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鸩占鹊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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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其实没有做任何事。
她只是单纯地走过去，将弹匣退出，再走回原位，保持先前的姿势。
但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超越了人肉眼所能看见的范畴，以至于没有人意识到，她压根不会什么移形换位的异能，仅靠自己的肢体力量，便达成了看似不可思议的成果。
这是黎昭跟某个擅长时间停止的动画角色学习的小把戏。
看不透黎昭的真实能力，李楠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一边鼓掌，一边微笑：“令人惊叹。也许我们可以再谈一谈，尊敬的八星帮帮主，请问你的名字是……？”
刚才还是“新帮主”，现在就主动询问名姓，前倨后恭，令人厌恶。黎昭扬起眉毛，没有搭理他。
一旁的罗莎琳德窃笑着大声说：“叫她阿昭姐，她真正的名字，你们没资格知晓。”
嗯，不错不错，何白首叫自己白头哥，那她也可以叫自己阿昭姐，没毛病！黎昭满意地看了一眼罗莎琳德。
李楠嘴角轻轻抽动：“阿昭帮主，你不肯遵守契约规则，我也很为难。你可以杀死一个两个人，还能杀死一百个两百个人吗？”
“你可以试试看，你是不是那‘一个两个人’的其中之一。”黎昭听得想笑，便真笑了，笑容灿烂，眼神闪闪，期待地盯着李楠。
毫无阴霾的目光配合她缺乏恐惧的行为，足够叫人浑身冰冷，呼吸凝滞。
李楠确信，眼前的人必定是个连环杀人狂，她不把人当人看的姿态，跟李楠认识的几个杀人魔一模一样。
面对这种疯子，稍微退后一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李楠保持微笑：“我不想说扫兴的话，但是为什么不和平解决？倘若引起过多注意，大天使也会投来关注，这对你我都是一件麻烦事。昨天你也看见了，大天使杀人不眨眼。也许你能对付我们，但何必跟她对上？”
这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黎昭扬起眉毛，现在的她确实不太想跟莎芭丝提妮厮杀，主要是打不过。
“唔，说说看，你想怎么谈？”
“既然你不想让出楼房，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李楠的目光一扫，落在罗莎琳德身上，这样出众的美貌，同样是一种资源和价值，“只要把你的人给我，不死人和八星帮之间的恩怨就算了结，怎么样？”
罗莎琳德一呆，心霎时间高高提起，在感到恐惧之前，她先一步怒火中烧。
一个男人！区区一个男人！
在天堂岛外，对罗莎琳德而言，狗都不算的一个可笑的男人，居然敢觊觎她、将她当作可以随意买卖的物品！
罗莎琳德咬紧牙关，凶恶瞪视李楠，又本能用眼角，小心翼翼看黎昭的表情。
此时此刻，罗莎琳德的性命和尊严捏在黎昭的手中。
只要黎昭想，随时可以把罗莎琳德打入无底深渊。
如果她再恭敬一些就好了，如果她再强大一些就好了，如果她再低声下气一些，是不是就能在黎昭的心中占据更多的位置？
罗莎琳德焦虑地啃咬指甲，在煎熬中等待黎昭的反应，内心深处的恐惧像翻腾的泡沫，不断从沸腾的愤怒之下翻涌而出。
“哈？”黎昭扬起眉毛，很无聊地摇头，“不要。”
罗莎琳德的心一下从嗓子眼回到了胸腔里，这一刻，她甚至对黎昭产生了那么一丝感激之情。
李楠叹息一声：“您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到底想怎么办？”
“本来就是你的错，上一届的事情下一届凭什么要承担？”黎昭理直气壮，“说我欠了你们的，有什么证据？”
李楠掏出一招手，旁边的人就递上来一份卷轴，李楠向黎昭展开卷轴，熟悉的纸页，熟悉的字迹，每个字都是凌乱的，但人眼看去，莫名就能读懂其中含义。
这是一份赌博协议，两个组织选出一人，在生死台上分输赢，赢者可以向术输者讨要一样物品。
如果不肯承认协议，或者不愿意接受，就会获得惩罚，失去所有庇护，每个成员被杀死，杀人者都会获得五百信用点，居委会也不再保护不肯承认协议的人。
显而易见，输家是八星帮的帮主，李楠索要的则是八星帮的楼房。
“我看看。”黎昭大跨步走近李楠。
周围不死人组织的成员本能紧张起来，李楠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害怕，将手上的契约抛丢进黎昭怀里：“童叟无欺。如果你不愿意承认协议，就会受到诅咒，居委会也不会保护你们。”
黎昭拿着契约，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握住契约纸张，没有任何发力的样子，随随便便地撕扯了一下。
刺啦！
契约纸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然后黯淡下去，被粗暴地撕裂开来。
“什么？！”
李楠终于维持不住平和表情，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张被撕烂的协议，甚至本能地略微倒退两步。
“啊，坏掉了。”黎昭耸耸肩，丢开纸张，一脸无辜，“我可没用力啊，它自己坏掉的。看来协议不作数咯。”
李楠深吸一口气，额头冒出一丝细汗。
他知道，所有契约由一位异能名为【契约精神】的原B级异能死刑犯制作，虽然被压制到D级，但契约本身不受影响，仍然可以保证B级的强制性。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轻轻松松就把协议破坏，也就是说，她同样拥有超越B级异能的手段……不行，他要跑路了！
“我理解了。”李楠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紧绷，“这份协议不作数，那么，我们就走……”
“别走啊！”黎昭热情招呼，“这个契约不作数了，我们可以换一个嘛。”
李楠傻眼：“……啊？”
“你看，这个‘生死台’我很有兴趣，是设在【娱乐区】？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契约比试嘛。”黎昭拍了拍李楠的肩膀，“我没有不遵守契约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奖励太少了。”
李楠的眉毛扬起来，表情微妙：“你想代表八星帮继续跟不死人生死决斗？你想要什么奖励？”
“赢者夺走输者所有的一切。”黎昭笑嘻嘻，“包括地盘、人口、物资、信用点……怎么样？”
李楠微眯起眼，意识到黎昭内心的贪婪和野望，但……也不错。毕竟贪心的人，死得也就越快。他不再紧绷，颇有兴致地微笑：“好啊，没问题。那我们约个时间，去【娱乐区】签订协议？”
“明天吧，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忙。说定了啊。”
“说定了。”
李楠和黎昭友好地握手告别，彼此之间气氛融洽。
望着一群人远去，罗莎琳德语气古怪：“帮主，咱们真的要跟他们生死决斗吗？”
“当然，不死人组织看起来比八星帮威风多了，直接从他们那得到资源，不比我们辛辛苦苦干活拿信用点爽？”黎昭摆摆手，“你不用上，我自己来就行。”
黎昭脸上流露出的异常兴奋的笑容，让罗莎琳德咽下了接下来想说的劝诫，她叹口气：“算了，谁让我跟了这么个老大呢？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很好，这才对嘛，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我去【工作区】看看。”
“为了摸清地形？”
“不，我要找小学三年级以下的异能百科全书，顺便拿个手环……”黎昭一边说话一边悠哉走路。
“啊，我也跟着您去！”罗莎琳德急急忙忙追上黎昭。
*
工作区进出人数寥寥无几。
黎昭看见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戴着一只银灰色的信用点手环，手环微微闪烁着蓝光。
她走进金属大门，一排排整齐的面部侦查装置悬挂在墙壁上，装置下方的屏幕上，偶尔会跳出一行行任务指令：“工作区清洁任务，信用点+5”，“娱乐区装配任务，信用点+10”……
人们安静地排队，等待装置扫描他们的面部，随后任务便会自动分配到手环上。黎昭身前的人一个个离开，她很快来到台前。
冷色线条扫过好奇含笑的面孔，滴的一响，随着屏幕上流淌的冰冷文字：“每人一个信用点手环，丢失后请到台前补环，原本手环上的信用点数不予寻回”，一个崭新的灰色手环滑出封闭通道。
黎昭伸手够到它，揉捏几下，是带有韧性的皮革与硅胶的质感，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扣在手腕上，离开台前，让身后的罗莎琳德领取属于她的手环，自己到处转悠。
工作区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四周分布着不同的功能区。左侧是图书馆，书架高耸入顶，书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右侧是祈祷室，门帘低垂。
黎昭在右侧的门前探头望了一眼，半透明珠帘后，一位跪在蒲团上的老者正轻声诵念，几个年轻人围拢在他的周围。
黎昭只模糊地听见“……向神祈祷……愿您……”这几个字，就失去了兴趣，转看他处。
大厅的尽头是一排物资兑换点，屏幕中列出各种生活必需品：食物、衣物、药品、电、水、家具……每一件物品下方都标着相应的信用点数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忙碌的压抑，人们低着头，默默做自己的事情。
黎昭没忘记她前来的目的，步履轻快地踏入图书馆，在一排排高耸的书架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书籍。
很快，她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异能百科全书》，伸手拿下来，就地盘腿坐定，展开书页，仔细阅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鸩占鹊巢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