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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破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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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给的那套数学卷子，已经被苏道做了三份。他想今晚主动联系陈知——以需要被辅导为理由。
苏道这个男生，在这不太“如常”的情感中，陷入了——别人口中和眼里的“我”。
所以，借由周畅的肯定——“陈知喜欢你”，他就“豁然开朗”地从那种——我这么龌龊哦陈知没有躲还对我这么好他喜欢我吧但我怎么配不可能的事儿，情绪“拉锯战”中抽离了出来。
这也是苏道会因过分思虑而高烧，又依“原来陈知没有嫌弃我”则很快病退，的根本原因。
咳……
晚上回来的苏道，自己去厨房，下个半包速冻饺子当宵夜，因为苏妈妈有事儿外出得挺晚回来。
距离苏道爸妈再次扯证，已经安然过去了半个多月。所以，当早上苏妈妈和儿子说自己需要出门，办理和苏爸有关的事情时，苏道忍不住诧异。
但到头来，尽管一再问“不是我爸那边有谁要为难你吧”，苏妈妈也没道出来具体是啥事儿，只叫他甭多想。
瞅妈妈那一脸坦然并心情如常的模样，苏道就没过多放在心上，因为他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
看着浮了起来即将十分熟的饺子，苏道心里算着时间，想——
吃完饭就联系陈知，只问一道有关立体几何的题，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然后不到十一点……应该不会影响陈知学习或休息。
思考完毕想好了，苏道关火，乘出饺子。刚要端出，忽又想到什么，就放下碗，转身找来陈醋，开盖，小心翼翼地点进去一些，鼻子靠近闻了闻，然后心满意足地端着出了厨房。
十几个饺子，苏道十分钟空碗。再次进入厨房，把能收拾的全部捯式妥当，他回到了自个儿屋。
挺直背坐在书桌前的苏道，定气凝神，深呼吸……
……
“喂！苏道。”
“陈知，现在……就是，我能问你一道数学题吗？”
“嗯！可以啊～！要不这样~你拍下题，我先看看？”
“行的，那我拍题，先挂了。”
“好~~！等你啊~!”
此刻，陈知的属性是，向日葵——
因被那道名曰苏道的阳光，突降在夜里的照耀，而灿烂不已！
葵花.陈在大约二十秒后，收到了阳光.苏发来的微信图片。
陈知:你有写解题过程吗？有的话同样拍下发给我。
苏道:写一半拉掉了，挺乱的。
陈知:没事儿，拍下发来吧，能不能看清算我的。
苏道:哦，好。马上。
……
苏道:[图片]
陈知打来，放大看了看。
陈知:还行，能看清。等我整理一下，三分钟左右视频联系你啊。
苏道:好，知道了。
“三分钟……用了十倍的时间我都没做出来……”
盯着手机默默念叨的苏道，只觉转眼间，就听到了——
“叮~叮~~叮~叮！”微信视频来电的提示音……
“苏道，来，直接看题吧。”
陈知那边摄像头没对着自个儿，而是照着题。
如此“场景”，使苏道也立刻转换摄像头，将其对着了书桌靠着的，白墙。
“苏道？要不你，亲自对着镜头？这样我可以透过你的表情，知道自己讲到点儿上了没。”
陈知倒也没完全瞎扯，尽管他说出的理由只占其目的，的三分之一吧。
“哦，好。”不明所以的苏道自然照做。
得偿所愿的陈知，首先心满意足地盯着屏幕深深地看了两三秒后，才继续开口。
“在讲这道题前，我先给你补充一个公式——海伦公式。”
苏道看着陈知写在纸上的并不那么复杂的式子，面露迷茫。
“这个公式是初中选学知识，你不知道很正常。”
“哦。”
“好，看题啊。此题需要求点到面的距离，参看你的做题过程，想必是卡在画出垂线并证明其垂直于面上了吧？”
“嗯，我知道需要用线面垂直判定定理来证。”
“是的，你说的没错。”陈知对待苏道，太有做良师的潜质了。
“但是，咱们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此类型题。你看啊，这个点和面，是不是组成了四面锥体A—A1BD？它的体积你会求吗？”
苏道的眼脑在跟着陈知的笔尖移动、转动……他看出了笔尖在其上划着圈的面是底面，笔尖点着的线是高。
“会，利用椎体体积公式……”
“嗯！特别对！这样咱们就可以降维了，直接代入求平面图形的海伦公式来做。你有思路吗？”
“……”
“别急，再读读题，然后看看咱们都得到了什么。”
陈良师的声音，真的就是学生苏道的定神魔音……
“啊，我知道了！用海，海……”
“海伦公式。”
“嗯，用海伦公式求出点要到的那个面的面积，然后设高。体积、底面都知道了，高自然得解！”
“不错！非常nice!”
看着苏道快要溢出屏幕的高兴劲儿，陈知的满足感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
“来，趁热打铁，我帮你总结一下这种题型。”
“嗯！”
“这道题有点涉及到高二数学的一个难点——知识迁移能力……”
……
“好了，不早了，陈老师该下课了。”
苏道看了眼时间，面露惊诧——此刻竟快要十一点半了。
“这么晚了，诶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苏道，你能不能以后别总对我道歉呐。我不是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的人。”
“……”
“好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的。你收拾一下休息吧，挂了？”
苏道看着此刻被切换过来的陈知的脸，对着屏幕点点头，“嗯，知道了。挂了，晚安陈知。”
“晚安，苏道。”
结束通话的陈知，尽管被“道歉小插曲”影响了一些心情，但仍收不回周身散发出的兴奋。即使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依然感觉兴奋带着热血——在体内奔腾。
这边的苏道，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伸伸懒腰，走出卧室，来到了卫生间。
方便罢出来后，他突然感到整个屋子有些不对劲儿——
太静了……
登时苏道察觉:妈妈还没回来！
于是他几步跨进卧室，拿起手机拨出了妈妈的号。
在第二次被提示无人接听后，苏道顿时心慌，各种不好的的猜测争相涌入了大脑。
就在他将要拨打苏爸爸的电话时，房门电子开锁的声音响起。
“妈，没事儿吧？怎么这么晚？”苏道跑出卧室看到妈妈，一边将心放在了该在的位置，一边急急问到。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处理了一些稍微浪费时间的事情。”苏妈妈面色如常地换鞋、进屋，“吃宵夜了吗？”
“吃了，煮的饺子。你饿吗？我再煮点儿去。”
“我自己来，你忙功课去。”
“已经都完成了，我刚一直在和陈知视频学习呢。”
“哦？他给你讲数学啊。怎么样？听得懂吗？”正要往卫生间进的苏妈妈止住脚步，站定在原地看向儿子，充满关切地问。
“懂，陈知讲得非常好，特别好。”
“欧呦～！是不是还想再补充一句——他不愧是学霸。”
“……差不多吧～”
“行了，跟着好好学！我去洗洗，天儿热的我汗都没断过。”
“啊？你一直在室外忙着啊～”
“没，天热加心躁呐……”苏妈妈的声音被她关上的卫生间门给隔断了。
苏道有些听不懂妈妈那模棱两可的话，但看着她面若平常，倒也没多想，转身进自个儿屋继续学习去了。
刚坐下，只听手机来了微信消息。
陈知：周六下午，咱们安排个一对一吧？我觉得有必要对你做过的卷纸，做一个系统的总结。
苏道：可我才做了三份。
陈知：三份足够总结出一些类型题。这周不需要再做了，我先带着你整理一下那些搞不清楚的题。
苏道：好吧。
陈知:那就周六下午三点，还是我过去？
苏道：嗯，知道了，谢谢你陈知。那就周六见。
陈知：甭客气，咱们周六见。
苏道放下手机，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了——
“妈，陈知周六下午过来帮我辅导数学。”
“哦。几点？”
“三点。”
“这个点儿……行吧，我知道了。”
当人有盼头时，日子就会被自己过得快捷很多，尽管也就两天半而已。
陈知出门前，思考再三后，毅然拎上了那个乐高大盒子。
他总觉得这个礼物此时送最合适，因为——
今儿起，设限结束了！
必须得有个仪式性的行为来表达庆祝！
“快进来吧。”提前十分钟就在门口处晃荡的苏道，在门铃声响起的同时，已经拉开了门。
“这么快，又是守着门等我啊。”
“差不多吧……这是啥？盾牌？美队的盾牌？？”
“嗯！”
“这……就是那个，更适合我的东西吧？”
“嗯！”
“……”
“怎么不进来？苏道，你堵在门口干什么？”
“阿姨好，我又来打扰了。”陈知透过苏道，歪着身子和苏妈妈打招呼。
“你好陈知。赶紧进来吧。苏道？怎么了这是？”
“他应该是被我拎的这个大家伙震慑到了。”
说罢，陈知稍抬高，给苏妈妈展示了一下仍被自己拎在手里的盒子。
“这不是带给您和叔叔的，是我要卖给苏道的。”
陈知自然没忘苏妈妈的交代，并拉上眼前人一起“作证”解释：“是吧，苏道？”
“……嗯，妈，我想买这个，正好陈知有。”
“哦～”苏妈妈若有所思地瞅了瞅盒子，又看了看儿子，“行了，你俩别杵着了，门口多热，赶紧进来。”
“直接把它放你屋子里吧？”
“嗯……妈，我俩进屋学习了啊。”
“不休息会儿啊……行吧，看你们安排。陈知，晚上留下吃饭，我做南县汤粉，你尝尝。”
“好！谢谢阿姨。”
话音落下，两个少年，簇拥着一个大盒子，走进了苏道卧室。
“真被吓傻了？没事儿，我陪你一起拼，暑假的时候，咱俩一天就能搞定。”
看着好像闷着不出声的苏道，陈知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是专门买给我的吧。”苏道没用反问、疑问语气。
“声调没往上～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呀。”
“为什么买给我？”
“你不是喜欢吗？”
“只要我喜欢的，你都会买给我吗？”
“诶～那个～可以先问下，你喜欢的最贵东西是什么吗？我看看自己需要努力的程度和时间周期。”
“……”
此刻的苏道，好似喉咙里养了只困兽——那个问句在体内冲撞却找不到出口。
“苏道？”
陈知看出了苏道的欲言又止，但他又何况不是。
“苏道，我想，不，我会买给你任何你喜欢的东西……”
“包括你自己吗？”
苏道发威，困兽破笼，能量级别——核弹级！
“！！！”瞬间炸爆了陈知的思维。
“……”死死盯看着面前人的苏道，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复，不由将被指甲扣着的掌心，又攥紧了几分。
“你喜欢的东西，有我！！！是吗？？？是吧！！！”
管他东西、微生物、细菌，还是臭虫，只要能被苏道喜欢上，我做啥都行！
以上，是陈知——俨然已癫狂，的真实心里反馈。
“送吗？”
“送！”
“为什么？”
“因为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
……
种子——破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