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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船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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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休闲区,温允的手机“嗡嗡”作响。屏幕亮起又熄灭,上面的“姐姐”两个字出现又消失。
“嗡……嗡……”
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已经是第九次了。
纪镜起身把手机取回来,重新坐回温允身边,“姐夫?要接吗?”
就在纪镜要关机的时候,温允突然抬起头,红着眼说,“接吧。”
对方打的是视频电话,一接通,屏幕上立刻出现一张着急的面容,“阿允,你别想不开,我已经叫阿澜过来了,我们就在岸上,你能看得到我们吗——阿澜,你说句话。”
镜头一转,映向一张不耐烦的脸。
“温允,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再耍什么把戏,给你十分钟,游艇靠岸,否则我不想再看见你。”
纪镜不动声色地拧起眉,看向温允。
温允脸上的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了,只有红红的鼻子证明他刚刚哭过。
“姐姐,你来了。”
温澜彻底失去耐心,“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听见了。”
他苦笑了下,没再说任何话。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挂断视频,拔出手机卡,而后站起身来,用力把手机扔进海里。
他最终把她等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姐夫”。说不定是“姐夫”劝她来的,不然的话,她大概都不想见到他这个肮脏的人。
温允成为温澜的弟弟,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二年,二十二年相依为命,比不过叶征的八个月。直到现在他准备用生命来换她一次侧目,她也无动于衷。
纪镜看他状态不太对劲,也跟着站起身来。
海风肆虐,直升机又飞回了远处。
温允望着海面,“如果把我的故事写成青春疼痛文学,应该也很有市场。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会少一个服务对象,工作量是不是也能减轻一些?”
“想多了,”纪镜说,“你死了,我要写一堆检讨,说不定还要被开除公职。毕竟是我坚持要用这个方案来和你对接的。哦,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纪镜,前段时间考上的,今天刚办理入职。”
简单点说,温允要是死了,她的工作就没了。
温允不想拖累别人,死对他和姐姐来说是解脱,却也不能成为纪镜的负担。
“可是,药效好像发作了。”他睫毛忽闪,身上滚烫。
说来可笑,他还以为姐姐会上船来,现在除了跳进海里降温,没有别的办法。
纪镜:“不慌,我带了这……”
她往腰上一摸。
?
抑制剂呢?
刚不是还拴裤腰上呢吗?
画面回溯到片刻之前。
纪镜还挂在船舷外侧,温允抱着她的腰,她收紧核心腰腹用力,裤腰松出一圈,抑制剂掉进海里。
好了。
这下真没招了。
药效来势汹汹,温允紧紧抱住自己,双腿紧并,试图以这种方式填满身体的空虚。他的脸上已经泛起红晕,求助般地看向纪镜,“带了……带了什么?”
纪镜:“…带了我自己。”
温允:“你能治这个?”
纪镜:“……”
怎么回答?如果问这个问题的是盛英聿,她肯定要挺挺腰,毫不犹豫地问他要不打个针。可现在,温允单纯得像只小白兔,问一个Alpha能不能治催_情_药……
“要不你自己试试?”
他能在地下室放那些工具,尽情玩_弄自己,这会儿应该也能如法炮制,解决现在的问题吧。
海风变得很黏腻。
温允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乖乖地答了句,“好。”
纪镜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松完,天灵盖就差点被震飞。
温允竟然席地而坐,扯下他身上的白色轻纱,露出好看的肩颈。轻纱飞扬,每一次掠过皮肤,都能带起他轻微的战栗。
纪镜错愕。
温允浑然不觉。
指尖顺着耳垂滑落,掠过肩颈,在胸肌上划着圈圈停留,逐渐向中心围猎。
粉的。
纪镜别开眼。
远处,一艘奢华的游艇正在向这里靠近,积烈站在前甲板,迎着猎猎海风,注视着这里。
温允原本就脆弱,又是公众人物,要是被狗仔或者私生饭拍到他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娱乐圈又要腥风血雨。
纪镜当机立断,蹲下身把温允打横抱起,进了船舱。
比起外面冷得刺骨的海风,船舱里就温暖很多。有了空间限制,温允的信息素逸散得很明显。
他是草莓味的。
不掺杂其他杂质,甜甜的。
这会儿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圈着纪镜的脖颈,执着地问,“你不嫌我脏吗?她嫌我脏。可是,那天明明是她要标记我的。她说我又香又甜。嗯——”
纪镜手臂一僵。
这熟悉的闷哼……
他刚刚说什么?
温允被标记了?
应该不是,他的信息素还很纯净。
纪镜把他放到床上,刚准备起身,温允就一股脑撞进她怀中,脸颊蹭了又蹭,“姐姐,你好香。”
“我不是你姐姐,”纪镜捧起他的脸,“我是纪镜,拯救组的人。”
温允红着一张脸,眼神氤氲,“我知道啊,你是纪镜姐姐。姐姐,我不死了,不能让你丢了辛苦考来的工作,可是我好辛苦……”
纪镜:“我知道你辛苦,你的手先拿开。”
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温允的手上看去。
温允看了两秒,感受到手心的变化,喃喃感叹,“长大了。”
纪镜额角一跳,“松手。”
温允眼神有些落寞,却也乖乖地把手松开。
他爬起身,像只拜年的小狗狗一样,面对面趴在她面前,脸往前凑了又凑。他的呼吸灼热,喷散在纪镜腰上。
空气里的草莓味甜得让人发晕。
纪镜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你这船上有抑制剂吗?有的话我去拿。”
温允的药效已经更明显了,额角渗出细汗。他脱去身上的白纱衣,急切地想寻找什么东西来降温。纪镜灼热处几乎能把人烫伤,皮肤却冰冰凉凉。他试探地抓起纪镜的手,在她的目光中,把脖颈卡进她的虎口里。
“姐姐,我是你的狗狗,帮帮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