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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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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纯刚从教室出来就看到时果在操场边和女孩子聊天,那女孩子生得白净,安纯以前没见过。看他们聊得正欢,他没有走过去,正想着找个地方等他,谁知道那女孩子眼尖地发现了他。
“嗨,安纯,怎么样,面试成功了吗?”时果和女孩子说了几句就跑了过来,手臂往安纯手上一搁,整个人就靠了过来,还用拳头轻轻捶他。
“失败了。”安纯打掉他的拳头,把书包带往上拉了一下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怎么会失败啊,都说张倩老师最好说话,你平时上课又认真,她怎么可能为难你?不科学啊。你该不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吧?”时果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
“怎么不可能失败?任何事都有可能失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硬是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安纯抬头,是陆添。
时果果然墙头草,打着哈哈说有事要先走。
安纯也是要走的,他和陆添没什么话可以聊得来,于是他挽着时果手臂说一起。
“安纯,你留下。”
安纯顿住了脚,时果趁机用眼色说了一句抱歉就滚蛋了。
“老师叫我还有别的事吗?”安纯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不收他的金卡就给他找事了?
时果走后,陆添的心情忽然好像好起来了,他一步一步朝着安纯走去,嘴角里满是笑意,就像饥饿的大灰狼终于逮到了小白兔一般,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邪恶?
安纯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添一个月都不在陆家住,他现在似乎猜不透这个人的情绪和性格。
“今晚陪我去一个地方。”
“可我今晚还是要复习功课的。”
“我看过你这个月的成绩和表现,也相信你的学习能力,相信缺了这一晚并不会影响你未来的成绩。”
“至少在今天的面试上我是不及格的。”
陆添挑眉,终于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只要你今晚表现得好,今天的这科成绩我就让你过。”
好家伙,当初说好的一码归一码,做事要公平公正呢?
安纯低下头想了一下:“行吧。”只要这科面试成绩过关,这个学期的奖学金肯定跑不了,安纯如是想。
他豁出去了。
晚上八点,南阳新区市中心玫瑰咖啡厅。
咖啡厅的老板叫阿平,名字倒和高大健壮的身体十分不相称。他靠在吧台处抽着烟,远远就看到陆添带着一位清纯的美女走了过来。
“陆少,好久不见。”阿平走过去碰陆添肩膀,眼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身边的这位美女上,但他并不失礼貌,朝安纯微微点头。
安纯拽着及膝的白色丝裙,任由飘逸柔顺的卷发柔柔地铺落在肩上,他身子本就瘦小,一看就娇小玲珑。
面对对方的问好,安纯并没有出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陆添。
那阿平忽然怔住了,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随后把两人带到了一间叫玫瑰的包间。
包间可比外面热闹多了,一群年轻的男性坐在沙发上搂着各自的女伴在唱歌。
看到陆添和安纯进来,大家都站起来打招呼。
“陆少来了。”一位带着十字架耳钉的男生直接靠了过来搂着陆添的肩膀,手上的鸡尾酒瞬间递到了陆添的嘴边,满嘴的酒味,安纯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晚了就得罚,一杯不能少,老规矩,三杯肯定不能少。”
陆添似乎和他们混的很熟,二话不说就把酒灌了下去,随后把酒杯丢给了那男人。
“好魄力,这回怎么带了个妞来啊。”耳钉男大概习惯了陆添这种性格,目光终于放到了安纯身上。
“啧啧,怎么换口味了,上次那妞挺正的啊,胸大屁股也圆。”他似乎喝的有点多,说话也开始有点不着调。
另一个带着眼镜略显书生气的男生直接推开了他,把陆添和安纯拉到他身边坐下,又对着那耳钉男道:“你就少喝点吧,话可不能乱说。”
耳钉男些许是真的醉了,嘟嘟囔囔地吵着要继续喝酒,旁边的人都笑着说要灌醉他。
安纯第一次来这种酒吧,吵闹的声音,酒味的浓郁让他有些忍不住要反胃,他不喜欢呆在男人多的地方,也是目前也没有法子。
他看了陆添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在看手机,偶尔也会和旁边的人聊几句,话却不多,安纯猜不透他来这里的目的,抬头刚好看到侍者拿了果盘进来。
桌子上全是酒瓶,堆得满满的,毫无间隙,侍者于是把果盘放在桌子中间,安纯离得远,于是伸手就要去拿。
未待他有所行动,陆添已经用牙签叉了一小块苹果给安纯,小小的苹果透着新鲜水果的光泽,让安纯刚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拿着。”陆添看了一眼安纯,包间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他,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安纯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身边那位眼镜男人看到陆添这种动作也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啤酒。
“拿着。”陆添压低了声音。
“不用,我自己可以拿的。”
“嫂子,陆少叫你拿就拿着,你可是他第一个这么照顾的人。”旁边戴眼镜的男人忍不住说话了。
“我、我不是嫂子。”安纯的脸刷地红了,耳朵像火烧一样难受。
可能是因为他说的太小声,旁人都没有听到,以为他在害羞。
“对对,上次那个叫啥名字来着,长得像个网红,胸大屁股翘的都没有这等待遇呢。”十字耳钉男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了这一边,张口就说话,口水差点就喷到了安纯的手上,安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眼镜男人看到他过来捣乱,正要推他往外走。
砰!门被踢开了,包间的灯也亮了,全场都安静了。
安纯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着毫无意识地往陆添身上靠,陆添高大的身影恰恰给他留出一小块阴影。
陆添似乎也感觉到安纯靠过来了,侧身向外帮他挡住灯光,为他留出更多的阴影。直到门外的人踩着哒哒的皮鞋迈了进来,安纯才意识都不妥,稍稍拉开了和陆添的距离。
“怎么陆大少爷今天这么忙?”为首那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手推开往外走的眼镜男一屁股就坐在了安纯身边。
一条腿搁在桌子上,手里熟练地把玩着桌子上的骰子,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怎么?过来陪三爷玩一局?”那三爷停顿了一下,目光邪恶地看着安纯继续道:“输了,你身边的美人就是爷我的了。”
“你说什么呢?”十字耳钉的男人立马上前揪住三爷的衣服,气势汹汹要将他放倒。
陆添淡定从容地朝他摆了个手势:“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三爷说。”
十字耳钉男冷哼了一声,招呼包厢里的人狠狠瞪了那三爷好几眼才闷闷离去。
最后,包间里只剩下络腮胡子男,安纯和陆添。
安纯看到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扯了扯陆添的衣服说自己先出去,那三爷也是眼快,一下就看出安纯想些什么,一把想要将他捞进了怀里,但陆添是什么人,手更快,一把就将安纯捞进了自己怀里。
身边是好闻的木香味,身后是陆添咚咚的心跳声,安纯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三爷没有捞到人也不恼怒,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骰子。
“陆少可真会享受,前段时间才和我那位弟妹依依不舍,今儿就换了?”
“三爷说话请注意分寸,我不知三爷的弟妹是哪位。”
“哪能诓你,我听说当初在南阳高铁站,陆少也是一怒为红颜,当着众人的面批评我弟,事后还带着我弟妹来这里,现在她也失踪了。”
陆添眉头一拧,寻思片刻道:“陈裕是你弟?”
三爷撩了一下眼皮,没有回复他,眼神反而投向安纯道:“虽然我那弟妹没有你身边这位长得漂亮,但好歹也是我陈家的人。”
陆添沉思片刻道:“那天我的确因为她差点出车祸把她救了带到了这里,但她很快就离开了,因此我并不知晓她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三爷是如何认定是我将她拐跑的。”
“本想着今晚约陆少谈谈南阳北区那块地皮的,顺道介绍一位宠物给陆少的,想不到陆少身边已经有了这么一位尤物。”
陆添沉默不语,绷着脸直接站了起来,淡黄色的灯光让他冷冽的脸更加深沉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赶客了。
那三爷看陆添不说话,忽然把猥琐的眼神狠狠地投到了安纯身上,嘴边始终挂着一抹不可言说的笑意。
安纯觉得有些恶心,身子条件反射似的往陆添怀里缩了缩,陆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把手悄悄握住了安纯的手心,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像冬天的火山温泉般炙热却又很舒服。
安纯又有点不知所措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陆添皱了皱眉,紧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陆添,你要么放弃南阳地皮要不交出弟妹,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三爷牙咬切齿的声音在安纯走出包间之时还久久震荡在他耳边,他看了一眼陆添,忽然有点看不懂这个人了,明明是一位严格的老师,却拥有一群这么能玩的朋友,还招惹上这些人。
晚风在耳边悄悄滑过,最后消散在微冷的夜空中。
安纯想得入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还紧紧握住陆添的手,直到一声闷痛涌上脑壳才发现自己撞到陆添的后背上,而陆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想什么呢?”陆添伸手帮他揉了揉他微红的脑门,微热的气息轻轻呼在的额头上,伴随着微冷的夜风窜到了他的耳际上。
突然起来的温柔让他猛地收手,手掌从陆添温暖的掌心中脱离出来,而他整个人则僵在了原地。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有点凉。不如我们。”
话没说完,肩膀处忽然多了一件黑色西装,伴随着淡淡的木香味,安纯脸都红了。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