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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麻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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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学前,江辞彝从氰倩的魔掌中跑出来,慢悠悠的走在走廊上。天已经很黑了,偶尔从树梢飞过几只鸟,他就靠着围栏,头偏向一侧,盯着这片夜空。
一颗,两颗,三颗……七颗星。好多,数不过来了,教室的灯亮的有点刺眼,吵吵闹闹的有点刺耳。江辞彝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眼睛有点酸痛吧,他快速眨了眨眼,又闭上眼好像在享受着晚风。
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才缓过来∶“哦……今天我都忘问了,那时主任叫你,说什么了?”他看着穆南攸一步一步的走上来
“没什么,”穆南攸走到他旁边,“就问你有没有欺负我。”
江辞彝突然笑出声,往前凑了半步,压低的声音混着初秋的风钻进穆南攸耳朵:“我哪敢欺负年级第一啊?”他故意把“欺负”两个字咬得极轻,指尖却悄悄勾住穆南攸的衣角,卷起来又散开,“不过……有人好像昨天在仓库说,要管我的事?”
“闭嘴。”
两人正僵持时,拐角突然传来“嗷”一嗓子——氰倩举着盒口红蹦出来,王州鋅捂着被画成“熊猫眼”的脸跟在后面:“江辞彝!你是不是又往我书包里塞荧光粉口红了?!”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江辞彝正往穆南攸手里糖,动作亲昵得像只摇尾巴的大型犬。
氰倩眼睛一亮,立刻叉腰大喊:“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把我们支开,所以才放荧光粉口红,合着这故意的吧?!”
江辞彝手一抖,糖纸差点掉地上,瞪她:“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氰倩蹦到穆南攸旁边,指着江辞彝的校服口袋,“你口袋里还揣着上次主任找你谈话的处分单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撕了!”
王州鋅在一旁茫然点头:“对!他还说‘不能让南攸知道我被主任骂’……”
“闭嘴!”
江辞彝抄起兜里剩下的蓝莓糖,精准砸向王州鋅的嘴,又往氰倩手里塞了颗橘子糖,
“吃你的糖!再废话把你口红全扔了!”
氰倩舔着糖,眯着眼坏笑:“啧啧,嘴上说‘欺负’,背地里想着‘保护’,还拿处分单换他安心——江辞彝,你那点‘坏心思’,早被我看穿啦!”
穆南攸看着江辞彝瞬间爆红的耳尖,看着他们,轻轻的笑了两声,江辞彝此刻却别扭地看向别处,假装整理袖口的褶皱。
“行了,别欺负她了。”
穆南攸突然开口,伸手拍掉江辞彝肩上的墙灰,“回教室吧,吴老师该催了。”
江辞彝没说话,却在转身时,悄悄把刚才藏在手心的半张处分单塞进穆南攸手里。纸片上用铅笔描着极小的字:“主任说要调你去重点班,我拦下来了。”
氰倩在后面看得直咋舌,拽着王州鋅的袖子小声嘀咕:“你看他那眼神,跟刚才威胁主任时一模一样!嘴上喊打喊杀,结果全是为了南攸……”
王州鋅顶着花脸点头:“难怪他上次故意考61分,原来是算准了重点班录取线是60,毕竟那卷子难得要死,怕南攸被他‘带坏’才故意卡分……”
“就是,你说我磕的cp会不会要成真了!?”
“怎么可能!江辞彝都说了他是直的!”
话音未落,江辞彝突然回头,扔来一颗石子,砸到王州鋅的脑门上:“再八卦,下次我就让氰倩给你画全包眼线!”
氰倩立刻举手投降,却在穆南攸低头看处分单时,冲江辞彝比了个“OK”的手势,嘴角的橘子糖渍沾到脸颊上,像个狡黠的小太阳。
晚自习的下课铃像被揉碎的玻璃碴,刺破了初秋夜晚的寂静。江辞彝第一个冲出教室,手里晃着穆南攸的保温杯。
“走快点,小学霸,”他靠在走廊栏杆上等,看着穆南攸抱着一摞卷子走来,故意拖长语调,“再磨蹭便利店的关东煮就卖光了。”
穆南攸没理他,只是把保温杯夺过来,指尖擦过贴纸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两人并肩走出校门,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江辞彝的影子总爱往穆南攸那边凑,像只赖着主人的狗。
路过巷口的垃圾桶时,江辞彝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刚才晚自习王州鋅偷玩的手机游戏,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喵呜”打断。
一只肥嘟嘟的橘猫从垃圾桶后跳出来,爪子蹬在铁皮上发出“哐当”声,吓得江辞彝往后跳了半步。
“我去!哪来的肥猫?”
他拍着胸口,却见那橘猫理都没理他,径直窜到穆南攸脚边,用脑袋使劲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穆南攸蹲下身,指尖划过橘猫的脊背,原本冷硬的侧脸瞬间软下来:“什么时候躲在这儿的?”
橘猫仰起头,金黄的眼睛眯成月牙,尾巴卷住穆南攸的手腕轻轻晃。江辞彝这才发现,猫脖子上系着根褪色的蓝丝带,像是谁随手绑上去的。
“你认识它?”江辞彝也蹲下来,想伸手摸摸猫脑袋,却被橘猫猛地拍开爪子,还冲他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穆南攸把橘猫护在怀里,淡淡道:“之前总在这附近喂它。
“喂它?”江辞彝挑眉,看着橘猫在穆南攸怀里翻肚皮的亲昵样,心里莫名有点酸,“我怎么不知道?”
“你需要知道?”
“我不需要吗?”
穆南攸抬眼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橘猫趁机伸出粉舌头,舔了舔穆南攸的指尖,惹得他低笑一声,那笑声轻得像晚风,却让江辞彝心跳漏了一拍。
江辞彝看着这只猫,瘪了瘪嘴:“这猫哪有我好啊。”
“嗯嗯嗯嗯嗯嗯嗯,没你好。”穆南攸敷衍了两句。
橘猫似乎把穆南攸当成了移动猫抓板,爪子勾着他的校服裤不肯松。江辞彝试了好几次想靠近,都被它龇牙咧嘴地瞪回来,他笑骂了一句,看着这只猫,手搭在穆南攸身上:“喂,小肥猫,我是你未来爸……”
“闭嘴。”穆南攸打断他,站起身时,橘猫顺势扒住他的胳膊,死活不肯下地。他低头看了看猫爪子上沾的泥,又看了看江辞彝幸灾乐祸的脸,眉头微蹙,“该回去了。”
“等等!”江辞彝突然拦住他,眼睛亮晶晶的,“穆南攸,我们收养它吧!”
穆南攸愣住了:“收养?”
“对啊!”江辞彝指着橘猫,“你看它多黏你,而且你看它胖的,肯定饿了很久了!”他故意忽略自己刚才被猫嫌弃的事实,凑到穆南攸面前,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撒娇,“你看它眼睛,多么漂亮的黄色瞳孔,像黄宝石一样!真的不养吗?”
穆南攸:“……”
“不麻烦的,”江辞彝趁热打铁,掰着手指头数,“我负责买猫粮猫砂,你负责撸猫,分工明确!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凑近穆南攸耳边,“你不想每天放学都有个小毛球等你吗?”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穆南攸下意识地偏头,“你想养就养啊,问我干什么……”却对上江辞彝亮晶晶的眼睛。
那里面映着路灯的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橘猫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在穆南攸怀里打了个哈欠,露出粉嫩嫩的舌头。
“看你的意见。”
“太麻烦了。”穆南攸别开眼,声音却没什么力度。
“不麻烦!”江辞彝立刻反驳,抓起穆南攸没抱猫的那只手,“走,先去买猫粮!就当……就当之前给我补课的谢礼!”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穆南攸往便利店走,橘猫在穆南攸怀里舒服地眯着眼,尾巴时不时扫过江辞彝的手背,像是在挑衅。穆南攸看着被江辞彝攥住的手腕,又看了看怀里呼噜不停的橘猫,最终还是没挣开,只是低声说了句:“只买最便宜的。”
便利店的宠物区在角落,灯光有些昏暗。江辞彝一进去就直奔最贵的进口猫粮货架,被穆南攸一把拽回来:“说好了买最便宜的。”
“便宜的没营养!”江辞彝指着包装上的英文,假装看懂了,“你看这个,含肉量80%,小肥猫吃了才能更胖……”
“它是橘猫。”穆南攸纠正道,拿起一袋十块钱的国产猫粮,“这个就行。”
“不行!”江辞彝抢过猫粮,又往购物篮里塞了袋猫条,“上次你给我讲题那么辛苦,不得给“助教”买点好的?”他故意把“助教”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睛却偷偷瞟着穆南攸的反应。
穆南攸无奈的看着他:“你当我是猫?”,他又把猫条又放回货架,换了袋便宜的鸡胸肉冻干。两人在货架前低声「争执」,橘猫蹲在购物篮里,好奇地扒拉着猫粮袋子,偶尔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金黄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最终结账时,江辞彝还是趁穆南攸不注意,把那袋进口猫粮塞进了购物袋。穆南攸看着账单上多出的几十块钱,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
走出便利店时,江辞彝非要抱着猫砂盆,说“男人就要扛重物”,结果没走两步就被猫砂的重量压得龇牙咧嘴。
橘猫蹲在穆南攸怀里,看着江辞彝滑稽的样子,居然“喵”地叫了一声,像是在笑。
“南攸~你帮帮我好不好,好重啊~”江辞彝停下来,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穆南攸,那语气就像是撒娇一样。
“说了买便宜的。”穆南攸接过,跟江辞彝一起抬。“非要买猫砂盆和猫粮,谁叫你不听我的。”
“没有~你不是天天喂它吗?买好的才可以,我有的是钱,你放心。”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