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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占有 ...

  •   连续一周,孟汀白天上课,下午高强度训练,晚上看Yarran bank的视频入睡。

      闹钟叫醒美梦,孟汀揉揉眼睛,香气灌入鼻腔,厨房传来动静。

      “边大哥,你回来啦!”

      “早。”边渡把煎好的鸡蛋盛至餐碟,“凌晨两点下雨了,你知道吗?”

      孟汀摇摇头:“很大吗?”

      “不大。昨晚睡得好吗?”

      “好!”孟汀舒展筋骨,“最近训练太累了,就昨晚睡得最香。”

      边渡透过镜片,从他鼻尖滑到颈边,端盘子上桌:“吃饭吧。”

      早饭过后,孟汀卡点来到教室。

      上午满课,体育概论和英语,老师点完名,孟汀随即趴倒。

      昨晚睡得太香了,还想睡。

      听到下课铃声,孟汀揉揉眼坐起,挎上书包,打着哈欠去食堂。

      刚出教学楼,有人叫他:“孟汀,晚上咱专业聚餐,来吗?”

      说话的人叫齐高凯,跟孟汀同班,人高马大,从头到脚名牌。

      两人平时鲜少交流,但孟汀没犹豫:“行啊,几点?”

      “六点半,地址等会儿发你。”
      “我下午有训练,得晚点。”

      “都自己人,早点晚点无所谓。”
      “行嘞,晚上见。”

      “诶还有。”齐高凯又说,“姜澈和你一个宿舍吧?”

      “嗯,怎么了?”
      “要不把他叫上?”

      见他犹豫,齐高凯又说:“交个朋友嘛,一起玩玩。”

      姜澈独来独往,除了跟他玩,都很少见姜澈和其他人说话。

      孟汀:“我得问问。”
      齐高凯:“行,等你消息。”

      和齐高凯告别,孟汀在食堂与姜澈会和。

      两个人面对面坐。

      孟汀塞了块排骨:“你今晚打工吗?”
      姜澈把西蓝花往清水里涮:“休息。”

      “要不和我们吃个饭?”
      姜澈抬头:我们?”

      “我们专业的,齐高凯你认识吗?他刚才让我叫上你呢。”

      姜澈皱眉:“你和他交朋友?”

      “好多人呢,不光有他。”孟汀说,“我顺便问问,你不想去就不去。”

      “几点?”
      “他们是六点半,我估计得七点。”

      姜澈从包里拿出盒脱脂奶,插上吸管:“你训练完,先回宿舍还是直接去?”

      孟汀有点意外,但应该没误解:“一起去?”

      姜澈含住吸管:“可以。”

      聚会敲定,吃过午饭,孟汀照例去训练。今天结束得早,孟汀去了无边律师事务所。

      前台是位长发女性,穿黑白套装,弯弯眉眼:“孟汀?”

      应该是边大哥提前打过招呼,孟汀点头:“是我。”

      “边律还在工作,先跟我来。”

      孟汀跟随至二楼会客室,前台拿来饮料零食:“随便吃,别客气。”

      是曲奇饼干和碳酸汽水,孟汀不常吃甜食,也只喝运动型饮料。

      盛情难却,孟汀撕开饼干袋:“谢谢大姐。”

      前台一愣:“我有那么老吗?”
      孟汀忙摇头:“没有没有。”

      “叫姐姐,不许叫大姐。”

      “哦。”叠字有点拗口,孟汀硬着头皮叫了声,“姐姐。”

      看他膨红的耳根,前台憋不住了:“弟弟,你有女朋友吗?”

      孟汀摇摇头。

      前台靠桌边,撕开另一袋饼干:“多大了?”

      “十九。”
      “可惜了,咱俩差得有点多。”

      孟汀木愣愣的,三秒后才听明白,耳朵着了火,闷头猛塞饼干。

      前台咯咯笑:“你也太可爱了吧。”

      虽知“可爱”非贬义词,但他个纯爷们,可哪门子爱!想来是边大哥的地盘,孟汀压了压不爽,继续塞饼干。

      前台推汽水给他:“我表妹和你年龄相仿,要不要介绍给你呀?”

      “不用不用。”孟汀使劲摇头,饼干塞的脸圆鼓鼓的,“我不着急找对象。”

      “也是,先好好学习吧。你长这么帅,不愁女朋友。”前台看了眼外面,小声说,“我离开的有点久,先不聊了,有事再叫我。”

      玻璃门关闭,孟汀松了口气。

      可算走了。
      这大姐真能聊。

      孟汀塞完最后一块饼干,透过玻璃墙,斜对面是边渡所在的会客室。

      明亮玻璃窗,傍晚柔和的光。

      边渡坐圆桌一侧,穿深棕色西装,指尖夹着支钢笔。整个交流过程,他落笔极少,但听得认真,从头到脚透露着两个字。

      靠谱。

      看得入神,孟汀感叹,我要是打官司,也找这样的律师。

      孟汀回神。

      呸呸呸!
      我才不打官司!

      等边渡送走访客。

      孟汀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边大哥,下班啦?”

      “嗯,久等。”

      “不久,这儿有吃有喝,特爽。”

      边渡扫到隔壁垃圾桶里的包装袋:“喜欢甜饼干?”

      “也没。”孟汀揉揉脑袋,“是前台大姐……不是,是前台姐姐给我拿的。她挺热情的,我就吃了两块。”

      边渡识别他未褪完色的耳根,收回视线:“走了。”

      坐上车,边渡说:“晚上想吃什么?”

      “不用,我和同学聚餐。”孟汀插上安全带,“您把我捎东大门口就行。”

      边渡发动汽车:“餐厅地址。”

      “不用,就在学校附近。”

      “餐厅地址。”

      边渡偶尔表现出的执着,孟汀不解,也会畏惧,他随便报了个学校对面的饭店。

      约半小时,到达目的地。

      孟汀拉门下车:“谢谢边大哥,我先上去了。”

      “结束了打电话,我接你。”

      孟汀没答应、也没拒绝,挥挥手:“边大哥拜拜。”

      目送人进了饭店,边渡掉头,车停马路对面,拨通电话:“把前台调去南江区,再发现擅自离岗,叫她不用来了。”

      “好的,边律。”

      “律所的甜味饼干,全部换掉。”
      “收到,边律。”

      挂断电话,边渡发动汽车。再抬头,倒车镜直对东大门口,握方向盘的手捏出青筋。

      顺着倒车镜的方向,孟汀双手插裤兜,和身边的人说:“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蹭个车怎么了?”

      姜澈:“你房东不会想捎我的。”

      “顺路的事,有什么想不想的。”孟汀理解不了,“你这脑子,成天胡思乱想累不累?”

      姜澈懒得解释:“你就当我累吧。”

      “你就是性格太冷,不是秘密打工就是躲舞室、窝宿舍,就该多交点朋友。”

      “交那么多朋友干什么?他们给我交学费吗?给我生活费吗?供我吃喝吗?”

      孟汀:“…………”
      掉钱眼儿里了。

      “今晚A的饭钱我替你出,行了吧。”

      “不用,这点钱我出得起。”姜澈说,“但我今天过来,确实是给你面子。”

      孟汀揽上他的肩膀:“行嘞,感谢澈哥,给我这么大个面子。”

      “少套近乎。”姜澈把他胳膊拿开,“麻烦和同性恋保持距离。”

      “不是你说咱俩撞号的时候了?”
      “哦,承认自己是0这件事了?”

      孟汀:“…………靠。”

      开着玩笑打上车,两人来到约定饭店。

      当天加上他俩共十一人,齐高凯坐主位,招呼两人落座。

      孟汀虽跟同学不熟,但都能叫上名,他简单和姜澈介绍,很快融入大家。

      整场聚会,齐高凯连同他身边的两人,频繁找姜澈敬酒,孟汀替他挡了几杯,后面姜澈坚持自己喝。

      聚会过半,姜澈去卫生间,半天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孟汀不放心,出去找人。

      楼梯间,听到了熟悉声音。

      “齐高凯!滚开!”

      “骚货就别装纯情了。”
      “不就是想要钱吗?”
      “让我快乐了,少不了你的。”

      “警告你,放尊重点!”

      “笑死,人后扭腰撅屁股的骚货,有什么好……嗷!”

      话没落完,孟汀一拳将人砸到墙边:“你踏马说什么呢!”

      齐高凯也不是善茬,超一米九的身高,对着孟汀的左脸,也来了一拳。

      换做平时,很少有人打得过孟汀,但他酒喝过了头,反应变慢,躲闪不及。

      打架上,孟汀还没受过委屈,他晃晃脑袋,正欲反击。

      姜澈拦住:“别,别惹他。”

      孟汀怎么可能听,挣脱人正蓄力,又被拦住。

      “孟哥别冲动,齐高凯家很有势力,你惹了他没好处。”说话的人,是吃饭时坐他右手边的张涛。

      张涛摁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就算不为自己,也想想你朋友,事闹大了,他也得受牵连。”

      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跑到齐高凯那边,边劝架边平复他的心情。

      孟汀看了眼左手边,死死拽他的姜澈,努力浇灭怒火。

      草。

      张涛把两人带到旁边:“你们先回去吧,我帮忙善后。”

      孟汀说了句“谢谢”,带姜澈离开。

      二人无言,上了出租车。

      快到学校时,姜澈终于开口:“你的脸,没事吧?”

      “没事。”孟汀蹭蹭嘴角,才想起来疼,“今天不好意思。”

      “不关你的事。”

      车停在校门口,轮不到孟汀回话,姜澈已跨步离开,连句告别都没。

      车再次发动,停在红枫小区。孟汀付钱下车,拧开家门。

      边渡在客厅,看红衣新娘。

      孟汀简单打招呼,径直去浴室。

      等他再出来时,客厅漆黑,电视关闭,沙发上浮着边渡的轮廓。

      孟汀装没看到。

      边渡拦住人:“怎么了?”

      “没事,我睡了。”孟汀避开他,往里走。

      突亮的灯光刺痛眼,孟汀下意识用手挡。

      手遭拽开,下巴被掐住。

      “谁弄的?”边渡捏疼了他。

      孟汀被控制住,努力也挣脱不开:“没事。”

      “我不想问第二次。”

      在孟汀心里,边渡是好人,是信任的代名词,而年龄差又多了份威慑感。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先挨一拳,又被家长责怨。

      坚硬躯壳蜕化变软,孟汀泼出委屈:“他造我朋友黄谣,还揍了我一拳,臭傻逼!”

      “谁骂的谁,谁先动的手?”
      “齐高凯骂姜澈,我打了他!”

      边渡镜片下的眼暗了半分:“又是你先动手?”

      “他说恶心话,他侮辱我朋友!”委屈变成怒火,孟汀气势汹汹,“我那是正当防卫!”

      “这不叫正当防卫,不要偷换概念。”

      “那我怎么着?我把朋友叫过去吃饭,只能眼睁睁看他骂我朋友骚货吗?!”

      “你不惜骗我,也要带朋友吃饭,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哪骗……”孟汀卡住,“我、我是怕你不高兴,不是故意骗你。”

      “所以呢。”边渡透过镜片,盯进他的眼,“为什么不想我知道真实地点?”

      “我没不想,是姜澈不愿意坐你的车,我怕实话实说你不高兴。”

      边渡:“就这个?”

      孟汀双手背过去,蹭蹭:“对不起。”

      “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边渡上推眼镜,“下次直接说。”

      “哦,知道了。”

      边渡抬着下巴,拇指轻轻拂过唇边:“疼不疼?”

      下巴被捏着,又用这种眼光看,孟汀有点不自在:“不疼。”

      边渡松手,拿药箱回来。

      这点小伤,孟汀根本不在意:“不用,真没事。”

      “别动。”边渡把人按住,握着药瓶,挡住嘴唇,“闭眼。”

      药水喷洒唇边,清凉刺痛感。

      边渡挪走手,整理药箱。

      孟汀睁开眼,心有不甘:“边大哥,我那个真不算正当防卫?”

      “你那叫寻衅滋事。”

      “......哦。”孟汀撇撇嘴角,“那他造我朋友黄谣,就只能忍着?”

      “对方涉嫌名誉侵权,可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并要求赔偿。”边渡进一步说明,“如果你朋友需要,可以来找我。”

      “那傻缺家里很有钱,赔点钱有个鸟用!”孟汀越想越不爽,“没本事、没能力,只能靠关系上大学,有点破钱就耀武扬威的臭傻.逼!”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他一个体育生,跑两圈就开始喘,还不叫证据?”

      “高校生体质标准由官方统一制定,相关证明需经具备资质的医疗机构出具。”边渡回应道,“你所说的属主观判断,并非法律认可的有效证据。”

      “怎么就不是有效证据了。”孟汀被条条框框的话搞得更不爽,“我们体育系是学习不咋样,但我们的体质是真材实料!”

      “那傻缺十次体测八次不来,剩下两次还让别人顶替,他不是心虚,至于这样?”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本身没实力,靠关系占便宜的傻缺!”

      “有钱就了不起?!”
      “他爸当官又怎么了!”
      “当官也不该让儿子当畜生啊!”

      孟汀喋喋不休,边渡听了全部,等他骂累了,消火了,递温水给他。

      孟汀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再小声说:“想喝饮料。”

      “太晚了,明天喝。”

      “哦。”孟汀抿抿嘴唇,“边大哥,就是……请你得多少钱啊?”

      不能揍齐高凯出气,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道歉,再要点赔偿了。

      可姜澈视财如命,让他花钱找律师,还不如扒了他的皮。孟汀想着,这钱他自己出了。

      “如果是你开口。”边渡说,“免费。”

      “真的?”孟汀挺起来,又缩回去,“那多不好意思。”

      “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是律师的职责,我不差这次代理费。”

      “那替我朋友谢谢您!”

      “孟汀,我只需要你谢我。”

      “哦哦。”孟汀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仅代表我自己,谢谢边大哥!”

      “嗯。”显然这个谢,并未让边渡满意,“早点睡,晚安。”

      “好嘞!边大哥晚安。”

      次卧关门,反锁声清晰。

      边渡仍坐在阴暗空间,端起孟汀用过的杯子。借着月光,唇纹可见。

      边渡盯穿玻璃杯,压着唇纹,喝光杯子里的水,在客厅坐满两小时。

      他随后起身,用钥匙打开次卧的门。

      床上的人抱着被角,睡得很沉。他睡觉总不老实,满床乱滚,七横八竖。

      他喜欢穿短裤,露小腿,T恤衫掀上去,薄薄一层腹肌,明明很能吃,却长不出多余脂肪。

      不肯说地址,和人打架,还弄伤了自己。

      该把他关起来,长长记性。

      如果现在走进去,掐他脖子,捂他的嘴,他一定会醒过来。

      会挣扎、会害怕。
      会瞪大双眼,会难以置信。

      就是要让他害怕,让他受惩罚,他紧张挣扎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会用尽力气扭转身体,会咬痛我的手,哭着、抖着、哀求着说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手心捏着金属门把,绷紧的手臂,制造出挤压的声音。

      好似幻象,熟睡的人坐了起来。

      孟汀赤着双脚,瞳孔失焦,缓缓走来,隔空做了个开门动作。

      随后,孟汀站在他面前,抬头,目光坠进他的眼。

      体温,气味,呼吸,与孟汀相关的一切,如飓风一般,卷进身体里。

      尖锐的,柔软的。

      心脏极速收缩,理智翻涌成火。

      边渡抬手,触碰青紫色的嘴角。疼惜得不舍用力,轻得像隔了层空气。

      为什么让他弄伤你……
      任何人,都不配碰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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