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宵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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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消失，赵玉终于恢复了意识，张开眼睛看向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一瞬间的脑壳微疼。
他是发生了什么？好像是被路明宵弄晕过去了。
赵玉努力回想他在晕倒前的记忆。
他记得那个时候在跟路明宵争论他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也不赞同路明宵名为补偿实为纠缠的解决方式。
所以，他这是被路明宵……
赵玉背靠在床头上，看着关闭严实的窗帘，紧密贴合的门口，昏暗的气息笼罩在整间屋子。
房间内安静得瘆人，导致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赵玉起身，下床走向门口的地方，打算走出去，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呆在这里。
但当他知道走到门口，距离只有一米时，脖颈处生疼了起来，像是被戴上项圈的小狗，只能在特殊规划的圈子里走动，超过就会勒到脖子。
赵玉把手放在他雪白的脖颈上，摸到了一个钢制的锁链正在包裹着他的脖窝，内部嵌入了柔软的棉花，不让他有怪异排除感觉的同时又避免造成严重的青紫勒痕。
他是被限制自由了。
赵玉抓住他脖颈上的锁链，想要试图挣脱出多一点点的空隙，但完全无用，他一屁股做在铺满软毛毯的地面。
思考着后面该怎么办？
路明宵因为他一直的拒绝，他不肯放弃的打官司，决定破罐子破摔，把他关起来。
这样他就无法拒绝，无法跟他打官司？
赵玉想到这些，后背发麻，睡衣后领处留下了一圈又浅又薄的水渍。
平时很少发生变化的寡淡脸蛋，出现了夸张和无措的表情。
这时门开了。
赵玉看到一双黑色的居家男士拖鞋，向他的方向走来，从下往上看，对上了路明宵木然又冰冷的英俊脸庞。
他是算是第二次看到路明宵露出阴冷又可怕的神情。
第一次是他不知道做了什么被路明宵压在后备箱上强吻。
当时的路明宵也是那么让人恐惧，情绪不稳定。
跟平时他嬉皮笑脸带着小资本的装感的模样完全相反。
“饿了吗？”他说。
赵玉却闭口不言，只是把视线转移到地面上，现在的路明宵不能被惹怒，但他也不想屈服于他。
“不说话？”路明宵又说了一句，蹲下身子，一双眼睛捕捉赵玉躲避他的目光。
“不饿。”迫于压力，赵玉出声。
“……”明明逼迫人回答，路明宵却没有了下一句。
他站了起来，在赵玉松了一口气时，走出房门，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
下一秒，路明宵拿着一托盘的食物放在呆呆不动的赵玉面前。
接着，他又自顾自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拿出一张折叠餐桌，桌子摆在赵玉的正前方，托盘里面的食物被一一安置好。
两人无话可说。
热气腾腾的菜香气铺在他们的中间。
路明宵想做什么？把他关起来限制自由，怕他饿死给他准备吃的。
就干养着他吗？
赵玉挑起眼皮，看向一直盯着他的脸，眼睛没有眨过一下的路明宵。
“我都说不饿了。”打破平衡，赵玉说道。
“嗯。但我想看你吃。”路明宵淡淡地说。
那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你能不能别你想你想的。”赵玉受不了路明宵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路明宵看着赵玉，“那我不想，那你想。”
“你想做什么？是想离开这里吗？”
“是想继续告我吗？”路明宵从桌上取了几个清蒸的河虾，轻轻松松拧开了虾头，转了几下，虾子的下半部分的透明皮脱落。
雪白的虾身摆放在赵玉的盘子上。
“你明明都知道……”赵玉朝剥好的虾看了一眼。
路明宵沉默了一会：“赵玉，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
“我不信。”
“那你别问我了。”
“所以，我不想问，也不想让你想。”
“只要我想，我做，我求你爱我，就可以了。”路明宵说，“那我们其实就没有什么矛盾。”
“你……”赵玉瞪了路明宵一眼，路明宵又剥好了新的虾，顺手塞入赵玉开着的唇瓣，他看着赵玉，“我不想你拒绝我。”
“你就不能拒绝。”
赵玉气得淡淡无光的脸蛋生出了粉色的脸颊红，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对牛弹琴。
路明宵不就是这样的吗？他们第一次见面没多久的那天晚上。
他就是不管不顾的，自以为是的给他发写自己执念创作的文档。
“虾很好吃的，很香甜。”
赵玉咀嚼着虾身，眼神犀利，像是在咬着路明宵的身体一样。
*
确认自己逃不掉的这个事实。
赵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余光看到旁边自己坐在床边，像是蹲守宝藏的狮子的路明宵。
他实在是不懂路明宵，他自己明明也挺忙的。
却不让他出去，锁着他，困着他。
自己就在那里，看着他。哪怕手里那种很多的文件等需要他处理的事情，眼神就没有离开他过半分钟。
他不无聊吗？他看着我能看出什么鬼来？
赵玉翻过身，留下一个羸弱的脊背给路明宵。
路明宵却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赵玉猛地扭头，看向他：“你干什么！”
路明宵：“不要把屁股露向一个喜欢你的男人。”
赵玉：“……”
“什么叫露屁股，我有穿裤子的。”
路明宵：“你在我眼中跟、裸、着没什么区别。”
？
赵玉耳廓通红了起来，“你别那么恶心。”
“不恶心。那是——”
“我的真心话。”路明宵说，“是可以跟哈姆雷特的誓言般媲美的真心。”
赵玉心累了，用被子盖住他的脸蛋，在心里嘀咕，路明宵这个人一会儿死装一会儿阴冷。
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赵玉跟路明宵挑明的问他这个问题，他的回答会是：喜欢你的我都是真正的我。
我是根据你的态度所改变的。
但是赵玉不知道，知道了也会觉得路明宵又在想软化他，想给自己洗脑了。
漆黑而缺氧的环境，通常会让人快速睡着。
赵玉渐渐模糊了视线，脑袋一沉，睡意笼罩在他的脑袋上，留着最后一丝丝的警惕的意识，睡着了。
被褥被掀开，路明宵看着赵玉闭上眼睛熟睡的样子，压抑久的无力涌上心头，他感觉他一直都在追寻着赵玉。
但好像越推越远。
如果不推，自己却已经找不到正确的道路了。
路明宵笑了笑，带着苦闷的爱而不得的意味，好像是进行了一个完全过不了的无尽循环当中。
他摸了摸赵玉睡梦中轻轻皱起的眉心。
眉头很温暖，在他冰冷的手掌之下。
他突然之间有了感悟，像是在总结他一直做的事情：
单恋是赤道附近热带气候地区的第一场雪。
雪是落不到赤道的，因为没有生成雪的条件。
他是几乎不可能跟赵玉在一起，因为赵玉会一直抗拒他。
*
被连续关了好几天，赵玉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他需要出去，需要去上学。
哪怕会被导师、师兄压榨。但自由才能有选择的权利，被路明宵关在这里，他感觉自己没有价值。
哪怕这里确实能够满足他社恐的一面，但不代表满足他的所有。
赵玉在寻找一个机会。路明宵感觉到他的需求，就给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一个天衣无缝，一个可能让赵玉再也无法抗拒他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宵玉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