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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开学第一天,需要上晚自。

      徐可是跟着司曲一起去的,司曲长的实在太出众,走到哪里都有人看,连带着跟在他身边的徐可都收获几个目光,但是他不习惯别人看他,在这样的目光下,走路不自觉地同手同脚。

      终于到教室,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下意识坐到第一排,朝司曲招手,司曲往后看的目光顿了下,还是在他身旁坐下来。

      司曲坐下开始玩手机,余光瞥见旁边安安静静坐姿端正的徐可,微微一顿,将手机收回去。

      高三,很多同学都已经认识,大家三三两两开始热聊自己假期生活,教室显得很热闹,徐可没玩手机,坐姿非常标准端正,恍惚间像是课本坐姿姿势投射下来的影子,薄薄的白色衣服在灯光下有几分透明,肩胛骨明显,头发看起来很柔软。

      司曲看了几秒才收回视线。

      徐可太过标准的坐姿引起了刚进门两人的注意,郑望兴笑出声:“小学生吗这是?”

      徐可茫然,他在说他吗?

      郑望兴顺势就坐在他后面,戚风笑着同徐可挥了挥手,也跟着坐下。

      债主坐在身后,徐可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压力,他坐的更加端正,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司曲察觉到什么,侧眸看了郑望兴一眼,郑望兴现在才注意到他,“没想到啊,你居然来我们班了。”

      他好奇又疑惑,“你怎么会跟这小子在一起?”司曲性子一向冷淡,独来独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跟别人坐在一起,还像个好学生似的坐第一排。

      他们三人显然是认识的,听见郑望兴的话,徐可的背不由紧绷,紧张,他怕郑望兴会说出一些不好的话,他刚交到的朋友会远离他。

      司曲却没理他,盯着前面的黑板出神。

      徐可悄悄松了口气。

      司曲余光又瞥了他一眼,徐可下颚流畅,脸很小,除了黑点黄点,五官也很不错,光影下看着,侧脸清秀,睫毛长扑簌扑簌跟蝴蝶一样。

      郑望兴不满被无视,脸色不好看,正要开口,老师进来。

      徐可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话,家里太穷,爸妈还要咬牙供他上学,恩师对他满腹期望,他很感激不敢有丝毫松懈,在学习方面他一向是励志做到最好,不让他们失望。

      郑望兴打着游戏,不经意间抬头瞥了一眼,看着徐可身子板正,十分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

      老师啰哩啰嗦的话,他也能听的进去。

      徐可没想到自己会当上副班长,他茫然地看着老师,不明白怎么会选他。

      老师姓刘,他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学生,教室里所有学生都在玩手机说话,只有他坐的端端正正,安静乖巧,一看就是好学生。

      “副班长,一起努力。”

      徐可抬眼就看见戚风伸出手笑着看他,戚风是班长,徐可弯着唇握上去。

      他眼睛太过纯粹干净,明亮的像是一个能够照进人心的镜子,戚风很少能看见这样的眼睛。

      徐可激动的不行,坐下来都忍不住侧身小声地对司曲分享。

      “司曲,我是副班长唉。”

      司曲发着呆,闻言回过神,虽然不明白当副班长有什么开心的,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还是道了声恭喜。

      身后,郑望兴哼了一声,夹枪带棒,“当个副班长有什么好开心的,要不是班里没人愿意当你以为轮得到你。”

      他这话太难听了。

      戚风笑意淡了些,含着几分警告,“望兴。”

      徐可一愣,对戚风道:“没关系的。”

      郑望兴不喜欢他,他说的话他才不会往心里去。

      郑望兴看着两人切了一声。

      面对自己的债主,徐可总是少了几分底气,但是他又觉得债主虽然脾气不太好心里还是善良,他撞碎他的表,他虽然语气恶劣却同意他分期偿还,没有过多为难。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性格恶劣,人品不坏。

      想到这里,他转向他,好脾气地解释:“你说的不对,老师不会这样。”

      郑望兴:“……”

      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怪让人不爽的。

      他傻子吧,他这么说他,他都不生气?

      郑望兴嘴唇动了动,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到底没再说出什么刺人的话,哼了一声撇过脸。

      司曲移开视线,继续发呆。
      晚上回到宿舍,徐可的大红色喜被果然被笑了。

      被郑望兴笑了。

      他高,不用抬眼都能看见床铺上的东西,乍一看见那喜庆的红色他愣了一下,接着毫不犹豫地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哈哈哈,踏马的什么鬼。”

      “你是要结婚吗?”

      徐可尴尬的脚趾扣地,声如蚊呐,“别笑了。”

      郑望兴听不见,笑的狂拍桌子直不起腰,像个被点了笑穴的疯子。

      徐可脸上发烫,快要冒烟,他再也忍不住大着胆子扯他,“别笑了,你别笑了。”

      “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他笑岔了气。

      原本应该尴尬的场面愣是被他以一己之力化解。

      戚风严肃的神色实在维持不下,眼里泄出笑意,原本进来看见那床太过喜庆耀眼的被子时他也怔了一下,不由想起他上午的反应,怪不得不要他帮忙。

      但很快他就装作看不见,怕伤到徐可的自尊,没成想郑望兴这个二傻子直接笑的停不下来。

      司曲望着郑望兴,蹙眉,“他让你别笑了,没听见?”

      他不爱说话也不爱多管闲事,他突然出声,戚风惊诧地看了他一眼,眸光微深。

      郑望兴终于停住笑意,缓缓抬头,擦掉眼角的泪,眸光狠戾,“关你屁事!”

      司曲放下东西,静静地看着他,“再说一遍。”

      声音很轻却令人头皮发麻。

      “关你。”屁事!屁事二字被人强行堵住,郑望兴震惊地看着徐可,徐可手指紧紧贴在他嘴上。

      他既然敢拿手捂他的嘴!他活腻歪了!!?

      戚风挑了挑眉,司曲眸光微顿。

      徐可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他飞速地放下手,想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显然郑望兴不是傻子,在他不可置信要吃人的目光下,徐可颤颤巍巍,结结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郑望兴气笑了,“是,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把你的手捂在我的嘴上。”他一字一句地说完最后几个字,目光恶狠狠。

      徐可小声:“可……可能。”

      郑望兴默了几秒,咬牙切齿:“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这会徐可不敢说是了。

      只能怯怯地看着他。

      郑望兴眼看就要炸了,戚风终于回过神一把拉过扯了出去。

      戚风,好人。

      徐可感激目送他高大威猛的背影。。

      见他们离开,徐可松了口气,连忙走到司曲旁边,想起他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和债主翻脸,徐可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弯着唇和他解释:“司曲,他脾气不好,我们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我刚才摸到他手臂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好吓人,我们两个可能打不过他。”

      司曲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声音没有起伏,“打的过。”

      他一脸平静淡然。

      徐可看着他有些清瘦的身体,虽然也高,可是债主穿着衣服都能看见鼓起来的肌肉,又高又壮,司曲看着就不擅长打架,怎么可能打的过呢,徐可以为他是在乎面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点头。

      “但是你会受伤,很疼的。”

      “他脾气不好,可还是我们的舍友,要一起生活三年呢,我们就勉强忍一忍吧。”

      如果因为他司曲受伤,徐可不敢想自己会有多愧疚。

      看出他眼里的不信任,司曲抿了抿唇,有些烦躁,又强调一遍,“他打不过我,不用怕。”

      “啊?”徐可愣愣地看着他,终于察觉他是认真的,下意识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硬崩崩,他眼睛微微瞪大。

      司曲眸光一闪,徐可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从手臂上往下不紧不重地捏,温热的触觉仿佛直接碰在赤裸的皮肤上,有点烫还有点痒。

      他抿紧唇,侧过头,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哇,好厉害啊司曲。”

      徐可由衷地夸赞,司曲看起来清清瘦瘦,没想到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徐可羡慕,他在家里经常干农活都没养出什么肌肉,薄薄的一层和他们相比简直没眼看。

      等他和司曲洗漱完出来时,另外两人才回寝室。

      不知道戚风说了什么,郑望兴没有上来就喊打喊杀,看上去脸色好了很多,察觉到他的视线,都没什么反应。

      徐可太感谢戚风,想起什么,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他道:“戚风,我帮你铺床吧。”

      司曲低着头擦着脖子上的水珠,黑发湿淋淋衬得面庞白的森冷,闻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戚风讶异地挑了下眉,语气古怪:“帮我铺床。”

      “对啊,我看你好像没铺好。”说没铺好都是往好听的说,是根本没铺,徐可边说边指了指床铺,双眼亮亮地看着戚风。

      戚风帮了他好多次呢,他也应该帮帮他。

      戚风沉默了,在徐可亮晶晶的眼眸下,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上午选床位的时候还以为徐可是喜欢这个位置才选的,没想到他是错认为这是他的床。

      戚风叹了口气,“这不是我的床。”

      徐可:“……”

      不是他的床还能是……债主!!

      徐可圆润的眼睛瞪大,脑中一道惊雷劈下。

      郑望兴看着徐可一副雷劈的样子,不乐意了。

      他眯了眯眼,“你嫌弃我?!!”

      徐可几乎是反射性,头摇成筛子。

      郑望兴脸色稍缓,“也是,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不是要帮我铺被子吗?”

      “洗干净上去。我可不想闻到臭脚丫子味。”

      徐可点头又摇头,一张脸红的跟热水蒸过一样。

      “我没有脚臭。”

      “那最好。”

      郑望兴抱着手臂,看着他动作。

      他的目光像含着针,徐可动作僵硬,郑望兴看不下去。

      “别不情不愿的,我也不欺负人,给你减一百。”

      徐可周身一震,麻溜地爬上床,哼唧哼唧卖力干活。

      郑望兴唇角微杨,又被他强行压下,摆出一副不屑样子,“出息。”

      司曲看着徐可十分乐意的模样,眸中划过一抹深思,没说什么,拉开椅子摆出电脑,电白幽白的光映着他冷白的脸。

      盛临中学并不会禁电子产品,对于学生管制很松散,管理模式类似于大学,但同样能进入这个学校要么有钱要么成绩好。

      只铺床就能减一百,这对于徐可来说太轻松了。

      他不由期待这个大少爷多使唤他一些。

      郑望兴显然也找到什么乐趣,翘着二郎腿瞥了徐可一眼,“好渴啊,五十。”

      徐可圾着拖鞋哒哒哒哒开心地拿着他的水杯去替他打水。

      郑望兴悠悠地喝了口水,又道:“肩膀好酸,一百。”

      徐可赶忙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他的手指不像普通少年那般白嫩,指腹间都是厚厚的茧子,手上还有浅浅的划痕,按压在郑望兴脖子上时,带着几分粗糙的触感。

      郑望兴没想到他还会按脖颈,脖颈上没有衣物遮挡,那粗糙的指腹捏着他的肉,他全身冷不防一激灵。

      郑望兴僵着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倏地抬手打断徐可,鼻尖似有若无地闻见一股很淡很浅的香气,忍不住分神想:徐可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香。

      要是徐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估计会:“啊?沐浴露啊,那个很贵我买不起,我用的是一块钱的香皂。”

      徐可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舒服是舒服,徐可手艺很好,就是……

      郑望兴神色古怪,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他摸了摸后脖颈,只觉得后面隐约还有手指的温度,下意识去看徐可一眼。

      徐可刚洗完澡,头发潮湿,软软垂落,微微遮住眉眼,细眉圆眼,瞳孔偏大比常人要黑一点,含着清凌凌的水一样,他的嘴唇更艳,唇珠明显,带着肉感还没有唇纹。

      穿着白色老汉衫,灰色宽松短裤,肩膀胳膊锁骨小腿全露在外面,他实在有点太瘦了,衣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让郑望兴更惊讶的是他发现,这小子居然踏马的没有腿毛。

      徐可虽然瘦但有一米七多,身形比例优越,上半身短下半身长,那两条腿又长又细而且还……白,非常漂亮的一双腿,郑望兴眼睛落在上面一时竟然移不开。

      徐可见他久久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吗?”

      郑望兴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抬头看,目光落到他腰上又顿住,空荡荡的,这腰是不是有点太细了。

      真的是男人吗?

      郑望兴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接问。

      “你真的是男的吗?还是女扮男装?”

      “啊?”

      徐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整个人都懵了。

      “我是啊。”

      郑望兴却不相信,他站起身,高大壮实的身体自带强烈压迫感,徐可被逼着往后退一步,抬眸却撞见郑望兴暗沉沉紧盯着他的眼睛,心里一惊。

      郑望兴本来就长得一副凶狠模样,面无表情的时候,活像是土匪。

      徐可在他目光下,小腿肚子打颤。

      他下意识去找戚风,戚风还在洗澡,司曲,司曲位置空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徐可心沉了下去,欲哭无泪,原来戚风没有把他哄好,他刚才是装的,现在没人他要报刚才捂嘴之仇,要打他了吗?

      徐可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郑望兴愣住了,拧眉,“你哭什么?”

      “你别打我,我还要上学。”

      “我还没钱去医院。”

      他带着哭声,说出的话又委屈又卑微。

      郑望兴盯着他哭的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样子,磨了磨牙,又气又觉得好笑,脾气都发不出来,“我踏马打你干嘛。”

      “一千,给我摸一下。”察觉自己的话很有歧义,郑望兴眼中慌张一闪而过,嘴边却义正言辞地补了一句,“我怕你是女的,混进男生宿舍勾引我们。”

      徐可只听见,一千!

      想都没想。

      “好。”

      真要上手,郑望兴心里却开始罕见的感到一丝紧张,他咽了咽口水,脸上紧绷,伸出手摸在他腰上,两只手就能握住的腰,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靠,怎么这么细。

      他手指下滑,犹豫了下还是落在下面。

      徐可瞪大眼睛,脸轰的一下烧开,他……他他他他他说的摸一下是摸那里。

      徐可条件反射想要推开他,脑中却三百六十度回响一千,一千,一千,那可是一千,声音越来越大,意志力越来越弱,他最后还是屈服,摸一下……也没什么吧,反正都是男的。

      “两千,你摸了两下。”他颤着睫毛,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小声地为自己争取。

      郑望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整个人怔怔的,真的是男的啊,他心里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徐可怕他没听见,又颤着声音说了一遍,“腰和那个,你摸了两下,两千。”

      郑望兴看了他一眼,徐可眼巴巴地瞧着他,生怕他反悔。

      郑望兴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知道了。”

      徐可笑了,心情很好,试探着问:“那我继续帮你按摩。”

      “不用。”郑望兴后颈又开始发痒,想都不想就拒绝。

      “是你不要,我还是帮你按了对吧?”

      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语气,郑望兴都服了他了,一边怕一边遇到钱的事情胆子又大的离谱。

      “给你给你都给你。”

      尽管他语气不耐烦,徐可还是开心,就一个晚上,他赚了……两千五,徐可眼睛发亮,哇塞,这钱好容易赚啊。

      他不由又看向郑望兴,郑望兴扯着衣服的手一顿,看出他的意图,嗤笑道:“怎么?要帮我洗澡。”

      徐可只犹豫几秒,也不是不行,都是男人,他在家还帮他弟洗呢,正当他要点头时,一件衣服盖在他头上,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他听见郑望兴哼笑,“做梦!”

      “把衣服给我洗了,五十。”

      徐可拿下头上的衣服,猝不及防就看见脱的只剩一个黑色四角裤的郑望兴,非常标准的虎背蜂腰螳螂腿,每根肌肉和凸起的青筋都带着一股强大压迫感和荷尔蒙,再加上小麦色的皮肤,浑身上下原始纯粹的男人味,特别是前面鼓囊囊很有份量,他目光烫到似地猛地移开眼,“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郑望兴手插在额前顺后将头发往上捋,露出极其锋锐的眉眼,瞥了他一眼,笑的很骄傲,“怎么样,身材好吧。”

      “还说要帮我洗澡,男人裸体都不敢看。”

      戚风擦着头发,即使见怪不怪,眼睛还是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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