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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检讨吗有点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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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校园的小径上。教室里早已坐满了人,同学们或低声交谈,或忙着整理书本,一片熙熙攘攘。然而,沈昭却迟迟不见踪影。
同桌顾凛,在这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沉静。他微微垂眸,一头乌黑的发丝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压在书本上,每一根手指都仿佛带着一种优雅的姿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书,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与执着,外界的嘈杂声仿佛都被他自动屏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属于青春主角的魅力。
漫长的早自习终于结束,就在同学们开始放松闲聊时,沈昭才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姗姗来迟地走进教室。原本还稍显安静的教室,瞬间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喧闹的涟漪。
沈昭走进教室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机,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懒散地趴在桌子上。随着他的动作,那把老旧的椅子不堪重负,“吱呀”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仿佛在抗议着这份慵懒。沈昭似乎毫不在意,直接把头埋进了桌洞里。
这时,微信提示音在桌洞里轻轻响起。沈昭打开手机,是林朔发来的信息:“我真服了,司冠居然抓到我翻墙了,现在在他办公室里写检讨,估计都没法出去上别的课了,我跟主编也联系不上了。”紧接着又是一条:“司冠居然让我写1000字,就我这水平,这辈子都写不出来,SOS!”然后是:“所以,兄弟……”
沈昭单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快速敲打着:“你可别指望我,就我那跟鬼画符似的草书,司冠看了不得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林朔那边秒回:“好兄弟,平日里有福咱同享,现在有难你可得当啊。”沈昭没好气地回复:“淮宇呢,你找他去。”林朔哭笑不得地回道:“就是我和他一起翻的墙……”沈昭闻言,下意识瞄了眼淮宇的座位,发现没人,便说:“那你去网上找找,网上一搜不就有现成的检讨了?”林朔回复:“网上搜到的那些,我根本写不出来啊。”
沈昭在键盘上不耐烦地敲了两下,刚准备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能帮上忙,突然,一双白皙的手毫无预兆地按住了他的手腕。沈昭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浑身一震。刹那间,一股温热从手腕处迅速蔓延开来,传遍全身。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顾凛打断。顾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清冷:“你打算去哪?都快上课了。”沈昭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支支吾吾地说:“啊…啊我去看小橘树(在天台)”话还没等顾凛回应,他就像一只被惊到的兔子,跳起来冲了出去。
当沈昭轻手轻脚溜进司冠的办公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笑出声。林朔和淮宇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和狗尾巴草一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沈昭嘴角微微扬起,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儿子你爸爸来了!”
沈昭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溜到林朔和淮安身边,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得意地晃了晃:“哥几个,瞧这是啥,我之前写的检讨,拿去抄,改改就行。”
林朔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把抓过纸张,咧着嘴笑道:“昭哥,你就是我的救星!”淮安也赶紧凑过来,脑袋紧挨着林朔,俩人逐字逐句看着。
“把这几句改改,贴合下咱们翻墙这事。”淮安边看边说。沈昭在一旁催促:“你们动作快点,别想着投机取巧,小心被发现。”
三人快速把关键信息修改好,林朔小心将纸折起,塞进怀里,长舒一口气:“妥了,谢了昭哥!”沈昭拍拍他肩膀:“小事,我得赶紧回教室,不然等下被发现不在又麻烦。”
他又警觉地瞅瞅办公室门口,确定没人后,像只敏捷的猫,闪身出了门,一路小跑着回教室,轻轻推开教室门,趁同学们没注意,猫腰溜回座位,刚坐下,上课铃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
沈昭回到座位上,心还在嗓子眼儿狂跳。顾凛默默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挑眉调侃:“看把你热的,小橘树会咬人?”沈昭拧开瓶盖猛灌一口,含糊不清地嘟囔:“比咬人还刺激!”
另一边,林朔和淮安交上改头换面的检讨时,司冠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冷光:“沈昭去年翻墙的检讨,改个时间地点就当新的交?”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憋住笑——早料到司冠火眼金睛,他们故意留了破绽当烟雾弹。
放学后,三人在校门口的奶茶店碰头。林朔晃着手机里司冠的训斥语音,笑得前仰后合:“老头气到破音!说我们敷衍,罚下周升旗仪式当众念检讨!”淮安咬着吸管接话:“但他没证据,只能干瞪眼!”沈昭拍桌大笑:“下次再被抓,我把检讨升级成文言文版!”
暮色里,三人勾肩搭背往家走。顾凛抱着书本从后面追上来,递出个牛皮纸袋:“你们被罚的检讨,我重新写了份。”沈昭接过展开,工整的字迹里藏着狡黠——全文用隐喻写翻墙趣事,既认错又不让司冠抓到把柄。林朔惊叹:“顾学霸,你这是在钢丝上跳芭蕾啊!”
晚风卷起路边的梧桐叶,少年们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凝固的月光
沈昭盯着妈妈无名指上的钻戒,喉结滚动了两下,却发不出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西瓜的甜腻气息,和记忆里妈妈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混在一起,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先吃点西瓜吧,冰过的。”妈妈打破沉默,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果刀,真丝睡裙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淤青。沈昭的目光被那道伤痕吸引,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妈妈已经利落地切下一块西瓜,递到他面前,“尝尝,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无籽瓜。”
沈昭接过西瓜,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咬了一口,甜得发腻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却尝不出记忆里的味道。“戒指……”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是新男朋友送的?”
妈妈的手顿了顿,刀叉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小昭,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
“所以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看我?”沈昭把西瓜放下,汁水在茶几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想起那些独自度过的生日,想起视频通话时妈妈永远模糊的背景,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是要宣布喜讯?还是让我准备当拖油瓶?”
“胡说什么!”妈妈提高了声音,眼眶却红了,“我是你妈妈,怎么会……”
“可你从来不像个妈妈!”沈昭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别人开家长会是父母陪着,我永远是一个人;我发烧到40度,给你打电话你说在谈生意;现在突然回来,带着钻戒和陌生的香水味,说要‘好好聊聊’?聊什么?聊你又要嫁给哪个有钱人?”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纱帘被吹得鼓起,月光彻底被乌云遮住。妈妈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钻戒,眼泪砸在裙摆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凝固的月光
沈昭盯着妈妈林晚棠无名指上的钻戒,喉结滚动了两下,却发不出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西瓜的甜腻气息,和记忆里妈妈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混在一起,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先吃点西瓜吧,冰过的。”林晚棠打破沉默,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果刀,真丝睡裙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淤青。沈昭的目光被那道伤痕吸引,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妈妈已经利落地切下一块西瓜,递到他面前,“尝尝,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无籽瓜。”她的声音带着讨好的意味,像极了沈昭初中时,她难得回来那次,往他书包里塞巧克力时的语气。
沈昭接过西瓜,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咬了一口,甜得发腻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却尝不出记忆里的味道。“戒指……”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是新男朋友送的?”
林晚棠的手顿了顿,刀叉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小昭,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
“所以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看我?”沈昭把西瓜放下,汁水在茶几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想起那些独自度过的生日,想起视频通话时妈妈永远模糊的背景,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是要宣布喜讯?还是让我准备当拖油瓶?”
“胡说什么!”林晚棠提高了声音,眼眶却红了,“我是你妈妈,怎么会……”
“可你从来不像个妈妈!”沈昭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别人开家长会是父母陪着,我永远是一个人;我发烧到40度,给你打电话你说在谈生意;现在突然回来,带着钻戒和陌生的香水味,说要‘好好聊聊’?聊什么?聊你又要嫁给哪个有钱人?”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纱帘被吹得鼓起,月光彻底被乌云遮住。林晚棠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钻戒,眼泪砸在裙摆上,晕开深色的水痕。良久,她轻声开口:“小昭,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可沈昭已经不想再听,转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狠狠摔上了门,将母亲的声音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