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顾菱这一整晚，对于怀孕这件事的态度，起先是觉得荒谬绝伦，但是后来经过孟戈的一番游说开始半信半疑，直到刚才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身体里那一阵疑似胎动的感觉，他的情绪彻底崩溃。
“秦怀镜！你给我解释！你不是刚才还说我没有吗？那我肚子里面是什么？他在动！……”顾菱现在的心情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于是他扯着秦怀镜的领子质问他。
“冷静冷静。”秦怀镜握住了顾菱的手腕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我们先到床上去，慢慢把事情捋一遍，好不好？”
顾菱管不了那么多，他已经开始哭了：“我他妈的该不会是真的怀上了吧？这叫什么事啊！我想去做人流都不知道该挂哪个科……呜呜呜，哪有男人生孩子的？他过几个月是不是就把我的肚子撑开从里面爬出来了，呜呜呜，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顾菱哭着被秦怀镜拖到了床上，秦怀镜也很无奈：“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
顾菱一听见秦怀镜说有他在这三个字之后，哭得更大声了：“都是因为你！肯定是因为你，你这个狗der、死变态、同性恋！你在那个博物馆里亲我，然后我回家就这样了，王八蛋王八蛋……”
秦怀镜看他一边哭一边骂，哭到停不下来，干脆就骗他：“你再哭下去会动胎气，孩子会提前从你肚子里爬出来。”
顾菱吓得直接捂住了嘴，但是哭这种情绪无法立刻收回去，所以他一口气没喘匀，就开始打嗝。
现在的顾菱，脸涨得通红，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打嗝打得停不下来，狼狈极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丢脸，就掀开被子把自己盖住，拒绝面对秦怀镜。
秦怀镜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背对着自己，想哭又不敢大声哭，打嗝打得整个人不停一耸一耸的顾菱，又好笑又担心，就起身给顾菱倒了一杯水，摸着他的后背说：“来，喝口水，顺一顺。”
顾菱打嗝把自己都打烦了，自己拍着胸脯顺气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闷在被子里热了一头汗。
他犟了一会还是妥协了，扯开被子夺过秦怀镜手里的杯子就喝，惹得秦怀镜匆忙提醒：“慢点喝，一口水分多次咽下去，别呛着了。”
顾菱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反复几次之后，果然有效，打嗝慢慢地就止住了。
“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我没骗你吧。”秦怀镜接过了顾菱手里的杯子，微笑着对他说。
顾菱觉得脸上挂不住，就拉过被子把笑眯眯的秦怀镜给蒙上了，被里闷热，让他也感受一下。
“这事没完呢，你想办法把我肚子里这个小杂种给我弄掉！快点！”顾菱隔着被子锤他，秦怀镜无奈地掀开被子，头发都被磋磨乱了。
“你好歹也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你那肚子里哪有什么小杂种。我亲你一口，你就能给我生了孩子了，我倒是想有这种好事，可你也没那个功能啊。”秦怀镜这边好像自己还委屈上了。
顾菱一听又要炸毛：“你刚才还说……”
秦怀镜摊手：“我骗你的。”
顾菱又薅住了秦怀镜的领子，他的领子这一晚上已经被他给扯得皱皱巴巴的了：“你一直耍我，很好玩吗？”
秦怀镜那双看起来对谁好像都柔情似水的眼睛直视着顾菱，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顾菱好想找个地缝把这人的脑袋塞进去：“你他妈的……”
秦怀镜：“先别急着骂我，你现在坐下来，再仔细地感受一下，你肚子里还有东西在动吗？”
秦怀镜一句话戳到了重点，顾菱愣住了，松开秦怀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之前的那种感觉，那种活物在肚子里蠕动的感觉，好像确实没有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动了？你是不是把他给弄死了？”顾菱有点开心了起来。
秦怀镜反问：“压根就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动？”
他把自己查资料的电脑抱到顾菱面前翻给他看：“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假性妊娠是一种确实存在的现象，某些女性会因为多重原因的作用，出现怀孕的症状。就像你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恶心呕吐，女性会更加明显，多数会伴随着生理期的推迟，有时甚至连测孕试纸都会出现假阳性。”
秦怀镜在顾菱的身旁坐了下来，借着操作电脑的动作，顺势就把顾菱圈进了怀里：“在动物里面，假孕现象最出名的就是兔子，甚至有，摸一摸兔子耳朵就会怀孕的这种说法。”
秦怀镜凑近了顾菱，在他耳边轻声说：“是我不好，忘记了兔子本身的生理特性，非要把你变成兔子，害你遭罪了。”
顾菱看电脑屏幕看的专注，没有注意到秦怀镜的动作，实际上顾菱一年前刚重生，自己现学的拼音汉字，水平也就比大字识不了一箩筐的文盲强点有限。
他选择性地看完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又看了看上面配的插图，嗯，这只兔子跟自己之前变得那个长得很像，秦怀镜这次说的应该是真的。
顾菱看着电脑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秦怀镜则看着顾菱入了神。
顾菱的侧脸近在咫尺，所以他小心地敛住了呼吸，尽量地放缓放慢，怕会惊扰到顾菱。他想要让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能拖延一秒算一秒。
顾菱终于看完屏幕了，一扭脸，两个人的鼻尖差点撞到一起。
两个人同时愣住，顾菱下意识地把脸别开了，秦怀镜的小动作被当场抓包，也有些窘迫，只好微微后仰了一下身体使两个人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干嘛离我那么近？”顾菱小声嘟囔着。
秦怀镜又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因为要操作电脑啊。”
顾菱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袋里开始乱想，然后就又想起了博物馆的那个吻。
顾菱红着脸又去擦自己的嘴，都怪自己失忆了，什么都是头一遭什么都新鲜，所以被亲了一口就念念不忘了。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当然不是，所以，下次不能再随随便便地就想起来，要赶快忘掉。
“虽然你并没有怀孕，但是害你变成这样的终归是我，所以，可不可以留下来？假孕症状不会马上就消失的，身体会有一个逐渐发现真相的过程，在这段时间里，让我照顾你，好不好？”秦怀镜问。
顾菱此时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听见秦怀镜这么说，脑子里乱糟糟地就点头了，不过他到底还不算是彻底糊涂，所以他专门强调了一句：“那你不能再把我变动物。”
秦怀镜一看目的达成，就露出了笑容：“我保证，暂时不会。”
顾菱诧异：“为什么是暂时的？”
秦怀镜狡黠地笑着：“因为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啊，我只能保证是暂时的。”
秦怀镜这个人还真是，狡诈且诚实，于是他就被打发去睡客厅了。
秦怀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自己的通讯设备投了个影，不多会另一边就连接上了孟雍，她的半身全息影像出现在了秦怀镜的面前。
“老秦？你唤我作甚？那个顾菱出状况了？他哪不舒服？”孟雍对秦怀镜召唤她这件事感到有些奇怪。
秦怀镜：“他没事，你到哪了？”
“没事你叫我干啥？”孟雍一听就不乐意了，“半道上呢，黄泉巴士今天有点堵车，估计再有俩小时就到忘川了。”
秦怀镜点点头：“那你明天能回来吗？”
孟雍有点崩溃：“你好歹也是在冥司干了五百多年的老员工了，冥司这些部门审批手续什么调性你不知道？我想回去取个东西，一整个流程下来，怎么不得等个两三天？你让我明天就回去，我现在就回去好不好？东西不拿了，我徒手把顾菱肚子剖开给他治。”
秦怀镜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他还是强调了一下：“可是顾菱现在情况不稳定，我怕他有危险，所以希望你能够尽快回来，拜托你了。”
孟雍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一阵才开口：“老秦，顾菱现在里面的芯子可换人了，你别搞混了。”
秦怀镜听见这句话之后就笑了：“你功夫还不到家。”
孟雍疑惑：“什么？”
秦怀镜：“顾菱就是顾菱，没什么混不混的。”
孟雍直接愣住了，没等她想明白，秦怀镜这边就掐断了连接：“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休息了，路上小心，回见。”
孟雍这边断开了联讯，还在回想刚才秦怀镜的话，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坐的车停了。
“这么快就到忘川站了？”孟雍问了一句。
她乘坐的黄泉巴士外形酷似一个漆黑的棺材，内部却非常豪华，分出了许多的隔间，搭载着不同的乘客。
孟雍坐在隔间里，这趟车上并没有司机和列车员，巴士本身就替代了他们的工作。
在孟雍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巴士回答了她：“还离得很远。”
孟雍：“那为什么停了？又堵上了？今天又不是中元节，怎么一路上堵的这么严重？到底出什么事了？”
巴士回答她：“前方有冥司卫队在例行查车，马上查到我们了。”
孟雍：“我有阎君亲签的通行证，告诉他们一声，我是孟婆庄的孟雍，不必检查。”
“似乎不行，大小姐还是配合一下把。”巴士说完，孟雍隔间的门就被打开，进来了两个穿一身黑看不清脸的卫兵。
其中一个对着孟雍出示了一下证件：“阎君亲卫，例行检查。”
孟雍只好拿出了自己的通行证给他们看，卫兵手里拿着一个检测仪一样的仪器，对着孟雍从头到脚扫了扫，另一边的设备系统里就自动投影出了孟雍的身份信息。
核验无误后，卫兵对孟雍鞠了一躬：“打扰。”
孟雍见他们要走就问了一句：“方便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兵停下，转过身来回答了她：“有冥差叛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