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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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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年?”杨真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收了胡乱琢磨的思绪,询问道,“你……没事吧?还好吗?”
远在他乡无依无靠也没人关心的姜筱年,当她终于听到有人用急切不带一丝假意的口吻关心自己时,那根紧绷的弦彻底崩塌断裂,再怎么强装淡定都无济于事,终究还是被涌出来的泪水消散个干净。
姜筱年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只能靠在墙上让自己站的稳些,缓一会儿,她抹掉了眼泪,说话声沙哑又断断续续的。
“杨真……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吗?”
“你要多少?”杨真立马回答,“我现在只有一百五够不够,不够的话……”
“谢谢你杨真。”
姜筱年早就染上了烟/瘾,以为可以戒掉,可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将吸/烟视为了日常,她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叼在了嘴里,烟雾缭绕熏得她想干呕,却被强行咽了下去。
过了许久,姜筱年弹掉烟灰,“你会怪我找你借钱吗?”
“我们是朋友。”杨真说完沉默了几秒,“筱年你能告诉我,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因为她状态非常不好,杨真心里很担心。
她没想隐瞒,但这件事并不算光彩,做了好半天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把实情说了出来,“我……我怀/孕了。”
听到这番话,杨真顿住了。
这个话题好像从来都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阶段,一个离他们很远又沉重的事情,一个与现在的他们压根不搭边的事情,正发生在姜筱年身上。
杨真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甚至她觉得脑袋还是晕晕的。
“你……筱年你是……我有……”
杨真无语伦次,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我知道你肯定难以想象,你也会觉得我是个烂人吧,我周边的人都这样。”姜筱年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他体贴入微,不在乎我的身世,也不在乎是做什么的,他不嫌弃我脏的。他说只要是我让他做什么都乐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帮我化解,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上天专门为我派下来的守护神。”
姜筱年再次点燃一根烟,叹口气,“可惜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他只是贪图我年轻,他早就有家庭有孩子,那些话是假的,那些事情是演的,当知道我怀/孕了,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的连联系方式都删光了,包括我攒下的钱也被他拿走了。”
现在她身无分文像一个无头苍蝇,好像再一次回到了被人抛弃的那天,所谓的家没有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刚好的人出现,只是为一个无知的人专门设下的陷阱,当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那人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她对杨真做了承诺,便草草的挂了电话,期间姜筱年转过一次钱,自此两人便真的断了联系。
姜筱年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到了学校,掀起了一阵风浪,大家更多的是唏嘘,对一个年轻人遭遇的同情,就连以前长期欺凌她的林汎都开始了对她起了怜悯心。
但这件事不足以让身处高考关键时候的高三学生们为此驻留,早已经变成小插曲终究会被人抛之脑后。
为了上同一所大学,杨真与魏天炀除了在校时间,其余时间几乎都会去图书馆一起学习。有时在上下学的路上两人都是听着耳机里的英语单词,在公交车上又或者食堂里总会看到两人捧着书学习的身影。
杨真的同桌对她说:“你跟魏天炀真默契,好像做什么都很同步。”
可身为当事人的杨真并没发觉,但她说的好像又没错,无论什么时候两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起,就连同一所大学都是两人共同的目标。
两人像是亲密无间,从来不会分开人与影子。
时间是最留不住的,抓不住也无法倒流,转眼到了高考前一天。
闷热的天气预告着大雨的来临,杨真坐在昏黄的台灯下翻看着明天要考科目的书和题,做着最后的努力。
奶奶破天荒的端着一盘解渴的西瓜走进来,另一只手扇着蒲扇,嘴里抱怨着天气,“喏,吃点西瓜解解渴,这狗屁天气明天要咋考试啊,所影响人。”
即便老师提醒考试前要注意饮食,防止奶奶的唠叨,杨真还是挑了一块小的,咬了一小口就放到了一旁。
“你爸说你要考试了,给你买的。”奶奶不爱在杨真这屋待着,天气好些就闷沉沉的,天不好就阴沉沉的,“你想着吃。”
嘱咐完,老太太就摇着扇子离开了。
杨真把咬的那口小块西瓜又放回了盘子里,继续低着头背书。
没多久手机响了几声,是魏天炀发的消息。
【杨小甜还在学习吗?】
【明天就要考试了感觉怎么样?】
【你有没有紧张,今天你打算学到几点?】
【明早我给你带早餐。】
他接连发送过来一连串的话,杨真捧起手机忍不住的笑了两声。
快速的打上几个字。
【你不会紧张了吧?】
【这么快就回复我了,我怎么会紧张,心情感觉非常好,终于要解放了。】
在高中三年里杨真除了认识姜筱年和魏天炀,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甚至有些事情给她留下不小的心里阴影。
毕业了,算是一种解脱了。
【你复习得怎么样?】
魏天炀火速回应她。
【良好,只想快点上战场,不过还是需要别人为我加油打气的,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咯。】
【哈哈哈,加油!】
【只有这两个字吗?】
杨真词穷了,鼓励人的话,她想到了这两个字。
【好了不逗你了,明天好好发挥,为了共同目标一起加油!】
果然不出意外,傍晚就开始下雨一直到考试的第二天雨都没停,连绵细雨丝毫挡不住家长目送孩子进考场的热情。
人群里一扫眼,满是穿着旗袍家长,甚至有的幽默地男家长穿着一件包身凸显肚子的旗袍。
“杨小甜。”
魏天炀总是第一时间发现杨真的身影,撑着伞朝她挥手。
他的爸妈都在,杨真没敢上前去找他。
魏天炀跟爸妈说了几句话,便小跑的朝杨真这边跑来,伞微微倾斜帮她遮住了雨,他笑脸盈盈心情不提多好。
“怎么样,真到了考试这天紧不紧张?”
“有点,但我对自己有信心。”
“果然是我们杨小甜,自信多了,继续保持。”
临别前,魏天炀将手头的伞给了伞坏在半路上的杨真,并一遍遍地为她加油打气。
漫长的三天终于过去,每个人都没能安奈住内心的雀跃,三年里攒下来的书和试卷毫无保留地用在了热烈庆祝当中,与其同样卸下担子的还有家长。
杨真是在考完的第二天才听奶奶说,高考的当天继母的儿子生了一场重病,最后无缘高考。
“你学乖点,考完试有时间去医院看望一下。”奶奶说,“别考完试跟没事人一样。”
杨真没应她,这个时间她去无疑是火上浇油,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等成绩那段时间里,魏天炀带着杨真去了好多地方游玩,他说既然考完了就不要想了,出来玩就是放松。
周遭被两人玩了个遍,不用一直沉浸在等在成绩的煎熬中,心情也会好很多。
不过,两人的付出并没白费,两人陆陆续续的都等到了好消息,他们被同一所大学录取了算是为高中三年画了完美的句号。
拿到通知杨真第一时间告诉了魏天炀,当晚魏天炀便约着杨真一起出来庆祝,等她到了才知道在场的不只是他们俩还有魏天炀的朋友们。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高中的,但杨真与他们都不怎么熟。只能说见过,但没接触过,所以他有些拘谨。
“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人都很好。”
魏天炀给她一一介绍,他的朋友们跟她友好的打着招呼,每个人表现的非常好相处的样子,消减了她内心的紧张和局促。
吃饭的地方是魏天炀订,是个装修不错的地方,两人并排坐着。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魏天炀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八寸大小的蛋糕出来。他拎着蛋糕走过来,他的朋友们非常默契帮他把桌子腾出地方来,蛋糕被放在了桌子中央。
“是谁过生日吗?”杨真小声地问他。
“不是。”魏天炀笑着说,“蛋糕是给你买的。”
“我?”
杨真指着自己,想了想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怎么会给她买。
“对,不一定是生日才买蛋糕的,是庆祝你考上江大的,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杨真被他的话搞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在买什么关子。
他说完话的下一秒,另一只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是一束花,一束桔梗花。杨真不明所以地看向魏天炀,他清了清嗓子,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他说:“杨小甜,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