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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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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成非看着太阳逐渐向西边靠去，双手插兜的站在落地镜前意气风发的说。
翟晓辉站在一边低垂着头：“冷库我特意设置的零下，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成非大哥做事滴水不漏，只是现在去……”
成飞朝着太阳光，眸子呈现出琥珀色的光芒，显得他异常好看。
看得翟晓辉都呆愣了一瞬。
只是成非不容置喙的声音总是让他觉得心惊胆颤。
“好的非哥，非哥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翟晓辉急着垂下头，装作胆怯的样子。
一行人出了写字楼，去了小区换车，殊不知他做这一遭早有人监视着。
“嫌疑人已经出发，各位请注意。”
男人的声音传到蹲守着的各点的人耳中。
“冷库位收到。”
……
最后一人报告完毕，队伍开始收整。
“医生您好，黄信诵病人怎么样了？”
叶霆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医生。
面前的医生看着他，扯了扯口罩开口道：“看得到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体内的药物没了温度的抑制开始活跃起来，新型致幻剂很强劲，建议你们家人最好把他送进戒毒所。”
黄信诵已经被送到医院一小时了，叶霆死死捏住化验报告单，火气就上来。
他咬牙切齿的说：“这个成非就不是个人。”
眼神里充满了血丝，他一整天都精神紧绷着，这下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却因为成非那个杂种，给人折磨成这样。
“霆哥，你先冷静，还有救。”郝柏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也挺眼眶泛着泪光，转过头看着这个球搭子：“我要是昨晚上不那么早离开，他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胡湾跟过来安慰他：“你也不要自责了，看顾好信哥吧。”
“哎。”
四个大男生就这么堵到病房里，唉声叹气的，明明正是大好的年纪，因为躺在病床上的这么一个人，坐成一排在那愁眉苦脸的。
黄信诵打了镇定剂安静的睡着了，刚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霜。
穿的衣服因为是夏天的，忽然被丢到冷库里还开这么低的温度属实会坚持不住。
这时，四个人中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起来。
纷纷把手机摸出来，胡湾看着自己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力力的。
“你们救出信哥了？”
几人因为忙着跑前跑后的把远在J 市的几人给忘记了。
回过神来的胡湾赶紧说：“嗯，信哥刚刚睡着，忘记跟你们报平安了。”
“那就好，你们要是再找不到信哥，我怕学神也要坚持不住了。”
力力摸了一下班宁冰冷的额头，又把小太阳往他身边靠了靠。
“那学神现在还好吗？”
胡湾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手无意识的扒拉着窗户。
刚才坐在胡湾身边的几人都听到了那边的状况。
虽然来的时候见到班宁那个状态了，但也没想过那边也这么严重。
那要是班宁不会这些，是不是黄信诵已经救不回来了？
几个人不敢想。
于是对成家两兄弟的恨又深了一分。
“真是该死啊！”
胡仝坐在郝柏左边，一拳捶在郝柏的手臂上。
“你恨他就恨他，捶我干什么？”
郝柏被打得跳起脚来，还好下意识里想着这是医院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就想出个气，等回去见到成理，我一定要打爆他！”
胡仝握紧拳头又往郝柏手臂上捶了几下。
“对了，黄大哥那边怎么说？”
忽然想起什么，胡仝越过郝柏的身子忘向叶霆。
“他说等信哥醒了先带回 J 市，外婆还在等他。”
一直沉默的叶霆，低垂着头顶着地面在发呆。
胡仝问他，他才开口回答。
“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忽然说话。
声音沙哑着，擦干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显得异常地可怜。
原来刚才打了镇定剂之后，黄信诵一直没睡着，只是没那么冲动了，闭着眼睛一直在听他们讲话。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外婆还在等着」，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黄信诵想，外婆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遇险的事，小老太太虽然什么也不说，但他知道小老太太很厉害。
叶霆连忙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额头，开始发烧了，压着他想要动的手：“把退烧药打完！”
这个时候黄信诵身上也没力气，原本就要指望着几个人抬上车的黄信诵，瞬间偃旗息鼓。
“我的小老太太还好吗？”
也挺被黄信诵这么句话问得有点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还是胡仝赶紧接过话来：“我们早晨去看过外婆，不算太好，但她知道你的事，让我们赶紧来找你。”
黄信诵知道自己的好友不会哄骗自己，但第一想法却是「果然是知道的。」
几人看黄信诵这个样子，多余的话也不敢再说，他现在这样本来也不好，怎么都要把体温降下去才能离开。
胡湾打完电话走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几人大眼瞪小眼：“学神有点发烧了，力力和梅姐也已经把学神送去了诊所。”
胡仝一个白眼递给自己这个脑子不太好的弟弟。
胡湾一脸莫名其妙，还觉得自己哥哥眼睛抽了吧。
果不其然，黄信诵的声音从胡湾身后传来：“班宁是因为我发的烧？”
胡湾被刚才自己亲哥那一记白眼翻得不敢回答，求救一般看向叶霆。
叶霆叹了一口气：“还是班宁才知道了你被带来了这里。”
“但他只是算出来了个大概方位，等我们一一排查完这个方位的冷库时已经过去很久了。”
叶霆也是思量着选择性说出一部分事实来，隐藏了不少信息。
黄信诵没听出什么多余的意思来，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吊水瓶。
忽然决定现在出院。
他伸手就准备拔掉针管，被眼疾手快的叶霆给按住：“哥，求你了，打完这一瓶退烧的咱就走行不行。”
黄信诵看他这样，心里也犹豫了一瞬：“我知道我体内的某些因子因为高烧的缘故很活跃，但我现在觉得很心慌，小叶子哥求你了。”
他就这么抬着头，脸上被打破了地方贴上了纱布，原本因该会肿起来，却因为冰冻过的原因，不是肿得很明显。
叶霆看着他这样看自己，最后还是于心不忍，狠狠的侧过头同意了他现在就回 J 市的话。
“你先打着吊水，我去给你办出院，别乱动！”
叶霆指着他，给予他警告，黄信诵一双狗狗眼圆溜溜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胡仝站起来跟着叶霆一起出了门。
留下胡湾和郝柏在病房里看着黄信诵。
胡湾试探着问：“信哥，你头还晕吗？要不再躺一会儿吧。”
黄信诵这时却是有点不舒服，但想着等会儿在车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听了胡湾的话，也缓缓的躺下。
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他不敢闭眼睛，他怕自己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外婆，他不敢想。
病房里一瞬间安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够听得见。
很久之后叶霆和胡仝都还没回来，胡湾拿着手机正在给力力发消息。
郝柏就一直死死的盯着黄信诵。
感受到旁边的人目光灼灼，黄信诵扭过头去跟郝柏对视：“我就躺在这里，干什么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郝柏很快的否定：“我只是在发呆，没有盯着你。”
原本如果是平常，黄信诵肯定会开玩笑打闹着说：“目光热切得我隔着球场都能感受到，你还不承认。”
但这个时候他也是真没心情说话，只是问了这一句话之后又扭过了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个时候叶霆他们终于回来了：“信哥，给你带了一碗鲜虾粥，喝了我们就回！”
黄信诵看了一眼吊水瓶，又看了一眼叶霆，但叶霆无视他的注视，也不管他想要说的话，只是笑着个脸对着他。
黄信诵最终妥协下来，有时间在这当仁不让的对视，还不如赶紧喝完就离开。
“出院手续办理好了吗？”
“嗯。”
黄信诵端着那碗粥，没几下就给喝完了。
叶霆叫来护士帮他把针拔掉之后几人又赶回了 J 市。
黄信致像是在几人身上安了监控一样，一行人刚到 J 市，他也到了。
这还是他们前脚刚进了外婆家的门，忽然看到身后也进来一个人之后才知道的。
刚进门，黄信诵就看到了躺在冰棺里的外婆，顿时他眼泪止不住的流。
“外婆，是我对不起你，连你最后一面都还未见到。”
黄信诵想要把冰棺的盖子打开，再触摸一下外婆的脸，被倒着水过来的黄妈拦下了！
“你这是大不敬！”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出去玩的。”
黄信诵止住了想要开棺的手，伏在棺上流着泪，随后跟进门来的几位小伙伴看他这样也触动到了。
都默默站在他身后跟着一起红了眼眶。
“外婆说停三天棺，再发丧。”
黄妈站在一旁，看着小儿子哭得肝肠寸断，自己也泪流满面。
几乎是一瞬间，满堂的悲戚从屋里开起。
等傍晚的时候力力和梅婷带着班宁到来的时候，黄信诵已经跪在了灵前。
几人没进去打扰，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堂前的那人默默的烧着灵钱。
黄妈走到他身边，轻声的问：“你的朋友们都在外面了，有什么想要去跟他们说的吗？”
“谢谢妈。”
黄信诵抬起头，看着黄妈红肿的双眼，回过头将手里的纸钱放到地上。
他撑在地上缓慢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想外面走去。
等走到几人面前时，他深深的向六人鞠了个躬：“今日我黄某谢谢各位，若来日各位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就行，如果我能帮得上，黄某尽力而为。”
年轻孩子也是一诺千金。
何况是救命之恩。
黄信诵深知他们为救自己都是尽心尽力的去做，那自己也该是要尽心尽力的。
几个大孩子一时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改怎么办。
还是班宁松开两人的搀扶走上前去拍了拍黄信诵的肩：“你定不会让外婆失望，外婆会保佑你。”
黄信诵忽地抬起头来，一把给了班宁一个拥抱，差点把面前的病人给扑倒在地，还是最近的力力赶紧跑过来撑住了班宁的后背。
黄信诵尴尬地松开手：“抱歉，我刚才以为是外婆……”
班宁只是摆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