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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钓了那个海王（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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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尧一直不太喜欢这个钓系的说法，就跟交际花类似，尤其是知道原主还暗恋裴以钦之后。
这不就是既那啥，又那啥吗。
就拿迟海洋来说，他跟对方就没多少接触，上次还是在剧组，都说迟导虽然平时随和，但拍摄上一丝不苟，谁犯错都不通融，把人骂哭不是一两回了。
迟海洋对他却算得上耐心，当时他没察觉不对，但是！
为了沟通于书琦的事儿，他稍微上网了解了下，就感觉出来不对了，那些模糊的眼神和话都有了清晰的指向，尤其是……今天对方看他的眼神。
感情上他是不够敏锐，可迟海洋表现得并不隐晦。
贺一尧坐进车里，瘫在驾驶座上，摸出糖塞进嘴里，郁闷得不行。
敢情原主和攻略目标一样都爱拈花惹草，不过一个只是撩，还保持着高冷人设，另一个就是真花心海王了。
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他问418，“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说那些又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有话直说，你不是人工智能吗，宿主性格不一样能不能换换交流方式？我看起来像是很会动脑子玩儿心眼吗？”
被撒气的418，“生气可以理解，但宿主与系统是随机匹配的，没有选择余地。”
“……”贺一尧垂下眼，苦笑了声，“抱歉。”
是系统给了他挽回竹马的机会，这已经帮了他足够大的忙，他不应该遇到一点问题就迁怒系统。
“解决攻略过程中宿主遇到的各种问题是系统的职责，帮助宿主拥有一个好的攻略心态一样是，请不用为此道歉，而且……”
“什么？”
“懂得反思自省是人类的珍贵品质之一。”
贺一尧一愣，没忍住笑了声，“你就别吹彩虹屁了，赶紧把事情说清楚才是正经的。”
“首先，作为系统我没有撒谎的程序，其次，原主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事业心很重，感情上……暗恋即初恋。”
贺一尧若有所思，418在暗示什么吧。
他理了理思路，突然有了一个相当相当离谱的猜测，不是吧。
虽然看一个人不能只看第一印象，不能片面，但要真是他想的那样……原主跟他在感情上是一样的笨拙。
贺一尧缓了下情绪，觉得对待花心的裴姓海王不用忍了，发动车子直奔目的地，只是他刚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拿手机时就被弹出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戴昆宣布退圈了。
这么突然。
贺一尧松开安全带，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翻了翻炸了一样的消息。
在这条退圈的消息出来前半小时，有一条迄今为止最大的爆料，戴昆跟几位商圈老板在一起的照片……拍得相当有氛、围、感。
伤眼。
贺一尧收起手机，下车，被墨镜遮挡的双眼里是隐隐的暴躁。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斩草除根、赶尽杀绝、不留后患，裴以钦跟他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刚才他看微信消息，戴昆给他发了一长串，无外乎知道错了求他原谅，只要肯放过，让做什么都行。
他没回复，事到如今，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裴以钦发的，那些照片的真实性根本不用怀疑，一脏到底，戴昆的演艺事业完蛋了，退圈都算是好的结果。
贺一尧心里的焦躁不断放大，情绪积压，让他迫切地想找个途径发泄出来。
他往电梯走去，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人时愣了下，跟失魂落魄衣衫不整的戴昆撞上视线，他的脸色更冷了。
戴昆没想到会碰见贺一尧，眼神里满是惊慌失措，在一瞬的僵硬后踉跄着扑了过去，一把攥住了对方的衣领，“贺一尧你放过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放过我，我……”
有浓重的酒气。
戴昆出现在这里，刚才十有八九是跟谁在一起，照片里的某个人？或者另外的关系？贺一尧不想知道。
他一把甩开戴昆，看着对方力气不支地倒在地上，愧疚不可能，后悔也没有，最多只是觉得这人自己不爱惜自己，选了错误的方式往上爬。
自己做错了事被人翻出来，不算无辜。
他嘲讽一笑，“你也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戴昆，当初你仗着有靠山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这一天？”
戴昆的嘴唇抖了半天，喃喃道：“是，我知道错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你，我知道是你在背后算计我，只要你放过……”
贺一尧打断了戴昆的话，“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放过？退出娱乐圈挺好的。”
“好什么好？！我生来就是为了站在聚光灯下接受大家崇拜的！”
贺一尧头一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摘下墨镜，眼神浸冷，“有病？”
“你——！”
贺一尧正色道：“拗虚假人设是你，不尊重、侮辱前辈是你，踩着别人往上爬是你，出卖自己身体的还是你，哪一件不是你做的，无辜？别辱没这两个字了。”
戴昆却状似癫狂地笑起来，“我当然不无辜，成王败寇，只要没成功，不管再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没人能看见失败者，我不想……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这有错吗！”
贺一尧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略微弯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不想庸庸碌碌没错，但你别忘了，裸泳一时可以，总归要上岸的，不是靠你自己得到的早晚会付出代价。”
说完他从戴昆身边走过，没再给对方一个眼神，对这位他没什么好说的。
他是觉得裴以钦做得有点过，而且完全不跟他说，但那些事情又没有冤枉戴昆，至于剩下的就是他跟裴以钦之间的事情了。
对戴昆，现在的局面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看着贺一尧冷峭的背影，戴昆眼里满是不甘，“你比我强在哪儿？！你不就是巴结到裴以钦了吗，就你这样的我保证他玩儿不了两天就会腻！到时候你肯定比我还惨！！”
贺一尧顿住脚步，没回头，声音更显冷厉，“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多想想自己以后怎么办吧。”
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他的神色才彻底冷下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418，“请宿主不必在意他人的话，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计较。”
跳梁小丑？
贺一尧的唇边扯出一丝冷厉的弧度，还真是贴切。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现在见面，我不保证不动手，到时候你又要叨叨叨什么维持人设。”
“维持人设确实更好攻略目标，请宿主三思慎行。”
“……要是崩了呢？”
“根据系统指南，攻略难度不止是翻倍。”
难度翻倍……贺一尧自然不想，每多过一天，他对竹马的想念就多积聚一分，舍近求远不是最好的方法。
站在包间门口时他有几分犹豫，或许今天不该冲动出门，不过来都来了，他才不干人都没见着就走的怂事儿。
几分钟后贺一尧打开门，入目就是裴以钦站在落地窗边的背影。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被云层遮挡了部分热度，照进房间就显出几分缥缈和疏离。
裴以钦手上夹着烟，青色烟雾袅袅，留着残羹剩酒的杯碟彰显着方才的喧闹，和青烟一起将只有一人的房间衬得更寂寥了。
他进门后将门反锁，一步步靠近，走到两米远时停下，“裴总，酒局都结束了，还不走？”
裴以钦从窗玻璃里面盯着站在侧后方的人，“你来干什么？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贺一尧强压住起脾气的冲动，声音因此显得有些不稳，“我有外挂你信不信？”
“……不信。”
贺一尧瞥开视线，在几秒钟的停顿后几步上前，一手圈住裴以钦的腰，另一手把烟抽走，精确地丢进一米远处小桌上的烟灰缸里。
动作间带着急切和暴躁，好像迫切要找个发泄口。
他双臂紧紧抱着裴以钦，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背上，眼眶有些发红，一个字没再说，就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忍不住的质问。
情绪上头的时候要少说话，说多错多还容易伤人，这是竹马教会他的。
贺一尧的脸贴在他肩胛的位置，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让裴以钦有些许烦闷，但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穿透薄薄一层的衬衣清晰传来——
滚烫的、真切的。
还有贺一尧加快的心跳，蓬勃而有活力。
他抬手覆住对方圈在他身前的手，突然间笑了声，问，“你对待别人也是这样吗？”
贺一尧一愣，眉头皱起。
他是想着自己不会说，为了避免吵架干脆不说，直接做呗，他竹马就是这么安抚他的。
先抱抱。
然而听到裴以钦的话，他本来因为这个拥抱稍稍平缓的心情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418，“检测到攻略对象心情指数平稳，请宿主闭上嘴、别说话、抱紧他。”
贺一尧微微张开的嘴顿了顿，听话地闭上了，418真是提醒得刚刚好。
他闭了闭眼，选择了听从系统的建议，他真的真的不想跟裴以钦吵架，但总得给他个发泄火气的方式。
他抿了抿唇，张嘴狠狠啃在裴以钦后肩胛骨的位置，牙齿咬在骨骼上，口感非常……扎实。
但这一嘴直接给裴以钦啃懵了。
通电话时不还生气呢，结果见面不止没发火还直接抱了上来，听了他挑衅的话居然没骂、没走，啃一口算什么操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