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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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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夏槿脚伤，南谦然难得给夏槿放了三天假期。
夏槿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家干不了什么工作，实在闲得慌，温然得知她脚扭伤和夏临住院的消息，连夜取消新加坡的旅程，买了凌晨的返程机票，和她父亲夏驰火急火燎地回到江州。
第二天夏槿就从自己的单身公寓被请回了江州的家里。
温然从厨房拿出了一盅煲好的红枣西洋参汤，监督着夏槿小口喝着，问道：“怎么回事啊？”
夏槿简洁明了地把夏临脑震荡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
然后掐头去尾地描述了一番自己脚伤的经过，顺带抹掉了顾洵的痕迹。
若是她提到自己在医院碰上顾洵，温然一定会打听他们的进展。
她现在没什么耐心去编个不漏破绽的完美理由来应付。
再说了，她还没做好温然把顾洵请来家里吃饭的准备。
“那夏临呢？什么时候出院？”
“哦。”夏槿看了眼手机，刚过十点，她这才突然想起这回事，她搁下勺子说：“今天。”
“南谦然早上上班前跟我说，中午他来给夏临办理出院。”
夏槿没想到温然会连夜回国，也就没把夏临出院的事放在心上，反正有南谦然去接人。
“别麻烦谦然了，我跟你爸去接。”温然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回头指着夏槿丢下的半碗汤叮嘱道：“我回来之前，把这汤喝完。”
“……”
这东西味道奇怪，甜味混着苦味，夏槿一直就不太爱喝。
夏槿没捡起勺子，见温然要出门的动作，心中一紧，生怕顾洵没什么准备地就在医院和温然碰上。
“我和你们一起去。”夏槿站了起来，余光瞥见放在鞋柜便被自己一起带来的那个帆布袋子，里头装着的是温舒昨天借给自己的鞋，“我把小姨昨天借我的鞋还过去。”
温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明显不太相信，“我给你带过去就好了。”
“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吧，这两天你跟夏临接连进医院，昨天你爸都要吓死了，我们明天去庙里拜拜。”
“我是因为高跟鞋鞋跟太高了。”夏槿寻了个理由，“那我来帮忙。”
温然不解，“你这脚伤能帮上什么忙？”
“你就让我去呗。”夏槿见温然答应不成，径直挡在了她身前，一副不答应就原地撒泼的模样。
“……”夏驰拿着车钥匙，“行了阿然，让小槿跟着去吧。”
他对着温然低声提醒道：“那孩子不是也在江大二医吗？”
这声音虽说刻意压低过，但距离温然只有几步距离的夏槿却听得一清二楚。
夏槿垂着头，敛了下眼，这才想起，假扮自己男朋友这件事，顾洵还没有答应自己。
万一不同意，那跟温然碰上，不是更露馅了？
夏槿加定了跟去医院的决心。
除了避免顾洵反应太慢在温然面前露出马脚，还得当面问问他。
这活到底接不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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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一瘸一拐地跟在放慢了脚步的温然身后，跟着她走近病房。
“姐？”夏临有些不可置信地越过温然看向夏槿：“你怎么来了。”
夏槿没什么感情地说：“来接你。”
她靠在门框边，提着那袋鞋子，从容地看温然给夏临收拾行李。
夏临看不过眼地问：“姐，你不是来帮忙的吗？”
夏槿抬起自己那只扭伤的脚，优哉游哉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挑衅道：“病号。”
“……”夏临的目光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越过她，落在了夏槿的身后，看清下一秒夏槿后退就要撞到的来人后，赶紧提醒道：“姐当心！”
夏槿的动作一滞，回过头，看清了口罩之外的那双清冷的眼眸。
她反应不及，加上一只扭伤的脚实在不太敏捷，待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整个后背就已撞进了顾洵的怀里。
周遭在须臾之间，就被一股药香和消毒水交织的味道包围，其中还混着，一股男性低沉的气息。
“……”夏槿的身形停顿片刻，意识到温然还在一旁看着，赶忙用手将耳边的头发拨下，堪堪遮住即将涨红的耳廓。
“抱歉。”她对顾洵说。
“没事。”顾洵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拉下口罩，只是低头看了眼她的脚踝，语气不由得多了几分无奈：“怎么不在家好好养伤？”
他的语调如常，没有故意去降低音量，说话声轻飘飘地传进温然和夏临的耳中，怎么听着都是在关切。
“哦，妈。”夏临也奇怪与自己一面之缘的顾洵竟会与夏槿相熟，但还是最先回过神，主动向温然介绍道：“这是我的主治医生。”
“顾洵顾医生。”
听到“顾洵”二字，温然的表情一愣，随即面色恍然，嘴角漾起和蔼的笑意，她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顾洵，说：“你就是小顾吧？”
“阿姨好。”顾洵点点头，扶着夏槿在门边站稳。
“你好。”温然喜笑颜开，收回打量的目光，眼底的喜欢藏不住：“一直很想见见你。”
“妈，你也认识顾医生啊？”夏临听不明白，在一旁推了推温然。
温然正对着顾洵喜笑颜开，被夏临这么一推，这才敛去笑意，白了夏临一眼，“你那这么多话。”
“你爸在楼下停车场等你，赶紧拿着这袋子过去。”温然催促道：“你不是下午还有课吗？也不抓紧点。”
夏临憋着嘴，八卦地在夏槿和顾洵身上扫视一圈，提着那袋仅有的行李被温然赶下楼。
“你老师在吗？”温然拿起手上要给温然的那一袋子东西示意顾洵：“我把这个给她。”
“阿姨，温主任她早上有个会议。”顾洵低头看了眼手表，“不过应该快结束了。”
“没事，那我放她办公桌上吧。”温然问：“她办公室在哪儿？”
顾洵侧身为温然让路，“我带您去。”
夏槿心道不妙，想悄摸摸地想跟上听听温然会同顾洵说些什么，刚踏出房门，就见顾洵插着兜，像守株待兔般，站在门边等她。
夏槿：？
“我扶你。”顾洵说。
“……”行吧。
夏槿恹恹地想去搭顾洵的手，可没料到他的手一垂，自然而然地，在温然面前虚环住她的腰。
夏槿的身子一僵，感受到他近乎逼近的气息，虽说，她不由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一手伸到自己身后，碰到顾洵在自己后腰处悬空的手，然后轻拽住了他的白大褂袖口。
她不喜欢被人虚环着腰。
总觉得像是被人掌控着，让她很没安全感。
可在温然面前，自己总不能明着摁下顾洵的手，幸而顾洵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般，无声地把手缩回，插回外衣的兜中，眼神示意夏槿拉上。
“……”夏槿搭上他的手，带着温然来到了温舒的办公室。
还好办公室里没人。
夏槿舒了一口气，看着温然装着红枣西洋参的保温杯放在温舒的办公桌上。
“妈，你去给夏临办出院吧。”夏槿扯出一个明媚的笑颜：“我跟顾洵说点事儿。”
“你们聊吧。”温然见他们两人相处得亲密无间，高兴得不行，连眉梢都染上笑意，嘱咐道：“我办完手续，直接在你爸停车那地方等你。”
顾洵礼貌道：“阿姨，我一会儿送阿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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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坐在温舒的位子上，目送着顾洵把温然送走又折返而回。
眼底装出的笑意还未褪去，夏槿环顾四周，见顾洵把门带上，这才问道：“你刚刚干嘛？”
怎么忽然这么亲密。
顾洵推了下眼镜，淡淡道：“不是想我在你妈妈面前办得亲昵点吗？”
“嗯？”夏槿不解地撩起眼皮看他。
顾洵站在她的正前方，他们离得很近，大概夏槿一抬脚，就能触碰到顾洵的裤腿。
而此刻为了能和他更好地说话，顾洵弯下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槿。
眼波流转，只是四目相对时，早已没了从前的丝缕情意。
此刻，一贯疏离的眼眸微微上挑，眼中含着若即若离的笑意，除此之外似乎还藏匿着些其他情绪，夏槿读不明。
也不想去深思。
夏槿定下神，直白地讲明自己的来意，“昨晚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哪件事？”顾洵面色无辜，看上去不甚明白。
“……”夏槿觉得顾洵是故意的，但还是配合地继续提醒道：“一年合约。”
她咬字清晰，大大方方地抛出了橄榄枝，“当我男朋友。”
其实夏槿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每次有需要才临时通知顾洵这事儿不行。
没个约束，她老是怕顾洵跑路。
想了想还是觉得，总得和顾洵事先把该说的都说好，让顾洵好好配合她才肯放下点心。
“哦。”顾洵这才一副了然的模样，他点点头：“你说这个。”
夏槿点点头，双眼一闪一闪地饱含期待，她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着顾洵的回答。
留意到她投来的目光，顾洵的眸光微黯，他歪了下头，身体位置没动，依旧站在夏槿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以为我今天的表现已经够清楚了。”
“什么？”夏槿微怔。
“是我的演技不过关吗？”顾洵声音暗哑，但还是清楚明亮地落在了夏槿的耳中——
“雇主。”
雇主。
夏槿的眼波一荡，对上了顾洵注视在她眼底的眸光，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地想躲闪。
她忽然发现，自己和顾洵的距离，挨得过分的近。
夏槿只要稍稍起身，鼻尖就会撞见顾洵的下颌。
顾洵似乎也预料到这一点，但他虽注意到夏槿动作的局促，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反而像是故意般，眼神像是凝固在了她的身上。
夏槿移开目光，努力维持住自己表面的冷静，脑中却不受控地回味着顾洵的那句话，将内心扰得暗波涌动。
心在砰砰直跳。
而顾洵的那一声雇主，还在自己耳畔不断地重复回荡。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真跟她包养了个男模似的。
时间还指尖慢慢游走。
明明昨晚她还在想，要是顾洵不答应，自己该去找谁来救急。
身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可等到顾洵真答应了下来，夏槿发现自己也没有预想中那样轻松。
夏槿自信自己在任何一个陌生人面前，都能毫无负担，游刃有余地演戏。
但她和顾洵却是实实在在地谈了四年，顾洵了解自己，甚至可以预判自己一举一动背后的用意。
也正因如此，夏槿才在刚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在那为期一年，日积月累的相处中，自己或许会成为最先露出破绽的那一方。
更何况，顾洵答应得太快，夏槿担心，顾洵因为那么点旧情，勉强应下这刺手的差事。
察觉到气氛的尴尬，顾洵轻咳一声，随即站起身靠在夏槿身侧的桌沿，拉开了与夏槿的距离。
“其实你要是不想干也不用勉强。”
夏槿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迟疑了几秒，有些固执地说：“我找别人也可以。”
有那么一瞬间，顾洵觉得时间好像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胸口发闷，和昨晚一样堵。
哪怕见到了夏槿，也没有丝毫的疏散。
反而更堵了些。
顾洵无声地给自己顺了口气，垂下眼，映出眼底一片阴翳，他轻轻地叹息了声，耐着性子平静地说，“交给我吧。”
我总归比别人多了解你一点。
就这么让你和别人演戏。
我还真不放心。
万一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