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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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诚然最后一个拜年电话终于要打完了。
除夕夜还上班的人真的不多，但在左诚然看来，她身边几乎没有休息的朋友，以至于拜年这项劳神的活动都免了。一个人一分钟的寒暄电话，花不了多久，就拿上车钥匙，和女朋友一起去郊区放烟花。
“树哥说这几天没事的话，可以去横店看他，”左诚然开着车，把音乐关掉才说话，“我还没答应，春节那边人太多了。西西，你想去吗？”
杨西西毫不犹豫地叫：“想！”
“行，那一会儿回来不许玩了，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去，正好明天他没通告，后面我带你在那玩几天，别耽误他工作了。”
“好！”
左诚然无奈笑笑，腾出一只手摸摸女朋友空空的脑袋。
刚才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樊役树的，怕他忙得没空接，就最后一个打。不过剧组还挺有人性，年夜饭的时间还是腾出来给大家休息了，左诚然就和樊役树多聊了一会儿。
“那你问问西西想不想来，来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就行！”樊役树很有兴致，说是因为剧组氛围好，还给订了丰盛的年夜饭，明天也给他安排休整一天，“你别忘了把你的新作拿来我看看，我喜欢的话免费给你演！”
“那个就随便写写的，都还没有制片看上呢。”
“没准我就看上了，我给你投去拍。”
两人说笑一番，也没把剧本的事太当回事，没一会儿樊役树就说有人叫他，先挂了，祝左诚然和她家里人新年快乐，虽然她家里也就她们两个人。
——
到了郊区左诚然还在想电话那头叫樊役树的人是谁，声音特别耳熟，而且樊役树的反应也不太对。一停车杨西西就开车门冲出去，车门又忘了关。
“西西，慢点！”左诚然从思考中缓过神，赶紧开车门下去，又拿了一箱烟花过去找杨西西，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在和她搭话，赶忙把烟花扔在原地，跑过去找她，大喘着气，警惕又礼貌地大声对他说“你好”。
那人背对着明亮的湖边，走近才能看清一点五官。
“你有什么事吗？”左诚然说完才把目光从杨西西身上移开，看着他。
“诚然，好久不见。”他微笑着，无框眼镜挡着他微微眯着的眼睛，他笑得很好看，凉风拂过他的发丝，这下才能看出是个男人，虽然留着秀气的长发，但他的长相很硬朗，清透的蓝显在镜片上，好似在遮掩他的本色。
“段总！”左诚然松一口气，也对他笑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来拐跑你的小女友吗？”段总挑挑眉，又对着杨西西轻佻地眨了眨眼。
左诚然笑着说他别打趣了，转身去拿被丢下的烟花，杨西西也跟着她去。
“手伸出来。”左诚然忽然转过身对杨西西道。
杨西西低头，慢慢摊开手对着她：“姐姐……我错了。”
左诚然瞪着她，举起手在杨西西两只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段总，笑一下，又低头对着杨西西：“以后不许一个人走，今天过年，我不说你。”
杨西西“嗯嗯”两声，水汪汪地抬头看左诚然，左诚然不理她，拿起烟花走向湖边：“跟着。”
“段总，一个人？”
“没有，陪朋友来的。”
段总看向一边，左诚然从这一眼里竟然看出了点儿情绪。
“男朋友？”
段总哈哈一笑，扶了扶眼镜走过去帮忙拆烟花：“就你们两个吗？”
左诚然一愣，抬头看着段总，他还是笑着。
“树哥进组了，今年不回来。”
这回段总也一愣，笑容也收了一些：“我没问他。”
左诚然又低下头收拾：“我想不出还有谁是我们都认识，还劳烦段总关心的。”
段总又笑了起来，帮她们把烟花拆完放好，准备说两句就走了，左诚然又说：“我们这个年纪应该不爱在除夕凑这个热闹吧，看来段总带了个小年轻来。”
左诚然自己都感觉出情绪不太好，说话有点儿冲了，就不准备接着说了，沉默一会儿，段总对杨西西说：“那我先过去了，你俩慢慢玩，新年快乐。”
杨西西笑得最开朗：“新年快乐，段哥。”
“叫什么哥，以后别叫了。”
“哦。”
想到之前他和樊役树在一起，一会儿说樊役树年纪大，要找个小的，一会儿说樊役树不会照顾人，要找个女的，左诚然就来火。不过左诚然当时也挺狠，冲上去一回说让段总自己去生一个，一回说让他去娶一个保姆。段总也不生气，就笑。
……那更来气了。
左诚然想着想着，听见杨西西在叫她，让她帮忙拍照。她看过去，杨西西一手拿着细长的仙女棒，一手拿着打火机，兴奋地望着左诚然。
“太可爱了……”她轻轻念着，拿起手机录视频，“开始啦。”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人群中不太突出，杨西西的笑声却尖尖的，传入左诚然的耳朵里，她想，这是她们相依的第十四个年头。
电话打断了视频录制，左诚然示意杨西西要接个电话，叫她离自己近一点儿玩。
“学哥新年好。”
“学妹新年好，吃过年夜饭了吗？”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又富磁性，听得左诚然心情很好。
“吃过了，在放烟花。”说完杨西西就抱住左诚然，在她怀里动来动去，想催她快打完电话陪她玩。
接着电话那头好像说了很长一段话，左诚然原本摸着杨西西脑袋的手也慢慢不动了。杨西西抬头看着她。
“我没问题，如果学哥确定的话，就找时间当面聊吧。我后天也在横店，可以约个时间。”
左诚然低头笑着抱住杨西西，接着回复：“没问题，那学哥到那边忙完和我说。”
“对了学哥，就刚刚吃完饭，也有人联系我说想要这个本子，不过也没有详聊，我和你说一声，后续有什么的话我给你发微信。”
电话挂断后，她牵着杨西西去放剩下的烟花，又打开微信给樊役树发了两条消息。
——剧本有制片要买了。
——你猜是谁？
她笑得很厉害，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樊役树很快回了——顾敬隘。
左诚然觉得无趣，一下就被猜中了，没回复他。
——
到午夜十二点，杨西西和左诚然说了新年快乐，才舍得躺下睡觉。
左诚然轻悄悄地走去阳台，又给樊役树打了个电话。
“他怎么什么都要买？”
“你什么意思？我的本子很抢手的。”
“那你卖给我啊，别和他谈了。”
樊役树本来说这个只是玩笑话，现在的语气好像是来真的。
“我听不明白你说的真话还是玩笑话，你俩争吧，我又不吃亏。”左诚然把烟掐了，起身去开阳台门，樊役树还在电话里叽里咕噜地耍小脾气。
“行了，明天见面说吧，我要睡了。”左诚然进到客厅，把窗帘拉上，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学哥祝我和西西新年快乐。”
樊役树沉默半晌，听见左诚然又说：“也祝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