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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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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出门散步去了哦。”
翟曼曼提上垃圾袋出了门，留下双鑫一个人在家。
不对劲！翟曼曼这个宅女性格，大晚上能主动往外跑就少见，而且还连续三天在固定的时间出门，每次都要半个多小时才回来，排除拿快递和拿外卖，双鑫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这一个月他都没出差，每天按时回家吃饭，还不时找机会对着她开屏，但翟曼曼仿佛没看见似的，双鑫一整套组合拳像是对着瞎子抛媚眼，毫无作用。
人不能迟钝成这样吧？他俩现在可是过了明路的情侣，怎么能放着好好的男朋友不管，天天往外跑？双鑫不想让怀疑的种子有生根发芽的机会，于是他决定出门跟踪。
翟曼曼走路慢吞吞的，他人都到一楼了，目标人物才走出去没多远。为了不让翟曼曼发现，双鑫还特地拿出很久没戴的帽子、墨镜和口罩。没想到这姑娘对周围完全没有警惕，头都没回一次。
经过小区绿化带时，迎面走来一位推着儿童推车的妈妈，孩子正在车里优哉游哉躺着啃手指。看到穿戴像个危险分子的双鑫，她赶紧把推车的雨篷拉下来遮住孩子，生怕面前这个黑衣人会突然做出什么惊吓的事情来。
翟曼曼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她径直走到楼栋右边的垃圾站，把垃圾扔进去，又拿出纸巾把手擦干净。按理说她应该原路返回，但不知怎么走到一半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边不是小区大门，也没有快递代收点，只有另外三栋楼房。
双鑫看着翟曼曼慢吞吞地走到中间那栋的一楼，她没有直接刷卡进门，而是按下门口的可视电话，等着别人来给她开门。
他躲在一旁，尽量把自己锁起来以免被发现，同时又尽力伸长了脖子，想要偷听翟曼曼那边的对话。不过那边并没有说话，看清是翟曼曼后直接按下了开门键。
双鑫猜测，她不是第一次上门，说不定这几天出门的目的地都是这里。
等到翟曼曼进了单元楼，双鑫没有混进去，而是透过玻璃门看清了电梯停下的楼层：23楼。
第二天是周六，晚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翟曼曼依旧提出要出门散步，只不过这次要比之前几次都穿得正式，双鑫没有拆穿她的谎言。确认翟曼曼离开后，他还是翻出来那一套装备，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跟着出了门。
还是那栋楼，等翟曼曼上了电梯，正好有个住户从楼里出来，双鑫瞄准时机，假装自己也是这栋楼的业主，混了进去。
在电梯里按下23这个数字，双鑫做了个深呼吸。电梯用了镜面设计，电梯门关上，他看到的一张担心又失落的脸。担心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翟曼曼到底瞒着他在干什么，是不是被人骗去做什么不好的事。失落的是翟曼曼宁愿每天撒谎瞒着他也不直接告诉他，说明这个事情一定是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按照翟曼曼的性格，这事肯定与工作无关。如果是要搞事业，他是举双手赞成的。没有出小区，说明也不是家人和朋友的事，至少不用线下处理。
住了这么久，他也没听翟曼曼说起过邻居的事，应该在小区里也没认识什么朋友。
等会儿，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人，那不就是上次那个黄毛吗？
他想起来了，上次那个黄毛送翟曼曼回家，停车的地方就在这栋楼下面的车位。
她和黄毛有情况？
双鑫对自己有自信，但是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翟曼曼的心。她是个慢热的人，人际关系寥寥数行，干净得像她的简历。那个黄毛可能是她为数不多接触到的异性了。
他突然很怕自己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翟曼曼渐渐觉醒有了别的想法。万一她喜欢上别人了呢？不对，除了晚上出门大半个小时，翟曼曼对他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如果翟曼曼真的移情别恋，他不可能没感觉。
双鑫只感觉到来自空气的压力，23楼到了。
这里也是两梯四户的设计，原本双鑫还以为会很难找，结果他一走出电梯就发现，左边两户的入户门都包着塑封，估计交了房没装修，所以没人住在里面。春节才过去没多久，右边靠电梯门的那户门口贴的对联都破了三道口子，看起来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走廊尽头的那一户敞着门，里面放着音乐，翟曼曼的鞋子就摆在门口。
跑不掉了，就是这一家。
双鑫慢慢靠近，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有人在唱歌，声音很熟悉，但不是翟曼曼的。
就在他脑内搜索这是谁的声音时，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你怎么来了？”
双鑫仔细一看，竟然是弋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双鑫反客为主，夺过了发问权。
弋琳好像被问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转向屋内，似乎在找人。
“你先进来吧。”她从鞋柜拿了一双拖鞋放到地上。
双鑫换了鞋进了门，随意打量眼前的房子。该怎么说呢？这房子比他的情感丰富多了，光是客厅的沙发后面挂的那三幅狗的照片就看得出屋主是个爱狗之人。客厅背景墙贴了一大串英文气球，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写的“生日快乐”。气球上方是五颜六色的三角拉旗，靠墙的位置放了一个木头架子，一只气球小熊正对着他笑。墙角的高大绿植临时充当圣诞树的角色，上面挂着的灯带闪烁不停。
沙发对面的电视机连接了唱K软件，一个深色头发的人正坐在地摊上拿起金色麦克风唱歌。这不就是上次那个黄毛吗？双鑫的心里有过一丝震惊，这次竟然没染头，看来他也知道收敛。
看到双鑫来了，花岩闭上了准备唱歌的嘴。
“水果好了！”翟曼曼刚好端着洗干净的一盘草莓从厨房走了出来。
两个人都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对方，不禁面面相觑。
“老、老板……”翟曼曼像是被钉在地上，挪不动脚。
双鑫抱着胳膊看向她：“你可以解释。”
还是花岩率先反应过来：“今天是弋琳姐的生日，我们在给她庆祝。”
双鑫半信半疑，回头看了门口的弋琳一眼，又盯着站着不动的翟曼曼：“真的吗？”
“曼曼是花岩的朋友，就等于是我的朋友。既然都是朋友，她来参加我的生日会有什么问题？”弋琳没好气地走到客厅，径直坐下，翘着腿撇了他一个白眼。
他掏出手机翻看日历，没错，今天是弋琳的生日。
双鑫没有回她，而是继续问翟曼曼：“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总在晚上跑出来，难道我不担心吗？”
翟曼曼叹了一口气：“老板，我本来想跟你说帮朋友布置现场来着，但是你跟弋琳姐的关系……主要是怕你尴尬。”
“我觉得现在更尴尬，现女友跑来参加前女友的生日会。”双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和弋琳是前任，上次的碰面还能说是意外，没想到翟曼曼这个迟钝的家伙竟然主动跑来掺和。虽然他交代了以前的事，但是很多地方都一笔带过。既然这段感情已经结束，他不想让翟曼曼知道太多他和弋琳的过去，那些不必提起的回忆就继续尘封下去吧。现在他身边的人是翟曼曼，是他未来人生的主角。
“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庆祝吧。”花岩作为东道主，发起了邀请。
双鑫这一晚上心情高低起伏，像是刚坐完过山车下来，这会儿也不在乎那点隔阂，最终点头同意花岩的提议。
餐桌上摆了几道凉菜小吃，烤盘里的肉串滋滋作响，蔬菜也在高温之下变得柔软。翟曼曼正拿夹子翻动烤肠，烤好的第一根夹到弋琳的盘子里。
双鑫拿过自己的递上，很是不忿：“不能厚此薄彼。”
翟曼曼没办法，拣了一根大的给他，还附赠两个烤好的蘑菇。
弋琳喝了一口汽水，忍不住挤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她天天跟你住一起，偶尔照顾一下我们怎么了？”
“那不行，你们这是占便宜的行为。”双鑫说完，也不让翟曼曼烤了，夺过夹子自己在烤盘里翻来翻去。
花岩端来生日蛋糕，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蛋糕外表平平无奇，粉色的奶油上用巧克力画了一只白色小狗，看起来和客厅里挂着的狗有点像。
双鑫看着花岩做的蛋糕，察觉到眼前这两人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翟曼曼和花岩像两个孩子在唱生日歌，唱完一遍又来一遍。蛋糕上的蜡烛数字是2和9，弋琳比他小一岁。
他绝对想不到隔了这么久，他竟然能心平气和坐下来给弋琳过生日。也许时间就是会改变人心，相爱的变疏离，陌生的变熟悉。
弋琳吹灭了蜡烛，给大家分蛋糕，翟曼曼的最大，轮到双鑫手里只有薄薄一片。
花岩觉得不太好，暗示她可以再切一点。
“他不爱吃蛋糕，多给也是浪费。”
弋琳下意识的一句话，说完之后三个人都无言了。
翟曼曼是那个例外，她附和着点头：“对对对，他不爱吃，我可以再吃一块。”
花岩都觉得好笑，他用手指戳戳了翟曼曼的脑门：“你这么大度吗？”
“没有的，我很小气。这个蛋糕是我陪你做了几天唯一成功的结果，我必须要多吃才能对得起这几天的辛苦。”
“消灭那些残次品你也有份啊。”花岩有点不服输了。
翟曼曼不理睬，低头默默吃蛋糕。
花岩赶紧翻过这篇，提议举杯。三个人的杯子里是果酒，只有双鑫选择喝可乐。
翟曼曼不解地问：“老板，人家生日，你怎么不喝一杯？”
双鑫摆摆手：“年纪大了，喝了难受。”
弋琳愣住：“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花岩只想着打圆场，他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双手递给弋琳。他眼睛亮亮的，对她拆开礼物的反应很是期待。
果然，弋琳发现那条钻石项链，眼里都是挡不住的喜欢。
花岩起身靠过去，帮她带上项链，又拿来镜子让她细细端详。
“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很适合你，神秘莫测，好像有很多故事，让人忍不住好奇心靠近。”
双鑫侧过头跟翟曼曼说悄悄话：“他是不是喜欢弋琳？”
翟曼曼喝得起劲，刚给自己倒第二杯酒，这一听就放下杯子问：“你怎么知道？”
“这还要猜吗？就差写脸上了。”双鑫把自己没动的蛋糕放到翟曼曼的盘子里，“可惜弋琳心防很重，看样子没戏，他选今天告白不是一个好时机。”
真如双鑫所料，弋琳只是谢谢花岩送她这份礼物，并没有回应那番话。
之后四个人唱歌到九点多才散场。
花岩喝了不少，满脸绯红说要送弋琳回家。
双鑫一把拦住：“喝酒不开车，还是我带曼曼去送吧。”
三月的夜风带着寒意，双鑫把车里的暖气开大，但架不住弋琳喝多了非要吵着开窗透气，从后排灌进来的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翟曼曼喝了不少，人已经昏昏沉沉。她倒是没闹，只是坐在副驾驶上耷拉着眼皮，来回拉扯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路灯迅速倒退，在玻璃上留下一个个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时间能暂停就好了。
“ 你现在幸福吗？”弋琳端坐在后排，神思清明，一点看不出来是喝了酒的人。
双鑫握着方向盘，每到拐弯处都会提前减速，生怕车子的晃动会惊醒睡觉的翟曼曼。
他从后视镜看了弋琳一眼，知道她是认真在问，还是回复了她。
“你不辞而别后，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可以接受你不爱了提分手，但是至少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我把时间全部花在工作上，天天加班不回家，甚至低血糖倒在外面。那个时候，是翟曼曼用一颗棒棒糖救了我，让我活了下来。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和你的缘分太浅，只够走那一段路，之后就像接力比赛一样，接力棒会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人和人相处不需要理由，因为喜欢才会靠近。想通了这一点，我终于懂了，我喜欢她，现在我很幸福。”
弋琳听完双鑫的话，也闭上了眼睛：“那就好。”
三月是春天的季节，大好春光就要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