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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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方木吃的差不多了，整理东西把垃圾丢进最近的垃圾桶，起身离开。
回到帐篷里，陈闻声已经打上游戏。
“你洗澡了吗？”
洗澡要去三栋其中的一栋洗，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在吃喝玩乐，洗澡的人应该不多。
上个辈子，伥闻声总是对很多事情有各种要求，比如洗澡，室内温度要适于人的最佳感度，要有香氛泡泡浴音乐。
少了哪样他都会有点不开心。
“洗了。”
准备掏出香氛的手一顿。
他都忘记了，现在的伥闻声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第二天，老师分好组，带领同学前往被分配到的菜园。
方木五人负责的菜地是来自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刚见面这对夫妻就很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询问有没有吃早餐，他们提前准备了一些吃的。
六人此前已经提前吃过早餐，不过都是面包牛奶，消化快，在两人的推荐下又吃了一些。
两人也很快发现六人当中有个年龄比较小的。
方木叫陈闻声好好呆在棚子底下，提醒书包里有零食和饮料。
陈闻声懒懒地应了一声。
夫妻俩先告诉五人需要采摘蔬菜地大致范围，然后教导如何采摘。
在知道只需要完成五亩之后五人地表情还算轻松。
最后夫妻两人回到大棚子底下，他们需要打包，打包完成后会有货车来运输。
“同学，刚刚那个是你哥哥吗？看起来对你很好啊。”
妇人边洗掉蔬菜上的土边问。
“不是，我和他不认识。”
发觉自己回答的有些冷漠。
又补上一句：“最近才认识的人。”
妇人眼睛笑眯眯的，以为他们两个是闹了脾气,没再继续说话。
等待的过程很是枯燥乏味，夫妻俩在一旁聊聊生活中的事。
比如谁家卖菜挣了多少，谁家盖了新房子，谁家又没把小孩看住。
他们把没看住的小孩描述的很惨，傻子，哑巴，吃百家饭等等。
陈闻声怀疑他们说的就是他昨天见到的小孩。
如果被方木看到了，他也会把他带回家吧。
一直到下午三点，五人终于把蔬菜采摘好装箱。
夫妻两人早知道五人已经饥肠辘辘，特意准备了许多的菜和冰品。
只是方木随便吃了几口拉上陈闻声就说要走，书包让其中一个男生帮忙带回去。
“我们要去哪里？”
方木向夫妻两人借了一辆电动车，接近傍晚，周围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陈闻声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时间点有什么好出去的。
“去一趟亲戚家。”
陈闻声哦了一声低头带耳机，以为是正常的走亲戚没有在意。
但凡他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
他死也不会上车。
乔婶是在从菜市场回家看到的方木，那时她又从不知道哪家接过送回来的儿子，准备到家。
当看到高中生和一个比他小一点的孩子连带电动车一起蹲在她家门口时，对上那两双眼睛，她承认她的脚步迟疑了。
不为别的，这两人看起来好像有点毛病。
“你说......我们是精神小伙吗？”
陈闻声眯眼问道。
不用多说，他已经看出此刻正面对他们并且慢慢停住脚步的女人就是方木口中的亲戚了。
“不是。”
“那我们为什么要蹲在人家门口，你觉得这个姿势就很美丽吗，很像在别人家门口拉你知道吗？”
他从对面女人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侮辱，说出的话就不自觉地带有攻击性。
乔婶已经缓过来了，牵着她孩子的手喊了一声方木的名字。
方木站起来，在等待晕眩结束的过程也把陈闻声拉起来。
凑到他耳边小声回答：“因为我们是来要饭的。”
陈闻声开始怀疑他脑子出问题了。
乔婶走到方木跟前，用一种很假的亲切语气冲方木寒暄。
“哎呀小方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过来了呢，瞧瞧你这身上脏的，发生什么事了？”
乔婶对人总是温和，打扮得体，说话轻轻柔柔的，连眼神都很少有大情绪的波动，在外很多人都觉得她好也很难想象她是三个孩子的妈，以前方木也以为她是一个还不错的人，直到他发现那一切都是假的后。
“手机没话费了，打不了，我喊了人屋里没人应。”
乔婶笑笑，领方木进大门内。
“那你舅舅估计没在家。”
乔婶住的地方是一小片的独立房屋，每家建的都像别墅一样，却又有点挤，她家占据足以包含前方菜园的面积。
两人跟在乔婶身后，被乔婶拉着的孩子频频回头看，似乎很好奇他们两人。
四人还隔点距离，陈闻声以乔婶绝对不会听到的声音询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来要饭，你没钱了吗？”
方木掏出手机，展示他的余额，只有五千多块钱。
半个月前他们两个住院，一下子就消费了方木一半多的存款，再加上给陈闻声购买的生活用品，方木重生回来就没节制过的吃喝用度，那存款的数字可是极速减少。
方木高消费惯了，已经改不回来，每看到余额还是会恍惚他有多久没看到这么少的存款了。
对于方木来说是小钱，但在陈闻声看来那可是巨款。
不理解为什么会到要饭的地步。
“等下你配合我就对了。”
进到门，就看到他的舅舅双腿叉开成大字型摊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动静头也不挪就开始喊乔婶给他洗水果。
“舅舅好。”
方木先打声招呼。
方卫强终于把头转过来，乐呵呵的，道：“方木怎么来了，我说刚刚怎么听见有人喊呢，我还以为听错了。”
乔婶把包放在鞋柜上，先替方木抱不平，：“我刚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就知道看电视，连人喊你都听不见。”
这一唱一和简直找不出错。
乔婶让方木两人赶紧坐下。
“正好要做晚餐，待会吃个饭再走吧。”
方木礼貌回答：“谢谢乔婶。”
乔婶微笑道：“不客气，说什么谢谢呢，都是自家人。”
方卫强大概不喜欢方木留在这里吃饭，用眼神朝他们背后的乔婶表达了不满。
他们不知道乔婶的表情如何，只听见她在背后冲楼上喊：“方情！下来做饭。”
吃个饭居然还要两个女人来做，方木顿时感觉浑身不舒服，方卫强也不同意让他去厨房帮忙，还说那是女人该做的，然后就开始询问他的学习情况，没问怎么还带了个人来。
方木本就没心情回答，潦草答了几句，打断他的话决定提出任谁听了都不会留人吃饭的话题。
“舅舅，你之前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很直白，没一点拐弯，让人岔开话题的机会都没有。
舅舅想问的话硬生生给停下，砸吧嘴，勉强还能装温和友好的样子，“小方这是缺钱了？是不是你那姨生活费给不够，舅的确能给你点。”
这小子，之前可都一直没提过还钱，怎么现在就要他还钱了。
“我不是要生活费，我是来要你之前欠我的五万块钱。”
方木可不打算给方卫强一点偏移话题中心的机会。
舅舅是在拿不到方木父母的遗产后某天过来找他借钱的，任哪个大人都不应该朝小孩借钱，况且这是父母的遗产。
舅舅还是来借了，那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好像自己生活在18层地狱，要盖房子要给住院的妈交钱，要养老婆孩子，句句都想要钱。
那时候的方木没长大后那么心硬，也不知道道德绑架这个词。
打上字条，在方姨见证下，就被忽悠着借出去了五万。
上辈子，他挣钱之后，舅舅又过来找他借钱，他没同意，舅舅就到他公司闹，到处传他是个白眼狼，他叫乔婶帮他，却没想到她当起和事佬，叫他借钱给舅舅就行了。
上辈子没能叫还钱，这辈子必须要回来。
方卫强又开始演戏。
他沉默挠挠头，低头重重叹气，说出他最近的悲惨事，“小方啊，不是我不想还钱，可最近你表哥要结婚，买房买车彩礼都需要钱，今年做生意亏本，实在是没钱还你呀。”
一套动作下来，舅舅简直把一个身上压下一座山把血肉都奉献给儿子的辛劳父亲演到极致。
看的方木都想现在鼓掌叫好。
陈闻声早见腻了人说鬼话，当初他寻求所谓的亲戚帮助，哪一个不是说的声泪俱下，面对这情况简直觉得无聊。
对所谓的卖惨，如果回答关我屁事会使人诟病，但如果你用魔法打败魔法，人只会觉得你更惨。
方木直接当舅舅的面哭起来。
画面很令人震撼，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他是有泪就落，立即惨状就表现出来了。
贫苦学生缺钱读书讨回欠款不行以至于哭泣。
“哎，不是，小方你怎么还哭了呢。”
方卫强很是心烦，对于方木直接哭起来很无奈，但想还钱的想法还是一点都没有。
乔婶在厨房是一直注意客厅这边的动静的，见到方卫强应付不来这情况，赶紧把菜丢给方倩洗，自己把手擦干净出去了。
方倩皱起眉头，根本不想做这些东西。
乔婶假模假样走到客厅，看见方木哭了，赶忙给他擦眼泪，问怎么了，需不需要她帮忙。
方木就说还钱的事。
乔姨面露迟疑，照样搬出家庭现在生活困难的话语，还说现在只能勉强还一万五块钱。
“方木，你现在还是学生，花不了这么多钱的，你成绩多好啊，大学学费也就五六千吧，再上各种补贴足够你花了，等我们手头没那么紧了会还你的。”
方木今天是势必要拿回五万块钱的，他还有伥闻声要养，区区一万五根本不够。
要是其他人，早相信乔婶说的话拿钱走了，毕竟乔婶一直都是在帮助服务他人的形象。
“不行，他还要和我一起生活，也要花钱。”
方卫强总算知道带来这莫名其妙的小孩是干什么了，敢情是一起来要钱的。
不善的目光在陈闻声身上打转，眼底的厌弃明晃晃的，总算是不演了。
“你哪来的人，他凭什么要跟你一起生活，他爸妈不在吗？还用得着你管。”
方木也懒得解释有的没的，直接撕开这和平的氛围回答道：“关你屁事。”
“哎，小方你这说什么话呢，你舅舅是在关心你。”
乔婶也有些不满，认为方木本身就活的艰难还要带着个累赘，这样就算了，还要给他们舔麻烦。
乔婶并不愿意给太多的钱，在她看来给一万本来就够了，多给五千已经是仁慈。
方卫强继续阴阳怪气：“我们家方耀也很可怜怎么不见你过来要照顾他呢。”
到底是谁给欠钱的人这么大胆量，居然欠钱不还还这么理所应当。
“那拿你们来干什么吃的。”
再吵就偏离话题中心了。
方木可不想最后的结局是进警察局调解，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只能拿到一半的钱。
“乔婶，如果你不还我五万块钱我就到委员会到处说你欠钱不还。”
果然用敌人的方法就是好，很快乔婶就往他的银行卡里打了五万块钱。
走出门外一身轻。
门外舅舅家的那个儿子在菜园里啃生菜，仔细看不难发现他身上曾经遭受过的伤害。
就是不知道这是人为的还是自己受伤的了。
陈闻声也注意到那小孩，敛下神色，意味不明“你是不是也要收养那个小孩。”
“嗯？我没这个打算，我不是谁都带回家的。”
方木只是没见过人在菜地里啃菜，好奇地瞧上几眼。
夕阳西下，落日六点十五分，地上的影子被拉长，两人重新坐上电动车。
电车准备启动，方木说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经历每人一根冰棍。
电车极速穿过建筑物。
别人开始变帅是从送钱开始，而他陈闻声认为此刻用讨来的钱给他买冰棍的方木很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