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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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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遥缓缓停下脚步，喘了两口气后元祈才从身后追了上来。
“我去遥哥你看到没，那哥们会飞檐走壁！”元祈喘着气嗷嗷大叫。
“你都这么虚了省口气不好吗？”岳遥转过头有点无奈地看着脸色又苍白了两分的元祈，这孩子得是有多爱说话啊。
“不是，遥哥，我现在觉得我除了四肢无力还有点头晕。”元祈说着伸手搭上岳遥肩膀，整个人挨了过来。
岳遥叹了口气，“能不能对自己的身高有点自知之明了。”说着半蹲下来，把元祈搭在自己左肩上的手扯至右肩，让对方整个身体趴在自己背上，把他背了起来。
元祈趴在岳遥背上有气无力，“遥哥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岳遥还在盯着应急门上方，“面子什么的等你没这么虚再想想怎么挣回来吧。”
身后走来两个高大男人，两人转过脸的同时元祈认出了这是男模团的其中两位成员，那刚刚追过去的是男模团的第三名成员了？
团里其中一名戴眼镜的男模笑着率先开口，“别着急，我队友应该很快就能把你的箱子带回来”，看了看岳遥背上的元祈，又问，“小朋友怎么了？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嗯，孩子长身体没吃饱，身体有点虚。”岳遥刚说完，元祈的小短腿就晃了晃表示不满。
四人走至最近的长椅处等热心男模归来，元祈刚被放下还没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做好，眼前就递来了一小包看似饼干糕点的东西。
小小一包用银色塑料纸密封包好，什么图案商标都没有。
抬眼一看，是另外一名长相刚毅的男模递来的。
对方没有说话，岳遥猜他是因为自己刚刚那番话，担心给孩子饿坏了。
这三人还挺热心。
元祈犹疑不定地看了看岳遥。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岳遥笑了笑对他说，“想吃就收下，谢谢哥哥吧。”
元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饼干后嚅嗫了一声谢谢，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岳遥都怀疑对方能不能听见。
“不客气。”男人回了一句，回身走至眼镜男旁边等队友归来。
元祈大概也是真的有点饿了，不客气地拆开包装吃了起来，小小的饼干三两口就消灭干净。
约莫十分钟不到，应急门上空再次跃入一个提着箱子的修长身影，四米高的大门说跳就跳，落地无声，姿势优雅。
热心男模原路回来了。
林桉目光略一逡巡，就看到不远处或坐或站的四人，提着追回来的箱子朝前走去。
“箱子在路上被慌不择路的小偷从高处往下扔，外皮被刮花了，内里不知道有没有事，你检查一下吧。”说着把箱子递还给岳遥。
岳遥接过箱子并没有打开，客气地回了一句，“这箱子对我十分重要，还不知道怎么感谢各位？”
林桉没有说话，一旁的杨一律接过话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岳遥回答，三人各自提起行李转身离开，朝出口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块饼干效果显著，三人走后不久，元祈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就感觉失去的力量又回来了，又变回那个蹦蹦跳跳活力满满唠唠叨叨的十三岁少年，一路上嘴巴就没有闲过，一路上烦得岳遥都想用毒药毒哑他。
直至回到郊区的小房子，已恢复至满格电量的元祈一进屋就自觉承担起做晚饭的重任，直奔厨房而去，岳遥提着失而复得的行李箱则走进了实验室。
箱子是自己当年前往中央时买的，使用多年，箱体早就留下些不明显的磨损刮痕，经今天这一遭，本来还算保养得当的箱子算是彻底刻上了岁月痕迹。
岳遥轻轻摸了摸那几道划痕，然后才打开箱子。
回程前被岳遥安排得整整齐齐严丝合缝的各种瓶瓶罐罐安然躺在箱子一侧，另外一侧被岳遥用衣物层层包裹的几罐玻璃试剂也完好无损。
岳遥轻轻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小心谨慎地将辛苦搜集回来的各项材料安置好，这次的旅途才算是圆满结束。
箱子底层就剩一个安静躺着的木制小相框，岳遥把相框轻轻取出擦干净后，放在自己的工作台上，看着照片里统一龇着大牙的笑脸，脸上也跟着挂上笑容，“我们到家啦。”
“遥哥，吃饭啦！”元祈的声音犹如被扩音器加持过一样穿墙而来。
岳遥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带不拿去中央研究院好好开发一下制成声波武器简直是暴殄天物。
“来啦！”岳遥对着门吼了一声后又低头对照片里的人温声细语道一句，“我去吃饭了”，才转身出门。
“遥哥快来尝尝我新研究的牛杂锅，可香啦，我找了好多教学资料仔细比对过才定下的配方，肯定好吃！”元祈一边叨叨一边把一个脸盆大的大砂锅从灶台上搬至餐桌。
岳遥一出门就闻到飘散至房子每一个角落的浓郁香味，肉香混着香料香，丰富又有层次。元祈掀开锅盖后香味更甚，光是闻着就让岳遥食指大动。
凑近一看，刚离火的砂锅还热气腾腾，色泽浓郁的汤汁微微翻滚，汤汁里浸着满满一大锅牛杂鲜香诱人，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杂夹着不少腩肉，元祈搭配了一些切得大小刚好的白萝卜块一起煮，萝卜肉被煮得吸满汤汁，透亮又软烂，看上去丝毫不逊色于牛杂牛腩。
岳遥没忍住先行动筷夹了一块牛腩，呼呼吹两下就赶紧塞进嘴里，毫不意外地被烫个半死，仍然坚强不屈地把牛腩好好品尝一番后吞吃入肚。
元祈在一旁瞪圆了眼睛等着岳遥的夸奖，岳遥嘴巴忙着嚼嚼嚼实在抽不出空，转而赏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和笔直的大拇哥。
不是岳遥宠孩子，实在是元祈厨艺了得，牛肉牛杂鲜而不骚，炖煮的时间火候都把握得极好，腩肉软而不烂，牛杂爽而不韧，细细品尝下除了香料的增色还能尝出芝麻花生的坚果浓香，萝卜鲜甜多汁又解腻，此时再配上一碗白米饭舀一勺汤汁淋上拌匀，能让人直接吞下三大碗。
两人坐在桌上大吃特吃，连互相询问近况的余裕都没有，期间元祈顾及营养均衡，还在捧着碗和岳遥抢肉吃的间隙烫了份青菜，绿油油的油菜淋上浮着油脂的棕褐汤汁，连一向挑食的岳遥都挑剔不了。
从上桌到空盘，不过二十分钟，砂锅里干净得连汤汁都不剩一滴。两人此刻靠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懒散得连动动手指头的劲都不愿使。
饭气攻心啊！
“遥哥你可真能吃，这一大盆我原来还想着够吃个两三顿呢，剩下的汤汁还能煮个面再糊弄一两顿，结果现在可好，连汤都没了。”元祈面朝天花板控诉他遥哥。
“别说得你少吃了一样，再说这伙食费还是我出的，我都没意见呢。”岳遥反驳道。
“就你那点伙食费够吃这么奢侈吗，又是肉又是调料又是酱的，这顿可是我补贴了进去的。”元祈像个啰嗦管家一样继续控诉他遥哥，“我愿来的打算做做一锅纯牛腩锅，实在心疼钱才换了牛杂。”
“我觉得牛杂就挺好的，不用吃那么多肉。”岳遥语气冷淡得像个渣男。
这不说还好，一说元祈就炸毛了，伸直了腰双手撑着桌子死死盯住对面那个还在仰望天花板的男人，“你还好意思说，刚刚是谁死命往自己碗里夹肉的，生怕我会多吃一块！”
元祈那个痛心疾首啊，他原本也没想吃那么多，结果岳遥一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样子，筷子不住地往锅里伸，不知不觉就被带动起来跟着一起拼命吃，一顿家常饭吃得像难民抢救济粮。
“哎呀，我这不是怕你孩子胃小，吃多了撑着嘛。”岳遥甩出惯用借口。
“我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岳遥的屁话元祈真是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你之前在车站不还吃了人家一块饼干。”
元祈真的是要被气笑了，“哈”了一声，也不管岳遥看不看得到，伸出手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出一个手势，“就这么一块小饼干，你当我是猫呐！”
“哪有那么能吃的猫。”岳遥也跟着坐直了身体，露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那可不是普通饼干，是特制压缩干粮。”
元祈“切”了一声，感觉岳遥还真把自己当五岁孩子骗，“我又不是没吃过压缩干粮，那饼干酥软可口，不干不噎，还奶味香味十足，怎么可能是压缩干粮，谁家压缩干粮这么奢侈。”
岳遥双手抱胸一副见多识广样，“普通干粮当然又干又噎管饱不管味，但有那么一个群体，衣食住行都讲究得不得了，连压缩干粮都得特制。”
元祈刚想说特权阶级也吃压缩干粮吗你当我傻啊，突然灵光一闪，双眼透着一丝质疑，“你是说，那三个人，是……？”
岳遥点点头，“就凭那行动力和体格，基本不会错。”
元祈瞬时就有点惊恐，“不是都说碰上哨兵准没好事，不是打仗就是动乱？那我们这里是不是要……？”
岳遥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灶台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至于，这句话只对外围星域以内管用，我们这里哪天不乱，有没有哨兵都一样。而且……”岳遥喝了一口水，“我这次去找材料，一路上也看了不少听了不少，现在的中央可远不似外表看起来这么稳坐钓鱼台，对稻星这种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星球，没必要指派真正的哨兵前来。”
“真正的哨兵？”元祈挠了挠头，他是稻星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在内环星域的居民看来，都快和难民差不多等级了，犹如坐在井底的青蛙，很多这个时代里常识性的知识他都不懂，“哨兵还能有分真假的？不是说只要被发现变异了都会被联邦抓起来送去中央统一改造成人形武器吗？”
岳遥给元祈也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这都是什么大人吓唬小孩的说法啊？怎么不说你不听话就会被抓去改造成哨兵呢？”
元祈嘟起嘴抱怨，“村口情报中心都这么说的啊……”
岳遥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了窗边。
离开的时候稻星还是深秋，一月过去已到初冬。今晚的夜空云层似乎特别厚实，把月亮和星光都遮得严严实实，毫光不显，周边的田地早已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一场大雪，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起来。
“其实至今为止，联邦都没有搞清楚哨兵和向导变异的成因，他们的侧重在于怎么更有效地开发已经变异成哨兵和向导的个体为他所用。”岳遥双眼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不过你的说法也不算全错，只是这不是改造，而是培养。”
岳遥转过头看向元祈，脸上带笑却不达眼底，“联邦是把变异的人统一拘禁在圣所，培养为战争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