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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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什么的？”
外包装没简介，也没有电影海报。林忱誉把那几个英文字母来回念了几遍，还是摸不着头脑。
“讲男同。”
林忱誉的指尖刚触上光碟，像被电到一样迅速收回，指腹在裤缝上轻轻蹭了蹭。
他张着嘴，眉头微蹙，三白眼冷冷往下瞥了许恭喜一眼。
这个眼神，让许恭喜莫名想起上辈子的憋屈和隐忍。
可现在不一样了，林忱誉还是个小角色，还没资格给他添堵。
许恭喜勾了勾手指，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使坏：“你过来一点。”
那眼神太像恶作剧，又像是在引诱猎物入网。
林忱誉明知不妙，却还是下意识地低头，慢慢靠了过去。
“再近一点。”
声音轻得像根羽毛，一下子就挠得林忱誉眼神发直。
林忱誉想听清些，于是便又往前凑了一步。
灯红酒绿间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和一团若有若无的热气。
许恭喜说：
“你偷看我这么久。”
“喜欢我？”
夜市闹哄哄的，树下却像被抽走了声音，空气陡然一滞。
林忱誉只觉脸上一阵刺痛。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真真切切挨了一巴掌。
没有脆响，却实打实，指印清晰地浮在他白皙的脸颊上。
那种羞辱像热油泼上神经，瞬间烧得他理智碎成一地。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许恭喜，却见那人靠着树干，半只眼皮都没抬，像是刚才的始作俑者根本不是自己。
两只黑得发亮的眼睛凉悠悠地看过来，嘴角还叼着包子。
幸亏夜市太乱，没人注意到树荫下这点风波。
林忱誉强自稳住，咬着牙，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的肿胀，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愤怒：“你乱说什么？”
此刻的他早顾不上什么被拆穿的心虚，所有的羞辱、恼火、自尊心在这一巴掌里全都炸了出来，眼眶都隐约泛红。
许恭喜根本不理他，只是慢吞吞地将光碟往箱子里一塞，身子往后一仰，半截靠在树上，继续淡定地啃包子。
“不是就不是，别像个变态一样躲树底下偷看。”
他话音懒洋洋，内容却骇人惊闻。
“要么被我上，要么滚远点。”
林忱誉被气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他。怎么这人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明明以前乖得像只猫，怎么现在这么痞？！还是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你？！”他声音拔高了一些，脸色铁青。
偏偏隔壁摊主注意到这边的声响，好奇地望了过来，林忱誉只觉更加没面子。
许恭喜像是早就习惯，他朝摊主摆摆手，示意没事。
摊主见没热闹看，便又缩回去了。
“吵什么，光彩吗？”
“要是你家里人发现你是gay，说不定早几年就把你打包送国外去了。你和你的兄弟争家产，不还是输？”
“林忱誉，别挡着我做生意。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被点名的林忱誉愣了片刻，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他缓缓站起来，身上的温度全然褪尽。
明明脸色还是那样白净，却叫人从骨子里发寒。
他眯起眼，盯着许恭喜的轮廓，那目光阴沉又压抑，那眼神里的探究，像是要拆了许恭喜的皮来瞧瞧里面的骨。
他低声开口，声音都带着寒气。
“你是谁？”
许恭喜眉一挑，开口即胡诌，“林发财。恭喜发财的发财。”
林忱誉那双三白眼在夜色下阴影加深，神情阴鸷得几乎扭曲。
他盯着许恭喜看了一会儿，唇角绷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带着一身怒气离开了。
好不容易送走衰神，许恭喜脖子一歪，靠着树干犯懒。
林忱誉走后，夜色渐深，摊前又断断续续来了几拨人。生意虽然不算多，但一天下来，竟也小有收获。
他边打哈欠边收摊，见夜市快散了，将剩下的盗版碟和盗版书全兜给了隔壁摊。
手里摸着两本小学奥数的练习册，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一块甩手转让了。
摊主见他转手转得干脆，难得八卦了句：“诶，不干了？前两天我还见你摊前排队挺长的呢。”
许恭喜一边把钱利索地揣进兜里，一边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回去上学了。”
前世就是因为生意太好，遭人惦记，在小巷子里吃了苦头。
江平救下他，他的人生也从此发生剧变。
世事难料，兜兜转转，到头来连自己也分不清哪段才是命。
那人有点可惜，但还是替许恭喜高兴，“读书好啊。”
“以后考清华还是北大？”
许恭喜挥挥手，“北大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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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散去，人流也跟着稀薄，走出热闹那片儿。
许恭喜拎着一张摇摇欲坠的板凳，沿街拐了两道弯，见街上的门店早关得一干二净。
他一步步走，影子拉长又缩短。
风越刮越大，把他衣服都股成了个气球，他不慌不忙地钻进了一条黑巷。
刚拐进去，身后三道鬼祟的身影便也跟了进来。
三人对视一眼，有点拿不准这瘦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还是有一人轻手轻脚靠近，
手才伸出来——
许恭喜猛地回头，眼神冷得像浸了冰渣子。
手里板凳抓得死紧，借着身体的惯性一抡，板凳脚精准地砸在那人头上！
“砰——！”一声闷响，血瞬间喷了半面墙，板凳也当场断成两截。
那人只来得及出一声惨叫，便软成一滩泥倒下。
许恭喜喘了口气，嘴里泛起酸，暗叹现在的胃倒是健康得过头。
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他扫了一眼剩下那两人，左右手各握着半截椅腿，神色阴狠。
对面两人愣是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才反应过来。
“你他x疯了？！敢砸我兄弟……”话音未落，椅腿又横着飞过来，带着风声擦过，一下在对方脸上划出血痕，血顺着脖子哗啦啦流。
“！！！”
一时间，三人全愣了，半天没敢再上前一步！
这人看似弱鸡，怎么下手怎么阴狠？？
第三个人见到同伴一个脑袋开花，一个脸被划破，腿都软了，死死贴着墙根，嘴巴张大，气都不敢乱喘。
许恭喜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去，每走一步，他就像被鬼逼着似的打个哆嗦，“别、别过来！我、我报警的啊！！”
许恭喜手指一松，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塑料袋，袋里装的全是零钱和皱巴巴的票子。
他单手将钱袋在半空一举，淡淡地笑了声：“不是要钱吗？来啊，能打赢我，这钱全给你们。”
说着又迈前一步。
若是上辈子，这沓钱还要更厚些，那是他交房租、交学费的命根子。
可这回重活一遍，虽知未来，却总有意外。
该丢的钱还是照丢不误……
那人腿抖得快跪下了，突然扔下两位兄弟，拔腿就跑，嘴里还破口大骂，“艹你x的，这疯子！”
可他刚跑两步，巷口正好又撞上一个黑影。
“哎哟——！”
江平只觉得撞上一头牛，惯性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脑袋嗡嗡的。
“谁啊，撞成这样……”
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哆哆嗦嗦爬起来，像见了鬼似的冲进夜色，后面还追出两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一个还抱着脑袋。
江平脑子警钟大响！他原本听到打斗声，还以为是小混混讨钱，没想到这都升级上械斗了！
对面几个人啊？！！打成这样？
他正琢磨着，就见黑暗里走出一个瘦得过分的少年。
这人顶多一米六，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脖子和衣襟溅着血，手里还拎着两根椅子腿，像两把短柄斧头。
江平：“……？”’
他一时有点愣，往那人身后扫了眼，竟然没别的人影。
再一瞧，这小子气喘吁吁，脸色倒是自然。
江平瞬间哑巴。
半晌，他刚要说话，面前那人已经把椅腿一丢，直接往他身上扑了过来。
江平下意识地伸手挡下，却没拦住那扑面而来的热度和狼狈。
少年的手臂紧紧缠住他，带着血腥味和一点点香皂的清气。
“江平。”
“救救我。”
那声音隔着衣服，闷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啊？不是……这？你哪位啊？”
江平瞬间就慌了神，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胸前衣服的那摊湿给惊得没声。
他缓过神，将身前这瘦巴巴的人给架起来，发现这人真的把鼻涕眼泪全擦他身上了，眼眶红红的，像个兔子。
“……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你？”
许恭喜吸了吸鼻子，扯谎都不带喘气的，“我是你二婶的外甥的三姑妈的儿子。”
江平一愣，心想坏了，他二婶的外甥的三姑妈还真有一个儿子……
但是那小子现在还在吃奶呢！
江平手中冷光一闪，许恭喜的手腕上就喜提一对银色手镯。
“聚众斗殴，请跟我走一遍。”
许恭喜的眼泪瞬间倒流回去，什么伤感，什么久别重逢在此刻瞬间都变成了狗屁。
“江平……我们两的关系，你怎么能铐我。”
“行贿未遂！”
正得发邪。
许恭喜高兴疯了。
就这么被铐了一路，东聊一句，西聊一句。
聊得江平心里发毛，真以为是他的什么亲戚来找上他。
好不容易把人带去警察局，江平让许恭喜先在椅子上坐着，等着做笔录。
许恭喜安安静静地坐着，像是还没缓过劲来。
警察局的夜晚格外热闹，时不时就有人带着烟酒气闹腾进来，有家庭纠纷的，有醉酒撒泼的。
正发着呆，门口忽然又吵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啊！”
“你他x谁说我拐卖儿童？！”
那嗓门一嚷，几乎能把屋顶掀翻。
许恭喜合着一半的眼皮，硬是被那熟悉的声音惊得全抬起来。
他探头一看，只见一人被警察铐着推进来，正是杜非宇。
杜非宇对上许恭喜的眼，也是一惊，
“你怎么也在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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