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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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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移动缓慢，因为行动关系，一旦检测到隐蔽地点就会降落。
洛原入睡很快，这段时间他没有好好睡过，精神维持中上，一直没有突破过。
星球的夜晚黑得绵密，尤其是后半夜几乎是看不见光的，降落位置是个通风口，风声拍打着飞船的铁皮，发出聒噪的吵闹声。
另一边，园区内部已经燃烧起了火焰，火苗悦动着上空，守护园区的壮丁拿着武器时刻观察着天空。
苍老的脸掀开布帘出来，杵着拐杖走近篝火：“老五还没有消息？”
“没有，涂老，找遍也不见人影。”
“老五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老人叹了口气，“三老呢？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也没有，不过刚刚我听说小少爷醒了。”
老人再次发出叹息：“这小子回来就晕倒，身上伤不好，还伤了胃，你叫人把他一起疏通去地下区，别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涂茂从远处疾风跑来，他手腕还缠着绷带，脸上的伤疤涂过红水药，看起来红扑扑的。
“爷爷。”
“你小子跑来干什么？”涂老用棍打了他一下，“真是不怕死。”
“爷爷，你有没有拷打那俩海盗？”涂茂问，“他们肯定知道来泥泞星的原因。”
他的孙子哪都好，就是急于求成，做事毛毛躁躁，一整天不让人省心。
涂老又打了他一下：“慌什么，先说说，你这次出去都见了什么人？”
“那见什么人？我不是忙着找那些流民吗？”涂茂一脸乐呵呵，“这次真不好找，爷爷，我们没找到什么人。”
“撒谎。”涂老气得胡须飘，“你跟我进来。”
涂老大步流星往里面走，屋子里点的油灯，忽明忽暗的，正中央有一大块木板用来隔绝声音，推开往里面走，就是一间刑房。
各种各样的工具挂在墙上、架子上，中间有个蓝色圆盘，那是之前出去寻任务捡回来的，被改造成刑具。
人一但往上面踩一下，就能浑身冒烟，一旦超过三分钟就直接烧焦；五分钟直接烧成碳；七分钟直接变成灰。
一般都拿来做给人化骨灰用，但现在他们上面挂涂茂绑回来的海盗。
“看看这个。”涂老扔过来一件衣服，“好好看看。”
洛原拿着衣服，翻来覆去也没看出端倪：“这有什么特别的吗爷爷？”
“哼，这种布料只有葛老喜欢穿，这件衣服是他的，后来看洛原可怜，送给了他。”涂老眯起眼，“你不要告诉我，衣服是你捡的。”
完蛋。
他快忘了，他爷爷虽然老了，但视力一直很好，比园区不少青年都好。
“真是我捡……啊，爷爷你别打我。”
“小兔崽子，你还撒谎？”涂老气得半死，“你为什么放跑他？”
涂茂心道不好，难道是爷爷审问了斑马们？扛不住压力所以说了？
“爷爷，你听我说，这可能有误会。”涂茂解锁，“我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
“误会？什么误会？”涂老问，“他给你好处了？”
“真不是……”涂茂说，“他救了我们，不止一次，而且我们抓他整个过程，他一点没想逃跑，我跟爷爷你身边这么多年了，每次都能看见那些心虚做坏事的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但他没有，他救了我们也没有要求过怀抱，这俩海盗还是他和照夜一起抓的呢，他第一反应就是叫我送回来，叫我审问海盗，就怕海盗危害咱们园区。”
涂老捕捉到一个名字：“照夜？”
“照夜是我们从荒漠里遇见的，他是被流放的，当时情况危机，他救了我。”涂茂说，“爷爷，他们真不是坏人。”
涂茂说的之下，之前涂老询问斑马的时候，斑马就已经说过了，还讲述了他们路途的一切危机，这些其中都有洛原的参与。
难道说，葛老的死另有隐情？
“好了，别说了。”涂老从旁边拿出本子，“看看吧，刚刚小虎记的。”
园区审问的时候，会让人在旁边记录，犯人的一言一行都会写进去。
涂茂最烦的就是看审案，他看的懒散，属于跳着内容看，随着文字的内容变多，他的瞳孔徒然增大。
“这……”
“告诉他吧，他要有个心理准备。”涂老说，“他现在不是就在海盗的飞船上？”
“斑马这都告诉你了？”
“不然呢？你以为他们会跟你一样瞒得住我？”涂老横过来一眼，“如果他真跟你说的没那么坏，那就告诉他，看看他怎么做，证明一下他的人品。”
“……”
六点的星球仍然处于低温状态，冷感的风夹着丝丝的雨，从飞船内部捂暖的身体在出来的那一刻立马变凉。
海盗衣服对于太强烈的寒冷侵袭，完全要靠身体承受，海盗训练环境恶劣，又经常穿梭在各种各样的寒冷星球里，身体已经完全接受任何程度温和冷了。
但洛原不行。
洛原拉了一下衣服，瑟缩着脖子站在舱门。
“很冷？”
照夜发现他的样子，如果不是衣服缝隙太小，洛原可能会把自己整个脑袋塞进衣服里。
“冷。”
没有羽绒服到底是有点不习惯，就算以往经历过恶劣任务，但那太久了，之后他都卷缩在被窝里，医院每天还有空调，家里人还会给他准备热水袋。
冷风灌进来，冷的洛原身体又颤了下，察觉到一丝轻微的笑意，他侧过脑袋：“你笑什么？”
“笑你居然怕冷。”
照夜毫不留情。
要知道星球表层有层霜，他这个样子，如果离开不得直接冻结？
离开？
他一愣，抬头凝望夜空，有一层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如果自己把洛原带走，对他来说是不是解脱？
“4111，4639。”有声音闯入他们的宁静，赵两从不远处过来，“我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人，你们先跟我去一趟下层。”
他走得很急，正在用书当扇子扇风，又吩咐后面的海盗：“你先帮他们守到这里。”
照夜：“队长，帮什么？”
“之前抓那个人，对他进行审问来着，你们跟我下去指认一下一些内容，怕出错。”赵两招手，“走吧，长官可不喜欢等文件太久。”
照夜看了一眼洛原，走在洛原前面，两人同赵两进入电梯。
电梯很窄小，空间还有股沉闷的机油，三个人太过拥挤，只能各自站在一个角落面对面。
“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去飞船底层，别乱跑就行。”他笑了笑，“我昨晚也看了，你们两个的奖赏今天就给你们搬。”
洛原：“谢谢队长对我们的看重。”
“客气什么。”赵两说完抬手，“到了。”
一股湿气扑面而来，下层的空间很大，没有什么灯，微弱的过道变得困难，时不时会撞到大大小小的货物。
赵两带他们往深处走，里面不黑，反倒亮的刺眼，光线里带着绿，像一个巨大的绿色扫描手电筒从下往上投射。
照夜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洛原反应迅速绕过他，接着自己也顿住了。
一个玻璃罩中，涌现出无数绿色藤蔓，藤蔓上枝繁叶茂，在周围疯狂蔓延，缠绕在固定区域的石柱上，直冲天花板的玻璃洞孔。
整个形状就像是藤蔓绕出来的巨型大树，大树周围有无数萤火虫在漂浮。
“这是之前一位大师送给长官的礼物。”赵两笑，“你们第一次见肯定会被震撼。”
系统蹦出来。
【宿主，满满种！这颗满满种的外形已经无比成熟了，如果宿主可以将它获取，那么成熟的枝丫也可以在仓库里培育！】
“你装得下吗？”洛原问，“它的体型很庞大。”
【请宿主放心，我现在就拍照去申请特大仓库！】
洛原总感觉满满种不太好获得，他扭头问：“队长，周围是有电光吗？”
“那是专门做的高压电，要是有人误闯这里，直接死掉。”赵两有点严肃，“行了，别耽搁了。”
洛原点头拍了一下照夜，照夜移动目光，跟在后面继续往里走。
赵两在墙上摁下了一盏煤油灯，一个硕大的铁笼出现在跟前，里面正捆绑的人是五叔。
他的情况很糟糕，皮肤青一块紫一块，伤痕遍布，苍老的脸更是消瘦，锁链把他半吊着，他的胳膊必须举起来，或许是习惯了，他靠着这个动作已经睡着了。
赵两：“他不老实，长官只能亲自出马，来，你们看看上面的信息，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就行。”
照夜看了一眼，内容和之前他们说的内容差不多，他余光又瞧见桌上的几张报告纸，内容……看不太清。
趁着赵两不注意，他耳钉扫描过桌面，捡起桌面的笔，笔尖触碰纸上，停了下来。
他并不知道4111的名字。
但现在的情况，不清楚是试探还是针对，如果没有成功写出来，那么他和洛原都无法走出这里。
他没有那么蠢。
赵两看他洋洋洒洒笔尖一个漂移把文件递过来，他笑着拿正，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艺术签名。
“最近和4639学了艺术签名，以后我们就这么签了。”照夜演出一副油腻腔调，“帅。”
洛原自然察觉了照夜话里的意思，接过笔也洋洋洒洒写了个艺术签名。
“队长也可以学学，很帅，符合队长的气质。”
赵两无奈笑了一下：“行行行，回去吧。”
试探而已。
还有机会。
“哐”一声重响，笼子的五叔发出了晃动，他已经醒了，正死死握着铁笼，话语挑衅：“海盗你们，不得好死，有本事打进我们园区！哈哈哈哈!”
话语狂妄，听得赵两当场来气：“死老东西，你和你们都死定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们先回去吧，之后搬荣誉，我会再去找你们。”
洛原和照夜点头，一前一后走了，等他们消失在拐角，赵两扭头看了一眼，露出怪异的笑容。
从飞船底层回来，照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纸袋包裹的粉色圆球。
他假装擦肩而过洛原，声音很微小：“吃了避冷。”
洛原捏了一下的药丸：“你确定？”
“但有副作用。”他拉开一点距离，“你去厕所待会。”
“什么副作用？”
照夜没有继续解释，把他扔在原地向前走了几步，接着他又停下来，回过头，余光注意到摄像头正在朝他们的方向移动，立马装作不耐烦跟他说：“你上完厕所赶紧回来，别想偷懒。”
洛原耳朵捕捉到摄像头的扭动声，配合出演：“你放心，我很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