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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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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七十大寿这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郭婷婷身着鹅黄色织金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在满殿珠光宝气中反倒格外清丽脱俗。
"郭小姐今日倒是素净。"淮安王景瑄摇着折扇走近，目光在她腰间流连，"莫不是被九弟气着了？听说前日他又在醉仙楼闹了一宿。"
郭婷婷垂眸掩去眼中冷意："王爷说笑了。"她故意让手中的丝帕飘落在地。
景瑄果然殷勤弯腰去捡，却没看见郭婷婷与刚进殿的景瑀交换的眼神。景瑀今日破天荒地穿了亲王礼服，绛紫锦袍衬得她肤白如雪，腰间蹀躞带却松松垮垮挂着，一副浪荡模样。
"九弟今日倒是人模人样。"景瑄直起身，故意提高声调，"听说郭小姐昨日又拒了你的邀约？"
殿内顿时安静几分。众目睽睽之下，景瑀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粗鄙！"景瑄突然转向郭婷婷，"郭小姐！你就嫁这种货色？"
郭婷婷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与景瑀约定好的暗号。
"我......"她突然抬头，眼中噙泪，在满殿惊愕中快步走向景瑀，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景瑀偏过头去。满殿哗然。
"王爷昨日当街强抢民女，还有脸来见我？"郭婷婷声音发颤，转身对太后重重跪下，"求太后做主，这婚臣女宁死不从！"
太后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在案几上。景瑀捂着脸阴笑："由不得你！圣旨已下，三日后花轿抬也把你抬进王府！"
"荒唐！"景瑄突然拍案而起，"九弟如此行径，也配娶镇国公嫡女？"他转向太后，"皇祖母，孙儿请旨重议这桩婚事！"
殿内乱作一团。郭婷婷低头啜泣，实则透过泪眼观察景瑄——果然见他眼中闪过计谋得逞的精光。
宴席散后，郭婷婷故意落在最后。果然在宫道转角被景瑄拦住："郭小姐留步。"
"王爷有何指教？"她后退半步，做出戒备姿态。
景瑄压低声音："若小姐真想退婚，本王倒有个法子......"他递来一张字条，"三日后戌时，来此处寻我。"
郭婷婷接过字条，心中冷笑——那地址正是景瑀查到的私藏军饷的别院！
回府马车里，她刚掀开车帘就吓了一跳——景瑀不知何时已坐在车内，正用冰袋敷着红肿的脸颊。
"你！"郭婷婷慌忙放下帘子，"疯了吗？这可是我父亲的车驾！"
景瑀咧嘴一笑，扯到伤处又"嘶"地抽气："放心，镇国公正被陛下留在宫中议事。"她突然凑近，"打得可真狠啊郭小姐。"
车厢狭小，郭婷婷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那半边脸颊还留着清晰的指痕，她不由伸手，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收回："我...我没控制好力道..."
"不打紧。"景瑀突然抓住她缩回的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郭小姐亲手打的，我甘之如饴。"
掌心下的肌肤细腻微烫，郭婷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急忙抽手，却听景瑀低声道："三日后你假意赴约，我会派人接应。景瑄书房暗格里有军饷账册，钥匙在..."
"等等。"郭婷婷突然打断，"你脸上...真有我的指印。"她鬼使神差地掏出随身带的药膏，"这个...消肿很快。"
景瑀怔了怔，忽然笑得眉眼弯弯："郭小姐这是心疼了？"
"胡说什么！"郭婷婷耳根发烫，"只是...只是怕耽误正事！"
马车忽然颠簸，景瑀顺势倒在她肩上。发丝拂过颈侧，郭婷婷浑身僵直，却听耳边传来极轻的一句："多谢。"
车外春雨淅沥，车内谁也没再说话。郭婷婷望着窗外交错的雨丝，忽然希望这条路再长些。
