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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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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喻晚同意了去比赛。
出发当天，陈恙请了假去送他。
“我会想你的。”陈恙恋恋不舍地看着喻晚。
喻晚看着他，眼着笑意，微微点头附和。
陈恙扯着他书包上的小黑团说：“要替我照顾好我男朋友哦。”
喻晚身子一动，拽回小黑：“你幼不幼稚？”
“就幼稚。”陈恙傲色显眼，说完这句又低下语气来：“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嗯。”喻晚点头。
“走了！喻晚！”主任在那边喊。
“快走吧。”陈恙说：“注意安全哦。”
“知道了。”喻晚走前嘱咐他说：“好好吃饭，按时睡觉。”
这次去市里比赛是主任陪同，他坐在喻晚旁边，时不时跟喻晚聊两句，但喻晚一般都是以“哦”“嗯”回答，久了过后他也不大有兴致再继续了。
他听说过这位学神不爱说话，性子冷，今日一见，还真是夏日饮品。
喻晚走后陈恙的学校生活无聊起来。
这是他喝的第六杯水。
接好水他往位置上去。
“夜哥夜哥。”唐欢喊住了他。
陈恙闻声顿住步子。
唐欢指着一道题抬头望他：“这题怎么做？”
陈恙看了眼题目把水杯搁在桌上，朝她勾手示意她把笔递过来。
唐欢递了过去。
“我画了哦？”陈恙询问道。
唐欢说：“随便画。”
是一道英语填空题，陈恙微弯下腰，一只手撑着桌面，在句子的is下面画了一杠说：“这里已经有了谓语，一个句子只能存在一个谓语，所以就要把另一个变成非谓语。”
“非谓语哪几种形式知道吧？”陈恙低眼看她。
“to do，doing，done。”唐欢回答说。
“嗯。”陈恙得到回应又去题上捣鼓，他在句子的主语上画了一杠：“这个句子的意思是，站在那边的那个人是我朋友，说明是一个进行时态。”
陈恙问她：“表进行的非谓语是哪一个？”
“to do。”唐欢回答得很坚定。
“to个屁，是doing。”陈恙说：“所以这里填standing。”
“哦~”唐欢恍然大悟。
“这个挺重要的，小王讲很多次了，上课别走神。”陈恙无奈地看着她。
唐欢笑了笑说：“好好好！”
“那我要是下次不知道那个单词是动词怎么办，不就判断不出来了吗？”唐欢苦着脸。
“这就需要拓展你的词汇量了，多记点单词，无聊的时候看点外国片，学校发的英语街杂志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拿来看看，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陈恙说着坐回自己位置去。
唐欢转过身去继续跟他聊：“那我要是判断不出来他属于进行时还是那什么时态怎么办？”
“你可以试着去跳个楼。”陈恙无奈允了口杯里的水：“这太弱智了，考语文水平的东西，你仔细读几遍句子就行了。”
唐欢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以为doing只表进行？”陈恙问。
唐欢有点哽：“难道……不是吗？”
陈恙无奈扯过草稿纸，写了些东西上去。
“doing表进行和主动，不同时候有不同用法，上课没写笔记吗？”陈恙道。
唐欢说：“笔记太多了，没顾得上。”
“这个比较重要，打个着重符号吧。”陈恙说。
唐欢献媚：“笔记借我看看呗夜哥。”
陈恙在一堆书里抽出笔记本来递给她。
唐欢翻阅过程中发现他是真的好秀。
别人着重符号都是三角形五角星之类的，他的着重符号都是YW。
喻晚不在的时间里陈恙疯狂地拉着离自己最近的秦琳唐欢发泄自己的思念。
“你知道那种想一个人想到烧心挠肝的感觉吗？”陈恙对秦琳说，话后又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忘了你没有对象。”
秦琳：“……”
于是他跟唐欢倾诉起来：“你懂我吗？”
“学霸不过是去比个赛，不出意外过两天就回来了。”唐欢无奈说。
“哎，男朋友不在的日子两天就像两年。”陈恙叹了口气对秦琳问：“你懂我吗？”
又想起来她单身，只好很是自然地把头转向唐欢：“你能懂吗？”
秦琳：“……”
唐欢一脸遇知己的样子说：“我懂，我太懂了，我和我男朋友已经几个月没见了。”
“那你比我惨，我要是几个月见不到喻晚，我可能会得相思病。”陈恙低头含着杯子吸管。
唐欢无奈道：“没想到我们夜哥也是个粘人的主。”
“不是我粘人，我还挺受得了分开的，主要是喻晚他不一样，他太可爱了，离开一会儿我就想。”陈恙漫不经心说。
一旁被虐的秦琳狠狠咳了几声说：“谈话请移步到教室外面去。”
“秦琳你怎么这么狠心，这大冷天的，你让我到外面去吹风，我同桌要是知道了会心疼的。”陈恙看着她。
唐欢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男朋友也怕我冷着了，老让我多穿点。”
“啊啊啊啊！”
教室宽敞明亮，整齐有条。
参赛的选手个个都在奋笔疾书，整个教室都鸦雀无声。
喻晚写得不慌不忙，甚至还抽出了一根神经来想事儿。
其实这样的题他是喜欢的，难度可见，做起来也不至于乏味，在书店买都很难能买到。
他是第一个放笔的，挑着检查了几道题。
在他之后其他人也紧跟着落了笔。
时间很快截止，卷子被老师收走。
教室里这才响起了议论声，细细密密。
喻晚待自己的卷子被收走便起身出了教室。
“刚刚那个男生，看到了吗？好帅啊！”说话的这个女生眼睛闪光：“是哪个学校的？”
“好像是什么副南中学。”有人回答说。
“副南中学？没听说过。”
“要不去要个联系方式？”
“不行，我不敢，他看起来好凶。”
“凶只是表面，你不知道现在的人都喜欢用凶狠来掩盖柔软吗？”
“有本事你上去要一个我看看。”
“我……其实想把这个机会给你。”
“我谢谢你啊。”
由于考试期间要上交手机，喻晚一考完就去拿回了手机，里面果然一大堆消息。
他逐条翻看。
陈恙：比赛加油。
陈恙：你是最棒的！
陈恙：我男朋友是最棒的！
陈恙：我突然觉得这次参赛的好惨，因为你的参与他们最终只能做陪衬，真心疼他们。
陈恙：不过能给你做陪衬也是一种荣幸。
中间夹了一个时间，消息继续。
陈恙：笑死了，刚刚石贸打瞌睡被小王抽起来回答问题，他哐当一下站起来就把圆锥的体积公式背了一遍。
陈恙：你能想象到小王的表情吗？他当时脸都气绿了，结果石贸就开始翻数学书看他是不是把公式背错了。
陈恙：哈哈哈哈小王实在没忍住，自己都跟着笑了起来。
陈恙：后来石贸醒了过后疯狂地想要跳楼。
喻晚看着消息，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挑了个大概回复他的消息。
yuwan：比赛没什么问题。
yuwan：石贸没被揍死吗？
陈恙大概还在上课，消息没回。
喻晚把手机揣回兜里跟老师请了个假出了比赛地。
第一场初赛，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预料，有的能感觉到自己初赛过不了，已经收拾行李回家去了。
喻晚挺自信的，他觉得拿个第一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也没打算回去。
他请假出来是因为他想去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
这里地段不太好，位置也不张扬，水泥墙壁砖瓦房。
他穿过小巷停在一个小店前，小店顶牌上写字刺青?纹身几个字样。
于是进了纹身店去。
纹身师很热情地招呼：“帅哥，要纹个什么？是要纹图案还是字母文字？要是纹图案的话我这里有几款招牌，你可以看一下。”
“字。”喻晚淡淡道。
纹身师听闻递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纹什么字你写一下。”
喻晚在纸上写下“陈恙”两字。
“陈恙。”纹身师确定了一遍。
喻晚点头回应。
“你要纹在哪里？”纹身师问。
喻晚抬手指了指自己疤处。
“好。”纹身师点点头，又拿出一叠纸：“你看看想要哪一种字体？”
喻晚礼貌性看了一眼，并没有选上某一个，倒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被折了好几番的试卷来，他摊开试卷指着上面的名字说：“这种样子。”
来之前他什么都没准备，匆忙之际他只拿了陈恙的试卷走。
那张试卷上的署名和别的不一样，是一次陈恙实在想睡觉，写了个陈就熬不住了，随手把卷子丢给喻晚，喻晚帮他添上了“恙”。
纹身师接过试卷看了下：“行。”
纹身的地方是个封闭的隔间，喻晚脱了外套，把里衫袖子撸到肩膀。
纹身师着眼瞧去：“哎哟，有个疤呀。”
“我看看。”纹身师拿着马克笔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打量着：“你这疤是竖着的，那要不我竖着给你纹名字？用陈字的偏旁把你给疤遮了？”
喻晚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纹身的过程一度让喻晚感到烦躁，痛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纹身师的手一直扯着自己胳膊，还与自己肌肤相碰，他从手机里翻出一篇化学实验报告来看，才勉强平复了些许烦躁去。
“小朋友你这肌肉挺好看的啊。”纹身师说：“不浮夸但也不缺料，还有点精致，现在的小孩儿啊，一个生得比一个好看了。”
喻晚更烦了，这个人抓着他手就算了，还抓着他手夸他这儿好看，赤裸裸地耍流氓。
他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这个人毕竟是个纹身师，抓着他手也纯属是工作，至于夸他也只是嘴闲。
于是又想起这种摸着他夸他身材好的流氓行为是陈恙常干的，这次突然换了个人，所以才给他定义了耍流氓。
所以归根结底，是陈恙的错。
手机里弹出陈恙回复过来的消息。
陈恙：哈哈哈哈小王差点把他扔出教室了。
喻晚单手敲了几个字过去：都是你的错。
陈恙一脸懵：怎么是我的错？我没有让他背数学公式啊。
喻晚：发着玩儿的。
他回完看了一眼正在进行的纹身工作，心里再次说了句：都是你的错。
纹身过程中喻晚没有和纹身师说上几句话，就是偶尔礼貌性回应一下。
纹身师都觉得无聊。
喻晚烦躁与纹身师无聊的纹身过程终于到了头。
喻晚问过价钱过后结了账。
“这两天最好不要洗澡，硬是要洗的话不要让沐浴露碰到纹身了。”纹身师嘱咐道。
“嗯。”
初赛结果出来的时候喻晚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台上宣布着副南中学喻晚第一名的消息，主任却笑意满是，骄傲不已。
因为喻晚知道，他会是第一。
早就猜到了的东西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初赛过了，意味着他要进入复赛。
当天晚上喻晚在比赛地安排的寝室早早就寝。
主要是想躺着和陈恙聊会儿天。
陈恙那边大概也已经放学了。
喻晚给他发消息过去：饿了的话柜子里有面包牛奶，我买了几种口味，你挑着吃吧，不爱吃的就放那儿我回来吃。
陈恙的消息很快过来：都不喜欢吃怎么办？
喻晚：那你滚去厕所吃屎。
喻晚：老子给你脸了，这么挑。
陈恙：刚刚还对我温温柔柔的，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喻晚：聊个天你要求挺多啊。
陈恙：那能不能视频？
喻晚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
“哎哟宝贝儿我真的想你想到爆炸了。”陈恙正伸手在柜子里拿面包，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屏幕里的喻晚，完完全全和他这句想念对不上号。
喻晚有点无语：“炸给我看。”
“不行学校不让玩儿火。”陈恙这才安置好手机去看喻晚：“怎么瘦了点，那边伙食不好吗？”
“你是不是上辈子杀了智慧女神？”喻晚彻底无语起来：“我总共就来了不到一天，这里伙食再不好也不至于饿瘦，你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傻逼，自动美颜。”
“哦对。”陈恙一只手给牛奶盒插上吸管，一只手拿着面包啃：“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是真有点儿想你了。”
“你要是真想我，那我就不回来了。”喻晚道。
“为什么啊？”陈恙一惊：“别啊别啊，我不想你了还不行嘛。”
这时喻晚又说：“你看你不想我我回来干嘛？”
陈恙这才反应过来，无奈跟道：“那我要怎么说啊？”
“就说哥哥我想你了。”喻晚绕出一点笑来。
陈恙咽了口牛奶，笑意显眼起来，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也很配合，说话时勾着调：“哥哥我想你了，哥哥早点回来哦，哥哥我等你哦～哥哥你喜欢吗？哥哥……”
“行了行了。”喻晚打断他：“差不多得了。”
“你要是喜欢听，我叫一晚上都行。”陈恙笑眼弯唇。
喻晚挑眉说起：“放心，以后会让你叫一晚上的。”
陈恙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他连忙咽下去：“一晚上……你这么狠？”
“一晚上是最低要求，没有商量的余地。”喻晚说。
“行行行，都听你的。”陈恙放低声音：“一晚上就一晚上吧，充分说明了我男朋友体力好。”
喻晚轻笑一声，问道：“今天晚上打算几点睡？”
“一点半吧。”陈恙说完问他：“可以吗？”
“嗯。”喻晚点头说：“一点半一定得睡，午休的时候做作业做到下课就行，下课二十分钟要睡会儿。”
“好的男朋友。”陈恙笑答。
喻晚问：“聊到你把面包吃完好不好？”
“为什么？”陈恙大口吃面包的状态突然滞住。
喻晚说：“不然你哪有时间写作业？又准备搞到三四点？”
“好吧。”陈恙不情不愿，也刻意放慢了吃面包的速度。
“你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事吗？”他一小口面包反复咀嚼着。
“没。”喻晚盯着屏幕里的人。
“这话用来问你是我的错，大概什么事对于你来说都不好玩儿，还是我来说说我这边吧。”陈恙说话的频率多了更多，咬面包的次数亦渐少去。
喻晚静静看他能耗到什么时候，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不能让他写作业了。
待陈恙把一个面包吃完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真棒。”喻晚看着他终于吃完：“要不要去弄个吉尼斯纪录来？”
“我……”陈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扔了包装纸，于是说道：“我感觉我没太饱，要不我再吃一个？你再跟我聊会儿？”
喻晚叹了口气：“今天晚上不写作业行不行？”
“啊？”陈恙已经将手往柜子里递了个半：“为什么不写？”
“我想跟你一直聊到睡。”喻晚声音低低的。
陈恙完全没法拒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样吧，我跟你聊到你睡，我再写一会儿作业。”
“不要。”屏幕里喻晚的眼神不厉，柔软得将声音都染了调：“就要一起睡。”
陈恙见喻晚似乎有点撒娇的意思，眼睛也跟着低盈起来，有点哄小孩子的样子：“好好好，一起睡，不写不写。”
喻晚说：“那你躺着。”
“行。”陈恙三两下跳到了喻晚床上去。
“滚回你自己床去。”喻晚说得懒洋洋。
陈恙扯松被子裹了起来：“我正式宣布，这个就是我的床，It's my bed。”
“不要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