易见的什么其他皇子啊,妃嫔之类的,所以大胆的猜道:“先帝?”
果然祁景澄点了点道:“是的,先帝下的手,这就是皇家的父子关系。虎毒尚且不食子,但皇家却是,一旦皇位被威胁到,什么血缘亲情,都是扯淡。我以前对先帝还是有孺慕之情的,自从发生那事后,就再也没了,只是君臣父子。”
祁景澄明明带着笑,可是那眼里的悲凉却浓的化不开。
孟曼初想了想,开口道:“其实也不只皇家,民间为了争财产也是兄弟父子打得头破血流的,而且有时候手段更光明正大。”
祁景澄觉得孟曼初这个安慰,真是偏的有些远,不过他还真莫名的被安慰到了,所以就笑着道:“说的也是,想你孟家,本来你父亲坚决不纳妾,你母亲又只有一子一女,应当是最和和美美的,最后不也冒出个私生子嘛,想来平日里也闹的不行吧。”
这话题怎么就又绕到孟尧头上了,孟曼初觉得头疼,但还是答道:“那倒真没有,孟尧对孟家没什么兴趣的,我们孟家也没啥钱财好争的,孟檀初都要自己在外经商,才有些闲钱呢,我要钱也都是问孟檀初要的。总的来说,我们家的钱袋是孟檀初呢。至于什么权势,你也知道的我家也没有,孟尧想要权势,他用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更快。”
说的很有道理,祁景澄心想,也就孟家这般幸福美满的家庭能养出孟曼初这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了吧。
虽然心里觉得羡慕,嘴上,祁景澄却是说道:“你这般可怜的呀,明日去我库里取点金银财宝,就当我赠你的。”
孟曼初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你滚。”
吼完,孟曼初就气鼓鼓的转身睡觉去了。
祁景澄轻笑了一声,也睡觉了。
两人终于是结束了谈天,安静的睡了。
……
第二日,孟曼初和祁景澄两人齐齐的睡过了头,还是李德全在外敲门,呼喊将他们二人吵醒。
孟曼初和祁景澄都猛然惊醒过来,开始慌慌张张的叫了人进来收拾。
收拾好后,孟曼初只能随意与祁景澄交代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跑去上朝了。
祁景澄把孟曼初送出门后,绿蚁本来想进来帮着她家主子装扮,但是祁景澄昨晚实在没睡好,依然困得厉害,又想到自己现在变成了孟曼初,时间很是空闲,孟曼初也说过,她平日里是经常补眠的,所以祁景澄很心安理得的拒绝了绿蚁,又躺回了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祁景澄睡着的前一刻,还在想着,这日子确实是比做皇帝幸福。
……
祁景澄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味道。
绿蚁在旁唤道:“娘娘,该起了,御医来请平安脉了。”
祁景澄此时才想起,这是三日侍寝期已过,御医要来请平安脉,然后之后还会有“补身子”的一碗避子汤奉上。昨日里,孟曼初和他才刚聊过这事呢,他倒是忘了,此时经绿蚁这一提醒,才回想起来。想到这,他便也爬了起来,让绿蚁帮他装扮,然后请御医进来把脉,把过脉后,也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最后便是让喝药。
绿蚁送走了御医,回到屋内的时候,看见自家主子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道:“在想什么?”
祁景澄其实什么也没在想,只是单纯的发呆,突然空闲下来,还真是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所以听到绿蚁这一问,他也只是摇头,道:“没什么,药煎好了?”
绿蚁道:“没呢,到时候处理了就是了,你今日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子击中了祁景澄的心里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呀,平日里自己偶尔空闲了,都做什么呢,品茗,弹琴,作诗,作画等等文雅之事,可惜孟曼初都不会做。而现在他知道的孟曼初会做的大概就是剑舞,看话本,学绣花等等他完全不想碰的事情。
绿蚁也不觉得自家主子这一刻发呆有什么不对,因为孟曼初自从入宫以来,就一直是这样要没事给自己找事情做的状态,一点不像从前,要么是要去边关打仗,要么就出去逛街,从街头吃到街尾的事情也干过,来了兴致也去赌场花楼逛逛,每日里还定要练几个时辰的武。这皇宫太像一个金丝笼,将人如金贵的鸟儿一般关在其中,不得自由。
绿蚁看自己主子还想得毫无头绪便道:“前几日的绣花你又不想绣了?那换换,学学京中贵女的那套,什么琴棋书画,煮茶品茗的?或者今日这梅花开的甚好,要不要摘一些,酿个梅花酒?”
祁景澄倒是不知道孟曼初还有酿酒的技能,而且听绿蚁这话,似乎也是她闲来时的一个消遣,不过祁景澄可不会,而且他也不擅饮酒,喝个几杯就要醉,也一直学不会喝,当然他也不觉得酒这种辛辣苦涩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绿蚁这话倒是也提醒了他另一件事,孟曼初虽然不会琴棋书画,但是可以学嘛,他只要装作是天赋极佳的模样,快速学会就好了,这般想定,祁景澄便道:“去请个琴师来,我要学琴。”
绿蚁对于她家主子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倒是也不奇怪,直接便吩咐人下去找琴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