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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争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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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夸赞的话大可以不用像搞研发时这么严谨的，维多利亚，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办法能够挽救MD。”
不是某一款机型，而是这家公司。
身为股东之一，能够接触更多公司事务的维多利亚不难听出其中的含义。
她短暂地关停了通讯，似问非问地低喃了一句：“你也认为它注定会失败么？”
召南没有回答，很明显对方自己知道答案。
果然片刻后，维多利亚脸上的低落一扫而空，她拿起了机舱上夹着的测试表格，摩拳擦掌地冲召南说：“South，既然要了解飞机性能，不测试怎么能知道呢？”
召南对此没有意见。
维多利亚恢复通讯，与其说是协商，不如说是单方面通知了塔台：“联系观测组，10分钟内调试好摄影机升空，试飞员没进行完成的测试由我接管了。”
电话那头顿时传出了一阵骚动，不过最后的结局不出预料，他们身侧多出了一架加装了最先进摄影装备的公务机。
确认摄影设备开机之后，维多利亚看向测试单，念出了第一个测试项目：“zero失速改出，第一次测试，开始——”
叮叮叮。
她无视飞机的警告，拉动了飞机的驾驶舱驾驶杆，MD11机头开始扬起、升力却开始大幅下降，庞大的机身开始颤动又在转眼间开始侧倾下坠——
在飞机即将到达临界值前，召南发出了提醒：“改出。”
维多利亚飞速执行改出技操作，这架本该是由液压与电力驱动的庞然大物此刻却像是她掌心中的玩具，按她所预想的顺利地改出失速完成平飞。
“Check！”维多利亚在失速测试按钮下打上对钩，目光继续下移：“下一项测试，机动翻滚……”
1小时后，经历过数次惊险测试的庞然大物安然无恙地滑入预定的机位。地勤架好了舷梯，维多利亚踏出机舱的那一刻，舷梯下方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谢谢，谢谢——呃。”
前一秒还兴高采烈挥舞手臂的维多利亚，在看见人群中几个身穿黑色西装后如同耗子见着猫，二话不说就往驾驶舱跑，大有驾驶飞机再度跑路的可能。
可惜，一道威严的声音扼制了她的想法：“维多利亚，你还不下来！”
须发花白却仍旧威严不减的老人手中的拐杖一扣地，维多利亚便认命般灰溜溜地走下舷梯，冲着对方乖巧地喊了一声：“爷爷。”
一旁正与地勤交接的召南闻言抬头打量起这位劳伦斯的现任家主，而对方也在看他。
老劳伦斯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年老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双目刻意流露压迫，加之身后跟随的一众保镖，这足以吓垮任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企业家，却在一个毛头小子哪里碰了壁。
“您好，我是召南，您和维多利亚总工程师一样喊我South就好了。”
召南冲对方礼貌点头后就收回了目光，心说，这些跨过半个世纪的老古董还是喜欢玩着老一套花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各自心中都憧憬着一个God father呢。
老劳伦斯挑了挑眉，又问：“小维多利亚，不引荐客人是很失礼的举动。”
维多利亚面露喜悦：“爷爷，South是我新认识的伙伴！华国人！在飞机设计方面的天赋不会比我差，我相信有了他的帮忙我一定能完成和您的赌约——”
“咳！”被当场挑衅地老劳伦斯狠狠地瞪了一眼维多利亚，给了对方一个回家再收拾你的眼神威胁之后，就饶有兴趣地走到召南面前发问：“你是华国人？”
“是的，劳伦斯先生。”
老劳伦斯摸着下巴绕了两圈之后，啧啧称叹：“属实惊奇，小维多利亚这次看人的眼光竟然准了，你的气息告诉我，你不是一般人。”
气息？
这是什么观察方法，玄学？观星术？
就在召南纠结怎么回的时候，维多利亚已经勾住了老人的手臂主动扯开了话题：“爷爷，您怎么会突然过来！”
老劳伦斯气不打一处来，好悬没有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她一顿：“你还敢说！现在全洛杉矶都看见了你这场疯狂的作秀了！明天MD杂技飞行的新闻就会登上各个主流平台的头版头条！”
维多利亚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啊，那我的股票保守估计能升值一千万！”
“你——”
维多利亚及时劝住了对方：“好啦好啦，我的实力爷爷您还不清楚吗？”
“可——”
“我知道爷爷您是关心我，可我身为家族的一员，怎么能在商场之上向别人认输？这就有违我们劳伦斯家族的祖训不是么？”
老劳伦斯被牙尖嘴利的维多利亚堵得哑口无言，最终留下干巴巴地一句不准再做危险举动和一张宴会邀请函给召南之后，就带着一群保镖开个浩浩荡荡地宾利车队离开了机场。
凝重的气氛这才有所缓解。
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召南：“啊，这一次多亏有你吸引爷爷的火力，不然我一定会被爷爷带回家教育一个星期。”
召南看着对方毫无反思的脸，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猜测：“所以是你自己想要亲自驾驶，我只是被顺路捎上的一个……借口？”
维多利亚手指抵在唇中间，冲他露了一个笑脸：“好啦，我幸运的指南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而且，我们也拿到了我们所需要的数据了不是么？”
她挥舞了手中一沓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
召南倒也没有对此太过在意，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嗯，我们去哪儿？”
维多利亚想也不想：“去我办公室吧。”
啪嗒。
本就杂乱的办公桌又被密密麻麻数据报表占去了最后的空闲位置，维多利亚靠坐在自己宽大舒适的椅子上，脸上罕有地露出了在人前从未展露过的疲惫。
“MD11的确是一款出色的产品，如果她能早20年诞生的话。如今的她可不足以挽救MD。”
她的结论与召南如出一辙，脸上却并没有过多的伤感。
“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二十年前我还在昼夜不眠地拼积木，而那群愚蠢的高层则正为了利益肆无忌惮地透支MD的未来。”
维多利亚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又因为已经失去了温度而面不改色地吐掉，这也依旧没有影响她倾诉的心情，甚至还开了一个诙谐风趣的小玩笑：“说句实话，两年前如果直接任命我为总设计师，或许我们驾驶的飞机将会少一个引擎。如果五年前就聘用我，那么航司的预定架次将至少翻3倍。如果公司八年前聘用我——啊，并没有这种可能，因为那会儿我还从商学院辍学。”
此刻，暂时褪去总工程师这个虚假光环的维多利亚这才展现出了她天才一面的恃才傲物。
“South，你别看我现在挂着总工程师的名头多威风，我跟你讲，这是我花了快20亿美元买的股份才换来的话语权。就这样还有一群没能力的蠢材不服！管理层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猪！要是把用来玩办公室斗争的脑子用在公司经营上！哪儿会把公司经营的如今这样！”
她从办公室下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冰的，并给召南丢了一瓶。
“最后还多亏了你的图纸，唬住了那群傻子，才让我成功彻底坐稳了总工的位置！”
召南眼中闪过一些记忆，缓缓说：“争权夺利，这是镌刻在人类DNA的本性，这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么？”
维多利亚脸上有几分惊讶：“你不会还主修过生物？”
“如果只简单看过几篇论文也算的话，那是的。”
维多利亚喝着可乐，和召南搭话：“好了，继续我们在飞机上的话题吧，那你认为MD公司开发一款什么样的飞机，才能够重现往日的荣光？”
召南回答：“支线飞机经营成本、干线飞机的载客量与航程，以及头等舱的回报率。”
“噗，我们这是在正儿八经在探讨科研方向，而不是在做梦。”维多利亚提醒：“不过华尔街那些一窍不通的投资一定会将你列为知己，他们就喜欢这种高回报的投资。”
维多利亚喝完了最后一口可乐，就从脚底冰柜的暗格拿出了一张图纸，递给了召南。
“好了，你来看看这个吧，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正好，我也有个东西给你。”
召南从口袋中翻出了一张卷成团儿的草稿纸，维多利亚先是好奇不解，可当看见一个弧形的物件之后，她倏地一把抓过。
将纸条捋直摊平之后，她终于看清了草稿纸所记载的物件全貌，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拔高了不止一个音调：“South！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正为通用引擎的高油耗而发愁？！”
她手中草稿纸上是全套设计精巧的弧形双翼，并细心标注了所需引擎参数与崭新引擎吊架设计图。
而召南手中，则是一架双发中大型洲际客机几乎完工的设计图——这就是召南此行的目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